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恐有禍事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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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汁這玩意的殺傷力其實也就那樣,但是它的威懾力很足。

  它所造成的毀傷效果,讓剛剛還士氣振奮的衛軍士卒心下生寒。

  恰在此時,臨城那自開戰之初就一直緊緊關閉的大門忽然洞開,勢如猛虎,周身氣息暴烈如蛟龍的漢討虜將軍沈瑩長嘯著自城門沖了出來。

  數千名身高九尺,手持兩柄精鋼大斧的丹陽勁卒緊隨其後。

  「給我死來!」

  沈瑩掄動手中沉重戰斧朝著前方尚處於宕機狀態的衛軍士卒們就揮砍了過去。

  「噗嗤,噗嗤!」

  數十名衛軍士卒的身軀在沈瑩的戰斧之下顯得異常脆弱。

  鮮血染紅了斧刃,血液自斧刃之上滴滴墜落。

  周身殺意熾烈的沈瑩渾似是一頭不知畏懼的猛虎,徑直朝著那衛軍士卒扎堆處猛衝而去。

  其身軀強橫如鋼鐵,被他那麼一衝撞,衛軍士卒不死也殘。

  他在衛軍士卒扎堆處肆意的揮舞戰斧,鮮血和碎肉不斷的在其周邊拋灑而起。

  須臾之間,他的全身上下便猶如血染一般,鮮紅刺眼。

  「那……那是什麼怪物啊!」

  沈瑩的強橫已經超出了大部分衛軍士卒的承受極限,他們看向沈瑩的目光之中充滿了畏懼和驚恐。

  「死,死!」

  跟隨沈瑩出城的數千丹陽勁卒宛如一頭頭撲向羊群的猛虎一般,長嘯著衝殺入了衛軍人群當中。

  「噗嗤!」

  然後這些身高九尺的彪形大漢們便直接進入了狂暴的狀態,他們殺戮衛軍士卒就和成年壯漢屠戮豬狗一般簡單。

  他們手裡的精鋼戰斧能輕而易舉的將他們周遭的敵軍碎屍萬段。

  衛軍輕步兵面對丹陽勁卒可以說是毫無反抗之力。

  他們手裡的短刀根本切不開丹陽勁卒身上所穿著的厚重盔甲。

  這連防都破不了,這仗還怎麼打下去。

  前後不過一柱香的功夫,參與攻城的衛軍輕步兵們便如洪水一般朝著他們的本陣潰退而去。

  這種潰退的勢頭無可阻擋。

  沈瑩並沒有率部追擊,而是見好就收。

  「該死的漢國人!」

  於後方觀戰的衛太子衛隆此刻的神情極度陰沉,胸中殺意熾烈。

  在這一次攻擊之中,衛國軍隊付出了近萬人傷亡的慘重代價,而取得戰果基本上就是零。

  今日的攻擊在衛隆極度不甘的情況下宣告結束。

  ………………

  在隨後的六天時間之內,衛鄭兩國聯軍幾乎是不計代價的輪流向在此之前毫不顯眼的臨城發動一波又一波的猛攻。

  可見鬼的是這臨城仿佛就是個鐵豌豆一般,咬不碎,錘不爛。

  截止到今天,死在臨城之下的衛鄭兩國士卒已近四萬之眾了。

  此刻臨城之下的場景那是異常的慘烈。

  血流如河,屍積如山。

  這兩個成語用於形容當前的場景一點都不誇張。

  為了守住臨城,守城的漢軍也是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

  滿編三千眾的鷹擊營,截止到今日能戰的已經不足半數了。

  參與守城的屯田兵也陣亡了半數以上。

  鷹擊校尉雷倫多處負傷。

  守衛城門的討虜將軍沈瑩更是身披十餘創,麾下丹陽勁卒也折損近千。

  ………………

  深夜,聯軍帥帳之中。

  「啊!」

  連續七日的猛攻毫無進展,且付出了堪稱慘烈的傷亡,這讓衛太子衛隆再也難以保持鎮定了。

  他面色陰沉的將手中酒杯狠狠丟出去,道:「近二十萬大軍猛攻一座小城達七日之久,卻毫無進展,反而是損兵折將,喪師辱國。」

  「此吾之恥辱,亦是各位之恥辱。」

  臨城徹底的粉碎了衛隆想要在短時間內擊潰漢軍主力,光復二郡的設想。

  「臨城雖是一座小城,但是守城的漢軍異常精銳,那屢次出城衝殺的漢將沈瑩更是不世出的猛將。」


  「殿下,我們的士卒確實是盡力了,連續七天的進攻已經讓他們是疲憊不堪了,歇一歇吧。」

  參軍陸玩在帳內嘆息著出聲。

  他感覺的出來此刻的衛鄭聯軍基本上已經達到了極限了。

  連續七日不間斷的進攻真不是普通人可以扛得住的。

  「歇!?」

  「被一座小城阻隔達七日之久,有什麼臉歇?」

  「再說了,此刻的臨城估計已經到了極限了,我們若是暫停進攻,不就給了城內漢軍喘息之機了嗎?」

  「絕對不能歇!」

  衛隆言辭激烈的否決了陸玩的提議。

  陸玩本還有再度進言,但當其看到衛隆那滿是血絲的雙眼過後,又閉上了嘴巴。

  他知道如果這個時候再和衛隆唱對台戲,那他很有可能會被直接拉出去砍了。

  唉,銳氣已失,士氣更是跌落至了冰點,用這樣的疲憊之軍去攻一座堅城,與尋死何異?

  匹夫尚且不做此愚不可及之事,為何殿下卻要做那。

  陸玩止不住的在內心裡嘆息。

  鄭國軍隊的統帥李機其實也想暫停進攻,讓士卒恢復些士氣。

  但是,這支聯軍畢竟是以衛國軍隊為主導的,且人家衛國軍隊的傷亡數字比他鄭國大多了,人家都堅持要繼續硬碰硬,那他哪來的理由說縮回去啊。

  「傳我命令,明天全軍押上,不惜一切代價進攻臨城。」

  「遵命!」

  帳內的聯軍將領雖然對這道命令還是抗拒,但是此刻卻不得不捏著鼻子應下來。

  ………………

  一個多時辰過後。

  明日不惜一切代價強攻臨城的命令被基層軍官們傳達給了普通的聯軍士卒。

  然後聯軍士卒們就有些炸刺了。

  「開什麼玩笑,他們當我們這些大頭兵是鐵打的不成?」

  一名身材高大的聯軍士卒在帳篷之內不斷的嚷嚷著。

  聽的出來他對這道命令的怨氣很足。

  「是啊!」

  「他們壓根就沒把我們當人看。」

  「他們……他們是在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啊!」

  應聲的是一名身上多處受傷的聯軍士卒。

  其餘的聯軍士卒雖然沒有吭聲,但是他們的面容之上卻幾乎都浮現出了怨憤的神色。

  深夜當中的聯軍大營之內,怨聲四起,軍心思變。

  「唉!」

  「恐有禍事將至啊!」

  如往常一般巡視大營的陸玩面色憂慮的嘆息出聲。

  他從士卒們的身上感受到了極其強烈的怨憤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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