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橫渡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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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船的速度已然超過了易清風反應速度的極限,期間他多次想要轉向,可已經撞上了。

  「不用擔心,你撞穿了恆星我們都不會有影響。」洛雨秋眨巴眼睛安慰道。

  短短一個小時,易清風已經毀滅了兩顆恆星和諸多行星了,心中略感崩潰。

  雖然撞擊動能都會被轉移到虛界,不會對易清風造成任何傷害,但這個體驗終究是太刺激了。

  「您好,我是您的智駕助手,您已偏航,已為你重新規劃航線,航線總長138674光年,預計耗時七小時。」

  易清風難以置信地看了眼洛雨秋,這個速度真的是在星系間趕路嗎?

  他對這個距離完全沒有概念,只知道按照光速行進也要十多萬年。

  「開啟定速巡航,時速5.5光年每秒。」

  「沒什麼好奇怪的,虛道境存在甚至能在一天時間橫渡宇宙,抵達邊荒區域。」洛雨秋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她可沒有興致在副駕傻傻坐上七個小時。

  易清風鎖定方向後也離開了駕駛室,這艘飛船看上去也就山海界舊時一節火車的大小,但在駕駛室後是一片新開闢的空間。

  大概有一座百平米的雙層樓大小。

  易清風緩步踏上二樓,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洛雨秋,她抱著一隻小貓,這是當初洛雨秋求著易清風花高價買來的。

  洛雨秋自來易清風身邊後白帝就斷了她的零用錢。

  生活費全靠易清風賣迴響核心。

  「這樣也不是辦法啊,強化迴響核心也沒剩多少了,看來回去得做點生意了。」易清風暗道。

  「你把米粒帶來沒有?」易清風走向洛雨秋,抱過那隻叫檸檬的黃色貓貓卡車,好奇問道。

  檸檬開口道:「他在穀倉睡覺。」

  米粒是一隻花枝鼠,是檸檬抓來收養的,易清風給他們都餵食了原血共生果,都有人類小孩七八歲的智慧。

  旅程漫長,易清風在這期間都在廚房鼓搗,嘗試新的菜式,這也是他為數不多的愛好。

  洛雨秋慵懶地躺在戶外的沙灘上,拿著一本小說正在享受著易清風製作的食物和陽光。

  本來正在製作冰淇淋的易清風卻突然心頭一滯,仿佛有什麼盯上了他,他驚愕地向外景抓拍裝置望去。

  此刻外面空無一物,完全沒有任何光亮,浩瀚的星空卻沒有一顆星星。

  易清風觀望四周卻發現白色霧氣橫生。

  好似在霧氣瀰漫的大海上航行,在帷幕之後是準備吞食船隻的怪物。

  好在沒有任何意外發生,易清風疑惑,那注視沒有強烈的惡意。

  反倒像是一種乞求,一種掙扎,充滿痛苦。

  易清風隱隱看見他們在黑暗之中掙扎,蒼白的手抓住舷窗,空洞的眼眸中儘是絕望。

  「雨秋,你剛才有沒有感知到一股陰冷啊?」易清風不安地聯繫樓下悠閒的洛雨秋道。

  「沒有啊,下面可暖和了,你要不要下來曬太陽。」

  易清風不解,直到他轉過身來,透過舷窗。

  那是一條煙雨飄渺的中式小巷,沒有江南春天的新綠,只有無邊的灰色,煙雨迷濛,一位身穿紅衣的女子打著油紙傘慢慢消失在小巷深處。

  易清風頓感心底發涼,在那個方向正有無數雙眼睛注視著自己。

  「那究竟是什麼?」

  隨著飛船遠去,來自骨子裡的寒意消失了。

  易清風拿出本子默默記下。

  易清風曾經對宇宙沒有什麼概念,以為星空充滿靜止獨立的一個個星系,但這次旅程他觀察到了所有可觀測恆星系都在圍繞著一個方向旋轉。

  那是一片幽暗的區域,無法通過肉眼觀測。

  「黑洞。」

  途徑無數星系,靠近無數星體,橫渡星空,星空深處零星散布著無比巨大的天體,虛寂的空間無法傳聲,但易清風能感受到不同星球的波動。

  「那是心跳嗎?」易清風見證了更廣袤的星空,深感自己的渺小。

  「以往看過很多玄幻小說的星空,但親眼見證遠比文字震撼。」

  各個星球帶給他的感受都不相同,但都有一個共同點。


  「生機。」

  以往人類都是以地球生物作為標準去定義生命,在星空尋找生命。

  易清風不知為何,總是能感受到星球的波動,他感覺那不是單純的物質波動,而是充滿神性的意志。

  「難道有些行星和恆星也可以定義為生命?」

  也許不是,星空給易清風帶來的感受是宏偉的,是冷漠的,沒有任何情緒,但不是沒有任何生機。

  易清風默默記下這次旅程的所見所聞,轉眼七時已過,在飛船最後一次瞬移後,穩穩停泊在B-27星域的邊荒。

  遠方,幽邃黑暗的幕布上懸掛著蔚藍色的三顆行星,那裡的恆星被九個有序運轉巨大的圓環包裹著。

  這裡星空恆定,沒有隨更大星系運轉,像是被釘子釘在虛空中。

  遠觀去隱隱能看見九根柱子在行星隨恆星運轉的平面邊緣均勻分布。

  「那是時空錨,用於鎖定空間。」洛雨秋挽著易清風,對這些景象沒有什麼興趣。

  在宇宙中潛伏著諸多文明,其中不乏大型宗門,很多星空聖地都會有這樣的柱子。

  它用於鎖住空間,防止一片空間隨萬有引力繞著中心天體運動。

  宇宙中大部分區域都在實時變動,若是宗門隨星空運轉,弟子便可能在宇宙迷航。

  回聲維度的九重天就是回聲王煉化的空間錨。

  「這才多少年?七年多時間,人類能發展到這種文明水平?」易清風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沒有睡醒,在此之前的擔心好像都多餘了。

  「這裡是舊時機械族的疆域,那些設施應該是撿現成的。」洛雨秋不甚在意。

  「前幾次和你去宇宙邊荒都沒什麼特別的感受,這次不一樣。」易清風眼睛發光,他已經很想去行星上看看了。

  飛船緩緩降落在行星表面的無人荒地上,轟隆的轟鳴聲伴隨著艙門打開,釋放出一道耀眼的光芒。陽光透過艙門的縫隙灑在洛雨秋的臉上,她眯起眼睛,感受著溫暖的觸感,心中涌動著期待。

  易清風躍出飛船,迎接他們的是一片荒蕪的土地,土地上儘是礫石和沙塵,仿佛經過歲月的洗禮,荒涼而又寂寥。

  易清風感覺心中莫名酸楚,看著陌生的土地,想起了曾經的故人。

  洛雨秋走出飛船,伸展了一下身體,身上的神經隨著陽光的撫摸而放鬆下來。

  「走吧。」

  「嗯。」

  飛船停泊在青龍城的郊區,那裡還並未被人類開發,保留著原始的生態,趕向城區期間不少野獸對易清風等人發起過攻擊。

  易清風只是自然釋放血氣威壓便震懾了諸多野獸。

  在降落之前,洛雨秋就操作飛船控制系統侵入了人類網絡,獲取了大量開放數據。

  「沒找到你所說的血刃酒館的信息,但是有個叫血刃集團的前些日子鬧出了血案,它的總部在青龍城。」

  如今各大州只有嵐滄州和薩克州有過大開發的蹤跡,青龍城是夏族建立的第二大城市。

  易清風事前調閱了些洛雨秋獲取的情報,知道現在人族已經沒有修行者了,他們在第三行星建立了全新的組織——星海研究所。

  第一行星是商業星,主要聚集的是星空港口和貿易市場。

  第二行星才是居民區。

  第一第二行星都有往返的星際巴士,第三行星部署著軍部和研究所,安置的是暴力機關和器械,需要特殊許可才可以進出。

  在六年前,人類族群通過天然折躍門抵達了這裡,在這裡繼承了一些機械族殘留的科技成果和研究數據。

  「近日,血刃集團董事次子勾結青龍重工,刺殺集團創始人,集團創始人生命垂危。」

  易清風和洛雨秋坐在一家麵館里,準備吃個早飯再繼續前進,電視上播報著新聞,虛擬主持人放大了集團創始人住院的圖片。

  儘管面龐打著馬賽克,但易清風憑藉他的骨架判斷出了那個人就是陸明城。

  「混蛋。」易清風臉色陰沉,明顯動了殺心。

  他在遇害之前便聽說過陸明城的次子是個紈絝子弟,雖然沒有見過,但他還是很出名的,當年幾場殺人案背後就有他的影子。

  洛雨秋僅僅瞄了眼易清風便知道了他的心思。

  「這種人埋了就是了,不要生氣。」洛雨秋夾起自己碗裡的未知物種的肉片,遞到易清風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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