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考定終身（7）
聽到曉波這兩個字，徐達愣了愣，想起了那個長發飄飄的男孩。說起來，他可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可在他昏迷後，卻只去看過他一次。
一轉眼已經過去快三個月了，自己一心撲在高考備戰上面，都沒有再去看過他。想到這，他不由有些愧疚，問道：「曉波，他現在怎麼樣了？」
趙偉強聳了聳肩：「還那樣，眼睛睜得大大的，但感覺整個人是空的，靈魂不在裡面。」
徐達嘆了口氣：「曉波他連高考都錯過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趙偉強躺了下去，望著天花板說：「我現在覺得啊，咱們在生活中遭遇點挫折還真算不得什麼大事。高考沒趕上就沒趕上唄，明年還能復讀，就算不讀了，總歸也還有其他的路可以走的。如果不能健健康康，不能平平安安，就算你考了清華北大又能有什麼用。」
徐達沉默了一會，問道：「你還記得曉波跟我們說過的那個夢嗎？」
「哪個呀，他天天做夢，上課打個盹也能做幾個夢。從認識他到現在，光他告訴我的，也夠編一本好夢三百回了。」
「就是那個，關於高考的夢。」
「關於高考的夢？」趙偉強坐了起來，想了想後問道：「就是他說夢見自己到了學校外面卻怎麼也進不去，最後錯過了高考的那個夢？」
徐達的臉繃得緊緊的，他點了點頭，說道：「是啊，現在看來，他這個夢也太准了。」
趙偉強切了一聲，說道：「准什麼准啊，不過是個巧合罷了。每年都有人因為各種原因錯過高考，這也不稀奇。況且這夢也不准啊，他是昏迷不醒，又不是進不去。」
徐達若有所思地說：「你說，有沒有可能是他因為長時間的昏迷不醒，然後是靈魂出竅跑到了學校，卻進不去考場。」
趙偉強打了徐達一拳，說道：「哎吆我說老徐啊，你真的是壓力太大了，這精神都不正常了。咱們從小接受唯物主義無神論教育，你怎麼整起迷信來了？」
「這也不算迷信啊，我看到過國外有這方面的研究和報導。人在陷入重度昏迷時，意識可能會離開軀體，在時空里自由穿梭移動。你還別不信，寫這些文章的可都是科學家。」
「科學家還說有外星人呢，你整一個給我看看。盡扯淡，夢裡的事哪能當真。」
「可是他跟我們說過的，有些生活中發生的事情他好像在夢裡遇到過。」
「一共就那麼幾次，都是巧合，概率你懂不？就算有兩三個夢應驗了，也就千分之一。況且也有很多事他說得跟真的一樣，但都沒有發生啊。」
「他說有些夢可能發生在平行時空。」
「什麼平行時空，那就是天馬行空。」
「你有過夢見未來的情形嗎？」
「沒有，我睡覺從來不做夢，經常是一覺睡到天亮。」
徐達沉默了一會，說道：「我記得很清楚，那天就在這個宿舍里，就我們三個人。他說對一個學生來說，高考很重要，可我們三個卻是例外。一個不用考，一個沒得考，還有一個考了也白考。」
趙偉強點頭說道：「對對，我也記起來了。當時他說起那個夢時的神情，說話那樣子，就好像我們村上的陳半仙給人算命時一樣，神神叨叨，半人半鬼的。」
「我覺得他不是隨便說說的，也許他真的能夢見未來的事。我現在想想，說不定當時他真的看到了我們三個人的命運。」
「扯淡！他沒得考就算是蒙中了，那不用考是誰啊？咱倆可沒人被保送，怎麼就不用考呢？」
「不用考的人，說的應該是你。」
「我？趙偉強手指著自己鼻子，哈哈笑道：我怎麼就不用考了？老徐你告訴我，我倒真想聽聽。如果我不用考的話，那我還上毛個課啊，我天天打紅警去了。」
徐達想了想，問道：「你爸是不是想送你去國外讀書？」
「對啊，那又怎麼啦？」
「你之前不是說過嗎，出國讀書的話是可以不用參加高考的。」
趙偉強愣了愣，隨即揮了揮手說道：「別扯了，我壓根就沒答應我爸要出國。我跟他有君子協定，只要考得上長洲理工，我就不出國，你該不會覺得我連長洲理工都考不上吧？」
徐達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今天我明白了一件事，什麼叫作世事難料。」
趙偉強呸了一聲，說道：「什麼世事難料，別觸我霉頭。好啦，這個勉強算說得通，那什麼叫考了也白考呢？你怎麼就考了也白考呢？」
徐達抬起頭來，喃喃說道：「如果我最終沒得上大學，那是不是考了也白考？」
趙偉強瞪著徐達：「什麼叫沒得上大學？就算你發揮不好考不上第一志願，那第二第三呢？退一萬步講，前面的志願都沒取，真掉到二本了，難道你連長理工也上不了？」
徐達又嘆了口氣，說道：「我原本也一直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
見他還是悶悶不樂的，趙偉強順著他的話說道：「現在也是不可能滴，我跟你說，別想曉波那些奇奇怪怪的夢了。這種夢裡的事，根本就說不清楚的。就像算命人的話，模稜兩可，就等著你自己去對號入座。我記得當時咱們也讓他說個所以然出來，他只說迷迷糊糊很多事都記不得了。如果他真能夢見未來的事，醒來後又能記得的話，也不至於落到今天的下場了。達子我跟你說，曉波他已經這樣了，你可千萬別恍恍惚惚地出點啥事了。」
見自己苦口婆心說了半天，徐達卻仍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趙偉強不免有些毛躁起來，用手指點著他說道：「哎呀，我就說你壓力太大了，你還不承認，這都有點精神分裂了。好在現在考試結束了，可別胡思亂想了。你現在需要放鬆，絕對需要放鬆。快，趕緊收拾一下，跟我去電腦房玩會，我陪你好好殺幾把，保證你什麼煩惱都沒了。」
「這都放假了，你幹嘛不回家玩啊？」
「我約了對面宿舍的挑紅警，他們在我面前吹牛逼，說我水平不行。哼，我今天要讓他們好好見識見識，啥叫一挑三。」
「哦，他們不回去啊？」
「他們去外面吃飯了，說是要吃個大餐，再也不想吃食堂的米蟲和蜈蚣了。」
說到吃飯，徐達這才意識到自己餓了。
一轉眼已經過去快三個月了，自己一心撲在高考備戰上面，都沒有再去看過他。想到這，他不由有些愧疚，問道：「曉波，他現在怎麼樣了？」
趙偉強聳了聳肩：「還那樣，眼睛睜得大大的，但感覺整個人是空的，靈魂不在裡面。」
徐達嘆了口氣：「曉波他連高考都錯過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趙偉強躺了下去，望著天花板說：「我現在覺得啊，咱們在生活中遭遇點挫折還真算不得什麼大事。高考沒趕上就沒趕上唄，明年還能復讀，就算不讀了，總歸也還有其他的路可以走的。如果不能健健康康，不能平平安安，就算你考了清華北大又能有什麼用。」
徐達沉默了一會，問道：「你還記得曉波跟我們說過的那個夢嗎？」
「哪個呀，他天天做夢，上課打個盹也能做幾個夢。從認識他到現在，光他告訴我的，也夠編一本好夢三百回了。」
「就是那個，關於高考的夢。」
「關於高考的夢？」趙偉強坐了起來，想了想後問道：「就是他說夢見自己到了學校外面卻怎麼也進不去，最後錯過了高考的那個夢？」
徐達的臉繃得緊緊的，他點了點頭，說道：「是啊，現在看來，他這個夢也太准了。」
趙偉強切了一聲，說道：「准什麼准啊，不過是個巧合罷了。每年都有人因為各種原因錯過高考，這也不稀奇。況且這夢也不准啊，他是昏迷不醒，又不是進不去。」
徐達若有所思地說：「你說，有沒有可能是他因為長時間的昏迷不醒，然後是靈魂出竅跑到了學校，卻進不去考場。」
趙偉強打了徐達一拳，說道：「哎吆我說老徐啊，你真的是壓力太大了，這精神都不正常了。咱們從小接受唯物主義無神論教育，你怎麼整起迷信來了？」
「這也不算迷信啊，我看到過國外有這方面的研究和報導。人在陷入重度昏迷時，意識可能會離開軀體，在時空里自由穿梭移動。你還別不信，寫這些文章的可都是科學家。」
「科學家還說有外星人呢，你整一個給我看看。盡扯淡，夢裡的事哪能當真。」
「可是他跟我們說過的，有些生活中發生的事情他好像在夢裡遇到過。」
「一共就那麼幾次，都是巧合，概率你懂不？就算有兩三個夢應驗了，也就千分之一。況且也有很多事他說得跟真的一樣，但都沒有發生啊。」
「他說有些夢可能發生在平行時空。」
「什麼平行時空，那就是天馬行空。」
「你有過夢見未來的情形嗎？」
「沒有，我睡覺從來不做夢，經常是一覺睡到天亮。」
徐達沉默了一會，說道：「我記得很清楚，那天就在這個宿舍里，就我們三個人。他說對一個學生來說，高考很重要，可我們三個卻是例外。一個不用考，一個沒得考，還有一個考了也白考。」
趙偉強點頭說道：「對對，我也記起來了。當時他說起那個夢時的神情，說話那樣子，就好像我們村上的陳半仙給人算命時一樣，神神叨叨，半人半鬼的。」
「我覺得他不是隨便說說的，也許他真的能夢見未來的事。我現在想想，說不定當時他真的看到了我們三個人的命運。」
「扯淡！他沒得考就算是蒙中了，那不用考是誰啊？咱倆可沒人被保送，怎麼就不用考呢？」
「不用考的人，說的應該是你。」
「我？趙偉強手指著自己鼻子，哈哈笑道：我怎麼就不用考了？老徐你告訴我，我倒真想聽聽。如果我不用考的話，那我還上毛個課啊，我天天打紅警去了。」
徐達想了想，問道：「你爸是不是想送你去國外讀書？」
「對啊，那又怎麼啦？」
「你之前不是說過嗎，出國讀書的話是可以不用參加高考的。」
趙偉強愣了愣，隨即揮了揮手說道：「別扯了，我壓根就沒答應我爸要出國。我跟他有君子協定，只要考得上長洲理工，我就不出國，你該不會覺得我連長洲理工都考不上吧？」
徐達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今天我明白了一件事，什麼叫作世事難料。」
趙偉強呸了一聲，說道：「什麼世事難料，別觸我霉頭。好啦，這個勉強算說得通，那什麼叫考了也白考呢？你怎麼就考了也白考呢？」
徐達抬起頭來，喃喃說道：「如果我最終沒得上大學，那是不是考了也白考？」
趙偉強瞪著徐達：「什麼叫沒得上大學？就算你發揮不好考不上第一志願，那第二第三呢？退一萬步講，前面的志願都沒取，真掉到二本了，難道你連長理工也上不了？」
徐達又嘆了口氣，說道：「我原本也一直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
見他還是悶悶不樂的，趙偉強順著他的話說道：「現在也是不可能滴，我跟你說，別想曉波那些奇奇怪怪的夢了。這種夢裡的事，根本就說不清楚的。就像算命人的話，模稜兩可，就等著你自己去對號入座。我記得當時咱們也讓他說個所以然出來，他只說迷迷糊糊很多事都記不得了。如果他真能夢見未來的事，醒來後又能記得的話，也不至於落到今天的下場了。達子我跟你說，曉波他已經這樣了，你可千萬別恍恍惚惚地出點啥事了。」
見自己苦口婆心說了半天，徐達卻仍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趙偉強不免有些毛躁起來，用手指點著他說道：「哎呀，我就說你壓力太大了，你還不承認，這都有點精神分裂了。好在現在考試結束了，可別胡思亂想了。你現在需要放鬆，絕對需要放鬆。快，趕緊收拾一下，跟我去電腦房玩會，我陪你好好殺幾把，保證你什麼煩惱都沒了。」
「這都放假了，你幹嘛不回家玩啊？」
「我約了對面宿舍的挑紅警，他們在我面前吹牛逼，說我水平不行。哼，我今天要讓他們好好見識見識，啥叫一挑三。」
「哦，他們不回去啊？」
「他們去外面吃飯了，說是要吃個大餐，再也不想吃食堂的米蟲和蜈蚣了。」
說到吃飯，徐達這才意識到自己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