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分別與特殊的紀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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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曉的戰爭依然在持續。

  月醒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那被燒禿的頭髮也重新長了出來。

  經由他守住據點一事後,所有曉的成員明顯對他更為熱情,尤其是彌彥三人組,雖然沒有直說,但似乎已經將他當成了『親人』看待。

  月反正是無所謂,他每天仍在修行著與忍術相關的課題。

  之前在戰鬥中,龍火之術與風遁大突破造成的威力在他看來,都很不理想。無論是範圍,還是忍法釋放的速度…都存在瑕疵。所以,他需要精進的地方還有很多。

  留在這個新的據點,與曉的成員多了交流時間,也讓月學會了更多的忍術。

  都是十分適合他這個年紀與水平的忍者學習的。

  也有一些特別的。

  例如比較出名的手裏劍影分身之術,這是學習難度為a級的忍術,由火影三代猿飛日斬創造出來的。曾由自來也教給彌彥三人組,得知月是風魔一族的人,在忍具的操控中有一些『先天』的造詣,所以彌彥就親自傳授給了他。只是,雖說有『風魔一族』的加持,但月嘗試很多次都失敗了…只能說,果然沒那麼容易。

  想要練成這種術,需要的不僅是勤奮,還有天賦。

  月要是記得沒錯,三忍之中,起初也只有大蛇丸可以輕鬆做到。

  另外,還要說的是,他現在的身體強度比去往死神世界之前,強了不止一個『維度』。

  原因嘛,他不光深入了流魂街的78區,還有79區,離最危險的80區只有一步之遙。

  78區和79區的環境,完全不是77區能比的。

  最明顯的差異就是,對於尸魂界那些格格不入的混蛋來講,78區和79區這樣的不法地帶,猶如有什麼魔力一樣,將他們吸引了過來。

  幾乎每天都會有來自尸魂界各個地方的狠茬子出現,幾乎網羅了流魂街所有骯髒惡劣的『精英』…這兩個地方,像一潭泥濘的污水漩渦,時刻都在吸收著大量的『劊子手』,源源不絕。

  所以,在那裡…戰鬥永遠沒有盡頭。

  當然,不光東流魂街如此,其他三個方向的邊緣區域也是這樣。

  如77區這種環境,顯然給這些人帶來不了什麼刺激或滿足他們內心嗜血、破壞的欲望,與77區相比,想要在78區生存的難度提升了不止一個等級那麼簡單,79區更甚。

  到了79區時,月已經見不到什麼房屋或道路規劃了。

  在那裡遊走的活人,就和野獸一樣,肆意盤踞在各處。

  80區的話,實際上,已經就是荒郊野嶺了。

  月是在78區磨礪了一段時間後,『殺穿』了當地的一些惡徒,聲名鵲起後,才前往的79區…目前已經在79區有了『立足之地』,但他還不具備前往80區的『資格』。

  值得一提的是,雖然在火影中的實力大增,掌握了更多的忍術,但為了打磨軀體,月並沒有利用火影中的力量。而是依然以死神世界特有的戰鬥方式在成長,其目的就是為了『提煉』自身的靈子密度,好在返回火影時,身體可以承受起爆符的餘威。

  所以,他斬殺剩下的兩個叛忍,看似是一瞬之間。

  實則在另外一個世界,他經歷了一段相當黑暗的光景。

  他所說的從地獄中爬了回來,不是一個玩笑話。

  而是一種比喻。

  切實的比喻。

  他現在的軀體,不論是從血肉生機、還是各方面的『屬性』…別說在下忍,就是在普通中忍的層次,都絕對算是『超模』了。曉成員中的堂本,是一名很有經驗的醫療忍者,這個胖子不止一次提及過他的『細胞活性』有些變態。

  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對於月的性格也愈發了解。

  絕對不能把這個少年當成小孩子來看待。

  沉默寡言,又有點冷酷的月…在他的身上,很難看到『頑童』的一面,更談不上什麼青春朝氣,做事也很有原則。

  有些時候,月似乎比大人還要成熟。

  偶爾說出的一些話,也足以引得旁人深思。

  就這樣,月又滯留了兩個多月,前前後後將近一百多天。

  戰爭終於結束了。

  最後的勝利一方,是曉。


  曉憑藉著以彌彥為首的強大信念…在這一場耗時許久的戰鬥中,爆發出了驚人的韌性與團結性。主要是每一個人都心懷抱負,有著犧牲自我的精神。

  雖然期間出了陽太這麼一個叛徒的小插曲。

  但也不得不讓人『刮目相看』。

  而這場傷亡慘重的戰事落幕,也代表著,分別的時候到了。

  月要返回草隱村了。

  陪同月一起返回草之國的人,是蒼介。

  他只是將月送到草之國邊境即可。

  翌日,一幫曉的核心成員聚集在山腳下,歡送著月,看起來場面相當隆重。

  此時的曉正是崛起之際,雖然這邊的戰事結束了,不代表身為首領的彌彥等人可以休息,雨之國內的情況十分複雜,單獨某一片戰場的勝利,並不能緩解什麼『惡化的趨勢』。

  他們還要趕著去其他地方,展開全新的作戰計劃和布置。

  所以,沒有太多的時間與月寒暄,只能委派蒼介將月送走。

  說實話,月很討厭這種人情世故的『分別』,總感覺氛圍讓自己有點不舒服。他本想著和蒼介直接離開的,誰想彌彥他們死活要來送一下,搞得他現在很不自在。

  「走了,再見。」

  迎著一道道熟悉的目光,月面無表情,抬了下手,麻木道。

  恨不得扭頭就走。

  「哈哈哈哈…這麼著急溜走,月,你不會是害羞了吧?」

  「呦…我們的月,也有害臊的一面啊,我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一直在我們面前裝得像是個小大人一樣,終於被我們抓到弱點了。」

  「是不是捨不得和我們分開啊?」

  「要我說乾脆別回草隱村了,就跟著我們吧…」

  一群人七嘴八舌,陰陽怪氣的叫喚著,還有的吹著口哨。

  「唉。」

  月嘆了一口氣。

  「你們能不能成熟一點?一個個好歹也是久經沙場的老手,別嬉皮笑臉的,好嘛?」月吐槽道。

  「無情的小鬼,和我們分開,你就一點也不傷心嗎?」

  「嗚嗚嗚…月,我會想你的。」

  又有人假裝流出了眼淚。

  「……」

  月。

  「走吧。」

  真是夠了,月懶得繼續搭理這群人,對蒼介招呼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月…接著。」

  哪想,他剛扭頭,一聲招呼響起。

  還有一樣東西被彌彥笑著拋了過來。

  月反手接過一看,是一件象徵曉的火雲袍。

  但不是大人穿的,而是一件迷你版的,明顯是新製作出來的,為他量身定製的。

  「這可是你小南姐親手為你製作的。」

  彌彥雙手抱胸,有點嘚瑟的說著。

  「我不記得我什麼時候答應你加入曉了…鑑於你們所幹的事情,我可不想捲入麻煩之中。」月一點也不給面子,語氣硬邦邦的說道。

  「臭屁的小鬼,我果然還是看你不爽。」

  彌彥本來得意的表情,頓時黑了下來,嘴角抽搐的罵道。

  「我也覺得你這個沒腦子的蠢貨不適合當首領,我認為讓長門哥或小南姐來做,比你更適合。」月直接反擊道。

  彌彥額頭暴起青筋,摩擦著牙花子,氣得哇哇大叫。

  直接擼起了袖子,好像要狠狠教訓月一頓。

  好在有人及時拉住了他。

  「柏木放開我,今天我說什麼也要揍一頓這個小鬼!」

  「哎呀首領…生什麼氣啊,月雖然說的有些道理,但你怎麼能和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呢?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抱住彌彥的男人,陰陽怪氣,笑眯眯的說道。

  接著,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彌彥也只是裝裝樣子而已,他怎麼可能對月真的動手。

  只不過是企圖利用這種方式,來使現場氣氛變得更輕鬆一些罷了。


  他平時看似神經大條,實則心思細膩,否則又怎麼可能成為首領,擁有這種威望。

  他看出了月有點不喜歡這種離別的場面。

  「是紀念品…一件紀念品而已,怕你小子回了草隱村過上好日子,就把我們給忘了。」彌彥哼了一聲,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的說道,「再說,就算你想加入曉,我還不要呢…拽什麼拽。」

  「那我就放心了。」

  月點了點頭,將小巧的火雲袍收起。

  「……」

  彌彥。

  隨後,小南走了過來。

  「月…等有時間的話,我們幾個會去草隱村看你的,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記得,如果遇到了什麼危險,不要魯莽,自己的性命永遠是第一位,該跑就跑,活著才有希望。」

  「如果真遇到了什麼你解決不了的事情,記得來找我們。」

  說著,小南抓起月的手掌,將其攤開,並將一隻特別的千紙鶴塞在了他的手心。

  然後,在月的額頭蜻蜓點水般的吻了一下。

  「切,小南…你對他太偏愛了,別讓這小子太得意。」背後,陰魂不散的彌彥酸溜溜的說道。

  接著是長門。

  「月,期待我們再見那一天。」

  長門話比較少,也沒有彌彥和小南那麼情緒外露,但他瞅著月的眼神十分溫柔,就如同一位疼愛的兄長一般。

  月看著兩人,也難得展露笑顏。

  沒有多說,微微頷首。

  「走了,大家。」

  沒有單獨的叫出每一個人的名字,但月還是遲疑了一下腳步,然後掃過在場每個人的面龐,揮了揮手。

  繼而,率先閃身離開。

  蒼介見狀,也緊忙跟上。

  等月徹底遠去後,原本嘻嘻哈哈,十分熱鬧的大家才突然恢復了平靜,收斂起了佯裝的笑容。

  就好似一群吵鬧的小孩子,突然間尤為默契的一同長大了,變成了成熟的大人。

  彌彥也收起了生氣的表情,露出了真實的一面。

  他抬頭看著天空,輕聲笑道,「月…你一定會幸福長大的。」

  每個人對於幸福的定義,都有不同。

  至少在彌彥三人組看來,他們所謂的『幸福』,月已經擁有了。

  ……

  另一邊,月和蒼介一前一後,飛躍在林地之中。

  當初隨蒼介來到曉的據點時,月還跟不上他的腳步,累得氣喘吁吁,現如今已經可以做到輕鬆的並駕齊驅了。

  蛻變極為明顯。

  這也讓蒼介由衷感嘆月的成長速度。

  月一邊奔行,一邊攤開手掌,看著小南送給他的紙鶴。

  「再見嘛…下一次見面,恐怕…」月心中暗忖著,泛起波瀾。

  他已經對彌彥等人十分了解,有些事,就算是他說出來,彌彥相信,也無法更改或阻止他的命運。因為彌彥就是這種人,一根筋…哪怕是死,他也會踐行自己的理想。

  所以,他才會經常說彌彥是蠢貨。

  月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在悲劇來臨之前,月覺得,不如就讓他們抱著這種『樂觀』的心態去奔赴,去前進…總好過惴惴不安,日思夜想要強。

  有些事,以他現在的能力,無法改變。

  是很無奈…也有點鬱悶,但也讓他對於『力量』,更加渴求。

  「你知道…小南為什麼這麼喜歡你嗎?」

  突然,一旁的蒼介開口道,望了過來。

  月看著他。

  「小南曾私下和我們說過,你與他們小時候很像…其實不用她說,我們也能感受到。你明明不是孤兒,還生活在草隱村那種,相比起雨之國來講,已經算得上是『安逸』的地方了…但你不知為何,身上總透著一種緊迫感,像是有什麼大危機在追著你一樣。」蒼介平靜道,「這就是你不斷逼迫、壓榨自己的原因吧…」

  「……」

  月目光一閃,沒有應聲。

  「曉的人大部分都是孤兒,我也一樣…你的這種狀態,就和我們兒時如出一轍,整天提心弔膽,總想著能不能活過今天。所以,你的這種感覺,我們都很熟悉。我們之中,許多人都經歷過那場戰爭,親眼目睹過血腥又殘忍的情景…這也是我們為什麼會加入曉,聚集在首領身邊的原因。這裡是我們的家園,我們想要給雨之國帶來和平,真正意義上的和平…神是可以做到一切的,我們相信彌彥就是可以給這個國家帶來光明的神,他也一直在這麼做,為此,我們願意付出一切。」


  蒼介沒有把月當外人,吐露著心聲。

  曉的成員大部分是孤兒,包括他們如今的心境,均是第二次忍界大戰的遺留問題和影響。

  整個雨之國,包括山椒魚半藏本人,看似借著第二次忍界大戰,站穩了腳跟。

  但實則,所有國民深受戰爭帶來的傷害。

  這種傷害,至今都無法痊癒。

  「月…和我們比,你是幸福的。不管你在擔憂什麼,在想什麼…你擁有著最好的青春和年紀,好好去享受吧,不要讓自己去承受那麼大的壓力。」

  「你們…會失敗。」

  月聽到後,沉吟半晌,突然說道。

  蒼介一愣,並沒有生氣。

  「你不信首領?」

  「不是不信…」

  月目視前方,淡淡道:「彌彥很好,非常好…但他的性格,太容易相信別人了,也會把事情想得簡單。」

  言畢,月直視著蒼介的雙眼,「光有一腔熱血,是成不了事的。」

  「不要去試探人性,要去相信人性,任何人的秉性都非一個單一面,而是存在多變性的,有善也有惡。」

  「在我眼裡,人類的本質,就是以惡居多…包括我自己在內。」

  蒼介聽到這一番話,頓時愕然。

  接著大笑起來,「月,你這個傢伙…唉。」

  「你腦子裡到底都在裝著什麼啊?怎麼想事情這麼陰暗…你這樣,我都有點擔心你未來的成長了,不太想讓你回草隱村了。」蒼介捂著額頭,「你的心態要陽光、樂觀一點,不要這麼悲觀,要對自己,對外在抱有信心。」

  月看了看他,沒有再說。

  「這樣…你覺得我們會失敗是吧?那我們就證明給你看,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你就能聽到從雨之國傳來的捷訊。到時候,等我們做到了,你就明白,看待事情的本質不能這樣…我承認這個世界人渣不少,但好人也有很多的。」

  「我說了,好人還是壞人,分對誰…」

  月接了一句。

  「反正,我們會證明給你看,等再見面的時候,你可不能再抱有這種心態了,怎麼樣?」

  「這是咱倆的約定。」

  蒼介一臉嚴肅道。

  他很擔憂月的心態健康問題。

  「好。」

  月應了一聲。

  果然,以曉如今的勢頭和成員們的狀態,他說再多,都是沒用的。

  眼前的蒼介,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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