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處處張林
南灣城城主府。
平日因兼具一些事務性瑣事的處理，多數時候熙熙攘攘。
從昨夜起，被數隊赤焰營軍士包圍後，今日就在城內引起了不小的震動，加之封城，往日裡與城主府走的近些之人都在嘗試四下打聽到底是出了何事。
直到過了午後，隨著一行中不少人都傷痕累累的赤焰營軍士回城後，城主府門前掛起白幔和白色的燈籠，腦子再蠢的都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
過城主府大門向內，是處有半里左右縱深的廣場，不同職轄的辦事之處就分布於四周。
繼續向前，圍牆比外府還高的紅牆之後才是嚴格意義上的城主府，俗稱內院或者內府，除了供僕從出入的偏門、小門，大多數人要進出，都得過這精雕細琢了各式花鳥魚蟲的金色大門。
內府內，一處偏院中瀰漫哀傷之情，院外不遠處，身著素服的數人，正將一個個滲血的布袋搬到車架上，尚未裝袋的七零八落就簡單堆砌在一起，有男有女。
偏院正堂走廊上，於茂擦拭著手上的仍未乾涸的血跡，將被血污染紅的一方白幔丟在站於階下之人的臉上。
此人將染血白幔不緊不慢收入懷中後說道：「城主，再這麼封城下去，怕不是辦法。萬一有好事之徒，將此事傳到國主那裡，到時候申斥事小，被疑有它就不好了。」
「我於家死了女兒，兇手尚未擒獲，就是國主問起，自是會體諒於茂。」
換上一身素服的於清兒，從正堂中走出，斗笠未摘，輕聲說道：「父親，談伯說的在理，有赤焰營的盛副統領在，晾那賊子也跑不出南灣城地界。女兒已請盛副統領撤去南門的守衛，並遣高手蟄伏在暗中，只待那賊子露面。」
本欲說些什麼的於茂，也不想折損了大女兒這代城主的威信，轉而有些嗔怪：「清兒，此事你處置的不錯，只是你不該把赤焰營攪和進來。我們于氏經營數年，管好一座城的底子還是有的。」
「此間事了，多給些財帛便是，宗族那邊本就對女兒當這代城主存疑，調動暗衛要過宗族議事，女兒也是有意想立威的。」
「死傷的那數十軍士，你的私產又能有多少可用。」轉身看向堂內牌位，於茂深吸一口氣，拍了拍於清兒的肩膀說道：「罷了，宗族那邊問起來，你就推到為父身上即可。」
側身行禮送走心緒不佳的於茂，於清兒走入正堂，拿起供桌上一枚糕餅，狠狠咬了一口後，直接吐到了上書愛女於凝兒的牌位上。
「於談，都處理好了？」
在於茂跟前也只是躬身建言的談伯，當即跪地回道：「小姐放心，有那幾位出手，于氏宗族在南灣城的幾位耆老都已經是我們的「人」了，至於別處的也都已經悉數處置，就剩下在赤焰國國都的三少爺。
「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而已。」
「小姐所言甚是。」
一邊擦拭著於凝兒的牌位，於清兒繼續問道：「焰血堂幾處可有什麼異動？」
「暫無發現，只是……」
於清兒回首，於談急忙回道：「只是主上傳話來，最多再給小姐三日找到楚慕蕊的封屍匣，否則…」
「說！」
於淡聲音有些顫抖：「否則就讓燕小姐來接替小姐在南灣城的職責。」
於清兒又將一塊糕餅砸在於凝兒的牌位上，沉默了好一會後，又再次一點點的擦拭乾淨，淡淡的說道：「知道了，你喚盛綿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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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灣城城門外。
沒有了坐騎的三人，一路奔襲回到南灣城外已是夕陽漸落。原本打算夤夜強闖入城，反正張林有洪翰、何坤、陳統領的身份銘牌和赤焰營玉牌，強闖倒也不怕那城牆上的符陣，未曾想，南門暢行無阻，川流不息。
血子默再次藏入張林眉間後，一路上早就商量好對策的張林一行人，融入人群中順利進城。
沒有宵禁，南灣城華燈初上，看似隨意的在路邊找了一家酒肆，曹迎荷點了一面牆的菜後悄然離開，這肯定是張林的意思，他準備犒勞下自己的五臟廟。
「你聽說了不？好像城主府的二小姐昨夜被人先*後殺了，死狀悽慘無比，心肝都不見了。」
「這可不敢瞎說，我咋聽說是赤焰營的一位副統領跟那二小姐私會，被人撞見，那於二小姐羞愧不已自戕的。」
「你們知道什麼，我鄰家二姑媽的小外甥的大舅子在城主府當差，說是二小姐是被大小姐逼死的。」
「死得好，這個於凝兒平日裡飛揚跋扈，我看肯定是得罪了誰，不然誰敢在城主府行兇，還能揚長而去。」
「對對對，提一杯，敬這位為民除害的高人。」
三三倆倆在酒肆閒聊之人，你一言我一語，作為南灣城的當家人，就是城主府的小廝放個屁都能成為別人的茶餘飯後的談資，也足見這於凝兒的確把南灣城之人禍害的不輕。
剛給張林送完菜的小二，見狀急忙過來提醒：「小的找這麼一份營生養家不容易，諸位客官小點聲，這要被旁人聽去了，是會給我們東家引來禍事的。」
此前嚷嚷的最凶的胖子不樂意了，從背後直接給了瘦弱的小二一腳，叫嚷著：「去你娘的，老子花錢樂意說啥說啥，輪得著你個不開眼的多嘴。東家…」
被踹的小二徑直朝著張林這一桌撞了過來，眼看就要砸翻了這一桌還沒動幾口的美味，張林隨手輕輕一托，瘦弱小二連連稱謝，張林也沒說啥就繼續埋頭大快朵頤。
等戴著面紗的曹迎荷回來落座，張林也同時看向窗外，從二樓遠眺，不遠處就是焰血堂在南灣城的駐地。
「暫時無事，盯梢的不少，從衣著上看，不是你兄長的兄弟，是另外一幫人，于氏在南灣城經營多年，沒面上這麼簡單的。我安排的兩人不在，應是被扣下或者……」
曹迎荷在頸部做了個揮手的動作，也儘量在這人多眼雜的地方少提及一些敏感的稱謂。
「估計他們是沒打算驚動你們那個賊窩暫時。」
懶得搭理張林的怪話，曹迎荷有些吃不准：「你真打算這麼做？我不一定有把握做成。」
「只要他們的目標是我，那肯定不會立馬要了我的命。」
曹迎荷想了想，點頭起身離開。
張林酒足飯飽，走向剛才叫嚷的最厲害的胖子跟前：「兄弟，你們說的那位高人恐怕就是我。對了，我叫張林。」
不等眾人反應，張林將那胖子單手拎起，也是一腳，直接從窗戶踹了出去，理了理衣衫，自己則緩緩下樓，順便還在樓下結了個帳。
這一夜，南灣城好不熱鬧，城主府出動了好多人，都在找一個叫張林的。
平日因兼具一些事務性瑣事的處理，多數時候熙熙攘攘。
從昨夜起，被數隊赤焰營軍士包圍後，今日就在城內引起了不小的震動，加之封城，往日裡與城主府走的近些之人都在嘗試四下打聽到底是出了何事。
直到過了午後，隨著一行中不少人都傷痕累累的赤焰營軍士回城後，城主府門前掛起白幔和白色的燈籠，腦子再蠢的都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
過城主府大門向內，是處有半里左右縱深的廣場，不同職轄的辦事之處就分布於四周。
繼續向前，圍牆比外府還高的紅牆之後才是嚴格意義上的城主府，俗稱內院或者內府，除了供僕從出入的偏門、小門，大多數人要進出，都得過這精雕細琢了各式花鳥魚蟲的金色大門。
內府內，一處偏院中瀰漫哀傷之情，院外不遠處，身著素服的數人，正將一個個滲血的布袋搬到車架上，尚未裝袋的七零八落就簡單堆砌在一起，有男有女。
偏院正堂走廊上，於茂擦拭著手上的仍未乾涸的血跡，將被血污染紅的一方白幔丟在站於階下之人的臉上。
此人將染血白幔不緊不慢收入懷中後說道：「城主，再這麼封城下去，怕不是辦法。萬一有好事之徒，將此事傳到國主那裡，到時候申斥事小，被疑有它就不好了。」
「我於家死了女兒，兇手尚未擒獲，就是國主問起，自是會體諒於茂。」
換上一身素服的於清兒，從正堂中走出，斗笠未摘，輕聲說道：「父親，談伯說的在理，有赤焰營的盛副統領在，晾那賊子也跑不出南灣城地界。女兒已請盛副統領撤去南門的守衛，並遣高手蟄伏在暗中，只待那賊子露面。」
本欲說些什麼的於茂，也不想折損了大女兒這代城主的威信，轉而有些嗔怪：「清兒，此事你處置的不錯，只是你不該把赤焰營攪和進來。我們于氏經營數年，管好一座城的底子還是有的。」
「此間事了，多給些財帛便是，宗族那邊本就對女兒當這代城主存疑，調動暗衛要過宗族議事，女兒也是有意想立威的。」
「死傷的那數十軍士，你的私產又能有多少可用。」轉身看向堂內牌位，於茂深吸一口氣，拍了拍於清兒的肩膀說道：「罷了，宗族那邊問起來，你就推到為父身上即可。」
側身行禮送走心緒不佳的於茂，於清兒走入正堂，拿起供桌上一枚糕餅，狠狠咬了一口後，直接吐到了上書愛女於凝兒的牌位上。
「於談，都處理好了？」
在於茂跟前也只是躬身建言的談伯，當即跪地回道：「小姐放心，有那幾位出手，于氏宗族在南灣城的幾位耆老都已經是我們的「人」了，至於別處的也都已經悉數處置，就剩下在赤焰國國都的三少爺。
「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而已。」
「小姐所言甚是。」
一邊擦拭著於凝兒的牌位，於清兒繼續問道：「焰血堂幾處可有什麼異動？」
「暫無發現，只是……」
於清兒回首，於談急忙回道：「只是主上傳話來，最多再給小姐三日找到楚慕蕊的封屍匣，否則…」
「說！」
於淡聲音有些顫抖：「否則就讓燕小姐來接替小姐在南灣城的職責。」
於清兒又將一塊糕餅砸在於凝兒的牌位上，沉默了好一會後，又再次一點點的擦拭乾淨，淡淡的說道：「知道了，你喚盛綿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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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灣城城門外。
沒有了坐騎的三人，一路奔襲回到南灣城外已是夕陽漸落。原本打算夤夜強闖入城，反正張林有洪翰、何坤、陳統領的身份銘牌和赤焰營玉牌，強闖倒也不怕那城牆上的符陣，未曾想，南門暢行無阻，川流不息。
血子默再次藏入張林眉間後，一路上早就商量好對策的張林一行人，融入人群中順利進城。
沒有宵禁，南灣城華燈初上，看似隨意的在路邊找了一家酒肆，曹迎荷點了一面牆的菜後悄然離開，這肯定是張林的意思，他準備犒勞下自己的五臟廟。
「你聽說了不？好像城主府的二小姐昨夜被人先*後殺了，死狀悽慘無比，心肝都不見了。」
「這可不敢瞎說，我咋聽說是赤焰營的一位副統領跟那二小姐私會，被人撞見，那於二小姐羞愧不已自戕的。」
「你們知道什麼，我鄰家二姑媽的小外甥的大舅子在城主府當差，說是二小姐是被大小姐逼死的。」
「死得好，這個於凝兒平日裡飛揚跋扈，我看肯定是得罪了誰，不然誰敢在城主府行兇，還能揚長而去。」
「對對對，提一杯，敬這位為民除害的高人。」
三三倆倆在酒肆閒聊之人，你一言我一語，作為南灣城的當家人，就是城主府的小廝放個屁都能成為別人的茶餘飯後的談資，也足見這於凝兒的確把南灣城之人禍害的不輕。
剛給張林送完菜的小二，見狀急忙過來提醒：「小的找這麼一份營生養家不容易，諸位客官小點聲，這要被旁人聽去了，是會給我們東家引來禍事的。」
此前嚷嚷的最凶的胖子不樂意了，從背後直接給了瘦弱的小二一腳，叫嚷著：「去你娘的，老子花錢樂意說啥說啥，輪得著你個不開眼的多嘴。東家…」
被踹的小二徑直朝著張林這一桌撞了過來，眼看就要砸翻了這一桌還沒動幾口的美味，張林隨手輕輕一托，瘦弱小二連連稱謝，張林也沒說啥就繼續埋頭大快朵頤。
等戴著面紗的曹迎荷回來落座，張林也同時看向窗外，從二樓遠眺，不遠處就是焰血堂在南灣城的駐地。
「暫時無事，盯梢的不少，從衣著上看，不是你兄長的兄弟，是另外一幫人，于氏在南灣城經營多年，沒面上這麼簡單的。我安排的兩人不在，應是被扣下或者……」
曹迎荷在頸部做了個揮手的動作，也儘量在這人多眼雜的地方少提及一些敏感的稱謂。
「估計他們是沒打算驚動你們那個賊窩暫時。」
懶得搭理張林的怪話，曹迎荷有些吃不准：「你真打算這麼做？我不一定有把握做成。」
「只要他們的目標是我，那肯定不會立馬要了我的命。」
曹迎荷想了想，點頭起身離開。
張林酒足飯飽，走向剛才叫嚷的最厲害的胖子跟前：「兄弟，你們說的那位高人恐怕就是我。對了，我叫張林。」
不等眾人反應，張林將那胖子單手拎起，也是一腳，直接從窗戶踹了出去，理了理衣衫，自己則緩緩下樓，順便還在樓下結了個帳。
這一夜，南灣城好不熱鬧，城主府出動了好多人，都在找一個叫張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