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以一敵三,物傷其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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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8章 以一敵三,物傷其類

  元凰從未有此刻這般平靜過,下方四處逃竄的兩人,於她眼中仿佛並不存在一般,她似乎還在等著什麼。

  陰陽神光掃蕩,讓帝江與祝融二人苦不堪言,過往引以為傲的肉身,如今在這神光之下,猶如冢中枯骨,不堪一擊。

  僅是輕微的沾染,便已讓二人身上骨消肉爛,帝江咬牙道:

  「元凰道友,你當真要將我等逼迫至此乎?我不過是速度較快,先至之人罷了。」

  「道友雖強,神通雖厲,但以己以一己之力對抗吾整個巫族未免還是有些太過自大了些。」

  元凰對此只是輕笑道:

  「帝江祖巫與其憂心於吾,還不如將腳步挪得更快些的好。」

  陰陽神光四處掃蕩,令帝江與祝融仿佛置於水墨畫卷之中跳舞,然其中兵鋒之利,卻不為虛假也。

  忽然,元凰將目光看向西北方,帝江與祝融亦是如此,帝江大喜過望道:

  「元凰道友,如今吾弟燭九陰已至,爾難不成還不願退乎?爾雖強,但在我等三人聯手之下,未嘗不可同道友相爭也。」

  元凰仍然是一副水波不興的樣子,輕笑道:

  「那便再好不過。」

  帝江心中忽地一沉,知曉今日難矣,而觀燭九陰人尚未至,時間法則之力便如同一道橫波一般向場中之人掃去。

  元凰面對到來的攻擊,卻仍然是以一道陰陽神光與之相抗,二者相衝之下,猶如水墨遁散,消弭於無形之中。

  不過幾個閃身,燭九陰便出現在了戰場之上,望著眼前狼狽的帝江與祝融,心中頓時感到棘手無比。

  「后土妹子速度慢些,但百年之內定然可以趕到,屆時你我再一同行圍殺之事!」

  「此人手段之高超,天下罕見,時間法則之力在她的陰陽大道之下,幾乎無有影響!」

  元凰見三人到來,這才稍微提起了些許興趣道:

  「如此總算見得些許樂趣,貓捉老鼠玩久了,倒也讓人失了雅興。」

  帝江燭九陰等人並不言語,只是共同出手向元凰襲去,時間,空間與火,三種法則之力糾纏,在這黑白的世界之中拼出了些許顏色。

  元凰卻是不管對方萬法來,只是憑一道陰陽神光盡破之,當初魔祖羅睺尚且要在此道上吃虧,更何況場中三人。

  以一敵三,三位祖巫氣勢雖雄大,但元凰一人竟也不曾落入下風,甚至還偶有妙手,將三人打得節節敗退。

  終於,在一道陰陽神光所化化的群針之下,燭九陰痛呼一聲,徑直向大地之上摔去。

  帝江不由呼喊道:

  「二弟!」

  祝融倒是也想關心一下燭九陰的情況,但緊追在其身後的陰陽神光卻不給他這個機會。

  空間法則之力蔓延,將四周的空間直接崩碎,把正準備乘勝追擊的元凰稍微阻攔一下。

  帝江一個閃身,便帶著燭九陰與祝融二人向西方大陸的方向逃竄而去,同時與二人言道:

  「此人兇險,神通端是厲害,你我且先暫避鋒芒,等后土到來之後,你我再做決議!」

  燭九陰與祝融,如今一副慘狀的他們自然對此毫無意見,甚至恨不得帝江的速度再快上些。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戰力強悍之人,其手中的神通簡直無敵,無論時間空間或是其他手段,在過去多麼縱橫無匹,如今遇上這陰陽神光,簡直不要太難纏!

  那元凰只攻不守,他們的攻擊落到陰陽神光之中,不消片刻,便被分解於無形。

  而那陰陽神光落在自己身上,就仿佛是遇到天敵一般,削骨磨皮不說,還會留有印記,令他們疼痛不已。

  元凰被帝江阻攔了片刻,望著不見蹤影的三人冷笑道:

  「此時想逃,未免太晚了些,吾可還尚且需要爾等為吾族脫去枷鎖呢,豈能容爾等輕易離去!」

  元凰向天空輕輕一躍,瞬間化為黑白二色的鳳凰,展翅輕輕一拍,便先一步抵達了三人前方。

  天地極速,她元凰又未嘗不是呢?鯤鵬還未聞名之前,這洪荒速度最快之人,可就是她與元鳳!

  強橫的性命修為,再加上天生便極為擅長的飛翔,造就了他們幾乎堪稱恐怖的速度。


  在過往天道未出,洪荒空間尚且不穩的時候,他們二人的極速,便遠超一般先天神聖撕破空間的速度。

  只不過自從元鳳離去之後,元凰便極少飛翔罷了,每每揮舞雙翅之時,元凰總能想到當初與元鳳二人玩鬧伴飛之事。

  帝江三人看見元鳳出現在他們身前,心幾乎沉入湖底。

  果不其然,下一瞬,陰陽神光便將三人完全覆蓋其中,三人的身軀在陰陽神光的衝下下沖刷下,寸寸湮滅。

  三位祖巫氣血沸騰,血肉寸寸復生,感受著對方所帶來的傷害,帝江等人心生不妙之感。

  血肉恢復的速度越發慢了,而對方破壞自己身軀的程度卻逐漸增加。

  帝江知曉,他們的血肉下殘留的陰陽二氣太多,隨著時間的推移,如今早已成為面對元凰的隱患。

  帝江略作猶豫之後,身軀開始寸寸生長,霎那間,高逾萬丈。

  但對比元凰那不足百丈的身形,但似乎此刻萬丈之軀,亦不能帶給他分毫安全之感。

  元凰瞬間便明白了帝江的想法,對方想要依著更加膨大的肉身,將體內的陰陽二氣稀釋開來。

  「痴心妄想,膨大的軀體面對真正的強者而言,不過是一個沙包罷了,只能令人蹂躪。」

  「你在稀釋體內陰陽二氣的同時,你原來周身那密不透風的血氣,也隨之變得稀薄起來。」

  「在吾的攻擊之下,反倒會承受更多的陰陽二氣,如此應敵之法,實為不智矣。」

  帝江卻是沒有回話,即使元凰猜錯了他的意圖,他也絲毫沒有糾正的意思。

  畢竟如今兩位兄弟還在看,他也不好大方與人言,稱自己將身軀變得膨大,只是因為這樣血肉更多,能夠多抵抗片刻陰陽二氣的侵蝕。

  如今這已是帝江沒有辦法的辦法,到現在他的骨頭都還隱隱作痛,如同針扎一般。

  若是觸碰到陰陽神光,那更是猶如萬蟻噬心之苦,如今他血肉膨脹,對方的陰陽神光,想要觸碰到他骨頭也會多耗幾分力氣。

  元凰其實是犯了一個不起眼的認知錯誤,畢竟神道變化,使得身軀高逾萬丈,所用的乃是神力構建的神通,說是身軀,其實乃是法相也。

  十二祖巫如今也展露這個能力,元凰本能的以為亦是如此,只是將其中神力變化成了法則之力或者血氣罷了。

  但此終實則不然,十二祖巫哪來這種學習神通的機會,他們所用的不過是高仿而已。

  將自身氣血湧入血肉之中,使其迅速變得膨大起來,對比神通,二者之間各有優劣也。

  而當下帝江周圍瀰漫的血氣變得虛薄,究其原因正是如此。

  陰陽神光下,帝江將燭九陰與祝融護在手中,憑藉著身軀硬扛,頂著元鳳的陰陽神光,向著西方大陸奔去。

  寸寸崩裂,又寸寸生長,肉眼可見的肉芽相互糾纏,不斷修復著帝江破損的身體。

  帝江不斷奔走,一路上不敢有絲毫停留,燭九陰與祝融則是揮出一道道法則之力,試圖阻礙元凰追擊的動作。

  元凰在天空之上展翅飛翔,對於燭九陰與祝融的阻攔視之不見,只是不斷地灑下陰陽神光,逼得帝江左支右絀,東奔西顧。

  帝江邁開步伐,時常在燭九陰與祝融的驚呼之中,在地上翻滾躲避,絲毫沒有回頭阻礙的意思。

  至於麵皮,帝江更是早已拋去,眼下狼狽一些又如何?巫族大業在即,豈能因一時之尊嚴,而棄性命於不顧?

  天庭之上,祈面露沉思之色,心中疑惑不已,暗暗沉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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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凰道友非如此不智之人,也甚少行逼迫之舉,更何況如今這窮追不捨,斬盡殺絕之勢,不似其人也?」

  「而且眼下元凰道友狀態不佳,過往鎮守不死火山之事,已耗去其絕大部分經歷,如今又怎會這般步步緊逼?」

  「不明白,難不成其中還有我不曾知曉之事乎?可我也不曾聽聞巫族與鳳凰之間有何血海深仇也。」

  「難不成!?」

  祈想到了些許可能,但終究還是無法確定,但良久之後,祈還是感懷道:

  「元凰道友,若這便是你的選擇,那吾明白汝之所求矣,望在過去你我相交之誼,這自由天庭予你便是。」


  說完,祈便不再開口言語,也不再關注南方大陸之上的追擊戰,只是一心沉浸於案牘之上。

  只見祈手中御筆不停,書不死火山之責移遷之事。

  許久後,祈終於停筆,書有三封,對應此戰的最終結果。

  一封為元凰勝,天庭呵斥其玩忽職守,不思職責,棄不死火山於不顧,行好兇鬥狠之事,如此不負責任之人,不再適合看守不死火山之事。

  這一封信中並未言明後續將會由哪個種族看守此處,只待後續再做決定。

  一封為巫族勝而元凰未死,天庭呵斥雙方不顧天地之責,貶元凰已無餘力承擔不死火山的責任,移交巫族處理。

  這一封信乃是祈最想發出去的,可亦是其中希望最渺茫的一份。

  最後一封為巫族勝,元凰亡,天庭呵斥巫族十二祖巫,言其不顧洪荒天地眾生,懲罰其負擔不死火山之責。

  這一封信乃祈最不願意見到的,可偏偏祈又不得不承認,如此才是其中可能性最大的。

  祈手握著這三封信,良久之後方才感嘆道:

  「元凰道友,汝之後續如何,便看天意矣,然鳳凰族所求之自由,天庭自當允予。」

  祈話音落下,隨即轉身向大殿之內走去,後續之事不必再看,唯觀其命數矣。

  而祈離去之後,大殿之中只剩下這三封信懸浮於空中,散發著熒熒之光。

  麒麟界,始麒麟亦在關注著此事,此刻的他顯得極為猶豫,雙手不斷握拳又不斷將其鬆開。

  威嚴無比的面貌上,似乎又浮現出了當年那幾分忠厚之感,只是這種感覺似有似無,不斷反覆。

  如此許久之後,始麒麟終於頹然的坐在坐椅之上,也不開口言語,只是面露緬懷之情。

  東海龍宮之中,祖龍與應龍二人對弈,應龍卻忽然將手中的白子拋灑在棋盤之上,開口言道:

  「大兄的心亂了,這棋下著也沒什麼意思,若是大兄心中不忍,吾亦可走上一趟。」

  祖龍將手中的棋子猛然一握,靈玉所制的棋子在其手中瞬間湮滅,沉默片刻之後,祖龍這才緩緩鬆手。

  一點玉粉順著祖龍的指尖滑落,祖龍感慨道:

  「當初本座與始麒麟共同與混沌之中伏殺元鳳之事,至今還歷歷在目,大劫之中時,亦是恨不能將元凰一同撕碎。」

  「過往之間的情誼,仿佛也早已隨同大劫一同消散,可是為何如今卻因元凰的選擇而動搖呢?」

  「本座不明白,元凰手中沾染了無數吾龍族兒郎的鮮血,吾手中亦是如此,明明稱是血海深仇也不為過,可為何如今偏偏會令本座無法靜心呢?」

  應龍沒有回答,只因他知曉祖龍並非是在向他提問。

  而祖龍又何曾不知曉不明白,只是他自己不願意承認,或者說不太想那麼快就承認罷了。

  他那哪是無法靜心,為元凰的選擇而動搖,他無非是不願意看到,曾經與他一同爭鋒之人,如今卻要淪落到主動求死罷了。

  他只是不願意承認,如今的洪荒雖大,但卻早已無法承載他的野心,他也再無自由伸展的空間矣。

  他是如此,始麒麟亦是如此,讓他們眼睜睜看著元凰走向絕路,這對於他們而言,無異於是在看著另一個自己。

  物傷其類,兔死狐悲,不外如此也。

  而面對應龍之言,祖龍卻是又陷入良久的沉默之中,就在應龍以為此事沒有個結果時,祖龍黯然開口道:

  「以她的實力,想活輪不到你去救,想死你也阻攔不了,且隨她吧,臨終一舞,總要讓她盡興去。」

  應龍平靜應道:

  「嗯,明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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