第三章 遠走高飛?無家可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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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肉試紙?」

  陸途想到了這樣一個稱呼。

  或許對斯科特不大禮貌,但卻是陸途能想到最合適的稱呼。

  不過話是這樣說,但在陸途看來目前一切除了等待之外其餘毫無意義。

  儘管不知道祂可不可信,但不解決這件事,陸途活不了,其它人也活不了。

  陸途只是在求活罷了,或許真的有兩位不可說的存在在執棋拼殺,或是在玩鬧。

  也無所謂。

  至少他活下來了,拋向太空比融化好一些——短時間內。

  「30,29……5,4,3,2,1。」陸途默數著。

  於是陸途看向了天空,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兩小時。

  似乎真的解決了,這次陸途沒有被他提起。

  於是陸途向著原路開始返回。

  才怪。

  這七次旅途陸途可從來沒有離開南極點超過50米的距離。

  就算是那個外國人能給陸途探路,陸途仍依舊打算在南極點附近待到被扔出去或是毫無動靜的待上幾天。

  那外國人看著就像魚餌,陸途要是真咬鉤,豈不是真傻子。

  祂既然能幫自己將在南極路上一切可能的威脅降到最低,那祂從一開始就可以把外國人給送進來跟自己同路。

  既然一開始都沒有,那為什麼這次才出現?

  把自己騙出去,這是陸途想到最可能發生的。

  或許外國人是正常的,或許一切都是巧合,但關陸途什麼事,他又不是初生牛犢,什麼事都得湊上去瞅兩眼。

  此時的斯科特這邊情況其實不大好。

  他的體溫很不正常,但他手上沒有能測量的工具,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嚴不嚴重。

  這是很危險的情況,在這種地方任何一點不利的狀況都可能丟掉自己的命。

  所以斯科特先是觀察四周,然後才停了下來,拿出了衛星電話開始求救。

  良久,無人接聽。

  斯科特百思不得其解,但好在目前情況沒有惡化,所以他又掏出自己的定位設備,將自己的位置信息發了出去。

  「怎麼回事?」

  斯科特去過許多危險的地方,但身體突然不適的情況卻從未發生過。

  而且這體溫不上不下也是一件怪異的事情。

  走還是待在原地?

  斯科特休息了許久,中間想起了走在前方的陸途。

  或許自己可以找他尋求幫助,畢竟救援人員再近也不可能近過他跟陸途。

  但貿然改變位置也可能讓救援人員的無法及時獲知他的情況,這也可能會害了他自己。

  「可惜了,就差十幾公里就到了。」斯科特惋惜的說到。

  但他畢竟不是一根筋的人,不會為了一個目標把命送出去。

  陸途和斯科特兩人在各自不同的思考下做出相同的事。

  那就是待在原地。

  「難道真的解決了?」

  但每次陸途往好處想時,之後又總會出現其它狀況。

  「我在發抖?不對!地震!要不要怎麼狠?」

  先是一陣密集且微小的震動從地下穿來,沒過十幾秒震動就開始增大起來。

  由於剛開始過於微小,讓陸途覺得是自己在發抖,但下一瞬間陸途就反應了過來並非自己在抖動,而是大地出現了問題。

  「又是全球範圍?還是只有南極?」陸途沒有慌張,反而開始思索起了這次地震的範圍。

  事到如今,再發生什麼對於陸途也毫不意外了,能活活,不能活就死。

  他是向父母保證過要活下去,但這畢竟只是個承諾,自己努力過,而且問心無愧。

  這就夠了,總不能要求他完成做不到的事吧。

  但顯然地震不可能因為陸途的思考就停滯,它的震動幅度還在變大。

  而後就在陸途的眼前,大地裂開了一道巨大的豁口,並向著四周蔓延起來。

  於是陸途開始了奔跑,畢竟再不跑裂口就要追上來了。


  他還不想變成陸途醬。

  斯科特也感受到了這場地震,但他沒有動,大震跑不了,小震不用跑,而且南極這麼空曠,不會有什麼東西砸下來。

  什麼?你問斯科特怎麼不思考為什麼南極會發生地震?

  先不說他的腦子現在就跟漿糊一樣,他又不是專門研究地震的專家,關心那麼多幹嘛。

  活下來就好。

  就這樣,斯科特又在原地待了近兩小時。

  然後陸途和斯科特就碰面了,但只有一照面,陸途幾乎是一下子就繞過了待在原地的斯科特。

  不過陸途還是有點良心的,一聲提醒從他的方向傳來:「趕緊跑!run!run!大地在開裂!」

  斯科特聽到了陸途的呼喊,run?他思考著陸途說的話。

  「開裂?」斯科特摸不著頭腦。

  但緊接著斯科特就聽到了轟隆隆的巨響,轉頭一看,無數道裂痕似乎都在從遠處蔓延過來,最近的一道離他不過數十米的距離。

  幾乎是瞬間,斯科特就跳了起來,向著陸途逃跑的地方追了過去。

  「怎麼辦?怎麼辦?……」

  陸途嘴上念叨著,心裡也在思考辦法。

  那裂痕就跟追著自己一樣,顯然不正常。

  但現在的情況,除非自己能長一對翅膀,不然就是跳進海里,也只是換個地方死。

  更別提自己距離海岸線說不得還有幾百公里。

  相較於陸途還有時間思考,斯科特目前可是苦不堪言了。

  儘管身體恢復了一點,但劇烈的運動加上背後如催命符一般的裂痕,都讓斯科特在各個方面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斯科特看著跑在前方的陸途,並沒有朝他求救,現在的情況哪怕跑的再快也只是拖慢抵達天堂的速度罷了。

  只是裂痕蔓延的速度陡然之間變得更快,斯科特反應不及就掉了下去。

  哪怕是陸途也只是勉強的躲過了這一次。

  就在裂痕附近的陸途還能聽到斯科特的慘叫從下方迴蕩上來。

  陸途面色一沉,咬著牙繼續奔跑著,但終究是徒勞無功,裂痕還是追了上來。

  陸途腳下的結實的雪塊突然破碎,只覺一陣失重感襲來,自己開始了墜落。

  但陸途不願放棄,拼盡全力抓住了斷面,然而斷面不斷破碎,陸途再也無力回天,掉了下去。

  而掉下去的瞬間,陸途沒有感受的那股熟悉的力,只覺一切終於可以結束了。

  於是閉上眼睛,想著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

  只是命運啊,哪裡肯放過他呢?

  陸途在下降一段距離後,下墜的速度不在增長反而開始降低起來,直到完全在空中靜止。

  沒有感到推背感的陸途睜開了眼睛。

  天空湛藍,但一切都破碎,都在墜落,只有自己停在這裡,四周是巨大的空洞,宛若飛在空中。

  然而並非如此,此時的陸途如同彈弓上的石子,儼然準備就緒,隨時可以被彈出。

  然後便是強烈的風力吹在陸途的身體上,這次的陸途攜帶著肉體被換了一種方式送上去。

  只是陸途很快,但後面有東西更快。

  就在裂痕的深處,由於墜落而面目全非,七零八落的斯科特快速融化,形成一道血芒。

  在血芒飛出後,先是一道白影緩緩飄出,但很快變化成了白芒,也向著陸途飛去。

  只見那道血芒眨眼之間從坑下沖了上來並附著在陸途的身上。

  強烈的風壓讓陸途現在動彈不得,只能看著血芒來到自己身上。

  隨後那道血芒轉移到了陸途的胸前,開始變化起了形態,最終形成了一個鬼畫符的樣子。

  在其形成的瞬間,陸途的速度陡然下降,最後停在了空中。

  顯然,兩股力陷入了僵持。

  「這個東西,是斯科特形成的嗎?」陸途低頭看著胸前的鬼畫符,思考著來源。

  「如果當時我跑向相反的方向,這道血芒還能追上嗎?」

  陸途一時間有些後悔。


  顯然是可以的,在全球級特異事件下,陸途不過是一隻螞蟻,儘管這隻螞蟻在祂的幫助下確實破壞了另一位的計劃。

  但陸途對於另一位來說,仍然只是一隻蟲子,即使再怎麼狼狽,祂依舊能輕鬆捏死陸途——假如沒有祂幫助的話。

  但沒有假如,陸途現在確實被祂保護著,否則就不只是截停了。

  陸途是安全了,可地球現在的情況卻不怎麼好。

  從遠處來看,整個地球現在已然瀕臨破碎,無數裂痕已然布滿了球身。

  「還有多少人活著?」陸途只是想著這一點,對於自身的安危早已拋之腦後。

  不然呢,說陸途蟲子都是在抬舉陸途,畢竟蟲子都能咬人一口。

  於此同時,無數道血芒向著南極的方向匯聚而來。

  之後它們就飄在陸途身邊並開始蠕動起來,最後變化出無數抽象的形態將陸途困了起來。

  「這是?球籠。」被包圍在中間的陸途適時的附和起來,但眉眼間沒有任何驚訝。

  就在陸途以為將要要結束時,在他放眼四周滿是血光的情況下。

  那道從斯科特身上飄出白影總算趕到,毫無阻礙地鑽進了球籠並沖入了陸途的身體。

  接著便是更多的白芒後發而至,沖向陸途,都爭先恐後的融入進去。

  霎時,陸途的身體白光大盛,血色的球籠被硬生生撐了起來。

  見奈何不了白芒的擴展,於是血芒再次改變了形態,首尾開始相連,如同鎖鏈一般束縛住了白芒的擴大。

  只見南極上方宛如漂浮著一個血色的太陽,其正向外散發著白色的光芒。

  仔細一看,那血色的太陽的表面還有著一道道的脈絡,它們甚至在規律的跳動著。

  然而還是幫助陸途,或者說正在自救的祂技高一籌,將要破碎的地球上的裂痕竟同時泛起了白光。

  並如同科幻電影中的光炮一般那些白光開始順著裂痕匯聚向了南極,南極已然成了炮口。

  目標便是那顆血色太陽。

  被包裹的陸途只聽到外面轟的一聲。

  血芒徹底散開,白光乘機加大力度,將陸途徹底推了出去。

  只見白光推著陸途抵達跟前幾次差不多的高度後,威力卻沒有減弱分毫,而是將他推向更遠的地方。

  而那血芒此時也重新匯聚起來,並沿著白芒的路徑趕了上來。

  只是兩者的速度幾乎相差無幾,血芒追不上陸途,白芒也甩不開血芒。

  終於,在白芒的護送下,陸途被推出了太陽系。

  而在那一瞬間,太陽,不,無數顆可見的恆星的光芒開始暴漲起來。

  明明光的傳播需要時間,但這些光芒違背了這一條件,同時出現在陸途的視線里。

  宇宙深色的背景消失,一切似乎之餘下白色。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光芒開始變成白芒,哪怕是星球也散發出了星星點點的光亮。

  可是血芒如何肯罷休,無數死寂的星球滲出了無盡的血紅,壓過了星星點點的光芒,蔓延到了宇宙當中,兩者再次開始抗衡起來。

  而陸途被夾在中間除了遠離什麼也做不了。

  白芒雖然還在對抗著血芒,但其速度仍在加持下無限上升,極快的將陸途推向了宇宙邊緣。

  而在陸途突破宇宙的那一刻,整個宇宙同樣開始溶解,化為白芒,加入了對抗血芒的過程。

  只是有些事情已經達成,白芒開始融進陸途的靈魂中,不在與血芒對抗。

  眼見抓不住陸途了,血芒再一次改變了性質,又一次變成了無數的抽象的文字,一個個仿佛無視了距離一般也融入了陸途的靈魂。

  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陸途不知道,只是隱隱間聽到一聲詭異而抽象的低語。

  明明陸途是聽不懂的,但陸途卻莫名的理解了那句話的意思,好像是說:

  「詛咒你,無論如何都要遭受無比的苦難直至由我將你融匯為一體。」

  而身上仍在護著陸途的白芒,也泛起陣陣波瀾,明明沒有發聲,但陸途卻聽到了:

  「這便是榮光,我們將於新世界中重生,汝當播撒。」

  隨後陸途就昏了過去,兩段聲音對他的精神狀態造成了巨大的摧殘。

  但靠著白芒提供給陸途的推力,失去意識的陸途仍舊朝著一個方向飛去,只待撞進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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