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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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三抬頭看著那巍峨的城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們已經在這裡等了足足六個時辰,也就是半天的時間。叫門次數不下百次,是趕是迎,怎麼著都有個人回應一下吧。但人家就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態度。

  「祖地這群看門的也太拽了吧!我們都在這裡等這麼久了,還不開門。」申衣操著一口詭異的嗓音叫罵:「不就是頂著個祖地的名銜在作威作福,我們千辛萬苦來到這裡,居然還得受這樣的氣~!」

  隊裡的五個仙童,此時更多是不安。

  因為天色已暗,想起旱獅那無聲無痕的天賦,再搭配上夜色的掩護。危機感侵占了整個心神,五個都在本能的驅使下,不約而同地靠得更近一些,好抱團取暖。

  不過這種行為在仙人之間是明確禁止的,而此刻兩個隊長,都在思考著祖地的人為什麼不開門,也沒有留意。

  危險就危險在,萬一真的來了旱獅,那更有可能發生的是,感情深一口悶。

  苦等許久,月掛中空......

  身為隊長的白三,意識到了不對勁。

  再怎麼玩忽職守,現在也應該要到換防時間。

  即便這批城防軍喝了個爛醉如泥,此時也應該會有另外一批清醒的人手來接替。

  更何況在發現了前一批城防軍這種荒唐舉動時,定會引起騷動。

  而此時安靜,太安靜了,安靜得讓人心底發毛。

  為什麼白三會如此了解,因為他平日裡就是『豐澤高台』城防軍的一個小頭領。說直白一點就是個看大門的安保隊長。

  身旁的副隊長申衣還在罵罵捏捏,平日裡沉默寡言的白三眉頭微皺,對申衣說道:「別罵了,省點力氣,這城裡不對勁,做好戰鬥準備。」

  聞言,申衣令行禁止立刻閉嘴,從沙撬上找到他那一雙拳套,齜牙咧嘴地穿戴上。

  他現在的傷口剛剛結痂,本來不應該參加戰鬥的。

  他這情況白三也知道,但既然白三都這麼說了,一定有這麼做的必要。

  別看申衣平時對著仙童們一副老子最大的模樣,但對於白三這個隊長還是很信服的。

  無論是各種情況的判斷,還是臨時的應變能力,都很好地發揮了團隊主心骨的作用。

  他們這支小隊,能夠橫跨整個沙漠來到此處,並且一個個都還活著的這件事上,就可見一斑。

  申衣取出自己那一件藤甲,正打算穿上,神情一愣,他忽然發現自己的這件戰衣,看上去竟然完好無損。不由得誇讚了一句:「小柱子手藝不錯嘛,以後咱的裝備都去你家訂做了。」

  鐵柱被他那麼一夸,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白三用餘光瞥見申衣已經就位完畢後,深吸一口氣,雙掌按在五行城的城門上。

  口中悶哼一聲,雙掌隨聲猛然一推。

  「咣...咣...咣...咣...嘭!」

  剛推開一絲的城門,突然被城內的一陣風吹得猛然關閉。

  強大的反震力,讓白三氣力反卷,踉蹌倒退了幾步。

  此時的白三彎腰扶膝大口喘氣,臉色有些蒼白,瞪大的雙眼滲出恐懼情緒。

  剛剛推門能推動,已經說明了有很大的問題。

  很大,很大。

  同樣想到問題所在的申衣,喉結上下一動,眼角狂跳。

  小心翼翼地詢問白三:「隊,隊長,你看我們,要不,撤了?在附近取點信物能交差就算了。這已經嚴重,極度,超出了仙童試煉的範疇了。」

  聞言白三伸出手掌,阻止申衣說下去。

  眼珠左右搖擺,像是在思索什麼。

  鐵柱悄悄地走到申衣旁邊,低聲詢問:「副隊長,到底發生了什麼啊,為啥隊長推個門都能推到扯颬。難道這個門是什麼神器不成?」

  申衣也不回答他,只是伸出手指抵在嘴邊,示意讓他閉嘴。

  鐵柱見狀,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然後鬼鬼祟祟地走回小夥伴們的位置。

  「怎麼樣,怎麼樣」丘得食一臉急切的問道。

  鐵柱擺出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低聲向其他小夥伴嘀咕:「嗐!我早就看出來了,隊長雖然空有一身修為,身板卻那麼弱不禁風,腰力能強到哪裡去?虛得不得了!連副隊長都不敢多說,咱們也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金有財聽懂了,一把揪住丘得食腰間的肥肉扭了一扭。「都怪你這死胖子,吃那麼多肉,也不給隊長留一點。難道不曉得我們的小命都在隊長手裡的麼。」

  丘得食一聽,立馬不樂意了,說話都大聲了許多:「哦!隊長的腰不好怪我咯?你這麼厲害,咋不見你留一點。說得好像吃了那些肉能一夜十次似的。」

  這邊的吵鬧聲音,也引起了白三的注意,神色有些古怪地看向申衣。

  剛剛在想事情,沒怎麼在意這幫娃娃們在討論什麼。只是餘光見到鐵柱跑到申衣旁邊詢問了什麼,然後他們就開始討論什麼腰不好,什麼一夜十次的。

  下意識地以為他們討論的對象是申衣,畢竟剛剛經歷了男人最痛。

  申衣上前詢問:「考慮好了嗎?」

  白三面露難色,對申衣說道:「我好恨,要是我能早點下定決心突破到六源仙魂境,現在就能短暫飛起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確實,你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

  「可是你不知道的是,馬特大長老對於那個權杖的執念有多深。在出發之前,他連續兩次『親自』宴請我去吃飯,為的就是讓我務必找到大長老權杖。」

  「要是什麼情況都探查不清楚,還空手而回。」

  「我和你,包括孩子們,未來即便活著也必定沒有好果子吃。」

  「你還不是系統內的人,所以你不清楚他們的手段。我們這些人在他們眼中就是幾頭牲畜,區別只在於,能不能將他們的事情辦妥當。」

  「事情辦好了,出於臉面關係,會有獎賞。事情沒辦好,但是已經盡力而為,他們也不會太過為難我等,頂多以辦事能力不足,封殺掉我等在系統內的上升空間。」

  「但是!萬一讓他們感覺我等在敷衍了事,當時肯定好言好語安慰,事後大把手段用在我等身上泄憤!」

  「這,這麼黑的麼。」申衣也是第一次聽聞這種潛規則,之前他都是跟隨師父學習仙技,壓根沒跟系統內的人打過交道。

  白三舉頭望明月,長嘆一口氣說道:「更黑的都有,風聞當年我們南大門的一個將軍,就因為長得好看,吸引了某位高官的夫人。」

  「那位將軍也是深諳此道,知曉危險,因此對那位夫人一直保持距離交往。」

  「但最後還是莫名其妙地派出來執行任務,再也沒有回來過!八源仙骨境吶,在這片沙漠中橫著走都沒問題,什麼任務能將八源仙骨境一去不回,屍骨無存?」

  「不說了,進去之後,看看什麼情況。情況穩定就尋找一下權杖,一有不對勁就立刻撤離,也算是有個交待,你負責看好他們。」

  白三向申衣交待完之後,從懷裡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瓶子,瓶子上刻畫著『沸血露』三個字。稍作猶豫便舉頭痛飲起來。

  沸血露,是由旱獅血或沙狼血煉製而成,雖價格高昂,但卻是保命之物。

  價格貴的原因在於取血時,旱獅或沙狼必須處於激活亢奮天賦的狀態。並且在煉製過程中,還需要融入各種珍貴的藥材,最後由火屬性仙氣的仙人,嚴格把控火候,六天六夜不間斷煉製才能成。

  而功效方面,飲用者可以臨時獲得一次亢奮天賦的效果,也就是三分鐘內全方位戰鬥力提升一倍。

  這種仙藥的配方和煉製手法,都統一被官方的仙藥堂牢牢抓在手中。即便定的價格高到離譜,也還是一出爐就售罄,沒點門路都甭想買到。

  白三的這瓶沸血露,還是馬特送贈的。用了這瓶之後,他手裡就只剩下兩瓶了。

  他本來還想著這趟結束之後,拿去悄悄賣掉,發一筆橫財。現在遇到這種情況,即便肉疼,但還是用掉穩妥一點,畢竟再有錢也得有命去花。

  一瓶下肚,效果顯著。白三心臟狂跳,興奮的感覺湧入大腦,全身皮膚發紅,發燙。

  在這天寒地凍的野外,白花花的蒸汽從皮甲縫隙中徐徐冒出,讓其身影顯得格外超然。

  緊閉的雙眼驀然張開,妖異紅光奪眶而出!

  絲毫不敢浪費藥效,白三再次跑回大門處,沉聲咆哮,雙掌發力,一步一步將幾十噸重的大門推開。

  仙童們已經被申衣集合在了一塊,緊隨白三的腳步進城。

  「開!!」

  咣當!!

  白三猛然一發力,將石門瞬間轟開到兩側。

  一陣陰風領著大量灰塵撲面而來,將小隊的所有人籠罩在其中......

  天上的月亮依舊是那個月亮,星空依舊是那片星空。環顧四周都是熟悉的石制建築和板石街道。並不是說回到了豐澤高台,而是五行城內的建築風格與豐澤高台的一致。

  與豐澤高台的戶戶掛白綾不同,五行城內,家家戶戶的門口都張燈結彩,仿佛是在慶祝些什麼大型的節日活動似的。

  從城門處進入,過了通道就是長長的商業街。由於是在深夜,人們都在熟睡當中,街道上也保持了寧靜。唯一仍在亮燈的只剩下三四家,都是客棧。

  最開心的莫過於丘得食,這十幾天以來總算能吃上一頓好的了。而且還能洗澡,睡個好覺,出恭也不用擔驚受怕。

  這些平時在家裡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此刻卻顯得無比珍貴。眼淚鼻涕再也憋不住,猛地抽嗦一下,便舉起雙手就往最大那一間客棧裡面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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