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我可是虔誠的信徒
從漿洗女工麗芙一家的房間出來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四十五了。
米伽勒收起鍍銀的懷表，又看了眼逐漸暗淡的天空，萌生了離開的想法。
人不可能一口吃成胖子，何況他做事向來是一步一個腳印，他深知若基礎不穩，再高的樓也是脆弱不堪，一推即倒。
消化魔藥也要有個度，非凡者絕不能陷得太深。
米伽勒在心裡默念伊琳娜教他扮演法唯一的告誡：「記住，你只是在扮演。」
步行了數百米，米伽勒終於在東區的出口看到了馬車。
事業正在步入正軌，想著現在還算富裕，米伽勒沒有吝嗇金錢，攔了一輛無軌公共馬車。
相較有軌公共馬車，這種雙層馬車優點更多——不設具體站點，只有大致的路線，運營靈活，隨叫隨停。
還很便宜……米伽勒無聲的在心裡補充了一句，隨後看向車夫：
「去地鐵站。」
………………
大橋南區，月季花街。
傍晚，昏黃的色彩主宰了蔚藍的天空，雲朵也被晚風輕柔的染上了金黃。
乘坐蒸汽地鐵，穿過塔索克河才抵達這裡的米伽勒站在街邊的煤氣路燈下，遙望不遠處那座狹小的豐收教堂。
教堂醒目的金黃色塔尖同黃昏融為一體，夕陽的餘暉曬在銘刻於外牆上，由麥穗、鮮花、泉水、嬰兒等符號組成的生命聖徽上，為這棟建築增添了難以言喻的神聖感。
「這裡就是大地母神教會在貝克蘭德的駐區？嗯……和費內波特相比，這裡還真是有夠冷清的。」
米伽勒眺望了一會兒，見教堂內部依舊燈火昏暗，他不由得發散思緒。
其實大地母神教會的境遇倒也正常，雖然因為風暴教會與永恆烈陽教會、知識與智慧之神教會交惡，戰神教會又與黑夜教會敵對，因此七大正神教會中，唯一能進入魯恩傳教的就只有大地母神教會。
但僧多肉少這個道理宗教人士也明白，魯恩總共就這麼大，三大教會最開始為了爭奪信徒，明爭暗鬥可沒少過。
好不容易穩定下來了，漸漸達成了和平，結果你大地母神教會現在要來插一腳，三大教會自然不樂意，於是在他們默契的排擠打壓下，大地母神教會在魯恩就理所當然的沒什麼信徒。
不過這倒是讓米伽勒有些好奇這些神靈爭奪信徒究竟是為了什麼？
通過羅塞爾日記，他已然知曉序列1之上還有個對應真神的序列0位格，也就是說不論是大地母神還是黑夜女神，這些真神本質上不過就是更為強大的非凡者，這樣的存在又為什麼要傳教呢？
而且還不僅僅是一家，是好多家，包括那些邪神！
米伽勒十分篤定這其中必定有什麼驚人的秘密。
「羅塞爾日記里或許會提到，可是日記好貴，兩張就要30鎊……」
用冥想收束起無端發散的思緒，米伽勒靜下心來，大大方方的從正門步入豐收教堂內。
教堂大廳並不明亮，照明用的光源僅僅依靠兩側的蠟燭和透過窗戶射進來的陽光。
大廳最上方巨大的生命聖徽下，站著位四五十歲的高大男子在細細擦拭燭台。
米伽勒注意到他的打扮是一身褐色教士服，頭還戴著主教軟帽，有著明顯皺紋的臉龐從裡到外透露著一股虔誠。
除此之外，這位高大男子的身上同樣散發著淺淡的緋紅色光芒。
「又一個大氣運者？貝克蘭德的大氣運者未免也太多了吧？」米伽勒不由得皺起眉。
「這裡有座椅，你要是累了可以坐下休息一會兒。」
足有兩米二高的男子這時注意到了站在門口的米伽勒，停下擦拭燭台的動作，語氣溫和的呼喚道。
米伽勒收起思考，露出笑容，雙手交叉做了一個懷抱嬰兒的手勢：「讚美仁慈的母親。」
男人見此眼睛明顯一亮，脫口問道：「你是母神的信徒？」
米伽勒點了下頭：「我在費內波特生活了好幾年，有幸了解到母神的教義，於是成為了祂的信徒。」
「讚美母神。」高大男人朗誦一聲，隨後自我介紹道：「我叫烏特拉夫斯基，是這裡的主教，不過我更喜歡別人稱呼我神父。」
「烏特拉夫斯基神父。」米伽勒咀嚼著這個明顯屬於弗薩克人的姓名，並未過多深入。
米伽勒勾起嘴角，轉移話題：「我可以在這裡禱告嗎？」
「當然。」烏特拉夫斯基神父和顏悅色地回復道：「母神不會拒絕任何一個虔誠的信徒。」
「嗯。」米伽勒不再言語，坐到最前排的一張座椅上，閉上眼睛，交握雙手，抵住下頷，似乎在做最虔誠的祈禱。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十幾分鐘後，他放下雙手，緩緩起身，走到壓迫感十足的烏特拉夫斯基神父面前。
「其實，我並不是簡單的信徒，我還是一位母神親衛。」
烏特拉夫斯基神父的眼神恍惚了一下：「你……是聖堂派來的人？」
「算是吧，」米伽勒表情沒什麼變化的說道：「我是抱著特殊任務來的，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詢問聖堂，詢問伊索爾德女士。」
他絲毫沒有為自己說謊感到慌張，因為某種意義上來講，他確實是聖堂派來執行特殊任務的。
伊索爾德所屬大地母神教會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事，而被她委以拯救世界重擔，提升序列的自己怎麼不算是聖堂派來執行特殊任務的精英？
只要烏特拉夫斯基神父去問，米伽勒相信伊索爾德有很大概率會幫他應下這件事。即使沒有他也沒什麼損傷，神父總不可能因為這事就把他殺了吧。
「原來是伊索爾德冕下，我明白了。」
出乎米伽勒意料的，烏特拉夫斯基神父在聽到伊索爾德的名字後，完全沒有懷疑就接受了他的這番說辭。
「難道她在大地母神教會裡地位很特殊？」米伽勒不由得懷疑道。畢竟他剛剛那番說辭就跟在中國對一位刑警說：「我也是警察，不信？你問主席，那我鐵哥們。」
空口無憑一張嘴，鬼都不信但這刑警信了。
米伽勒轉了下眼珠，決定從旁敲擊下伊索爾德的身份。
他微笑問道：「你似乎認識伊索爾德冕下。」
烏特拉夫斯基神父用一種回憶的口吻道：「我原本是一位兇殘的海盜。幸得母神傳教士的教誨，讓我明白了生命的可貴，萬物生長的魅力，將我從心靈的地獄拯救出來。」
「而這位傳教士就是伊索爾德冕下。」
「這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別。」米伽勒無聲的吐槽了一句。
「你是需要我的幫助嗎？」烏特拉夫斯基神父低下腦袋，溫聲詢問道。
「是的，」米伽勒不再糾結伊索爾德的事，將注意力放回現實，放到他此行的真正目的上。
烏特拉夫斯基神父點了下頭，聲音平和卻充滿感情：「我會竭盡所能幫助你的。」
米伽勒感嘆於目的達成的輕鬆，整理了下語言，將需要的東西一股腦的報了出來：
「我需要化身之樹的紅色晶核，新月守護者的完整鳥喙，還有『藥師』的魔藥配方。」
前兩樣是「豐收祭司」的主要材料，屬於比較珍惜的事物，一般來說市面上是買不到的。其餘的輔助材料就相對好找的多，米伽勒打算自己去收集。
至於「藥師」的魔藥配方不僅可以用來培養手下，還能拿去賣錢，價值大概在220鎊到230鎊之間，當然前提是他能找到交易的渠道。
這就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薅大地母神教會的羊毛，畢竟他也是母神親衛的一員，雖然沒有簽署正式合同，但他依舊是大地母神虔誠的信徒。
現在信徒有困難，找組織有什麼錯！
在米伽勒暗含期待的目光注視下，烏特拉夫斯基神父輕輕的搖了搖頭：「抱歉，豐收教堂只是一個很小的教堂，連輪迴花田都沒有，你要的這些東西中，我能拿出來的只有『藥師』魔藥配方。」
「不過如果你遇到危險，可以來豐收教堂找我，我身為『黎明騎士』還是有點實力的。」
烏特拉夫斯基神父歉意的笑了笑。
「『黎明騎士』，戰士途徑序列6的『黎明騎士！』」
米伽勒額頭滲出一滴冷汗，慶幸自己沒有選擇偷偷潛入豐收教堂，竊取非凡材料。
不然就他這小身板，完全不夠烏特拉夫斯基神父捶的。
米伽勒清了下嗓子，眼神堅定的目視前方的生命聖徽：「沒事的神父，身為母神虔誠的信徒，我理解您的難處。」
「以後每天我都會抽出時間來教堂幫助您清掃、布道、將母神的信仰傳播到貝克蘭德各個角落。」
「這會不會太麻煩你了，你不是有特殊的任務嗎？」烏特拉夫斯基神父擔憂地問道。
「不麻煩，為了母神我願意付出一切！」米伽勒大手一揮，慷慨激昂的說道：
「我，詹姆斯·華生，就是母神最虔誠的信徒！」
米伽勒收起鍍銀的懷表，又看了眼逐漸暗淡的天空，萌生了離開的想法。
人不可能一口吃成胖子，何況他做事向來是一步一個腳印，他深知若基礎不穩，再高的樓也是脆弱不堪，一推即倒。
消化魔藥也要有個度，非凡者絕不能陷得太深。
米伽勒在心裡默念伊琳娜教他扮演法唯一的告誡：「記住，你只是在扮演。」
步行了數百米，米伽勒終於在東區的出口看到了馬車。
事業正在步入正軌，想著現在還算富裕，米伽勒沒有吝嗇金錢，攔了一輛無軌公共馬車。
相較有軌公共馬車，這種雙層馬車優點更多——不設具體站點，只有大致的路線，運營靈活，隨叫隨停。
還很便宜……米伽勒無聲的在心裡補充了一句，隨後看向車夫：
「去地鐵站。」
………………
大橋南區，月季花街。
傍晚，昏黃的色彩主宰了蔚藍的天空，雲朵也被晚風輕柔的染上了金黃。
乘坐蒸汽地鐵，穿過塔索克河才抵達這裡的米伽勒站在街邊的煤氣路燈下，遙望不遠處那座狹小的豐收教堂。
教堂醒目的金黃色塔尖同黃昏融為一體，夕陽的餘暉曬在銘刻於外牆上，由麥穗、鮮花、泉水、嬰兒等符號組成的生命聖徽上，為這棟建築增添了難以言喻的神聖感。
「這裡就是大地母神教會在貝克蘭德的駐區？嗯……和費內波特相比，這裡還真是有夠冷清的。」
米伽勒眺望了一會兒，見教堂內部依舊燈火昏暗，他不由得發散思緒。
其實大地母神教會的境遇倒也正常，雖然因為風暴教會與永恆烈陽教會、知識與智慧之神教會交惡，戰神教會又與黑夜教會敵對，因此七大正神教會中，唯一能進入魯恩傳教的就只有大地母神教會。
但僧多肉少這個道理宗教人士也明白，魯恩總共就這麼大，三大教會最開始為了爭奪信徒，明爭暗鬥可沒少過。
好不容易穩定下來了，漸漸達成了和平，結果你大地母神教會現在要來插一腳，三大教會自然不樂意，於是在他們默契的排擠打壓下，大地母神教會在魯恩就理所當然的沒什麼信徒。
不過這倒是讓米伽勒有些好奇這些神靈爭奪信徒究竟是為了什麼？
通過羅塞爾日記，他已然知曉序列1之上還有個對應真神的序列0位格，也就是說不論是大地母神還是黑夜女神，這些真神本質上不過就是更為強大的非凡者，這樣的存在又為什麼要傳教呢？
而且還不僅僅是一家，是好多家，包括那些邪神！
米伽勒十分篤定這其中必定有什麼驚人的秘密。
「羅塞爾日記里或許會提到，可是日記好貴，兩張就要30鎊……」
用冥想收束起無端發散的思緒，米伽勒靜下心來，大大方方的從正門步入豐收教堂內。
教堂大廳並不明亮，照明用的光源僅僅依靠兩側的蠟燭和透過窗戶射進來的陽光。
大廳最上方巨大的生命聖徽下，站著位四五十歲的高大男子在細細擦拭燭台。
米伽勒注意到他的打扮是一身褐色教士服，頭還戴著主教軟帽，有著明顯皺紋的臉龐從裡到外透露著一股虔誠。
除此之外，這位高大男子的身上同樣散發著淺淡的緋紅色光芒。
「又一個大氣運者？貝克蘭德的大氣運者未免也太多了吧？」米伽勒不由得皺起眉。
「這裡有座椅，你要是累了可以坐下休息一會兒。」
足有兩米二高的男子這時注意到了站在門口的米伽勒，停下擦拭燭台的動作，語氣溫和的呼喚道。
米伽勒收起思考，露出笑容，雙手交叉做了一個懷抱嬰兒的手勢：「讚美仁慈的母親。」
男人見此眼睛明顯一亮，脫口問道：「你是母神的信徒？」
米伽勒點了下頭：「我在費內波特生活了好幾年，有幸了解到母神的教義，於是成為了祂的信徒。」
「讚美母神。」高大男人朗誦一聲，隨後自我介紹道：「我叫烏特拉夫斯基，是這裡的主教，不過我更喜歡別人稱呼我神父。」
「烏特拉夫斯基神父。」米伽勒咀嚼著這個明顯屬於弗薩克人的姓名，並未過多深入。
米伽勒勾起嘴角，轉移話題：「我可以在這裡禱告嗎？」
「當然。」烏特拉夫斯基神父和顏悅色地回復道：「母神不會拒絕任何一個虔誠的信徒。」
「嗯。」米伽勒不再言語，坐到最前排的一張座椅上，閉上眼睛，交握雙手，抵住下頷，似乎在做最虔誠的祈禱。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十幾分鐘後，他放下雙手，緩緩起身，走到壓迫感十足的烏特拉夫斯基神父面前。
「其實，我並不是簡單的信徒，我還是一位母神親衛。」
烏特拉夫斯基神父的眼神恍惚了一下：「你……是聖堂派來的人？」
「算是吧，」米伽勒表情沒什麼變化的說道：「我是抱著特殊任務來的，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詢問聖堂，詢問伊索爾德女士。」
他絲毫沒有為自己說謊感到慌張，因為某種意義上來講，他確實是聖堂派來執行特殊任務的。
伊索爾德所屬大地母神教會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事，而被她委以拯救世界重擔，提升序列的自己怎麼不算是聖堂派來執行特殊任務的精英？
只要烏特拉夫斯基神父去問，米伽勒相信伊索爾德有很大概率會幫他應下這件事。即使沒有他也沒什麼損傷，神父總不可能因為這事就把他殺了吧。
「原來是伊索爾德冕下，我明白了。」
出乎米伽勒意料的，烏特拉夫斯基神父在聽到伊索爾德的名字後，完全沒有懷疑就接受了他的這番說辭。
「難道她在大地母神教會裡地位很特殊？」米伽勒不由得懷疑道。畢竟他剛剛那番說辭就跟在中國對一位刑警說：「我也是警察，不信？你問主席，那我鐵哥們。」
空口無憑一張嘴，鬼都不信但這刑警信了。
米伽勒轉了下眼珠，決定從旁敲擊下伊索爾德的身份。
他微笑問道：「你似乎認識伊索爾德冕下。」
烏特拉夫斯基神父用一種回憶的口吻道：「我原本是一位兇殘的海盜。幸得母神傳教士的教誨，讓我明白了生命的可貴，萬物生長的魅力，將我從心靈的地獄拯救出來。」
「而這位傳教士就是伊索爾德冕下。」
「這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別。」米伽勒無聲的吐槽了一句。
「你是需要我的幫助嗎？」烏特拉夫斯基神父低下腦袋，溫聲詢問道。
「是的，」米伽勒不再糾結伊索爾德的事，將注意力放回現實，放到他此行的真正目的上。
烏特拉夫斯基神父點了下頭，聲音平和卻充滿感情：「我會竭盡所能幫助你的。」
米伽勒感嘆於目的達成的輕鬆，整理了下語言，將需要的東西一股腦的報了出來：
「我需要化身之樹的紅色晶核，新月守護者的完整鳥喙，還有『藥師』的魔藥配方。」
前兩樣是「豐收祭司」的主要材料，屬於比較珍惜的事物，一般來說市面上是買不到的。其餘的輔助材料就相對好找的多，米伽勒打算自己去收集。
至於「藥師」的魔藥配方不僅可以用來培養手下，還能拿去賣錢，價值大概在220鎊到230鎊之間，當然前提是他能找到交易的渠道。
這就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薅大地母神教會的羊毛，畢竟他也是母神親衛的一員，雖然沒有簽署正式合同，但他依舊是大地母神虔誠的信徒。
現在信徒有困難，找組織有什麼錯！
在米伽勒暗含期待的目光注視下，烏特拉夫斯基神父輕輕的搖了搖頭：「抱歉，豐收教堂只是一個很小的教堂，連輪迴花田都沒有，你要的這些東西中，我能拿出來的只有『藥師』魔藥配方。」
「不過如果你遇到危險，可以來豐收教堂找我，我身為『黎明騎士』還是有點實力的。」
烏特拉夫斯基神父歉意的笑了笑。
「『黎明騎士』，戰士途徑序列6的『黎明騎士！』」
米伽勒額頭滲出一滴冷汗，慶幸自己沒有選擇偷偷潛入豐收教堂，竊取非凡材料。
不然就他這小身板，完全不夠烏特拉夫斯基神父捶的。
米伽勒清了下嗓子，眼神堅定的目視前方的生命聖徽：「沒事的神父，身為母神虔誠的信徒，我理解您的難處。」
「以後每天我都會抽出時間來教堂幫助您清掃、布道、將母神的信仰傳播到貝克蘭德各個角落。」
「這會不會太麻煩你了，你不是有特殊的任務嗎？」烏特拉夫斯基神父擔憂地問道。
「不麻煩，為了母神我願意付出一切！」米伽勒大手一揮，慷慨激昂的說道：
「我，詹姆斯·華生，就是母神最虔誠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