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證人
看到這裡，張平安明白了，這些屍體應該是遇害的唐四一家。
汽車停了下來，身邊的警察下車維持秩序，張平安也想下去，王警長阻止了他。
「現在跟胡三家的親戚都聚集在門口，你這樣下去不是找打嗎。」
「我不能總躲著人啊，你們去跟他們解釋不就行了嗎。」張平安說到。
「帶你來就是為了幫你洗刷清白的，但現在還沒到時候。」王警長邊說邊遞過來一個口罩，「來帶上，緊跟我。」
王警長帶著張平安從側門往祠堂裡面走。
這是張平安第一次進平安村的祠堂，一股陳舊的氣息鋪面而來，雖然外面的牆重新刷過，樑上的彩漆重新描過。
看來這個祠堂的年代久遠。
進去不遠，與正門正對的有一個影壁，影片上有一個大大的金色琉璃鑲嵌的唐字。
影壁後面是一個廣場，上面聚集了上千人，都是村裡的成年男性，在廣場外圍的走廊上則圍著一些非唐姓的村民以及一些膽子大的女村民
在這一堆人里張平安發現了牛高牛濤父子兩，他們正對著廣場中央的一個台子指指點點。
廣場中央是一個圓形的用石頭砌成的台子，台子上面堆放著整齊的木材，台子旁邊有一個火爐，裡面養著火。
剛才運進來的屍體一字排開放在了台子下面，旁邊死亡部的工作人員守護著。剛才披麻戴孝的人也跟了進來，圍著這些屍體哭泣。
張平安沒有想到祠堂竟然是個火化場。轉念一想這也合理，火化的制度也是最近十年在實行的，在宗族強的農村，或許這是能死亡家族最好的安慰了。
張平安左右張望著想著尋找下李所的蹤影，現場只發現了以前加油站見過的馬副所長，怪不得在死亡派出所裡面沒有遇見他，估計一直在忙著檢驗屍體的事情。
王警長拉了下駐足不前的張平安，繼續帶著張平安往前走，廣場的兩側是風雨連廊，廣場前段是一個九步台階，台階上是一個兩層的古老建築，應該就是祠堂的大堂，王警長把張平安領了進去。
這個祠堂的大堂，面積很大，兩側各有八根兩個人才勉強抱過來的大柱子，如果擺上酒席的話大概能擺個兩百來桌子。
大堂的正中間掛著兩幅巨大的畫像，一男一女穿著古代的官服，畫像前一張巨大的紅木製作的供桌，上面的香爐薰香繚繞，兩邊各擺放著水果之類的供盤。張平安猜測這兩位應該是平安村唐姓的祖宗。
王警長將張平安領到唐勇面前，此時唐勇穿著一件黃衣袍子，正在跟一個披著麻衣的中年人以及幾個穿著紫衣袍子衣服的老者商量著事情。
王警長在唐勇面前耳語了幾句話，然後示意張平安摘下口罩。
披著麻衣的中年人臉色一變。唐勇將他拉倒一邊說了些什麼，麻衣中年人再回來的時候，臉色好了很多。
張平安猜想，那個麻衣人應該是唐四家的親戚。
張平安正想著的時候，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回頭一看幾個警察陪著一個村民進來，這個村民長著一個紅鼻子，一看就是長年酗酒，張平安估計這個人應該就是那個聲稱見過自己的進到唐四家裡的目擊證人。
紅鼻子村民看見張平安停住了腳步，眼神中露出慌亂，轉身就要往外走，被警察攔住了。
「過來，當著祖宗的面立誓。」麻衣中年人沖紅鼻子村民喊到。
紅鼻子沒有辦法，不得不走到祖宗的畫像前，跪下，咚咚磕了三個頭，唐勇遞給紅鼻子三根點燃的香，紅鼻子接過香恭恭敬敬的查到香爐上，然後發誓。
「唐貴立誓，我說的話句句是真。」
「唐貴，如果你說假話，死後牌位不能進祠堂，明白嗎。」唐勇嚴厲的說道。
「明白，我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在唐勇面前，唐貴腰杆子彎得更低了。
「昨天晚上你有沒有看見他進唐四家的門？」唐勇問道。
「沒有。」紅鼻子唐貴回答。
「你為什麼要栽贓他。」唐勇指著張平安問道。
「是··是牛濤叫我這麼說的，他說這個人來路不明，留在村里就是個禍害。」唐貴遲疑了下。
「他給你什麼好處？」唐勇繼續問。
「說以後到他酒樓喝酒免費。」唐貴老實的回答到。
「等會兒，到廣場上，當著大家的面把剛才的話都說一遍。」王警長插話道。
「這····」唐貴猶豫不決。
「王警長，我看這就免了吧，我看就讓唐四的大伯給大家解釋一下，還給這位小兄弟清白不就行了吧。「一位穿著紫色袍子的老人說道。
紫色老人，應該是家族長輩，估計這是想著給族長面子，畢竟牛濤是唐勇的外甥。
「唐老伯，還是公開解釋比較好，現在平安村的青壯年都在，說清楚了，以後相見了就不會有誤會，我可不想在我的轄區再生出什麼事端來了。」王警長笑嘻嘻的拒絕道。
「王警長，你這是不給我們唐家面子是吧。」唐老伯不肯退讓。
「公開也好，省得以後麻煩。」唐勇出面打圓場，唐老伯見唐勇出面，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這個時候外面走進來一個人，告訴唐勇：時間到了。
於此同時一排精幹的小伙子穿著白色短褂，從大堂的側面進來，他們手中托著不同顏色的幡，這些幡不大，一隻手可以拿起，幡上面著一個魂字。
小伙子們來到唐勇和紫色衣服的老者面前。
唐勇和紫色衣服的老者從小伙子手中接過幡，就往外走去。
王警長和幾個警員帶著唐貴也跟了出去。
張平安也要跟過去，背後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回頭一看，是李所李俊峰。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哪兒冒出來的。
「不要出去，現在家族情緒正激動，出去要挨打的。」李俊峰勸阻道。
張平安一想也是，就算有證人幫他洗白，也無法阻止家族的悲痛需要宣洩。
張平安停住了腳步。
李俊峰示意他跟著自己，然後向大堂的側門走去。
張平安跟了上去，側門出去是一個樓梯間，樓梯是木頭做的，有些年頭了，李俊峰走上去咯吱咯吱的響。
張平安上樓的時候，在樓梯間的拐角，透過一個裝有鐵柵欄的窗戶，看見祠堂的大堂後面還有一個很大的院落，裡面有一個更為高大的大門緊閉的飛檐樓。
汽車停了下來，身邊的警察下車維持秩序，張平安也想下去，王警長阻止了他。
「現在跟胡三家的親戚都聚集在門口，你這樣下去不是找打嗎。」
「我不能總躲著人啊，你們去跟他們解釋不就行了嗎。」張平安說到。
「帶你來就是為了幫你洗刷清白的，但現在還沒到時候。」王警長邊說邊遞過來一個口罩，「來帶上，緊跟我。」
王警長帶著張平安從側門往祠堂裡面走。
這是張平安第一次進平安村的祠堂，一股陳舊的氣息鋪面而來，雖然外面的牆重新刷過，樑上的彩漆重新描過。
看來這個祠堂的年代久遠。
進去不遠，與正門正對的有一個影壁，影片上有一個大大的金色琉璃鑲嵌的唐字。
影壁後面是一個廣場，上面聚集了上千人，都是村裡的成年男性，在廣場外圍的走廊上則圍著一些非唐姓的村民以及一些膽子大的女村民
在這一堆人里張平安發現了牛高牛濤父子兩，他們正對著廣場中央的一個台子指指點點。
廣場中央是一個圓形的用石頭砌成的台子，台子上面堆放著整齊的木材，台子旁邊有一個火爐，裡面養著火。
剛才運進來的屍體一字排開放在了台子下面，旁邊死亡部的工作人員守護著。剛才披麻戴孝的人也跟了進來，圍著這些屍體哭泣。
張平安沒有想到祠堂竟然是個火化場。轉念一想這也合理，火化的制度也是最近十年在實行的，在宗族強的農村，或許這是能死亡家族最好的安慰了。
張平安左右張望著想著尋找下李所的蹤影，現場只發現了以前加油站見過的馬副所長，怪不得在死亡派出所裡面沒有遇見他，估計一直在忙著檢驗屍體的事情。
王警長拉了下駐足不前的張平安，繼續帶著張平安往前走，廣場的兩側是風雨連廊，廣場前段是一個九步台階，台階上是一個兩層的古老建築，應該就是祠堂的大堂，王警長把張平安領了進去。
這個祠堂的大堂，面積很大，兩側各有八根兩個人才勉強抱過來的大柱子，如果擺上酒席的話大概能擺個兩百來桌子。
大堂的正中間掛著兩幅巨大的畫像，一男一女穿著古代的官服，畫像前一張巨大的紅木製作的供桌，上面的香爐薰香繚繞，兩邊各擺放著水果之類的供盤。張平安猜測這兩位應該是平安村唐姓的祖宗。
王警長將張平安領到唐勇面前，此時唐勇穿著一件黃衣袍子，正在跟一個披著麻衣的中年人以及幾個穿著紫衣袍子衣服的老者商量著事情。
王警長在唐勇面前耳語了幾句話，然後示意張平安摘下口罩。
披著麻衣的中年人臉色一變。唐勇將他拉倒一邊說了些什麼，麻衣中年人再回來的時候，臉色好了很多。
張平安猜想，那個麻衣人應該是唐四家的親戚。
張平安正想著的時候，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回頭一看幾個警察陪著一個村民進來，這個村民長著一個紅鼻子，一看就是長年酗酒，張平安估計這個人應該就是那個聲稱見過自己的進到唐四家裡的目擊證人。
紅鼻子村民看見張平安停住了腳步，眼神中露出慌亂，轉身就要往外走，被警察攔住了。
「過來，當著祖宗的面立誓。」麻衣中年人沖紅鼻子村民喊到。
紅鼻子沒有辦法，不得不走到祖宗的畫像前，跪下，咚咚磕了三個頭，唐勇遞給紅鼻子三根點燃的香，紅鼻子接過香恭恭敬敬的查到香爐上，然後發誓。
「唐貴立誓，我說的話句句是真。」
「唐貴，如果你說假話，死後牌位不能進祠堂，明白嗎。」唐勇嚴厲的說道。
「明白，我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在唐勇面前，唐貴腰杆子彎得更低了。
「昨天晚上你有沒有看見他進唐四家的門？」唐勇問道。
「沒有。」紅鼻子唐貴回答。
「你為什麼要栽贓他。」唐勇指著張平安問道。
「是··是牛濤叫我這麼說的，他說這個人來路不明，留在村里就是個禍害。」唐貴遲疑了下。
「他給你什麼好處？」唐勇繼續問。
「說以後到他酒樓喝酒免費。」唐貴老實的回答到。
「等會兒，到廣場上，當著大家的面把剛才的話都說一遍。」王警長插話道。
「這····」唐貴猶豫不決。
「王警長，我看這就免了吧，我看就讓唐四的大伯給大家解釋一下，還給這位小兄弟清白不就行了吧。「一位穿著紫色袍子的老人說道。
紫色老人，應該是家族長輩，估計這是想著給族長面子，畢竟牛濤是唐勇的外甥。
「唐老伯，還是公開解釋比較好，現在平安村的青壯年都在，說清楚了，以後相見了就不會有誤會，我可不想在我的轄區再生出什麼事端來了。」王警長笑嘻嘻的拒絕道。
「王警長，你這是不給我們唐家面子是吧。」唐老伯不肯退讓。
「公開也好，省得以後麻煩。」唐勇出面打圓場，唐老伯見唐勇出面，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這個時候外面走進來一個人，告訴唐勇：時間到了。
於此同時一排精幹的小伙子穿著白色短褂，從大堂的側面進來，他們手中托著不同顏色的幡，這些幡不大，一隻手可以拿起，幡上面著一個魂字。
小伙子們來到唐勇和紫色衣服的老者面前。
唐勇和紫色衣服的老者從小伙子手中接過幡，就往外走去。
王警長和幾個警員帶著唐貴也跟了出去。
張平安也要跟過去，背後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回頭一看，是李所李俊峰。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哪兒冒出來的。
「不要出去，現在家族情緒正激動，出去要挨打的。」李俊峰勸阻道。
張平安一想也是，就算有證人幫他洗白，也無法阻止家族的悲痛需要宣洩。
張平安停住了腳步。
李俊峰示意他跟著自己，然後向大堂的側門走去。
張平安跟了上去，側門出去是一個樓梯間，樓梯是木頭做的，有些年頭了，李俊峰走上去咯吱咯吱的響。
張平安上樓的時候，在樓梯間的拐角，透過一個裝有鐵柵欄的窗戶，看見祠堂的大堂後面還有一個很大的院落，裡面有一個更為高大的大門緊閉的飛檐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