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競賽的抉擇與意外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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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宇坐在座位上,眼神遊離地盯著桌面,老師宣布競賽的消息仍在他耳邊迴蕩。周圍同學們熱烈的討論聲交織在一起,像一團亂麻,讓他心煩意亂。好友張明一臉興奮地湊過來,胳膊隨意地搭在趙宇的課桌上,「趙宇,這次語文作文競賽你參不參加呀?聽說獎品超豐厚,要是能拿獎,那在學校可就出名了!」

  趙宇抬起頭,眼中滿是糾結,勉強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我還沒想好。」張明瞪大了眼睛,一臉不解,「你平時作文寫得那麼好,這可是個絕佳的機會,你還猶豫啥呢?」趙宇張了張嘴,那些因家庭困境而產生的顧慮如鯁在喉,最終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放學後,趙宇像往常一樣匆匆趕到工廠。工廠里,機器的轟鳴聲震耳欲聾,混雜著工人們的交談聲和金屬碰撞的聲音,讓人頭暈腦脹。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機油味和鐵鏽味,燈光昏黃而閃爍,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趙宇熟練地走到自己的工作檯前,一屁股坐下,便開始迅速地擺弄起零件。他的雙手機械地重複著動作,眼神卻有些呆滯。他的思緒早已飄到了競賽上,這次競賽的作文題目是《我的爸爸》,這讓他內心十分掙扎。一想到爸爸,那些痛苦的回憶就如潮水般湧來,他不知道該如何在作文里描繪那個讓家庭支離破碎的男人。

  這時,工廠負責人黑著臉走了過來,他的眉頭緊皺,語氣生硬地說:「小傢伙,最近訂單量暴增,周末也得加班,你能行不?」趙宇心裡「咯噔」一下,周末對他來說本是集中精力準備競賽的寶貴時間,可這份工作是家裡為數不多的收入來源,他不能輕易放棄。猶豫片刻後,趙宇咬了咬牙,堅定地說:「行,我沒問題!」負責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樣的,好好干!」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晚上,趙宇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昏暗的燈光下,母親正坐在小板凳上,就著微弱的光線縫補衣服。看到趙宇回來,母親停下手中的動作,關切地問:「小宇,今天累不累?」趙宇走到母親身邊,緩緩坐下,將競賽和工廠周末加班的事情告訴了母親。母親手中的針線停住了,她抬起頭,眼神中滿是無奈和心疼,「小宇,媽媽知道你一直很努力,也很想參加競賽,可咱們家現在實在太困難了,多掙點錢就能少點壓力……」趙宇看著母親日益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陣酸楚,他緊緊握住母親的手,「媽,我懂,我聽您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趙宇在工廠和學校之間忙碌奔波。在工廠,他的雙手被零件磨得滿是水泡,卻依然咬牙堅持;在學校,他利用課間和午休的零碎時間,閱讀作文素材,構思作文框架。他的身體越來越疲憊,眼神卻愈發堅定。

  然而,命運似乎總愛捉弄人。競賽前三天,趙宇像往常一樣來到工廠,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工廠大門緊閉,門上貼著封條,門口圍了一群人,正七嘴八舌地議論著。趙宇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擠過人群,向旁人打聽情況。原來,工廠老闆因經營不善,資金鍊斷裂,拖欠了巨額債務,工廠被依法查封了。

  趙宇呆呆地站在那裡,大腦一片空白。失去這份工作,意味著家裡的經濟來源又斷了,而自己為競賽付出的努力也可能付諸東流。他感到一陣絕望,仿佛置身於黑暗的深淵,找不到一絲出路。

  就在他失魂落魄地轉身準備離開時,班主任李老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趙宇!」趙宇轉過身,看到李老師一臉關切地站在他身後。李老師看著他憔悴的模樣,眼中滿是心疼,「趙宇,我都聽說了。你別太難過,競賽還是要參加,老師相信你。這幾天老師幫你輔導,咱們一起努力,一定能行!」趙宇望著李老師,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他用力地點點頭,「嗯,謝謝老師!」

  回到家,趙宇坐在那張破舊的書桌前,攤開作文本,望著空白的紙張發呆。《我的爸爸》這個題目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想起爸爸的種種行為給家庭帶來的傷害,心中充滿了痛苦和怨恨;可他又記得小時候爸爸帶給他的那些短暫的溫暖瞬間,這讓他的內心十分矛盾。

  在李老師的幫助下,趙宇逐漸理清了思緒。他決定在作文里真實地表達自己對爸爸的複雜情感,用文字記錄下家庭的變遷和自己的成長。他拿起筆,筆尖在紙上緩緩滑動,一行行文字如流水般湧出:

  「在我記憶的長河中,爸爸也曾經是我心中的英雄。小時候,他的身影是那麼高大強壯,每次他下班回家,我都會迫不及待地撲進他的懷裡,聽他講述一天的趣事。他會在周末帶我去公園玩耍,那時候的天空總是那麼藍,陽光總是那麼溫暖,我騎在他的肩膀上,仿佛能觸摸到整個世界。他還會耐心地教我做作業,當我遇到難題時,他總是鼓勵我,告訴我只要努力就一定能解決。那時候的爸爸,是我生活中的光,是我最堅實的依靠,那時候我曾經認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然而,不知從何時起,一切都變了。爸爸開始變得沉默寡言,常常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發呆,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了。他不再關心我的學習和生活,甚至對媽媽也變得冷漠起來。家裡的氣氛變得壓抑而沉重,爭吵聲時常響起。我不明白,為什麼曾經那麼溫暖的爸爸會變成這樣,我試圖去靠近他,想找回曾經的那個爸爸,但每次都被他冷漠地推開。我開始害怕他,怨恨他,覺得是他讓我們的家庭失去了往日的溫馨。」

  「直到那一天,我偶然間看到爸爸在偷偷地流淚。那一刻,我才發現,原來爸爸也有自己的痛苦和無奈。他的工作壓力越來越大,生活的重擔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只能選擇獨自承受,卻在不經意間傷害了我們。從那以後,我試著去理解爸爸,雖然他依然很少和我交流,但我能感覺到他內心的那份愛從未改變。」

  「如今,爸爸依舊沉默,但我知道,他在默默地努力,試圖重新找回曾經的自己。我也在努力,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強大,去幫助爸爸分擔家庭的責任。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會重新找回那份失去的溫暖,我們的家庭會再次充滿歡笑.............!」

  趙宇一邊寫,一邊沉浸在自己的回憶和情感中,他的內心在掙扎,他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淚水不知不覺地打濕了紙張。他的內心充滿了痛苦、怨恨、無奈,但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期待和希望。

  然而,競賽當天,當趙宇走進考場,看到周圍同學們自信滿滿的樣子,他的心裡又開始打起鼓來。在如此波折的情況下,自己的作文能否脫穎而出?他不知道結果會如何,但他知道,自己已經拼盡了全力。那麼,這場傾注了趙宇無數心血的競賽,最終會有怎樣的結果呢?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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