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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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黃雀在後

  夜色依舊,隨著陳知閒的離去,一眾被洞穿丹田的屍體,在火光的閃爍下發出陣陣悽厲的慘叫,地上零星散落著妖獸與被妖獸擊殺的殺手屍體,一片狼藉。

  一位面容冷峻,身著灰色的寬大長袍,腰懸青玄寶刀的男子,從黑暗的密林中緩緩走出。

  灰色的長袍伴隨著夜風拂過,微微飄動,越發顯得男子的氣質超凡脫俗,這樣的裝扮在這樣的環境下顯得那麼的突兀,很難讓人想像這樣的翩翩公子居然是來參與百鉞演武的武者。

  他的步伐看上去那麼地緩慢,可是不過幾步邁出,便瞬間來到了正在吃痛翻滾的一眾武者近前。

  男子面色平靜,目光緩緩地掃視四周,而後將目光停留在了一眾哀嚎的殺手身上,搖了搖頭道:「真是廢物,這麼多人,鬧出這麼大動靜,竟然還沒有將他殺掉,看來果然是我想得太美了,要拿這筆靈武石,還是得靠自己出手。」

  黑暗中走出的男子正是吳青昂聘請來的武者中最強存在,在掩日城的鬥武閣分榜中高居第十五位,隱隱間已經可以算作是掩日城最強地元境的楊再興。

  演武開始沒有多久,楊再興便早早地來到了這次演武區域的最深處,然後隨意找了一處地元境後期妖獸盤踞的獸穴,將裡面的妖獸擊殺,占據了那處獸穴,等待著陳知閒前來。

  他與那些殺手心中所想是一致的,認為雲中豹定然會自恃修為高深,來到密林深處,本來這次等待應該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畢竟陳知閒其實心中沒有這樣的想法。

  可是陰差陽錯之下,陳知閒還是被那懸劍、持刀的兩名武者引到了這裡。

  其實這場戰鬥剛一開始,在獸穴中盤坐的楊再興就已經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

  只是楊再興認為,此次參與襲殺的殺手眾多,拿下一個雲中豹不會有什麼問題。

  所以楊再興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快速趕至,而是緩緩趕來,想著待到塵埃落定,自己從這些殺手中搶上一杯羹便是,輕鬆且不耽誤自己最終獲取靈武石。

  只是沒有想到,這群武者如此不堪大用,那麼多人竟然被一個雲中豹殺得幾乎全軍覆沒了,這樣一來,親自出手已經是在所難免。

  楊再興緩緩蹲下身體,一把抓起持槍武者,在他身上一陣摸索後,掏出一枚復體丹,塞進了他的嘴裡。

  隨著復體丹效果的發揮,持槍武者丹田處的傷口緩緩癒合,雖然疼痛依舊,但是已不至於只能在地上瘋狂的打滾與哀嚎。

  「說罷,那雲中豹哪裡去了。」楊再興站起身來,負手而立,淡淡問道。

  持槍武者面容慘白間還帶有一絲受到疼痛牽引所展露出的扭曲,畢竟丹田被雲中豹攪碎,修為已廢,而今雖然依靠復體丹癒合了外傷,可是依舊還是非常疼痛。

  聽到楊再興的問話,持槍武者強忍劇痛開口道:「現在他去了哪裡,我也不清楚,不過他廢了我們之後,曾經說過,那些中途退走的殺手一個也逃不掉,我想這幾日他應該會在這片區域內對一眾殺手展開清算。」

  楊再興聞言,點了點頭,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此次這些人的襲殺失敗,他十分擔心這雲中豹取了百鉞令後便是直接退走,不免有些後悔,沒有快速趕來將陳知閒擊殺。

  如今既然陳知閒起了復仇的心思,看來尚有機會將之斬殺。

  忽然,楊再興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身影一虛,開始飛快地在這群被廢的武者身上摸索,很快便是將他們隨身攜帶的靈武石與丹藥搜颳了出來。

  而後,又隨手抓起一名正在翻滾的武者,從他身上撕下一塊衣袍,抽刀斬去了染了血的部分,將靈武石與丹藥簡單打包背上。

  陳知閒走得匆忙,並未打掃戰場,這些武者隨身所攜帶的財物,而今盡數成了楊再興的囊中之物。

  楊再興笑著說道:「而今你們已經被廢,再也不能修武了,這些東西對於你們是個累贅,繼續帶在身上的話,不僅沒有作用,甚至看到的話,還會想起自己是個廢人的事情,為此黯然神傷。」

  「我們畢竟都是一個城池的人,我就發發善心,幫你們處理了吧,你們的兵器我就不拿了,畢竟這裡妖獸盤踞,十分危險,留著防身好了。」這些兵器十分沉重,雖然價值不菲,不過楊再興根本無法帶走,便是丟在了原地。

  持槍武者身上亦是被搜刮的一乾二淨,此時聞言慘白中帶有一絲扭曲的面容更加扭曲起來,可是又無可奈何,抬手指向楊再興,咬牙道:「你......」


  楊再興可並不理會他們,這持槍武者剛說出一個你字,他便身形一閃,拂袖而去。

  次日,陳知閒甦醒過來,想起昨夜未免節外生枝,擊敗一眾武者的戰利品尚未收取,旋即便是朝著昨夜的鏖戰之地趕去。

  待到陳知閒趕到之時,燃燒的火勢已經熄滅,幾名被廢的武者還在疼痛的翻滾,不過卻是少了一名持槍武者。

  那名持槍武者昨日在楊再興走後,便也匆匆逃離了此處,畢竟這裡的血腥味過於濃厚,保不齊什麼時候就將妖獸吸引過來,若是不走,定然是必死無疑。

  陳知閒隨手抓起一名武者,在其身上一陣摸索,發現竟是空無一物,又再度搜尋了數人,依舊一無所獲,不禁有些錯愕,自語道:「不是吧,這修為達到了地元境的武者竟然這麼窮?」

  「身上一塊靈武石都沒有倒也罷了,怎麼連療傷丹藥等都不曾攜帶?」

  旋即掏出一枚丹藥,塞進一名被廢武者的口中,然後出言問道:「你們怎麼就這麼窮,身上什麼財物都沒有?」

  武者丹田的外傷在復體丹的作用下緩緩癒合,聽聞陳知閒此言,想起昨日被廢之後,又被楊再興一陣搜刮,十分惱怒,慘白的面容浮怒色上涌,不過還是將昨日之事告訴了陳知閒。

  而今這些被廢的武者心中恨透了兩人,將此事告知陳知閒,就是希望陳知閒得知自己一番激戰,為他人做了嫁衣後,能夠主動去找楊再興,讓兩人早日碰撞,最好是同歸於盡。

  陳知閒從這名武者口中得知了前因後果,頓時臉色一黑,好傢夥,合著自己拼殺半天,什麼沒撈到不說,還白白搭上了一枚復體丹?

  「是誰幹的?」陳知閒黑著臉問道。

  「搜刮我等之人叫楊再興,身穿灰色長袍,很容易辨認。」武者答道。

  聽聞武者說,搜刮之人是那演武開始之前,與自己對視的長袍男子,陳知閒心中一凜。畢竟此人穿著如此裝束參加演武,定然不是泛泛之輩,若是摘了自己桃子之人是他,在眼下尚未清除乾淨襲殺自己之人的前提下,恐怕也只有忍氣吞聲了。

  否則,若又是一番惡戰,恐怕節外生枝。

  不過轉念一想,這武者既然知道他的名字,恐怕也是前來襲殺自己之人,要是這樣的話,忍氣吞聲可就沒有必要了,於是出言問道:「哦?你既然知道他,那說明他也是你們背後之人雇來殺我的,他的修為如何?」

  武者見到陳知閒出言問道,心頭浮現出一抹喜色,看來讓這兩人早日拼殺之事,有戲!

  於是立刻開口答道:「不錯,正是,只是我們之間並無合作,都是僱主各自僱傭,故而才遭他落井下石、洗劫一空,至於他的修為嘛,在我等之中最強,可以與我們三個地元境後期一戰,只是稍落下風。」

  武者心知,若是將楊再興說的太弱了,這雲中豹很容易就能知道自己所言為虛,恐怕不敢去尋那楊再興的晦氣。

  所以便說楊再興可敵三名同階,要知道昨夜雲中豹可是將自己一眾殺得七零八落,自己這樣一說,雲中豹定然認為楊再興不如自己,要去殺了楊再興,以絕後患。

  果然,陳知閒聽聞此言,心中一動,這楊再興不過能力敵這些人中的三名地元境後期而已,這些人雖然不弱,可也強不到哪裡去,自己全力為之,將之擊殺恐怕大有機會。

  陳知閒把這武者往地上一丟,轉身躍入密林,開始尋找起楊再興與一眾殺手的蹤跡。

  而另一邊,楊再興也在尋找陳知閒,不過楊再興尋找的卻較為隨意,與其說是在尋找,不如說是更像在林中漫步,顯然是起了靠這林中所余殺手,繼續消耗陳知閒的心思。

  一連幾日,陳知閒都在尋找著這些漏網之魚的蹤跡,很快便是將這些殺手幾乎廢去。所余幾名殺手,此時已經逃到了密林的較為外圍之處。

  一名剩餘的殺手開口道:「此人過於強悍,我等人多勢眾之時尚且殺他不得,而今更是無甚機會取他性命了,不如就此退走如何,免得白白丟了性命?」

  另一名殺手道:「話雖如此,可是斬殺他能夠獲得的報酬頗為豐厚,如此退走實在是叫人心有不甘啊。」

  又一名殺手道:「心有不甘又能如何?總要好過白白丟了性命強吧。」

  「我倒是還有一個辦法,不如權且試試,當作最後一搏,若是不成再行退去,如何?」並不甘心退去的一名殺手道。

  「什麼辦法,你且說來?」一眾殺手道。

  「如今前來襲殺他之人,恐怕幾乎都命喪他手了,不過參與演武之人,可不止我等,我們不如去尋那些正常參與演武的武者,告訴他們裡面出了一個魔頭,專門殺害參賽之人,引誘他們前去與雲中豹火拼,若是這樣也除不掉他,我們就直接退走吧!」

  「此計可行,就這麼辦!」一眾殺手聞言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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