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格格不入
溫辰禹又一次在宿醉中醒來，看著陌生房間裡的奢華裝飾，他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昨晚的瘋狂場景在腦海中若隱若現。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了腦海里的畫面，看了眼來電顯示，不耐煩的按下接聽鍵。
不理會溫辰禹不舒坦的悶哼，江銳直接開口道。
「辰禹，等會你回溫家一趟，我已經在路上了。」
不待他回答，那邊已經掛了電話，甚至沒有機會拒絕。
溫辰禹煩躁的大吼一聲，坐起身來揉揉本就亂糟糟的頭髮，舅舅江銳一向說一不二，但卻是他在溫家能得到的為數不多的關心，也就他的話，溫辰禹還能聽進去兩分。
驅車前往溫家別墅，開門便聽見溫辰禹父母和江銳在交談著什麼，進門沒走兩步，樓上溫凜也剛巧開門。
兩人眼神觸碰，並沒有多餘的交流，迅速分開，兄妹二人如同陌生人一樣。
恰逢午餐時間，一家人圍著餐桌吃飯，沒有大多數人家的歡聲笑語，溫家用餐時幾乎沒有人講話，不是溫家規矩如此，而是一家人仿佛沒有多少家的感覺。
至少在溫辰禹眼中，是這樣的。
「凜凜，新郊商場的方案做好了？」
「嗯，等會就放您辦公桌。」
溫父一開口，不像是父親和女兒的對話，倒像是領導，溫凜也是如此。
溫辰禹討厭的，就是這點，更離譜的是，他的妹妹溫凜，才讀高三，還是跳級上的，今年才16，一開口回答溫父，也不像女兒，像個高級秘書。
而他自己，終於心血來潮創業，也是要在舅舅江銳的眼皮子底下，顯得自己一點都不「溫家人」。
思及至此更是無言以對，默默扒飯。
「姐夫，辰禹工作室簽好了，就在合天。我隨時盯著，不會有問題的。」
一句話，把溫辰禹拉回現實，這會兒是要「處刑」自己了是嗎？
「這麼大個人了，一天沒個正形的，你爸鬆口了，你倒是給我爭點氣，你妹妹都比你強。」溫母江織柔看著他，恨鐵不成鋼的接著說。
「好好干，別給你舅舅惹麻煩。」
溫父拿出一張卡，放在桌面上。
「行了，資金給你。」轉頭又看向江銳。
「還得麻煩你多盯著點了。」
江銳點頭應下，並未多說什麼，溫辰禹拿過卡，倒是見到溫凜面帶戲謔的望著他。
「溫凜，你們學校是不是作業太少了？」
不然她怎麼那麼閒！還有空學著處理工作，甚至都會給老頭子做方案了？
溫辰禹並不長記性的開口嘲諷。
「是你那會兒作業太少了吧？」
要不然，怎麼不太聰明的樣子？
「溫，凜！」
溫辰禹氣到咬牙切齒，溫凜卻淡然的起身，去書房找溫父。
溫辰禹被一股力道拉著坐下，是江銳在旁邊出手了。
江織柔也出口埋怨：「這麼大的人了，還欺負你妹妹。」
溫辰禹無力的捂住心口，這個家…真的呆不下去了。
腦海里，讀幼兒園之前，軟萌可愛，拉著他喊哥哥的溫凜，還有溫柔撫摸他的頭，誇他是個好哥哥的母親，仿佛是上個世紀的人。
妹妹讀幼兒園之後，江織柔也有了時間重回公司，一切都變了。
本就嚴厲的父親，忙碌的母親，越來越冷漠淡然，卻異常優秀拔尖的妹妹。
是的，在幼兒園接觸到新知識的溫凜，被發現有著超高智商，表現出對知識強烈的渴望，眼裡再也容不下其他，仿佛打開了某個開關。
隨著年齡的增長，甚至還越來越毒舌。
他只能通過和那幫哥們在一起胡鬧來麻痹自己，換來的，是跟家裡更格格不入。
「溫少，你幹嘛那麼想不開，回去幹啥啊，你妹妹那嘴，我都發怵，被虐了？」
當晚，便是又出現在了酒吧，李天亦，也就是當時坐在副駕駛上的皮夾克男，搭著溫辰禹的肩膀關心著。
「能不回去麼？喏，不回去遭這個罪，這怎麼到手？」
溫辰禹掏出一張卡扔在桌面，李天亦瞬間兩眼放光的拿起來。
「可以啊，溫少，這罪不白受，拿到多少啊？對了，還有就是這辦公室，一個合天，一個新匯…」
李天亦手裡捏著卡，欲言又止。
「八十，辦公室，這邊就辦公室，那邊做直播唄。」
不再提家事，溫辰禹輕鬆愜意很多，喝下杯中酒，雙手枕在後腦勺往沙發背一靠。
這個結果他已經預想到了，也是無奈之舉，沒有辦法中的辦法，看起來是被那個女人激的，實則他沒有選擇。
因著舅舅這邊，他只能選擇合天。
「行，那新匯這邊辦公室我包了。」
聽李天亦這麼說，溫辰禹感激的和他碰杯，這樣的朋友可真不多見，能有實力和自己合作，料想應該是在別地兒做了點事業，有些家底，但不如自己家，又是本地又有家人撐著，無權無勢。
可想想自己，家世還不錯又如何，辦公室租賃都是走的家裡某人的帳，租期三年，八十萬？也就夠個零頭。
人家可是有本事自己租下辦公室的。
又是一口酒灌下去，溫辰禹不由得感嘆命運不公，家有強的跟變態一樣的妹妹，身邊也有這樣的朋友。
突然他想起了那個也想租辦公室的女孩，看起來年紀不太大，如果她也…
靠，不想了，這麼想越來越氣，溫辰禹把腦海中的甩出去，又投入狂歡中。
今天意外的沒那麼多心思喝酒，不過十二點，溫辰禹辭別了李天亦。
酒精略微上頭，溫辰禹腦海里浮現的是妹妹從小慢慢填滿她書房的獎盃，最後甚至占領了他的書房，仿佛也是給了他藉口，他逃離了那個家。
他們的父母，百忙之中抽出時間陪伴妹妹在參加比賽後相擁著拍照的樣子，真的很刺眼，還有那一整間原本屬於他的書房中被鋪滿的獎狀和獎盃。
他在那個家顯得越來越多餘，還是搬出來住來的自在。
突然有些無法入睡，他起來打開電腦，輸入招聘信息。
*
我打開藥箱翻出藥來，閉眼吃下。
這段時間大概是焦慮的事情太多，也可能是承受不住這段時間的充實，我又開始失眠。
一個哈欠打出來，我臉上掛著眼淚，感受著身體疲憊帶來的困意，因著藥效還沒起，身體疲憊精神卻是異常興奮。
趁著最後的清醒，我撐著酸痛的眼睛，定下了明天早上的鬧鐘。
確認好一切，我放下手機平躺下來，安靜的等著藥效起來。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了腦海里的畫面，看了眼來電顯示，不耐煩的按下接聽鍵。
不理會溫辰禹不舒坦的悶哼，江銳直接開口道。
「辰禹，等會你回溫家一趟，我已經在路上了。」
不待他回答，那邊已經掛了電話，甚至沒有機會拒絕。
溫辰禹煩躁的大吼一聲，坐起身來揉揉本就亂糟糟的頭髮，舅舅江銳一向說一不二，但卻是他在溫家能得到的為數不多的關心，也就他的話，溫辰禹還能聽進去兩分。
驅車前往溫家別墅，開門便聽見溫辰禹父母和江銳在交談著什麼，進門沒走兩步，樓上溫凜也剛巧開門。
兩人眼神觸碰，並沒有多餘的交流，迅速分開，兄妹二人如同陌生人一樣。
恰逢午餐時間，一家人圍著餐桌吃飯，沒有大多數人家的歡聲笑語，溫家用餐時幾乎沒有人講話，不是溫家規矩如此，而是一家人仿佛沒有多少家的感覺。
至少在溫辰禹眼中，是這樣的。
「凜凜，新郊商場的方案做好了？」
「嗯，等會就放您辦公桌。」
溫父一開口，不像是父親和女兒的對話，倒像是領導，溫凜也是如此。
溫辰禹討厭的，就是這點，更離譜的是，他的妹妹溫凜，才讀高三，還是跳級上的，今年才16，一開口回答溫父，也不像女兒，像個高級秘書。
而他自己，終於心血來潮創業，也是要在舅舅江銳的眼皮子底下，顯得自己一點都不「溫家人」。
思及至此更是無言以對，默默扒飯。
「姐夫，辰禹工作室簽好了，就在合天。我隨時盯著，不會有問題的。」
一句話，把溫辰禹拉回現實，這會兒是要「處刑」自己了是嗎？
「這麼大個人了，一天沒個正形的，你爸鬆口了，你倒是給我爭點氣，你妹妹都比你強。」溫母江織柔看著他，恨鐵不成鋼的接著說。
「好好干，別給你舅舅惹麻煩。」
溫父拿出一張卡，放在桌面上。
「行了，資金給你。」轉頭又看向江銳。
「還得麻煩你多盯著點了。」
江銳點頭應下，並未多說什麼，溫辰禹拿過卡，倒是見到溫凜面帶戲謔的望著他。
「溫凜，你們學校是不是作業太少了？」
不然她怎麼那麼閒！還有空學著處理工作，甚至都會給老頭子做方案了？
溫辰禹並不長記性的開口嘲諷。
「是你那會兒作業太少了吧？」
要不然，怎麼不太聰明的樣子？
「溫，凜！」
溫辰禹氣到咬牙切齒，溫凜卻淡然的起身，去書房找溫父。
溫辰禹被一股力道拉著坐下，是江銳在旁邊出手了。
江織柔也出口埋怨：「這麼大的人了，還欺負你妹妹。」
溫辰禹無力的捂住心口，這個家…真的呆不下去了。
腦海里，讀幼兒園之前，軟萌可愛，拉著他喊哥哥的溫凜，還有溫柔撫摸他的頭，誇他是個好哥哥的母親，仿佛是上個世紀的人。
妹妹讀幼兒園之後，江織柔也有了時間重回公司，一切都變了。
本就嚴厲的父親，忙碌的母親，越來越冷漠淡然，卻異常優秀拔尖的妹妹。
是的，在幼兒園接觸到新知識的溫凜，被發現有著超高智商，表現出對知識強烈的渴望，眼裡再也容不下其他，仿佛打開了某個開關。
隨著年齡的增長，甚至還越來越毒舌。
他只能通過和那幫哥們在一起胡鬧來麻痹自己，換來的，是跟家裡更格格不入。
「溫少，你幹嘛那麼想不開，回去幹啥啊，你妹妹那嘴，我都發怵，被虐了？」
當晚，便是又出現在了酒吧，李天亦，也就是當時坐在副駕駛上的皮夾克男，搭著溫辰禹的肩膀關心著。
「能不回去麼？喏，不回去遭這個罪，這怎麼到手？」
溫辰禹掏出一張卡扔在桌面，李天亦瞬間兩眼放光的拿起來。
「可以啊，溫少，這罪不白受，拿到多少啊？對了，還有就是這辦公室，一個合天，一個新匯…」
李天亦手裡捏著卡，欲言又止。
「八十，辦公室，這邊就辦公室，那邊做直播唄。」
不再提家事，溫辰禹輕鬆愜意很多，喝下杯中酒，雙手枕在後腦勺往沙發背一靠。
這個結果他已經預想到了，也是無奈之舉，沒有辦法中的辦法，看起來是被那個女人激的，實則他沒有選擇。
因著舅舅這邊，他只能選擇合天。
「行，那新匯這邊辦公室我包了。」
聽李天亦這麼說，溫辰禹感激的和他碰杯，這樣的朋友可真不多見，能有實力和自己合作，料想應該是在別地兒做了點事業，有些家底，但不如自己家，又是本地又有家人撐著，無權無勢。
可想想自己，家世還不錯又如何，辦公室租賃都是走的家裡某人的帳，租期三年，八十萬？也就夠個零頭。
人家可是有本事自己租下辦公室的。
又是一口酒灌下去，溫辰禹不由得感嘆命運不公，家有強的跟變態一樣的妹妹，身邊也有這樣的朋友。
突然他想起了那個也想租辦公室的女孩，看起來年紀不太大，如果她也…
靠，不想了，這麼想越來越氣，溫辰禹把腦海中的甩出去，又投入狂歡中。
今天意外的沒那麼多心思喝酒，不過十二點，溫辰禹辭別了李天亦。
酒精略微上頭，溫辰禹腦海里浮現的是妹妹從小慢慢填滿她書房的獎盃，最後甚至占領了他的書房，仿佛也是給了他藉口，他逃離了那個家。
他們的父母，百忙之中抽出時間陪伴妹妹在參加比賽後相擁著拍照的樣子，真的很刺眼，還有那一整間原本屬於他的書房中被鋪滿的獎狀和獎盃。
他在那個家顯得越來越多餘，還是搬出來住來的自在。
突然有些無法入睡，他起來打開電腦，輸入招聘信息。
*
我打開藥箱翻出藥來，閉眼吃下。
這段時間大概是焦慮的事情太多，也可能是承受不住這段時間的充實，我又開始失眠。
一個哈欠打出來，我臉上掛著眼淚，感受著身體疲憊帶來的困意，因著藥效還沒起，身體疲憊精神卻是異常興奮。
趁著最後的清醒，我撐著酸痛的眼睛，定下了明天早上的鬧鐘。
確認好一切，我放下手機平躺下來，安靜的等著藥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