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靈界
「不對，這是幻覺。」
亞托低頭看見自己身上還穿著那件雙扣襯衣，便知道自己是中了幻術。
居然都沒有意識到被拉進來了，那個女人到底什麼來頭？
他盡力冷靜下來，巴比倫之眼中汲取了一部分力量，運轉全身靈力，企圖強行衝破幻境。
靈力在指尖凝聚，舉手向下一揮，但此時亞托只感覺像是拿著一塊黃油划過水面，靈力一下就融化了，什麼也沒留下。
他的面色瞬間凝重起來，這個幻境沒那麼簡單。
「喂！占卜師女士，這個你不會額外收費吧？」
他對著周圍喊道。
誰知這麼一喊，酒館裡的客人居然都朝他望了過來，露出奇怪的表情。
店小二肩膀上搭著毛巾，搓著手滿臉堆笑的走了過來。
「客官，您這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亞托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走入酒館內，保持望氣術的開啟。
觀察著這裡面的每一個人。
很快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因為這裡每個人都擁有著屬於自己的靈體氣息。
如果說只是幻境的話，這也太真實了。
他的目光很快鎖定在堂廳最裡面一個身穿紅袍用白布蒙著眼睛的女人，她縮在角落，正拿著搗藥錘研磨著石槽里的乾草。
亞托上前，對著她說道：「占卜師小姐，這玩笑是不是開的太大了。」
店內傳來一陣鬨笑，有個滿臉橫肉的壯漢高聲叫道：「掌柜的，你那瞎子女兒也被人惦記上了！」
店小二笑呵呵的過來，用毛巾擦著額頭上的汗，對亞托說道：
「客官，你有什麼跟我說就行，這女人又聾又啞的，她可陪不了您消遣...」
他話還沒說完，亞托就不耐煩的一巴掌甩了過去，想要將這幻覺打散。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店小二挨了他這一下，居然直接翻了個身飛了出去，撞翻了一桌子飯菜。
手掌上傳來的觸感是這麼真實，完全不像是幻覺中該有的樣子。
酒館內所有人看著倒地不起，口吐鮮血的店小二，全都沉默下來。
不知是誰高聲叫了一聲：「這人是個邪修！」
整個酒館的人都叫喊起來，一齊朝門外跑去，不一會的功夫，酒館內只剩下亞托和身邊的聾啞女人。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亞托望著自己的手，上面還殘留著打擊肉體的感覺，十分真實。
這...真的是幻覺？
他的目光在酒館內環顧一圈，看見了掛在櫃檯後的一副萬年曆，他走上前，看向上面的日期。
「天和十三年，卯月初九...」
一滴冷汗從額頭落下，他眉頭緊皺，冥冥之中他好似記得，這個日子是他前世最後一次執行除魔任務的那天！
「難道說我正在當時被妖物侵占的地方？」亞托瞳孔微縮。
而這時，酒館內除了女人搗藥的聲音，還響起了一陣沙沙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亞托隨即警覺，湊夠巴比倫之眼中汲取了大半的力量。
低低的嘶鳴聲越發清晰，仿佛就在他耳邊響起的一般，下一刻，一團團半透明的幽魂從酒館的地板，天花板和牆壁中浮現。
亞托心中一凝，揮動手指，於身前繪製出金色符籙，符籙化作一道金光，將他整個人完全籠罩。
護體神光，可以免受妖氣侵襲，有效隔絕靈類生物攻擊。
但這些半透明的幽魂看都沒看他一眼，全部朝著那倒地的店小二而去，依附在他的身上，似乎在吸收，又像是在賜予什麼，而店小二的身體漸漸虛化，像是蒸汽一樣飄散在空氣中。
它們做完這一切，全部將那模糊不清的面孔轉向亞托，發出了沙啞的低語：
「有，侵入者...清除...」
說完，它們全部重新退入地板，牆壁當中，酒館內再次變得空蕩。
亞托還沒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忽然發現，酒館外面的天空一下變得昏暗，好像突然天黑的一般。
他快步走出去，看到剛才還祥和安寧的小鎮，現在已經是一片血紅，而這血光的來源，居然就是天空之上的月亮！
不，亞托很快注意到，天上的那不是月亮，而是懸掛著的一顆眼珠！其中的瞳孔還在不停的轉溜！
那顆眼睛注意到了他，其中的瞳孔開始發散，一股絕望的氣息從中一圈圈蕩漾開來，籠罩向地面的亞托。
他想跑，但現在卻連動一下都極為困難，反抗都做不了。他的五感像是被無限的放慢了，又像是被無限的提升，空中那血色的眼珠對他來說一下靠的極近，近在咫尺，一下又瞬間遠離，變成了一顆小小的光點。
現在的他只能很清晰的感知到，他的身體正在分解，正在被天空中的那個眼珠子吸收吞食。
絕望，極致的絕望蔓延全身，他跪倒在地，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雙手瘋狂的拋著地面的泥土，好像想要挖洞逃離一般。
這時，他注意到前方出現了一個身影，那正是在酒館內搗藥的聾啞女人，她此時正站在自己面前，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就是她...只要解決她，幻覺就會失效！」亞托用僅剩的意識想到，他奮力站起，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這個女人，而她面對亞托伸出的手，沒有任何反抗，任憑他抓住了自己的脖子，被撲倒在地。
「請冷靜。」
一聲空靈的女聲在身前響起，亞托猛的清醒過來，抬起頭，呆愣的看著周圍。
他回到了那個昏暗的薰香飄滿屋的房間。
低頭，發現自己將那個占卜師壓在身下，雙手緊緊掐著她的脖子。
她紫色的蓋頭落在一邊，跟她那成熟飄渺的聲音不同，蓋頭下居然是一個年輕的少女的面龐，似乎還尚未成年，她有著攝人心魄的美麗紫色眼眸，雖然此時正被壓著捏住脖子，但臉上卻沒什麼表情，跟習慣了似的。
亞托猛地驚起，後退數步，摸遍全身，看到自己身體還是完好的，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看到了什麼？」占卜師少女起身，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你對我做了什麼？」亞托此時的語氣充滿敵意，警惕的看著面前的少女。
占卜師沉默片刻，說道：「我將你的靈體分離出了一小部分，將它們投放到了靈界，它們能夠在潛意識中前往你記憶中的關鍵位置，替你找到想詢問的答案。」
她說完，沉默一會，再次詢問道：「所以，你看到了什麼？能讓你突然像是發了瘋的猩猩，撲過來攻擊我？」
亞托低頭看見自己身上還穿著那件雙扣襯衣，便知道自己是中了幻術。
居然都沒有意識到被拉進來了，那個女人到底什麼來頭？
他盡力冷靜下來，巴比倫之眼中汲取了一部分力量，運轉全身靈力，企圖強行衝破幻境。
靈力在指尖凝聚，舉手向下一揮，但此時亞托只感覺像是拿著一塊黃油划過水面，靈力一下就融化了，什麼也沒留下。
他的面色瞬間凝重起來，這個幻境沒那麼簡單。
「喂！占卜師女士，這個你不會額外收費吧？」
他對著周圍喊道。
誰知這麼一喊，酒館裡的客人居然都朝他望了過來，露出奇怪的表情。
店小二肩膀上搭著毛巾，搓著手滿臉堆笑的走了過來。
「客官，您這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亞托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走入酒館內，保持望氣術的開啟。
觀察著這裡面的每一個人。
很快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因為這裡每個人都擁有著屬於自己的靈體氣息。
如果說只是幻境的話，這也太真實了。
他的目光很快鎖定在堂廳最裡面一個身穿紅袍用白布蒙著眼睛的女人，她縮在角落，正拿著搗藥錘研磨著石槽里的乾草。
亞托上前，對著她說道：「占卜師小姐，這玩笑是不是開的太大了。」
店內傳來一陣鬨笑，有個滿臉橫肉的壯漢高聲叫道：「掌柜的，你那瞎子女兒也被人惦記上了！」
店小二笑呵呵的過來，用毛巾擦著額頭上的汗，對亞托說道：
「客官，你有什麼跟我說就行，這女人又聾又啞的，她可陪不了您消遣...」
他話還沒說完，亞托就不耐煩的一巴掌甩了過去，想要將這幻覺打散。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店小二挨了他這一下，居然直接翻了個身飛了出去，撞翻了一桌子飯菜。
手掌上傳來的觸感是這麼真實，完全不像是幻覺中該有的樣子。
酒館內所有人看著倒地不起，口吐鮮血的店小二，全都沉默下來。
不知是誰高聲叫了一聲：「這人是個邪修！」
整個酒館的人都叫喊起來，一齊朝門外跑去，不一會的功夫，酒館內只剩下亞托和身邊的聾啞女人。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亞托望著自己的手，上面還殘留著打擊肉體的感覺，十分真實。
這...真的是幻覺？
他的目光在酒館內環顧一圈，看見了掛在櫃檯後的一副萬年曆，他走上前，看向上面的日期。
「天和十三年，卯月初九...」
一滴冷汗從額頭落下，他眉頭緊皺，冥冥之中他好似記得，這個日子是他前世最後一次執行除魔任務的那天！
「難道說我正在當時被妖物侵占的地方？」亞托瞳孔微縮。
而這時，酒館內除了女人搗藥的聲音，還響起了一陣沙沙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亞托隨即警覺，湊夠巴比倫之眼中汲取了大半的力量。
低低的嘶鳴聲越發清晰，仿佛就在他耳邊響起的一般，下一刻，一團團半透明的幽魂從酒館的地板，天花板和牆壁中浮現。
亞托心中一凝，揮動手指，於身前繪製出金色符籙，符籙化作一道金光，將他整個人完全籠罩。
護體神光，可以免受妖氣侵襲，有效隔絕靈類生物攻擊。
但這些半透明的幽魂看都沒看他一眼，全部朝著那倒地的店小二而去，依附在他的身上，似乎在吸收，又像是在賜予什麼，而店小二的身體漸漸虛化，像是蒸汽一樣飄散在空氣中。
它們做完這一切，全部將那模糊不清的面孔轉向亞托，發出了沙啞的低語：
「有，侵入者...清除...」
說完，它們全部重新退入地板，牆壁當中，酒館內再次變得空蕩。
亞托還沒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忽然發現，酒館外面的天空一下變得昏暗，好像突然天黑的一般。
他快步走出去，看到剛才還祥和安寧的小鎮，現在已經是一片血紅，而這血光的來源，居然就是天空之上的月亮！
不，亞托很快注意到，天上的那不是月亮，而是懸掛著的一顆眼珠！其中的瞳孔還在不停的轉溜！
那顆眼睛注意到了他，其中的瞳孔開始發散，一股絕望的氣息從中一圈圈蕩漾開來，籠罩向地面的亞托。
他想跑，但現在卻連動一下都極為困難，反抗都做不了。他的五感像是被無限的放慢了，又像是被無限的提升，空中那血色的眼珠對他來說一下靠的極近，近在咫尺，一下又瞬間遠離，變成了一顆小小的光點。
現在的他只能很清晰的感知到，他的身體正在分解，正在被天空中的那個眼珠子吸收吞食。
絕望，極致的絕望蔓延全身，他跪倒在地，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雙手瘋狂的拋著地面的泥土，好像想要挖洞逃離一般。
這時，他注意到前方出現了一個身影，那正是在酒館內搗藥的聾啞女人，她此時正站在自己面前，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就是她...只要解決她，幻覺就會失效！」亞托用僅剩的意識想到，他奮力站起，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這個女人，而她面對亞托伸出的手，沒有任何反抗，任憑他抓住了自己的脖子，被撲倒在地。
「請冷靜。」
一聲空靈的女聲在身前響起，亞托猛的清醒過來，抬起頭，呆愣的看著周圍。
他回到了那個昏暗的薰香飄滿屋的房間。
低頭，發現自己將那個占卜師壓在身下，雙手緊緊掐著她的脖子。
她紫色的蓋頭落在一邊，跟她那成熟飄渺的聲音不同，蓋頭下居然是一個年輕的少女的面龐，似乎還尚未成年，她有著攝人心魄的美麗紫色眼眸，雖然此時正被壓著捏住脖子，但臉上卻沒什麼表情，跟習慣了似的。
亞托猛地驚起，後退數步，摸遍全身，看到自己身體還是完好的，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看到了什麼？」占卜師少女起身，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你對我做了什麼？」亞托此時的語氣充滿敵意，警惕的看著面前的少女。
占卜師沉默片刻，說道：「我將你的靈體分離出了一小部分，將它們投放到了靈界，它們能夠在潛意識中前往你記憶中的關鍵位置，替你找到想詢問的答案。」
她說完，沉默一會，再次詢問道：「所以，你看到了什麼？能讓你突然像是發了瘋的猩猩，撲過來攻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