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上林鋒頂托相思,半夜微風送閨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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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帥府後堂,一人身著道服,手持拂塵,兩眼像能看穿掌控世間的一切,看著一邊恭敬站著的左帥、劉啟、國師,許久後緩緩開口說道:「落陽鎮,此間已經兩次天象異變,如此大事卻不重視,前凡陽霸國屯兵邊界定是為此而來。」,轉道看向左帥「甲弈,你說說吧,那邊掌握的什麼情況。」

  說話之人便是道閣道君坐下五弟子,人稱「玉華仙人」,十五歲收入道君門下,在道閣玉華鋒禪坐三年六月,得悟馳風之道,道閣「百年大比」中一騎絕塵,道君多有指點,修為增長神速,一路從築基期修至金丹巔峰,位列道閣長老第五,主持玉華鋒,道閣弟子尊稱五長老。

  左帥急忙回答,「長老,鄙人此去落谷鎮起初並不知有異象發生,在與馮雨清的交談中才知道,為避免兩國交戰百姓受難,與陽霸國曾商議月後兩國各選一隊,分別前往尋找,若有所得先到多得,現下陽霸國並未談及其他,想來並不知曉異象緣故。」

  國師隨即附和道「長老,鄙人與甲弈在落陽山頂打開神識探尋敵情時,被大能喝退,我兩在其面前沒有丁點還手之力,還有此次陽霸國出征應該是金丹期高手,陽霸國休養生息後確實也與以前不同了」

  五長老聽到後點了點頭,默然地說道:「哎,何止你們未探查到什麼,師尊也是感受到了但也並未看清一二,可能是一個破天荒的秘密,也可能是一個新的元界,這才傳言我問個究竟,此時應該唐王也知曉了師尊詔令,陽霸國反倒不足為道。」

  左帥小心問到「長老,道君現在?」

  「師尊閉關多時,其實神遊不定,除了百年大比???,很少見到他老人家。」五長老回答道。

  國師抬起頭,試探的問道「長老,左帥與陽霸國協定不日派人前往落谷鎮,道閣是否安排少許弟子參加?」

  五長老思索了小會「定要派人,而且不能少,修為必再築基期以上才行,好了,我先回往道閣與二長老稟報商議,你等可在唐朝優選前往之人,待我消息」說完便閃身不見了蹤影。

  國師、左帥,還有一邊站著一直沒有說話劉啟。劉啟長舒一口氣,如釋重負,左帥和國師更是有點癱坐在座椅上。

  歇息片刻,國師轉頭看向一邊的劉啟:「啟兒,這次你也去,沒準碰到好的機遇。」

  說完,向坐在另一邊的左帥揮了揮手便離開了。

  清晨的霧霾包籠著山中的草木,一夜未睡的李昊遠靠著窗戶盯著這大霧,落谷鎮山里從沒有這樣的大霧。

  「兄弟!兄弟!」李昊聽到聲音一股腦跑下閣樓,在門口迎住了大聲呼喚的劉啟:「劉哥,我在,我在。」。

  看到劉啟身邊還帶著個姑娘,眉目清秀,便問道:「劉哥,這位是?」

  劉啟看到李昊遠總是那麼的開心:「哦,這是華春,我府上的丫頭,留在這裡照顧你生活。」

  劉啟一臉的壞笑:「怎麼樣?清秀,懂事,體貼,滿意吧?」華春聽到劉啟這麼一說,臉蛋一紅地低下了頭。

  「劉哥,這不太好吧,孤男寡女不方便,莫悔人家女孩子清白。」

  「兄弟,放心,華春本份,要是真有那麼一天,你就娶了為妻,哈哈。」劉啟大笑著,摟著李昊遠的肩膀便往閣樓走去。

  李昊遠也不好再拒絕,兩層閣樓一個人也確實有點空寂,有個人也好有點生氣,便不再推脫。

  兩人坐定,華春很自然地站在了李昊遠身後,劉啟掃了一眼閣樓:「嗯,質樸清雅,安靜舒暢,有了家的味道,不錯。」

  「去沏杯茶吧」劉啟支走華春後,鄭重地向李昊遠說道:「兄弟,不日為兄將前往落谷鎮,今日前來,特向你道別!」

  「不是落谷鎮一戰已經結束了嗎,還去要做什麼?」李昊遠問道

  「兄弟不知,落谷鎮大戰當日,天象異變,怕是有異寶出世,兩國並未發起戰爭,只不過都是為了尋寶而已。」

  「那左帥與陽霸國那位的戰鬥,豈不是……」

  「戰爭哪有不見血,戰爭哪有戰士不衝鋒的,那時因為尊父未奉詔領軍前往,怕是回來不好向朝堂交代,聯合馮雨清唱了一齣戲而已,不過兩國約定各自尋寶,互不干涉,為兄此次也是要去的!」劉啟堅定的話里卻帶著惆悵。

  李昊遠回想到父母墓前發生的一切,剛想與劉啟說,那句「得來切勿視與人」瞬間出現在腦袋裡,他就沒再張口。

  「兄長,兄弟可否陪你一同前往,那裡我熟悉。」李昊遠思量一二後問道。


  劉啟聽到李昊遠的話,微微笑了笑:「那裡我也熟悉,情意我領了,這次前往的都是築基期以上的人,少不了幾場戰鬥,你去危險,等你修煉有成,我們再一起出發。」劉啟邊說便從懷裡掏出幾本典籍:「這本《龍骨鍛根經》是練體的,這本《空玄海氣》是練氣的」,還有這本《唐史簡要》裡面有你想知道的,沒事了你可以看看,待為兄回來教你練氣鍛體的功法。」

  說完便全部塞進了李昊遠手裡,起身便要回去了。

  看著要走的劉啟,李昊遠忙著叫住:「劉哥,朵兒好著呢吧,可以到這裡來玩一玩。」

  劉啟邊起身邊回應道:「朵兒好著呢,爺爺奶奶都寵著呢,她也調皮,免得打擾你。為兄這就回去了,兄弟保重,切記,京都不比落谷,兄弟切勿與人口角,有衝突一定待為兄回來處理!」說完便離開了。

  看著劉啟離開,李昊遠心裡多少有點失落,像吳雨馨離去的時候一樣的失落,都是自己的親人要遠行,也不知道何時有了這種依賴的感覺,可能孤單的人一旦有了長期的相互照應,就誤以為總是會在一起不會分離,哪怕是短暫的,所以彼此也就格外珍惜,如此,分別時的真實和虛幻的疼痛都會加倍。

  李昊遠手裡拿著書,並沒有急於翻看,和春華打了招呼便出了院門向山中走去。

  霧已消散,上林峰上草木上晶瑩的露珠滾滾,愈發的翠綠,盤旋著的山路濕漉漉的,不一會兒就打濕了鞋子。

  順著山路直上,一路爬到山頂,整個京都像是一個完整的「陰陽圖」呈現在眼前,中間一道彎折的大路將整個京都一分為二,四周的圍牆像一個大圓圍住了所有的一切,路上的行人像堆疊的螞蟻穿梭在大道小巷。

  山頂上自然形成了一個磨盤的大的石座,李昊遠坐上去,感受著山頂勁吹的風,帶著自然草木的氣息,又帶著與世無爭的灑脫之氣,閉上眼,調整呼吸,安靜地坐在石座上,波濤一樣的回憶和思考對衝著一動不動的軀體。

  暫住樓閣的自己前路如何走下去,做平凡人不再追尋雨馨的腳步?沒有牽掛的人生還有何意義,一無所能、一無所有、一無是處的自己該向哪裡,天象異變後的自己到底為何昏迷?身體明顯變化這又是什麼,練氣、築基這個世界該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秘密,難道神、仙、人、妖、魔、冥六界真的存在,那自己該去哪個世界,到哪個世界才能挽手雨馨,到哪個世界才能活出自我。

  經歷父母離世,愛人遠去,生死一線的李昊遠有太多的不甘,太多的辛酸都需要自己獨自承擔,本想隱世卻被逼出世,少年的年紀卻早早嘗盡了人間的疾苦。

  「紅塵悠悠多事秋,知音尚在遠處留,人生一遭何所求,不為摯愛為哪般」李昊遠慢慢地睜開了雙眼,為了心中的戀人,即使遇到再紛繁複雜的事情,自己也要往前走。人間尚有希望,莫回頭、莫停留、莫猶豫,勇敢前行,不問前程。

  站在風中,李昊遠遠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微微的顫抖:他想她了,真的很想,他將自己對雨馨無邊的思念、無盡的愛意託付給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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