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回憶:都給你付錢了,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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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二零一六年一十月三日,英國倫敦。】

  客廳里一對男女在看著情侶必看經典愛情電影,沙發旁早早的擺好聖誕樹,整個布局給人的感覺是種輕奢風格。

  其中房間裡布置得很簡單,堆滿了一切與歷史和建築學相關的書籍,一張勉強夠用的桌子,和只要挪動一下就會有響聲的靠椅上坐著的就是顧旭桾。

  今天學校頒布了一個可以拿到一個不錯學分的課題,只有前三名才有機會,也是比較難拿的項目,為了能拿到學分,在別人還在享樂的時候,他已經開始著手寫了。

  突然電話響了,手機屏幕對著桌面,他並不想接聽。

  過了一會電話停了,沒到一秒電話又響了。

  他不耐煩的拿起電話,來電顯示:【Pheobe】,表情一下就變了,清了清嗓子,接起了電話,「怎……」

  還沒說完,對面一個高吼著他的名字,「Helios——」

  「我在。」顧旭桾溫柔地回應著她。

  對面一陣沉靜,沒了聲音,大概過了十秒後,哭聲想起,這讓他緊張的不行。

  「發生什麼事了?」

  「我,我……」她一陣抽泣,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電話里傳出的警笛聲還有些許嘈雜的聲音讓他十分擔心,「你還在外面?」

  「嗯。」

  「定位發我,我馬上到。」他拿起外套,拿起手機,幸好住家今天陪女朋友在家看電影,沒有去酒吧。

  他直接問同學女友Carmen,並用了自己生平最快的語速,「Hey, Mrs.Carmen, I have a pretty urgent emergency, can I borrow your car just for a while, I have no time to explain it now, please!」(Carmen小姐,我有個非常緊急的緊急事件,我能借的你車一小會嗎,我沒時間解釋了!)

  他的同系同學,Franklin饒有趣味地說著,「Hold on, hold on, what's matter with you?Were you said everything for you just piece of cake? I'm curious what things to make you this kind of emotion.」(慢著,發生什麼事了,你不是一向盡在掌握嗎,我還非常好奇什麼事讓你這麼激動。)

  顧旭桾瞥了一眼同樣在看熱鬧的住家女友,深吸了口氣,「My girlfriend!」他一下子漲紅了臉,慌張又結巴的說著,「I,I, I knocked her up, I just know that she wants to go through with abortion, I have right to keep it, right? isn't urgent emergency?」(我女友懷孕了,她決定打胎,我也有讓這個孩子留下的權利,這算緊急事件吧?)

  「What the……heck?!」Franklin聽到這震驚的消息,一度愣住了。

  Carmen愣了片刻,知道關鍵因素,馬上做出了反應,「Key's here, go head. Hey! Hit on her heart, just remember, you gotta stand girl's situation to think everything, or……you lose your wife or family either.」(去吧,鑰匙在這,追回她,記住,永遠站在女人的角度去想事情,或者你想失去妻子或家庭。)

  顧旭桾接過車鑰匙,「Thank your advice, Mrs. Carmen, God bless you.」(多謝你的忠告,Carmen小姐,上帝保佑你。)

  沒想到看起來內向,不會說話的Helios竟然膽色過人啊,可太行了,我都不敢這麼幹呢,明天一定要——

  他還在消化剛才的話,Carmen一巴掌拍在他臉上,他吃痛的捂著臉,「Ouch! damn! Why you bunch me for no reason?」(你為什麼無緣無故打我?)


  聽到男友這麼說,她真的頓時火冒三丈,氣笑了,「No Reason?! I will give you one!」(要原因嗎?我給你一個!)說完又一拳揍了上去。

  …………………………

  顧旭桾開到了定位的位置,發現沒有人在那。

  他馬上下了車,四處尋找,叫著她的名字,沒人回應,電話也處於關機狀態。

  已經十分鐘了,沒有一點消息動靜,頓時他的腦子不運作了,一陣嗡嗡聲在他腦中想起,一切不好的預兆在心中生起。

  他瞬間紅了眼,心裡滿是責備,靠著牆,沒了一絲力氣,癱坐在地,「都怪我,國外這麼危險,我還不接她的電話,要不是我沒第一時間接她的電話,沒跟他們解釋,要是我直接搶了車鑰匙,她就不會失蹤了,都怪我——」

  「No, it's my——」寵物店的門被打開了

  突然從一家店鋪里傳出熟悉的聲音。

  是Pheobe!

  他順著聲音來到了寵物店,這家寵物店他有印象,之前Pheobe在ins里拍過照片,說是幫朋友的忙。

  還沒踏進店內,一個渾身酒氣的女孩背對著他快要摔出了店門,他對女孩說著,「Watch out!」

  覺得背影挺熟悉,他往前看了看她的臉,正是安星薇,見到她沒事,他的心終於落了地。

  「你喝酒了?」

  「Sorry sir, we're close.」店員先是提示他閉店了,見這個東方面孔的帥哥還不放手,再次微笑說著,「Can you move your hands,sir?」

  「I'm Pheobe's friend. Why was she drunk? What's wrong with you guys.」(我是她朋友,你們做了什麼她就喝醉了?)

  「Oh, God save me!you know what?I just feed her about half Ounce, and she's completely wasted. I don't know she's a teetotaler,and she wants the German.」(我就給了她半盎司的量,沒想到她醉倒了,我也不知道她不會喝酒,還抱著貓不放。)店員像看到救世主,一頓解釋,最後指著她懷裡的貓。

  他又看了一眼,才看到她懷裡有一隻黑色德文貓,那隻貓還在她懷裡開心地打著呼嚕。

  「You re……」(你是她的?)店員試圖從他們身上找出別的關係。

  「Just friend!」(只是朋友!)顧旭遠知道她的意思,馬上撇清了關係,可這手還是沒撇開,還是抓著安星薇呢。

  「alright, Pheobe, your【Just Friend】wants cutty German comes back to me, come on, hands up!umm——」(好了,【你的朋友】想讓小貓回到我身邊,給我,放手,天啊——)店員完全搶不過一個醉酒的姑娘,也害怕把貓弄疼嚇到了,只能一臉無奈又怨氣地看著她的Just Friend。

  「為什麼不給我買?」安星薇突然醒了。

  「你為什么喝酒,這麼晚還不回家,老師沒教過你出了中國,晚上不要去任何地方,尤其是喝醉了酒還一個人在大街上耍無賴抱著貓的小姑娘!」顧旭桾責備著她,這句話特別針對她說的。

  「你凶我~」安星薇突然癟著嘴哭了。

  「你,你別哭啊。」顧旭桾還是第一次看她哭,不知道說什麼。

  「你凶我!啊啊啊~」安星薇哭得很大聲,在安靜的街上顯得格外刺耳。

  他馬上捂住了她的嘴,微笑地看著店員,僵硬且不情願地掏出了卡,「I'll pay it.」(付錢)忍痛地買了單。

  「Oh~my zaddy.」店員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闊主,拿走了他的卡,覺得他們一定非常有關係,看來這酒也不是壞事。

  買了貓她倒是不鬧酒瘋了,特別乖的坐在副駕駛上。

  他看著帳單,聽到了心碎的聲音,捂著胸口,是不能呼吸的痛。


  顧旭桾低頭看著已經沒有意識的她,無奈地嘆氣,「你高興了,這可是我好幾個月的生活費。」

  不行,這錢可不能白花了,得想個招。

  ……………………………………

  【為作者與讀者方便,此段開始內容直接翻譯成中文】

  「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今天的homework……沒有,但是要複習上周所學的課題內容,下周隨機測驗。」

  只要是老師,說話就跟過山車一樣,起起伏伏,聽的人心驚肉跳,不過他們也習慣了,只要不是project和thesis,就都不是問題。

  安星薇無精打采地走出教學樓,身後一隻手拍了拍她,原來是她的同系兼室友,Barbara,搭著她肩,「Pheobe,下午沒課,我們出去玩唄。」

  「不了,我還有點不舒服,回去補個覺。」安星薇揉著腦袋,昨晚的洋酒實在是太烈了,早上能起來全靠Barbara死命拖著自己,到現在還沒緩過神呢。

  「行,那等我回來給你帶吃的。」

  國菜就這麼幾樣,都一樣難吃,就算不吃吐也吃膩了,還是自己燒吧。

  「你晚上早點回來,買些菜,晚上我做飯。」

  「天啊,chief phe~」

  「是安。」

  「對對對,Chief安,在國外能遇到你這樣的好室友,真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我四點就回,等我。」

  顧旭桾一下課就到學校走廊了,這是所有學生的必經之路,一定會遇到她的。

  她上課的樓不是在我前面嗎,這麼慢,還沒下課嗎?

  「桾哥,你在等誰啊?」Aron難得見顧旭桾這麼準時下課,馬上上前搭話。

  「沒誰啊,正好無聊,在這轉轉。」

  這已經是他今年第四次邀請入足球社了,早已沒了當初被拒絕的挫敗感,越挫越勇,「要不要考慮考慮加入我們體育足球社,校里也沒規定說社長不能入別的社,去打球吧,長得這麼高大威猛,不打球可惜了。」

  「不了,我還要去社裡練練,不去了,你們去吧,下個月校外比賽美式足球,你們體育社也很忙,加油啊,我來的這幾年就沒見我們校贏過,今年一定贏回來。」顧旭桾特別真誠地損著他們社。

  只有隊內成績能把他的話堵死。

  「我謝謝你啊。」Aron既無奈又尷尬,再一次把話說死了,只能走了。

  等了十幾分鐘,終於見到了要找的人,他早已與內心做好了準備,穿過人群,目標明確的向她走來。

  安星薇一眼就看到了他的鎖定的眼神,慌張中帶著心虛。

  他不會是來找我的吧,我們不是在社裡見過一兩次面嗎?我沒招他吧,怎麼感覺跟我很熟的樣子,一定是錯覺,錯覺,錯……

  一回過神,顧旭桾已經走在她旁邊了。

  安星薇尷尬的眨著眼,禮貌的微笑,也不知道要不要打招呼,裝不認識以後再碰到會不會很尷尬啊。

  「Pheobe,好巧啊。」顧旭桾單手插著兜跟她打著招呼。

  「不巧吧,這是歷史專業樓館,師哥有什麼事嗎?」安星薇問。

  「就是,咳……上次我們見過面,你記得吧。」

  上次?吉他那次?

  「當然記得,咱都是社長嘛,那次社團聯誼,我還加了您手機號來著,師哥吉他彈得很棒,歌聲也好聽,不愧是咱音樂社的……社,社草。」這話一說出,安星薇就後悔地閉上眼。

  呸,社草,我在說什麼啊,嘴在前面走,腦在後面追,這嘴皮子就圖個快了,啥也不討好。

  「這個誇獎還挺,小眾的。不過我說的不是聯誼那次,是……最近那次,你還記得嗎?」

  最近的一次?算上這次,我倆攏共就兩次,那次所有社團社長開會好像沒有他,第一次就是社團聯誼,還有最近的一次,我怎麼想不起來還有最近的一次?

  「要不您幫我回憶回憶?我這幾天頭暈乎的,有些事兒不太記得了。」

  「那咱換個地方回憶?」

  「您看,咱雖然見過兩次面又是各團的社長,但是也不算是很熟吧,也沒什麼別的特殊情況需要換個地方,就在這聊吧。」


  「你確定?」顧旭桾翻著手機相冊。

  「我又沒什麼見……」

  【我真的不能當孩子的媽媽嗎?】

  剛播放了幾秒,安星薇馬上上前想奪走手機。

  幸好手機聲音不大,要不能讓她原地死亡。

  顧旭桾暫停了播放,攥著手機,微笑著說,「您這是想搶?」

  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安星薇馬上抽回了手,「不是,你從哪拍的,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不記得昨天是怎麼回家的?」顧旭桾問。

  昨天?

  【昨天有個留著頭髮的帥哥送你回來的,他是誰啊?】

  【您沒事吧?什麼男人,昨天明明是寵物店的店員送我回來的。】

  「我還跟你說了什麼?算了,我不想聽!」安星薇捂住了耳朵。

  「總之因為你喝醉了,抱著那隻貓不鬆手,導致讓我買單的後果你總得認吧。」顧旭桾說道。

  「應該的,本來我就想買那隻貓,多少,我轉你吧。」安星薇打開銀行帳戶,準備轉帳。

  「三千九百百八十一塊六英鎊,抹個零,三千九百八十一英鎊,英國銀行,謝謝。」

  「多少?!三……你搶劫吧,我問過市場價的,那隻貓明明三千一百五,雖然是友情價吧,但也不會這麼離譜。」安星薇被這個數字驚到了,拿出手機換算了下人民幣,三萬六千。

  看了看銀行帳戶,生活費加上打零工賺來的,只有七千一百七十五,敢開這個數字,絕對搶劫專業戶。

  「那隻貓抓傷了我,這醫藥費還有精神損失費你總得支付吧,還有你吐我車裡的清洗費也不少錢呢,師傅加價才肯洗。」

  「別說了!」安星薇羞得紅了臉。

  那場面想都不用想肯定很尷尬,很狼狽,而且都是正經見過面的社長,在外樹立了很久的形象都崩了,這不是等於一個小辮子在他手裡握著,以後要是有合作啥的,更尷尬。

  「你放心,我不會威脅你的。」

  安星薇調整了下心態,微笑道:「師哥說的什麼話,師哥長得這麼帥,肯定不會這麼做,只是……這個錢能不能通融通融啊,你看我們這麼有緣,在同一個國家留學,又是同個學校雖然不同專業,但是從一個城市來的,能不能分期付款?」

  「咱都是留學生不容易,這樣吧,你加我個微信,以後每個月還一點,等你什麼時候還清了這貓就歸你了。」

  這樣我不是虧了?他用這筆款項擼我的貓,耗費的是我的錢和貓的青春,他付出了什麼?全款買貓?

  「那我們得立個條款,來保證我的權益。」

  「社裡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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