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被拋下的人
發澀的鎢絲末染糊了久未更換的燈泡,閃爍的黃影打在電視機前的老人身上。自從老人的兒子給他買了個智能電視,老人白天就會一直開著電視直到臨到睡覺才會關上,也不是為了看電視而開電視,只是開著電視,電視發出的聲音會讓他感到安心而已。
「......為構建高質量發展的空間布局,東坊區將成為重點發展對象」、
「......新時代區域協調發展走合理分工、優化發展的路子」、
「......不拋棄,不放棄,不嫌棄每一位發展道路上的對象」。
老人住在東坊區最北邊的村子,整個村子靠在半山腰,前不搭店,後面也沒有別的村。村子也不大,僅有大約來20戶人家,各個人家也沒緊密連接在一起,都是這邊兩三戶,那邊兩三戶。有時候老人家裡斷水了,還要提著個桶走上一段路,去別的戶里去借水龍頭。
一天老人在家裡打開電視,邊吃著他兒子上次給他買的桃酥,邊看電視播放的節目。在電視裡主持人剛宣布接下來要表演的節目後,家裡的門卻響了。
老人一開始沒聽到有人推門的聲響,過了好一會,才注意到門口有什麼動靜。等他下床走到門前透過門縫又眯起眼看了一會,才緩緩說道:「你...誰啊...」
「我老朴」門口響起洪亮的聲音
老人這才把門閂打開,門口這人也是滿頭白髮蒼蒼,皺紋捲曲的發黑,可眼神卻炯炯有神。老朴是老人隔壁的隔壁,自從隔壁的老昌老了之後,這三個老傢伙得有好久沒呆在一塊兒了。
老朴走進門,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而老人找了個碗,從暖壺倒水涼著。
「現在真好,從家裡就能看著那裡的影。」老朴說著指了指屋裡正在播放的電視機。
「現在科技發達了,從外面弄個什麼鍋蓋就能收到台,真好使」老人說完笑了笑,但臉部的肌肉卻難以帶動皮膚表面的硬皮。
「以前哪能想家裡有電視,還得是有個孩子啊。」老朴也笑著說道,「養兒防老,養兒防老嗎,你看看,這不就是這個道理嗎,現在弄這些東西,咱們不懂,小孩就懂。」
倆老頭就坐在板凳上看電視,一邊聊著電視舞台上那個老太太唱歌多好聽,一邊說著這個小品多好笑。就這樣,一直看電視看到黃昏時刻。
老朴想起身,卻一下子沒起來,再一使勁才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行,我走了」
老人也緩緩起身,「不再玩玩嗎?吃完飯再走。」
老朴邊走邊笑,「不玩了不玩了,得走了,得走了」
老人看著黃昏下老朴慢悠悠地走著,明明就這麼幾步的距離,老朴卻走的十分緩慢。老人茫然地站了一會,一種莫名的感受湧上心頭,當老人想搞清楚這種感受,這種感受卻一溜煙消失不見。回去收拾收拾喝水的碗,向鍋里下好麵條,盛進碗裡,吃完麵條,看電視直到晚上,關燈睡覺。今天,老人忘了關電視。
早上,老人提起興致,想去老朴家裡看看。可緊閉的門扉將他趕了回來,老朴家裡沒有人。又過了一天,老人再出門找老朴,可依舊沒人。
幾年過去了,老朴的家再也沒有打開過,也沒有人來打開老人家的門。有一次下大雨,風特別大,把老人家電視的鍋蓋吹折了,老人就再也沒打開過電視了。傍晚,老人在泛黃的燈下吃著麵條,透過窗戶,老人望著山前面早已修成的高速公路,看著上面疾馳的汽車,緩緩地說:「不看電視眼還變好了,還能看到那裡的影」。
「......為構建高質量發展的空間布局,東坊區將成為重點發展對象」、
「......新時代區域協調發展走合理分工、優化發展的路子」、
「......不拋棄,不放棄,不嫌棄每一位發展道路上的對象」。
老人住在東坊區最北邊的村子,整個村子靠在半山腰,前不搭店,後面也沒有別的村。村子也不大,僅有大約來20戶人家,各個人家也沒緊密連接在一起,都是這邊兩三戶,那邊兩三戶。有時候老人家裡斷水了,還要提著個桶走上一段路,去別的戶里去借水龍頭。
一天老人在家裡打開電視,邊吃著他兒子上次給他買的桃酥,邊看電視播放的節目。在電視裡主持人剛宣布接下來要表演的節目後,家裡的門卻響了。
老人一開始沒聽到有人推門的聲響,過了好一會,才注意到門口有什麼動靜。等他下床走到門前透過門縫又眯起眼看了一會,才緩緩說道:「你...誰啊...」
「我老朴」門口響起洪亮的聲音
老人這才把門閂打開,門口這人也是滿頭白髮蒼蒼,皺紋捲曲的發黑,可眼神卻炯炯有神。老朴是老人隔壁的隔壁,自從隔壁的老昌老了之後,這三個老傢伙得有好久沒呆在一塊兒了。
老朴走進門,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而老人找了個碗,從暖壺倒水涼著。
「現在真好,從家裡就能看著那裡的影。」老朴說著指了指屋裡正在播放的電視機。
「現在科技發達了,從外面弄個什麼鍋蓋就能收到台,真好使」老人說完笑了笑,但臉部的肌肉卻難以帶動皮膚表面的硬皮。
「以前哪能想家裡有電視,還得是有個孩子啊。」老朴也笑著說道,「養兒防老,養兒防老嗎,你看看,這不就是這個道理嗎,現在弄這些東西,咱們不懂,小孩就懂。」
倆老頭就坐在板凳上看電視,一邊聊著電視舞台上那個老太太唱歌多好聽,一邊說著這個小品多好笑。就這樣,一直看電視看到黃昏時刻。
老朴想起身,卻一下子沒起來,再一使勁才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行,我走了」
老人也緩緩起身,「不再玩玩嗎?吃完飯再走。」
老朴邊走邊笑,「不玩了不玩了,得走了,得走了」
老人看著黃昏下老朴慢悠悠地走著,明明就這麼幾步的距離,老朴卻走的十分緩慢。老人茫然地站了一會,一種莫名的感受湧上心頭,當老人想搞清楚這種感受,這種感受卻一溜煙消失不見。回去收拾收拾喝水的碗,向鍋里下好麵條,盛進碗裡,吃完麵條,看電視直到晚上,關燈睡覺。今天,老人忘了關電視。
早上,老人提起興致,想去老朴家裡看看。可緊閉的門扉將他趕了回來,老朴家裡沒有人。又過了一天,老人再出門找老朴,可依舊沒人。
幾年過去了,老朴的家再也沒有打開過,也沒有人來打開老人家的門。有一次下大雨,風特別大,把老人家電視的鍋蓋吹折了,老人就再也沒打開過電視了。傍晚,老人在泛黃的燈下吃著麵條,透過窗戶,老人望著山前面早已修成的高速公路,看著上面疾馳的汽車,緩緩地說:「不看電視眼還變好了,還能看到那裡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