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朋友再見【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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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香港人嗎?」

  「我不是!我是正兒八經的北京人,我的合作夥伴是香港人,我有一家屬於我的食品工廠。」

  之所以把毛春紅給支使走

  胡二寶就是為了可以給自己一個可以站在奧琳娜面前光明正大說明自己身份的機會,欺騙張春紅是為了包裝他自己,可是要是在這幫人面前還繼續不說實話

  為了一個謊言

  需要去扯無數個謊言去圓,這樣的事情,胡二寶不想去做。

  「那你結婚了嗎?我聽你們國家的人說,你們一樣只允許一夫一妻制。」

  「我當然沒有,我覺得我未來的人生還有無限可能。」

  胡二寶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他在回答完問題之後,奧琳娜起初還有一些抗拒他抓住她的胳膊,但是他回答完這個問題,奧琳娜似乎距離他還近了一些

  不過自從不在友誼賓館之後,胡二寶也輕鬆了很多,他也終於不用裝作一副港商的派頭了,雖然他現在還是一副西服革履的打扮,但是他在這些胡同裡面也算是如魚得水了

  偶爾還能碰到一兩個熟悉的面孔和他主動打招呼

  「你不害怕我是個騙子嗎?」

  「會英語的騙子在你們的國家成本會很高的,我相信你這種帥氣的男人不會來欺騙我,而且你在這裡的人緣好像很好!」奧琳娜還指了指一個剛剛主動和他打招呼的老太太

  『老毛子也是看人下菜碟,我們廚師長發現只要是男服務員或者女服務員只要長得稍微好看點,那個大小姐也不會過於為難他們』

  這句話是友誼賓館的黃師傅當時離開隨口說的一句話

  起初他還有一些不相信,畢竟亞洲和歐洲的審美標準並不一樣,很多在東歐做生意的中國人都有不錯的艷遇,可是胡二寶上輩子卻沒有遇到,但是當奧琳娜真的說出他帥的時候

  他還是有一些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奧琳娜,他只是個子高,但是帥氣還真沒有

  奧琳娜並沒有發現胡二寶一臉古怪的神情,一臉好奇的奧琳娜已經忘記了她來這裡的正事兒,反而一臉稀奇的這看看那摸摸

  「真是不可思議,你們這裡的人口真的比我們那裡大很多,這裡就是你們的生活區嗎?」

  「當然,你們平常去的都是我們的景區,如果你想了解真正的中國民間生活,我可以帶你在這裡居住一段時間。」

  「你的俄語一股匈牙利俚語的味道,你的語言老師是匈牙利嗎?」奧琳娜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兩隻眼睛水汪汪的看向胡二寶,她好像生怕胡二寶沒有聽懂她的話

  她還刻意距離胡二寶近了一些

  退了一步的胡二寶裝作有一些緊張的退了一步,可是奧琳娜看出來了胡二寶的緊張,她還主動幫他理了理因為剛剛走路有一些歪掉的領帶:「你別緊張,這可是你的地盤」

  上一輩子和東歐人打過無數次交道的胡二寶當然知道東歐姑娘到底有多開放

  可是現在時機不對,他一定要製造好懸念,讓奧琳娜對他的好奇保持新鮮感,不然好好的一段感情維持就會變成了一夜的歡愉,這樣子的結果可不是胡二寶想要的

  胡二寶一副初哥樣子的底下了腦袋

  為了不讓奧琳娜發現他臉上目標達成的開心,他還用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咳嗽了幾聲:「你很聰明,我曾經在匈牙利呆過一段時間,那裡是一個很美的國家。」

  「有機會你可以來羅馬尼亞,我覺得我們的國家比匈牙利好很多。」

  也就是大哥和二哥吧,心裡一陣腹誹的胡二寶:「當然,我早就憧憬羅馬尼亞的市場了,聽說他們的統治者是一個很開明的人,他們的國民福利非常不錯,我前不久還開玩笑和朋友說去投標你們最近剛剛推出的【救濟糧】供應商呢。」

  奧琳娜聽到『統治者開明』這幾個詞彙的時候明顯眼睛一亮,但是很快她就回答道:「你很了解我們的國家。」

  「當然!我可是一個外貿商人,了解每個國家的政策也是我們的工作的一項政策。」胡二寶說完就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院門大開的大雜院:「好了,我們不要閒聊了,我有個朋友就在這裡,我找他幫忙,他很快就能幫你把東西要回來的,你需要在這裡等我一下。」

  畢竟要「演戲」他得演個全套

  本來他還說要搞一個跟幾個小偷打鬥的場面呢,但是看到奧琳娜這個老毛子還真的有一些精蟲上腦的意思,胡二寶馬上就否掉了這個方案,畢竟以男色愉人,也算是為國爭光了。


  進了四合院的胡二寶馬上就看到了侯三安排在一間屋子裡面的幾個人

  「寶哥」

  「嗯,我認識你,扳手?之前跟老牛的吧?」

  被稱作「扳手」的男人瞬間一臉喜色的跟其餘幾個人拍著自己的胸脯顯擺道:「怎麼樣?我就知道寶哥還認識我!寶哥,我前不久報名那個自行車維修班了!只不過他們說你已經不擔任老師了。」

  胡二寶聞言一臉訝異的看了一眼

  能讓這種經年「老偷」願意洗心革面的生意可不多,胡二寶雖然已經快1個月的時間沒有過問「自行車修理班」的生意了,但是這個「自行車修理班」能波及到這種人他還是有一些詫異的。

  「學了就好好干,到時候聯繫侯三讓他給你尋摸個好位置。」

  扳手馬上就指了指在門口忙前忙後的老婆說道:「我老婆前些年就是侯平老弟幫忙找了一個臨時工的工作,您放心吧,如果不是您哥幾個開口,說啥我也不能重拾就業!」

  胡二寶扭頭看了一眼其餘幾個一臉憧憬望著他的人

  他馬上就瞭然於色,畢竟這年頭混江湖的人無非就是為了養家餬口,如果有個正兒八經的工作,誰願意去幹壞事啊

  「嘚!送佛送到西,給你個面子,也給老牛個面子,我最近開了個餅乾廠,想去掙份辛苦錢的就去忠實裡面試。」

  胡二寶話音剛落

  原本幾個屁股還坐在板凳上的幾個人瞬間就站了起來,扳手遍布風霜的面色也瞬間一臉感激:「寶哥,您看我是陪您打一場還是?侯平兄弟過來就是說沒風險,挨個揍,別的也沒有交待。」

  「不用了,都解決了,直接把東西都給我就好了。」

  接過了東西的胡二寶沒有再多說什麼,反而站在一棵大樹下一臉好奇的望著被人簇擁出來的胡二寶,扳手因為不是動手的那個「佛爺」倒是不害怕被奧琳娜認出來

  「他很尊重你?」

  「是的,一個朋友的朋友」胡二寶主動把錢包和文件夾放進了奧琳娜敞口的公文包里,為了怕再出什麼意外胡二寶還叮囑道:「以後你再出來逛街,不要把公文包垮在背後知道了嗎?」

  點了點頭的奧琳娜故作可憐的和胡二寶說道:「你準備走了嗎?你不打算陪我在逛一逛嗎?」

  「樂意之至!」

  胡二寶話音剛落,奧琳娜就一臉開心的挎著他的胳膊朝著胡同口外面走去

  1980年的BJ長安大街附近並不流行會說外語的大學生出門去尋找兼職,所以胡二寶這個會英語還會俄語的本地土著翻譯帶著奧琳娜著實體會了一番不一樣的北京風味

  「胡!快,幫我拍張照,我覺得這個偉人是我們羅馬尼亞需要學習的榜樣!」

  胡二寶抬頭看了一眼奧琳娜背後的象徵格外認真的給她拍了好幾個角度的照片,至於照相機可不是胡二寶去租賃來的,而是他托關係從大柵欄街道辦連人帶相機一塊借來的,畢竟這個年頭照相機可是個稀罕物件

  而且那個國營照相館如果不是看在奧琳娜金髮碧眼和外匯券的激勵下人家可不會來

  「奧琳娜,我有一個更好的地方,你想不想去體驗一下?」

  「哪裡?」

  奧琳娜感覺自己今天下午自從認識了胡二寶之後就好像煥發了她在這個異域他鄉的新生活,如果有熟悉她的人在場會發現她的笑容比往常多了許多,就連她的話都比平常她在友誼賓館翻了一番。

  「什剎海!」

  「什....剎.....海?那是什麼地方?」

  一旁的攝像師一臉驚詫的和胡二寶小聲嘀咕道:「哥們兒,這可不興鬧啊!什剎海光是拍婆子的頑主就比平常街面上多好幾番,這要是帶著她去,可別爆出來什麼外交事件啊。」

  「害,您操心這個!」胡二寶一臉無所謂的對著攝像大哥揮了揮手:「滑冰!那裡是一個已經結冰的湖面,去那裡你可以體驗一中國最真實的娛樂場所。」

  「Go!」

  攝像師望向已經站在路邊準備打車的奧琳娜無奈的瞪了胡二寶一眼

  這年頭的什剎海亂不亂?

  亂,只要在四九城這個地面上,想拔份的年輕人首選就是什剎海,來到什剎海有三個必做的事:滑冰、繡蜜、碴架!

  往前倒數二十年的什剎海,不但到處都是水稻和散養的豬羊,甚至還有農民在什剎海的岸邊曬稻穀,其實胡二寶也具體記不清什剎海這個地方是什麼時候變成公園了,但是胡二寶對於什剎海這個地方有著不一樣的記憶。


  馬虎這位連初中都沒有上完的學生就是在什剎海前海的體育學院上了幾年的摔跤

  如果說你報馬虎的大名,可能沒有人知道,但是如果你要是說你師哥是「虎爺」,那這個名聲在這裡可是聲名赫赫,上到22歲的社會小青年,下到13歲的初中生

  那幾年的學生就沒有一個沒被馬虎摔過的。

  熟門熟路的胡二寶帶著奧琳娜剛剛出現湖面附近,原本還有一些喧鬧的場景瞬間就吸引了一眾小青年的目光,甚至還有幾個蹲在草窩子附近的小青年指著西裝革履的胡二寶和奧琳娜不知道說著什麼

  但是胡二寶卻沒有搭理他們,而是帶著奧琳娜和攝像大哥來到了「冰刀王」的店鋪門口

  「這個鋪面可是我們這裡的老字號,如果你想要在這裡滑冰滑的好,沒有這家鋪子的冰刀保准你摔個大馬趴!」

  「大馬趴?那是什麼?」

  攝像大哥忙著給奧琳娜解釋,原本影影綽綽的人群也瞬間被胡二寶這個組合所吸引,原本還低頭磨著冰刀的王保舜還納悶呢,恰好他這麼一抬頭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在他的眼裡

  「嘿,你丫的!胡二寶!你啥時候回來的?」

  「呦,王大爺,您這生意不錯啊!」胡二寶一看熟人直接就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來了一盒大前門拍在了他的櫃檯上,王保舜一瞅:「嘿,你丫的!當年還在我這裡求我給你磨刀的人,今兒是混起山了?這洋妞都泡上了?」

  「我這就是混口飯吃,您可別捧我了,捎帶借我兩雙旱冰鞋,一會兒還您!」

  「借?送你兩雙!」

  王保舜低頭從床下搗鼓出來兩雙嶄瓜溜新的旱冰鞋剛想開口說點啥,胡二寶一張10元面值的外匯券就放在了桌子上。

  這張10元的外匯券瞬間就引起了周圍看熱鬧人群的熱議

  王保舜拿起錢笑著搖了搖頭

  可是當一波嘴裡叼著香菸吊兒郎當的小青年剛打他門口過

  王保舜推開人群衝著他們就喊了一聲:「大勇!你丫的,拔份你也不看看人,你今兒要是敢跟人家張羅場面,小心馬虎回來蹲你們家門口給你送走!」

  大勇起初還一臉不耐煩的瞪了一眼王保舜

  可是當馬虎的名字從他嘴裡說出來後,他還是猶豫了,他不是不知道馬虎的大名,雖然人已經消失了幾年,可是最近一段時間街面上老是有人傳「虎爺的兄弟寶哥最近帶著一群混子開始撈正行了」

  跟他聽到的消息一核對,被稱作大勇的人看了一眼不遠處西裝革履的胡二寶轉頭就離開了。

  簇擁在冰刀房門口的一群人里也不乏好事兒的人

  一瞬間他們就開始議論紛紛,就連王保舜偶然還能和這群顧客嘮兩句。

  唯獨胡二寶不知道

  他曾經的老朋友因為他剛剛的善意幫了他一把。

  這一下午的陪玩

  胡二寶不是一點收穫也沒有,原本還只是挎著胡二寶胳膊的奧琳娜也變成了牽著他手的大洋妞了,那眼裡柔情蜜意的樣子,胡二寶一看就知道他大功告成了。

  可是胡二寶深知現在還不是時候

  到了友誼賓館門口的奧琳娜剛想拉著胡二寶的手進友誼賓館,可是她卻發現胡二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胡,走吧,今天下午謝謝你的陪伴,我想請你吃飯。」

  這番近乎赤裸的表白並沒有打動胡二寶

  相反胡二寶還一臉為難的和奧琳娜解釋道:「奧琳娜,你也知道我的食品廠剛剛開業,一切還需要籌備,我今晚需要去食品廠監督一下施工進度。」

  原本還有一些開心的奧琳娜瞬間就不開心了

  可是奧琳娜卻十分大度的親了一下胡二寶的額頭,胡二寶此刻卻一臉認真的給奧琳娜回答道:「奧琳娜,很開心認識你,希望我們有時間可以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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