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家庭
豐澤高台，多礦鐵匠鋪
金帶子在鋪里走來走去，心神不寧，坐立不安。倒是鐵多礦在默默打鐵，一言不發。
路過買菜的一個白鬢夫人，見到金帶子，跟她打招呼：「咦？金先生今天沒有去學宮教課麼？」。
鐵多礦尷尬一笑，特意轉換話題：「七嬸，今天買了什麼菜呀。」
「嗐，買了些旱菠菜，今天居然漲價了，居然要兩貝幣一斤。還有些雞，準備給家裡老三補一補嘛，都瘦成什麼樣子了。」
「小礦你也趕緊去買吧，這雞也漲價了，醃了備點在家，不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吃不起嘍~」七嬸略帶哀怨地說道。
「哈哈，那是那是」鐵多礦打著哈哈，想著敷衍過去。
七嬸：「啊對了，柱仔有沒有消息傳回來。那小子天天在我家門口鬧騰，一下子跑出去了這麼久，進進出出沒見到他，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鐵多礦：「嗐！那小子怕不是玩脫了，到了五行城都不想想家裡面記掛著他。」
「可不是嘛，不聊了不聊了，小礦你趕緊去買吧，晚了就買不到了。大家一聽說漲價，都搶瘋了。」說完，七嬸揮手告別。
鐵多礦對此也只能苦澀地搖搖頭，此時才真切體會到修仙者乃至修仙者家庭背後的心酸。
其他人看到的儘是修仙者有多風光，每個月能無償領到多少貝幣，享受多大的權利。都想著是個能夠一步登天，快速出人頭地的捷徑。
當別人家一家人齊齊整整，安安穩穩地享受天倫之樂時。他兒子卻要在荒郊野外與那幫禽獸搏鬥，生死未卜。
要是兒子出事了，別人頂多也就說兩句不咸不淡的廢話來安慰他。
對此他毫不意外，心裡早有準備，畢竟以前他們也是別人家。
甚至往大了說，沒有冷嘲熱諷，沒有落井下石都算很給面子了。
出於嫉恨心理，人們總會嫉恨上實現了自己美夢的其他人。
嫉恨富商家財萬貫、左擁右抱。那是因為家財萬貫、左擁右抱的不是他。
嫉恨絕色嫁作人妻，那是因為嫁的人不是他。
鐵多礦轉身看向依舊神不守舍，在後面走來走去的金帶子：「好啦，陪我去買個菜。」
此時的金帶子眼睛浮腫，頭髮像個雞窩一樣蓬亂：「不是啊，阿柱當時說了個死字，肯定有什麼不好的寓意。怎麼辦，怎麼辦呃...」
鐵多礦一臉無奈：「阿柱他們出發了十天，你就折騰了十天。」
「又不去學宮教課，家又不出。睡了說夢話，醒來神神化化。我看阿柱還沒死，你就先倒下了。」
一聽到關鍵詞的金帶子，仿佛被踩著尾巴似的，瞬間炸毛：「你說什麼？好哇鐵多礦，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冷血，居然咒自己的兒子去死！」
鐵多礦扶額：「我是說，你這樣走來走去，胡思亂想，就能夠幫到鐵柱什麼了嗎？是能幫他抵擋沙狼族和旱獅族，還是說能幫他安然無恙地回來？」
「你有這種閒工夫，還不如給我鐵家老祖宗們多上幾柱香。」
「啊對對對！瞧我這記性，走，去買點高香。」金帶子被他這麼一提醒，眼神瞪得一下亮起，拉著鐵多礦就往集市跑。
「錢袋啊...」
「啊對對對！」
狼哮沙海，斑眼一家老巢
礫姬在黑暗中把玩著一個圓形石頭，慵懶地抬頭望向在門口來回踱步的斑眼：「還在惦記那個小隊麼？別想了，已經有另外兩個大家庭盯上，我們沒有機會，再派狼崽子出去也只會是送死。」
「三妹啊...」斑眼一臉焦慮：「可我們已經搭進去了八隻狼崽，現在放棄豈不是要功虧一簣。」
難怪斑眼如此，本來以為勢在必得的躺贏決策，卻屢屢受到阻礙。
他們派出去的沙狼追兵，每次在等待白三小隊與其他兩家大戰，趁著兩敗俱傷之際想要搶奪。
那兩家每次都布置有後手埋伏，連自己的同族都不放過，照殺不誤。屍體還被那兩家分了當作口糧。
派出去那些狼崽的至親，每天都上門來詢問他這個家長，情況如何，搶回來多少食物，搶回來多少資源。
他不敢回答，畢竟食物和資源都見底了，要是如實答覆，這家怕不是要散了。
他太清楚那群傢伙的品性，同富貴可以，共患難？對不起。
礫姬抬起一隻眼皮說道：「根據回來的情報，雖說那個小隊只剩下一個高手，我等好像是有機會。但實際上是如此麼？」
「我們從他們第一天出來就盯上，一直跟在後面偷襲。現在都第幾天，第十天了。要成事，早就成了，現在還不如發散狼崽子們找找沙駝、荒蜥之類的。」
「可是，可我不甘心吶，三妹！我不甘心！他們那支小隊都快撐不住了，說不定我們再加把勁，加把狠勁，就能得手了。」斑眼豈能不明白礫姬所說。
但是也正如他所說的那樣，這一趟的沉沒成本太高了，將一頭狼崽子養大所需要的食物資源、修煉資源，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在那裡。要是什麼都撈不著那就虧大了，他也很難向家庭成員們交代。
礫姬對此只有冷冷地回覆：「你是家長，你才是決策者。我只不過提供建議，聽與不聽，看你。對於這次的事件，我只有一個建議，放棄，止損！」
「即便讓你加把狠勁又如何？」
「現在那支小隊還剩下多少乾糧？」
「那幫人族幼崽的出肉率有多少？」
「那兩個大家庭還能派出來多少狼崽？」
「即便最終讓我等得手了，死傷如何？」
「是家長的臉面重要，還是家庭成員們重要？」礫姬提出的問題，每一條都仿若刀子般精準刺入斑眼的野心之中，讓他慢慢冷靜了下來。
一時間，洞窟內只剩下兩兄妹的呼吸聲。
轟！沙——！
三個身穿黑色麻布斗篷的蒙面人，出現在斑眼老巢的上空，就這麼靜靜地懸浮著。
三人的下方是剛剛丟下去的五頭大沙駝。
斑眼被這個巨大動靜嚇了一跳，趕緊衝出藏身的洞窟，見到五頭大沙駝還在抽搐流血，眼角一跳一跳的，前爪下意識握住底下沙礫。
人族一旦達到六源仙魂境，就能仙氣化翼飛行。達到七源仙肉境就能在空中自由翱翔。
這也是人族能和沙狼族和旱獅族分庭抗禮的手段，因為這兩族都不會飛。
沙狼-斑眼向三位神秘人傳念：三位大仙，來我這小小的淒涼地方，有何吩咐？
傳念內容很禮貌很卑微，這也由不得斑眼不卑微不禮貌，他或許能抵擋一陣，可家大業大，底下還有一大堆幼年體崽子。
萬一這三個懸空飛行的大仙動怒，一個高階仙術打過來那不是鬧著玩的。
況且登門還帶了禮物，明顯不是過來動手的，真動起手來此時已經是哀嚎一片，死傷慘重。
領頭那位神秘人，額頭仙晶發光，也向斑眼傳念溝通：你們家一路追蹤的那支小隊，暫時不要妄動，等到他們從五行城出來後，再將他們一舉殲滅。
沙狼-斑眼：殲，殲滅？
神秘人：對，沒錯，殲滅，一個不剩。他們身上有一根通體用息玉打造的權杖，我需要你們帶回來。我家主人說了，只要能帶回來，你們今年的肉食，他們包了。
沙狼-斑眼：為什麼找我們家，還有其他兩個大家庭，也知曉那支小隊的行蹤。況且三位大仙修為高深，自己下手不是更快更穩妥麼？
神秘人：我們有族規限制，其他兩個大家庭會有其他人去通知，你們只需要將東西帶回來就好。
沙狼-斑眼聞言，哪能不知道對方的打算，對方說的包年肉食，只會落在其中一家身上。這是要他們和同族死磕互掐。
反正對於人族來說，多死幾頭沙狼更合乎人族的利益。
換作平時也許就答應了，可他剛剛才下定決心打算收手，不想繼續損耗下去。
沙狼-斑眼：如果我們拒絕呢？
神秘人沉默了一下，回覆：我家主人不會允許你們拒絕的，你下面的狼崽們也不會允許你拒絕。
說罷，神秘人往地上的沙駝一指，沙狼-斑眼往他所指方向看去，瞳孔一縮。
十幾頭狼崽圍著那五頭沙駝流口水，焦躁不安地來回走動。
沙狼-斑眼咬牙，向神秘人傳念：那萬一失敗了怎麼樣？
神秘人：你如果想知道的話，不妨可以試試...放心，我敢保證，你們荒城中的那一位不會管你們這點破事。還有瑣事纏身，不作打擾，真心祝福爾等功成，告辭！
斑眼眼巴巴地看著天上那三個人影沖天而起，化為流光消失在天際。他四條腿都在發抖，神秘人的意思他怎麼不知道。
如果成功得手，自然是一年不用為肉食發愁。萬一失敗他們家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即便跑到沙狼荒城中告狀也無濟於事，那位首領壓根懶得管這一個兩個家庭消失的破事。
他們家辛辛苦苦經營了幾十上百年年才有如今的成就，一個莫名其妙來到的人族，兩三句話就能讓他的基業毀於一旦，他還沒法反抗。宛若石山般的壓力瞬間壓在他身上，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想不通，雖然他們家平時也少許殺過幾個人族，但那是少數。更多是倚靠獵殺沙駝、荒蜥這些低智動物維持生計。為什麼偏偏就招惹來了人族大人物的惦記。
他在剛才短短的時間內，快速思索著是否還有其他方式求得生機。不是沒想過全家搬家。但一時間哪能這麼輕易找到塊無主綠洲。而搬家路途上的食物也是問題，最糟糕的是他們家正面臨著食物短缺。
更何況即便成功搬家了，就能保證那些神秘人找不到他們了麼？
未必！
對方這麼輕而易舉地找上門來，還帶來五頭新鮮到不得了的沙駝，明顯對方的眼線遍布整個沙漠。若是就他和三妹兩個，估計就一走了之了。可如今上下數十條性命在他手上，他不敢賭。
比起搬家，還不如老老實實去搶那破權杖，只要操作得當，未必就沒有機會搞到手。
金帶子在鋪里走來走去，心神不寧，坐立不安。倒是鐵多礦在默默打鐵，一言不發。
路過買菜的一個白鬢夫人，見到金帶子，跟她打招呼：「咦？金先生今天沒有去學宮教課麼？」。
鐵多礦尷尬一笑，特意轉換話題：「七嬸，今天買了什麼菜呀。」
「嗐，買了些旱菠菜，今天居然漲價了，居然要兩貝幣一斤。還有些雞，準備給家裡老三補一補嘛，都瘦成什麼樣子了。」
「小礦你也趕緊去買吧，這雞也漲價了，醃了備點在家，不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吃不起嘍~」七嬸略帶哀怨地說道。
「哈哈，那是那是」鐵多礦打著哈哈，想著敷衍過去。
七嬸：「啊對了，柱仔有沒有消息傳回來。那小子天天在我家門口鬧騰，一下子跑出去了這麼久，進進出出沒見到他，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鐵多礦：「嗐！那小子怕不是玩脫了，到了五行城都不想想家裡面記掛著他。」
「可不是嘛，不聊了不聊了，小礦你趕緊去買吧，晚了就買不到了。大家一聽說漲價，都搶瘋了。」說完，七嬸揮手告別。
鐵多礦對此也只能苦澀地搖搖頭，此時才真切體會到修仙者乃至修仙者家庭背後的心酸。
其他人看到的儘是修仙者有多風光，每個月能無償領到多少貝幣，享受多大的權利。都想著是個能夠一步登天，快速出人頭地的捷徑。
當別人家一家人齊齊整整，安安穩穩地享受天倫之樂時。他兒子卻要在荒郊野外與那幫禽獸搏鬥，生死未卜。
要是兒子出事了，別人頂多也就說兩句不咸不淡的廢話來安慰他。
對此他毫不意外，心裡早有準備，畢竟以前他們也是別人家。
甚至往大了說，沒有冷嘲熱諷，沒有落井下石都算很給面子了。
出於嫉恨心理，人們總會嫉恨上實現了自己美夢的其他人。
嫉恨富商家財萬貫、左擁右抱。那是因為家財萬貫、左擁右抱的不是他。
嫉恨絕色嫁作人妻，那是因為嫁的人不是他。
鐵多礦轉身看向依舊神不守舍，在後面走來走去的金帶子：「好啦，陪我去買個菜。」
此時的金帶子眼睛浮腫，頭髮像個雞窩一樣蓬亂：「不是啊，阿柱當時說了個死字，肯定有什麼不好的寓意。怎麼辦，怎麼辦呃...」
鐵多礦一臉無奈：「阿柱他們出發了十天，你就折騰了十天。」
「又不去學宮教課，家又不出。睡了說夢話，醒來神神化化。我看阿柱還沒死，你就先倒下了。」
一聽到關鍵詞的金帶子，仿佛被踩著尾巴似的，瞬間炸毛：「你說什麼？好哇鐵多礦，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冷血，居然咒自己的兒子去死！」
鐵多礦扶額：「我是說，你這樣走來走去，胡思亂想，就能夠幫到鐵柱什麼了嗎？是能幫他抵擋沙狼族和旱獅族，還是說能幫他安然無恙地回來？」
「你有這種閒工夫，還不如給我鐵家老祖宗們多上幾柱香。」
「啊對對對！瞧我這記性，走，去買點高香。」金帶子被他這麼一提醒，眼神瞪得一下亮起，拉著鐵多礦就往集市跑。
「錢袋啊...」
「啊對對對！」
狼哮沙海，斑眼一家老巢
礫姬在黑暗中把玩著一個圓形石頭，慵懶地抬頭望向在門口來回踱步的斑眼：「還在惦記那個小隊麼？別想了，已經有另外兩個大家庭盯上，我們沒有機會，再派狼崽子出去也只會是送死。」
「三妹啊...」斑眼一臉焦慮：「可我們已經搭進去了八隻狼崽，現在放棄豈不是要功虧一簣。」
難怪斑眼如此，本來以為勢在必得的躺贏決策，卻屢屢受到阻礙。
他們派出去的沙狼追兵，每次在等待白三小隊與其他兩家大戰，趁著兩敗俱傷之際想要搶奪。
那兩家每次都布置有後手埋伏，連自己的同族都不放過，照殺不誤。屍體還被那兩家分了當作口糧。
派出去那些狼崽的至親，每天都上門來詢問他這個家長，情況如何，搶回來多少食物，搶回來多少資源。
他不敢回答，畢竟食物和資源都見底了，要是如實答覆，這家怕不是要散了。
他太清楚那群傢伙的品性，同富貴可以，共患難？對不起。
礫姬抬起一隻眼皮說道：「根據回來的情報，雖說那個小隊只剩下一個高手，我等好像是有機會。但實際上是如此麼？」
「我們從他們第一天出來就盯上，一直跟在後面偷襲。現在都第幾天，第十天了。要成事，早就成了，現在還不如發散狼崽子們找找沙駝、荒蜥之類的。」
「可是，可我不甘心吶，三妹！我不甘心！他們那支小隊都快撐不住了，說不定我們再加把勁，加把狠勁，就能得手了。」斑眼豈能不明白礫姬所說。
但是也正如他所說的那樣，這一趟的沉沒成本太高了，將一頭狼崽子養大所需要的食物資源、修煉資源，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在那裡。要是什麼都撈不著那就虧大了，他也很難向家庭成員們交代。
礫姬對此只有冷冷地回覆：「你是家長，你才是決策者。我只不過提供建議，聽與不聽，看你。對於這次的事件，我只有一個建議，放棄，止損！」
「即便讓你加把狠勁又如何？」
「現在那支小隊還剩下多少乾糧？」
「那幫人族幼崽的出肉率有多少？」
「那兩個大家庭還能派出來多少狼崽？」
「即便最終讓我等得手了，死傷如何？」
「是家長的臉面重要，還是家庭成員們重要？」礫姬提出的問題，每一條都仿若刀子般精準刺入斑眼的野心之中，讓他慢慢冷靜了下來。
一時間，洞窟內只剩下兩兄妹的呼吸聲。
轟！沙——！
三個身穿黑色麻布斗篷的蒙面人，出現在斑眼老巢的上空，就這麼靜靜地懸浮著。
三人的下方是剛剛丟下去的五頭大沙駝。
斑眼被這個巨大動靜嚇了一跳，趕緊衝出藏身的洞窟，見到五頭大沙駝還在抽搐流血，眼角一跳一跳的，前爪下意識握住底下沙礫。
人族一旦達到六源仙魂境，就能仙氣化翼飛行。達到七源仙肉境就能在空中自由翱翔。
這也是人族能和沙狼族和旱獅族分庭抗禮的手段，因為這兩族都不會飛。
沙狼-斑眼向三位神秘人傳念：三位大仙，來我這小小的淒涼地方，有何吩咐？
傳念內容很禮貌很卑微，這也由不得斑眼不卑微不禮貌，他或許能抵擋一陣，可家大業大，底下還有一大堆幼年體崽子。
萬一這三個懸空飛行的大仙動怒，一個高階仙術打過來那不是鬧著玩的。
況且登門還帶了禮物，明顯不是過來動手的，真動起手來此時已經是哀嚎一片，死傷慘重。
領頭那位神秘人，額頭仙晶發光，也向斑眼傳念溝通：你們家一路追蹤的那支小隊，暫時不要妄動，等到他們從五行城出來後，再將他們一舉殲滅。
沙狼-斑眼：殲，殲滅？
神秘人：對，沒錯，殲滅，一個不剩。他們身上有一根通體用息玉打造的權杖，我需要你們帶回來。我家主人說了，只要能帶回來，你們今年的肉食，他們包了。
沙狼-斑眼：為什麼找我們家，還有其他兩個大家庭，也知曉那支小隊的行蹤。況且三位大仙修為高深，自己下手不是更快更穩妥麼？
神秘人：我們有族規限制，其他兩個大家庭會有其他人去通知，你們只需要將東西帶回來就好。
沙狼-斑眼聞言，哪能不知道對方的打算，對方說的包年肉食，只會落在其中一家身上。這是要他們和同族死磕互掐。
反正對於人族來說，多死幾頭沙狼更合乎人族的利益。
換作平時也許就答應了，可他剛剛才下定決心打算收手，不想繼續損耗下去。
沙狼-斑眼：如果我們拒絕呢？
神秘人沉默了一下，回覆：我家主人不會允許你們拒絕的，你下面的狼崽們也不會允許你拒絕。
說罷，神秘人往地上的沙駝一指，沙狼-斑眼往他所指方向看去，瞳孔一縮。
十幾頭狼崽圍著那五頭沙駝流口水，焦躁不安地來回走動。
沙狼-斑眼咬牙，向神秘人傳念：那萬一失敗了怎麼樣？
神秘人：你如果想知道的話，不妨可以試試...放心，我敢保證，你們荒城中的那一位不會管你們這點破事。還有瑣事纏身，不作打擾，真心祝福爾等功成，告辭！
斑眼眼巴巴地看著天上那三個人影沖天而起，化為流光消失在天際。他四條腿都在發抖，神秘人的意思他怎麼不知道。
如果成功得手，自然是一年不用為肉食發愁。萬一失敗他們家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即便跑到沙狼荒城中告狀也無濟於事，那位首領壓根懶得管這一個兩個家庭消失的破事。
他們家辛辛苦苦經營了幾十上百年年才有如今的成就，一個莫名其妙來到的人族，兩三句話就能讓他的基業毀於一旦，他還沒法反抗。宛若石山般的壓力瞬間壓在他身上，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想不通，雖然他們家平時也少許殺過幾個人族，但那是少數。更多是倚靠獵殺沙駝、荒蜥這些低智動物維持生計。為什麼偏偏就招惹來了人族大人物的惦記。
他在剛才短短的時間內，快速思索著是否還有其他方式求得生機。不是沒想過全家搬家。但一時間哪能這麼輕易找到塊無主綠洲。而搬家路途上的食物也是問題，最糟糕的是他們家正面臨著食物短缺。
更何況即便成功搬家了，就能保證那些神秘人找不到他們了麼？
未必！
對方這麼輕而易舉地找上門來，還帶來五頭新鮮到不得了的沙駝，明顯對方的眼線遍布整個沙漠。若是就他和三妹兩個，估計就一走了之了。可如今上下數十條性命在他手上，他不敢賭。
比起搬家，還不如老老實實去搶那破權杖，只要操作得當，未必就沒有機會搞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