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獸化的秘密
我走到熟悉的十字路口前，拍了拍身上的粉塵，隨後雙手揣兜。
視線中各色燈光閃照而過，沒有熟悉的那一抹。
約莫過了七八分鐘，我看到一輛粉色的電動車上悶悶不樂的她。
靈動的大眼睛此刻是灰濛濛的一片，粉嘟嘟的嘴巴老遠就看到撅了起來，總是豎起來的一縷小呆毛也無精打采地攏落在額頭。
她發現我了。
滴滴！
她眼裡滿是忿忿，惡狠狠地按了按喇叭，但還是像往常一樣停車在我邊上。
不疑有它，我趕忙接過駕駛的位置，讓她坐在後面。
有她在身邊我總是感到滿足和安心。
而且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眼中灰黑色的世界，也變得多姿多彩起來。
「方海，你就是個廢物！怎麼著？」一個男人踩著我的頭，不讓我起身，我並不掙扎，他也愈發猖獗。
「切，沒勁哦」，一名女子在旁邊說著，「江哥，這廢物欺負起來都不得勁哦。」
被稱為江哥的男子揮揮手，示意身邊一群馬仔把我拉去學校的湖邊。
我不說話，任由他們拽著我在碎石路面拖行，小腿被銳利處劃破，並未有血液流出。
你一拳我一腳的，路上這群青年嬉嬉笑笑的樣子，在我看來可憐至極。不是麼？只能以這種方式消遣自己可悲的人生，還不知道被他們稱為廢物的這個男人，是個可以隨手虐殺他們的存在。
螻蟻！
我儘量壓制自己不要去想這些，可是對他們的蔑視和不斷被擊打的煩躁讓我有了一絲衝動。
「呼」，我深呼一口氣，可卻發出了低低的獸吼聲，像是慵懶傲慢的獅王對自己食物的宣誓。
咕嚕咕嚕...
他們沒有察覺異常，依然把我的頭按進湖水中，學校小公園裡湖泊是一灘死水，稀稀拉拉的水草並不能有效淨化水體。
喉頭一股腥臭味湧來，頭被不斷晃蕩著，我還是沒有動。
「喂，你們在幹什麼！」一道怯生生的嬌喝聲在我背後響起，我抓著周圍人一愣的空隙，轉過頭想要看個究竟。少女清秀的小臉有些發白，可是那雙眼睛帶著的堅定神色，我至今難忘。
想起這段往事，我的胸口一堵。
「對不起，佳佳，我...」我臉上侷促的神色沒人能看到，可是一雙冰涼的小手趁機伸進了我的外套。
「方海，從我見到你的時候起，我就知道你是個殘缺的男孩，愛上你之後，我也想過，可能你會有走極端的時候，可是我相信，你一定是世界上最愛我的幾個人之一，答應我，我不希望再有這種事，好嗎。」
清亮的聲音入耳，尾音卻帶著哭腔。我知道，她真的想過離開我，只是...
她很珍惜我們的感情。
我的眼中神色閃爍，下了決心。
我要告訴她我知道的一切，我不願意再傷害她一分一毫！
回到家，看著她沒有了昔日的古靈精怪和超人一等的活力。
我終於定下心神。
「佳佳，我想跟你說些事情。」
她應了一聲，看著手機，坐在了我身邊的椅子上。
「其實，我有些跟一般人不一樣，不知為何，從小我對於暴力就有一種奇怪地痴迷，直到有一次我在暴怒情況下把一名平時交好的同學打的半死不活，我才突然驚醒，並開始有意識地壓制自己的這些想法。」
我頓了頓，接著說道。
「而且，跟別人更不一樣的是......」
「我真的能變成野獸。」
盯著她的眼睛，我沒有看出任何驚訝的神色，是不相信嗎。
「難道你要告訴我，這事是你做的嗎？」她把手機拿到我面前。
本台最新報導昨日案件中重傷的女人，於今日下午6點30分脫離危險狀態，給警方提供了一些初步的信息。據她說，被殺死的男人對其施暴並意圖殺死她，隨後該男子突然被一個人形獸樣的生物襲擊，警方根據描述，繪製了犯罪嫌疑人的體貌圖，特徵大體如下......
「這，我？」警方的描述怎麼這麼像那個狀態下的我，可是，我的眼睛不會變成一片漆黑之色啊！
我不敢接話，
她也沒有繼續追問。
沉默了一會兒，她說道，「今天也早點休息吧，我有點累了。」
連忙應聲，我接過她的衣服掛在衣架上，不多久，我們睡下了。
燕城法醫中心
屍檢室
「秦老，您看看我們的完整報告。」一名白褂男子給秦老拿了一份牛皮紙的文件袋。
片刻之後，秦老略微激動地說著「是的，是的！」
「手法跟之前的案子一樣，我們終於有機會重啟7.26重案了。」秦老說完，逐漸冷靜下來，他知道重啟幾年前的案子不是僅憑一份報告就可以的，他還需要更多的證據。這份激動中，不僅僅包含著破獲命案的職責，還有著揭開一些隱秘事件的渴望。
秦老的大兒子，也曾以這種手法突然傷人，並被秦老親手擊斃，這是秦老心裡繞不開的結。
思緒片刻，秦老拿著檔案袋起身離開，「老劉，多謝了。」
走出法醫中心，他蒼老的臉上恢復了冷峻的神色，佝僂的身形挺拔了起來，渾濁的眼球爆射出兩道精光！
一個終日哀悼痛惜的老人消失了，現在挺立的，只有龍國秘密調查局局長秦天成。
視線中各色燈光閃照而過，沒有熟悉的那一抹。
約莫過了七八分鐘，我看到一輛粉色的電動車上悶悶不樂的她。
靈動的大眼睛此刻是灰濛濛的一片，粉嘟嘟的嘴巴老遠就看到撅了起來，總是豎起來的一縷小呆毛也無精打采地攏落在額頭。
她發現我了。
滴滴！
她眼裡滿是忿忿，惡狠狠地按了按喇叭，但還是像往常一樣停車在我邊上。
不疑有它，我趕忙接過駕駛的位置，讓她坐在後面。
有她在身邊我總是感到滿足和安心。
而且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眼中灰黑色的世界，也變得多姿多彩起來。
「方海，你就是個廢物！怎麼著？」一個男人踩著我的頭，不讓我起身，我並不掙扎，他也愈發猖獗。
「切，沒勁哦」，一名女子在旁邊說著，「江哥，這廢物欺負起來都不得勁哦。」
被稱為江哥的男子揮揮手，示意身邊一群馬仔把我拉去學校的湖邊。
我不說話，任由他們拽著我在碎石路面拖行，小腿被銳利處劃破，並未有血液流出。
你一拳我一腳的，路上這群青年嬉嬉笑笑的樣子，在我看來可憐至極。不是麼？只能以這種方式消遣自己可悲的人生，還不知道被他們稱為廢物的這個男人，是個可以隨手虐殺他們的存在。
螻蟻！
我儘量壓制自己不要去想這些，可是對他們的蔑視和不斷被擊打的煩躁讓我有了一絲衝動。
「呼」，我深呼一口氣，可卻發出了低低的獸吼聲，像是慵懶傲慢的獅王對自己食物的宣誓。
咕嚕咕嚕...
他們沒有察覺異常，依然把我的頭按進湖水中，學校小公園裡湖泊是一灘死水，稀稀拉拉的水草並不能有效淨化水體。
喉頭一股腥臭味湧來，頭被不斷晃蕩著，我還是沒有動。
「喂，你們在幹什麼！」一道怯生生的嬌喝聲在我背後響起，我抓著周圍人一愣的空隙，轉過頭想要看個究竟。少女清秀的小臉有些發白，可是那雙眼睛帶著的堅定神色，我至今難忘。
想起這段往事，我的胸口一堵。
「對不起，佳佳，我...」我臉上侷促的神色沒人能看到，可是一雙冰涼的小手趁機伸進了我的外套。
「方海，從我見到你的時候起，我就知道你是個殘缺的男孩，愛上你之後，我也想過，可能你會有走極端的時候，可是我相信，你一定是世界上最愛我的幾個人之一，答應我，我不希望再有這種事，好嗎。」
清亮的聲音入耳，尾音卻帶著哭腔。我知道，她真的想過離開我，只是...
她很珍惜我們的感情。
我的眼中神色閃爍，下了決心。
我要告訴她我知道的一切，我不願意再傷害她一分一毫！
回到家，看著她沒有了昔日的古靈精怪和超人一等的活力。
我終於定下心神。
「佳佳，我想跟你說些事情。」
她應了一聲，看著手機，坐在了我身邊的椅子上。
「其實，我有些跟一般人不一樣，不知為何，從小我對於暴力就有一種奇怪地痴迷，直到有一次我在暴怒情況下把一名平時交好的同學打的半死不活，我才突然驚醒，並開始有意識地壓制自己的這些想法。」
我頓了頓，接著說道。
「而且，跟別人更不一樣的是......」
「我真的能變成野獸。」
盯著她的眼睛，我沒有看出任何驚訝的神色，是不相信嗎。
「難道你要告訴我，這事是你做的嗎？」她把手機拿到我面前。
本台最新報導昨日案件中重傷的女人，於今日下午6點30分脫離危險狀態，給警方提供了一些初步的信息。據她說，被殺死的男人對其施暴並意圖殺死她，隨後該男子突然被一個人形獸樣的生物襲擊，警方根據描述，繪製了犯罪嫌疑人的體貌圖，特徵大體如下......
「這，我？」警方的描述怎麼這麼像那個狀態下的我，可是，我的眼睛不會變成一片漆黑之色啊！
我不敢接話，
她也沒有繼續追問。
沉默了一會兒，她說道，「今天也早點休息吧，我有點累了。」
連忙應聲，我接過她的衣服掛在衣架上，不多久，我們睡下了。
燕城法醫中心
屍檢室
「秦老，您看看我們的完整報告。」一名白褂男子給秦老拿了一份牛皮紙的文件袋。
片刻之後，秦老略微激動地說著「是的，是的！」
「手法跟之前的案子一樣，我們終於有機會重啟7.26重案了。」秦老說完，逐漸冷靜下來，他知道重啟幾年前的案子不是僅憑一份報告就可以的，他還需要更多的證據。這份激動中，不僅僅包含著破獲命案的職責，還有著揭開一些隱秘事件的渴望。
秦老的大兒子，也曾以這種手法突然傷人，並被秦老親手擊斃，這是秦老心裡繞不開的結。
思緒片刻，秦老拿著檔案袋起身離開，「老劉，多謝了。」
走出法醫中心，他蒼老的臉上恢復了冷峻的神色，佝僂的身形挺拔了起來，渾濁的眼球爆射出兩道精光！
一個終日哀悼痛惜的老人消失了，現在挺立的，只有龍國秘密調查局局長秦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