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迎戰西門子
林述周快速翻開筆記本，密密麻麻的參數記錄和故障分析映入眼帘。這段時間以來，他不僅在幫各家工廠解決問題，更是在為這一天做準備。
「王叔，」他抬起頭，「這些廠子現在什麼情況？」
「都嚇壞了。」老王擦了擦額頭的汗，「光昨天就有三家工廠的設備停產。他們都在等著看溫州機械廠這邊......」
「也就是說，」林述周眯起眼睛，「德國人是想殺雞儆猴？」
「可不是。」老王壓低聲音，「聽說是要從溫州開始，一路查到滬城，把所有『野路子』的維修隊都趕盡殺絕。」
林述周的手指在筆記本上輕輕敲打。讓他們來，正好。重生前在矽谷待了那麼多年，和德國公司打過的專利官司還少嗎？
「小林，這次可不好辦啊。」劉師傅走過來，一臉憂慮，「聽說他們這次來了律師，還帶著專利糾紛的文件。」
「專利？」林述周突然笑了，「正好。」
他站起身，走到工作檯前，從角落裡取出一份厚厚的文件夾。這是他這段時間一直在整理的東西——從軸承間隙到伺服補償，從溫度漂移到定位精度，所有的技術參數都經過嚴密的推導和驗證。
「你們知道這些進口設備最大的問題出在哪裡嗎？」
劉師傅和老王面面相覷。
「他們的設計是按歐洲標準來的——溫度恆定，濕度適中。」林述周打開文件夾，「可咱們這邊，夏天四十度高溫，冬天零下好幾度，一年四季溫差巨大，設備不出問題才怪。」
「這......」老王還是一頭霧水，「可跟專利有什麼關係？」
「很簡單。」林述周指著文件上的參數，「他們的溫度補償標準根本不適合國內的環境。而我們的改進方案，不僅解決了這個問題，還大幅提升了設備性能。這是創新，不是抄襲。」
他合上文件夾，眼神堅定：「讓他們來吧。正好給他們上一課，什麼叫真正的工程技術。」
「可是......」劉師傅還想說什麼。
「別擔心。」林述周拍拍那份文件，「這裡有他們設備的所有設計缺陷，還有我們的改進方案。如果他們真想打專利官司，那就來。我倒要看看，是他們的專利厲害，還是我們的創新更勝一籌。」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騷動。幾個身著西裝的外國人大步走來，為首的正是那個傲慢的德國律師施密特。
「看來不用等了。」林述周露出一絲冷笑，「較量，現在就開始。」
錢國強廠長和幾個科室主任也匆匆趕來。看到對方陣勢，額頭上都沁出了汗珠。
「林工，要不要......」錢國強低聲問。
「您別擔心。」林述周微微一笑，「這事，我早就準備著。」
施密特隆重地從皮箱裡取出一份文件，擺在會議桌中央。翻譯官清了清嗓子，正要開口......
林述周伸手拿過文件，快速掃了一眼，眉頭微微一皺。
「翻譯不用說了。」他突然用標準的德語開口，「施密特先生，你們的指控缺乏技術依據。」
名叫施密特的律師愣了一下，臉上的傲慢轉變成驚訝：「你會德語？」
「這不重要。」林述周放下律師函，「重要的是，你們指控我們的『未授權維修』導致設備不安全，有證據嗎？」
施密特從皮箱裡取出一疊資料：「當然。這是維修記錄，顯示你們擅自修改了系統參數。根據合同，這種行為......」
「第 47頁。」林述周突然說。
「什麼？」
「打開第 47頁。」林述周的目光銳利起來，「我猜你們應該有主軸溫度和進給速度的測試記錄？」
施密特遲疑地翻開資料。作為律師，他對這些技術細節並不了解，這些證據都是技術部門準備的。
「數據在這裡。」他指著一串德文表格。
「很好。」林述周站起身，走到白板前，「讓我來分析一下你們的測試方法為什麼存在根本性錯誤。」
他拿起馬克筆，在白板上快速畫出一串複雜的公式和曲線。德語的專業術語不斷從他口中流出，精準得讓翻譯官都跟不上節奏。
施密特的表情越來越凝重。雖然他聽不懂這些技術細節，但從專業的德語表述就能看出，這個年輕人對設備的理解遠超預期。
「所以，」林述周放下筆，「你們的測試完全忽略了溫度對進給系統的影響。真正的問題不在維修，而在設計。」
他轉過身，目光如炬：「施密特先生，我建議你先聯繫你們的技術部門，確認一下我說的對不對。」
會議室里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看著施密特，等待他的反應。
律師低頭看了看手錶，猶豫片刻，拿出手機：「我需要打個電話。」
「請便。」林述周重新坐下，「順便，你可以問問他們主軸箱在高溫工況下的共振問題。這可能比未授權維修更值得關注。」
施密特的手明顯抖了一下......
施密特走到走廊打電話。會議室里的氣氛微妙地變化著。幾個年輕工人偷偷給林述周豎起大拇指，卻被他輕輕搖頭示意安靜。
十分鐘後，施密特回到會議室，臉色已經完全變了。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看翻譯官，然後用德語說：「林先生，總部說......」
「說很意外這些問題被發現了，對嗎？」林述周嘴角微揚，「其實這只是冰山一角。實驗室里還有完整的測試記錄。」
他從筆記本里取出一張圖表：「這是上周的對比測試。同樣的進給速度，我們的參數方案比原廠數據整整提升了 30%的精度。」
施密特和翻譯官交換了一個眼色，小聲快速交談幾句。
「林先生，」翻譯官說道，「施密特先生認為你們的行為已經涉嫌侵犯西門子的智慧財產權。如果繼續糾纏，對誰都沒有好處。」
林述周笑了笑：「是嗎？那我倒是很好奇，如果我把這些設備存在的系統性缺陷公開出去，西門子的股價會跌多少？」
施密特聽完翻譯，臉色一沉：「林先生，你這是在威脅西門子？」
「不，我只是在陳述事實。」林述周從包里抽出一份文件，「這裡有一份完整的技術分析報告，詳細記錄了你們設備的設計缺陷，以及我們的改進方案。我相信通快那邊會對這些發現非常感興趣。」
通快是西門子在工業自動化領域最大的競爭對手，近年來在數控系統市場上咄咄逼人。
施密特的表情驟然變化。他和翻譯官又快速交談幾句。
「王叔，」他抬起頭，「這些廠子現在什麼情況？」
「都嚇壞了。」老王擦了擦額頭的汗，「光昨天就有三家工廠的設備停產。他們都在等著看溫州機械廠這邊......」
「也就是說，」林述周眯起眼睛，「德國人是想殺雞儆猴？」
「可不是。」老王壓低聲音，「聽說是要從溫州開始，一路查到滬城，把所有『野路子』的維修隊都趕盡殺絕。」
林述周的手指在筆記本上輕輕敲打。讓他們來，正好。重生前在矽谷待了那麼多年，和德國公司打過的專利官司還少嗎？
「小林，這次可不好辦啊。」劉師傅走過來，一臉憂慮，「聽說他們這次來了律師，還帶著專利糾紛的文件。」
「專利？」林述周突然笑了，「正好。」
他站起身，走到工作檯前，從角落裡取出一份厚厚的文件夾。這是他這段時間一直在整理的東西——從軸承間隙到伺服補償，從溫度漂移到定位精度，所有的技術參數都經過嚴密的推導和驗證。
「你們知道這些進口設備最大的問題出在哪裡嗎？」
劉師傅和老王面面相覷。
「他們的設計是按歐洲標準來的——溫度恆定，濕度適中。」林述周打開文件夾，「可咱們這邊，夏天四十度高溫，冬天零下好幾度，一年四季溫差巨大，設備不出問題才怪。」
「這......」老王還是一頭霧水，「可跟專利有什麼關係？」
「很簡單。」林述周指著文件上的參數，「他們的溫度補償標準根本不適合國內的環境。而我們的改進方案，不僅解決了這個問題，還大幅提升了設備性能。這是創新，不是抄襲。」
他合上文件夾，眼神堅定：「讓他們來吧。正好給他們上一課，什麼叫真正的工程技術。」
「可是......」劉師傅還想說什麼。
「別擔心。」林述周拍拍那份文件，「這裡有他們設備的所有設計缺陷，還有我們的改進方案。如果他們真想打專利官司，那就來。我倒要看看，是他們的專利厲害，還是我們的創新更勝一籌。」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騷動。幾個身著西裝的外國人大步走來，為首的正是那個傲慢的德國律師施密特。
「看來不用等了。」林述周露出一絲冷笑，「較量，現在就開始。」
錢國強廠長和幾個科室主任也匆匆趕來。看到對方陣勢，額頭上都沁出了汗珠。
「林工，要不要......」錢國強低聲問。
「您別擔心。」林述周微微一笑，「這事，我早就準備著。」
施密特隆重地從皮箱裡取出一份文件，擺在會議桌中央。翻譯官清了清嗓子，正要開口......
林述周伸手拿過文件，快速掃了一眼，眉頭微微一皺。
「翻譯不用說了。」他突然用標準的德語開口，「施密特先生，你們的指控缺乏技術依據。」
名叫施密特的律師愣了一下，臉上的傲慢轉變成驚訝：「你會德語？」
「這不重要。」林述周放下律師函，「重要的是，你們指控我們的『未授權維修』導致設備不安全，有證據嗎？」
施密特從皮箱裡取出一疊資料：「當然。這是維修記錄，顯示你們擅自修改了系統參數。根據合同，這種行為......」
「第 47頁。」林述周突然說。
「什麼？」
「打開第 47頁。」林述周的目光銳利起來，「我猜你們應該有主軸溫度和進給速度的測試記錄？」
施密特遲疑地翻開資料。作為律師，他對這些技術細節並不了解，這些證據都是技術部門準備的。
「數據在這裡。」他指著一串德文表格。
「很好。」林述周站起身，走到白板前，「讓我來分析一下你們的測試方法為什麼存在根本性錯誤。」
他拿起馬克筆，在白板上快速畫出一串複雜的公式和曲線。德語的專業術語不斷從他口中流出，精準得讓翻譯官都跟不上節奏。
施密特的表情越來越凝重。雖然他聽不懂這些技術細節，但從專業的德語表述就能看出，這個年輕人對設備的理解遠超預期。
「所以，」林述周放下筆，「你們的測試完全忽略了溫度對進給系統的影響。真正的問題不在維修，而在設計。」
他轉過身，目光如炬：「施密特先生，我建議你先聯繫你們的技術部門，確認一下我說的對不對。」
會議室里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看著施密特，等待他的反應。
律師低頭看了看手錶，猶豫片刻，拿出手機：「我需要打個電話。」
「請便。」林述周重新坐下，「順便，你可以問問他們主軸箱在高溫工況下的共振問題。這可能比未授權維修更值得關注。」
施密特的手明顯抖了一下......
施密特走到走廊打電話。會議室里的氣氛微妙地變化著。幾個年輕工人偷偷給林述周豎起大拇指，卻被他輕輕搖頭示意安靜。
十分鐘後，施密特回到會議室，臉色已經完全變了。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看翻譯官，然後用德語說：「林先生，總部說......」
「說很意外這些問題被發現了，對嗎？」林述周嘴角微揚，「其實這只是冰山一角。實驗室里還有完整的測試記錄。」
他從筆記本里取出一張圖表：「這是上周的對比測試。同樣的進給速度，我們的參數方案比原廠數據整整提升了 30%的精度。」
施密特和翻譯官交換了一個眼色，小聲快速交談幾句。
「林先生，」翻譯官說道，「施密特先生認為你們的行為已經涉嫌侵犯西門子的智慧財產權。如果繼續糾纏，對誰都沒有好處。」
林述周笑了笑：「是嗎？那我倒是很好奇，如果我把這些設備存在的系統性缺陷公開出去，西門子的股價會跌多少？」
施密特聽完翻譯，臉色一沉：「林先生，你這是在威脅西門子？」
「不，我只是在陳述事實。」林述周從包里抽出一份文件，「這裡有一份完整的技術分析報告，詳細記錄了你們設備的設計缺陷，以及我們的改進方案。我相信通快那邊會對這些發現非常感興趣。」
通快是西門子在工業自動化領域最大的競爭對手，近年來在數控系統市場上咄咄逼人。
施密特的表情驟然變化。他和翻譯官又快速交談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