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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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我來到這裡也有一個月了,我找到了一個空曠的的橋洞搭了一個窩棚安頓下來,憑藉著打點小工或者開開寶箱拾拾荒也能每日混個溫飽,好像這技能生來就像存在於我的記憶一樣,不過也好,總比挨餓受難強。

  最近做完日結或者開完寶箱的傍晚,我時常會看到一個穿著初中校服的高個子女孩,在半坡上半蹲著或站著觀察我的動作,不過我也不在意,時常有人在經過的時候短短的一瞥或者長久的觀察一會,所幸沒什麼人來打擾或者驅趕我,更何況很多人看個幾回也就不會這樣了,既然如此那麼我也就不管了。

  我想她大概也只是因為好奇所以多看了幾天,等興趣消失就不會那樣駐留了吧,但現實確實充滿了戲劇性,當我幹完一天的活,帶著一身疲憊和微薄的收入回到窩棚時,我看見那個女孩正躺在我的鋪蓋上玩手機,好像和我很熟似的。

  「你不嫌髒嗎?」我問她,「沒事,比網吧乾淨多了。」她放下了手機,看著我說道,「為什麼要躺在我窩棚裡面,躺在家裡面不舒服嗎?」「我的床肯定比你這鋪蓋舒服啊,但是家裡面太吵了,吵的我沒心情躺下去。」

  聽到這裡我一下就明白了,這大概又是什麼被原生家庭禍害的孩子,不過她倒是沒有在家裡面受氣,難受了就出來,倒是很有骨氣。

  可是有骨氣也不能和我搶地方啊,「你就在我這兒呆一晚上啊?」我問她,「等我媽睡著就回去了。」「那要等到幾點啊?」我有點心急,家庭主婦不一般都睡得很遲嗎,要是等這孩子走了我明天高低早起不了。

  「別擔心,十點半她就睡了,」她說,她媽作息還挺健康,那就陪這小孩聊一會吧,反正也是閒。

  我把火點起來,烤了五個土豆,燒了水,一屁股坐在了她旁邊,「對了,小孩,你叫什麼?」「你先說。」「我叫劉叄。」「好土。」「是繁體的那個叄。」「哦,我叫王曉。「「好土。」「去你的。」

  隨後我通過和她的交談逐漸了解了她的家庭,父親常年在外跑大車,一年很少和她見面,回來也沉默寡言,不過從沒給她差過零花錢,她的媽媽每天就是研究怎麼給她報補習班,怎麼對比來挖苦她,做個飯也總是一驚一乍,看到短視頻曝光各種食品就應激反應,小王常常因此一天三頓都是綠色蔬菜,這樣不堪入目的處境也就促使了小王的逃離。

  自從小王在外逗留的時間越來越長,小王的媽媽也索性不管不顧,畢竟小王的成績一直都很好,「估計也就現在能好點了。」她說「你腦子這麼好,以後也肯定不差的。」我安慰她「怎麼可能,外面的世界那麼大,當你出去就會看見自己的渺小了。「她說出這樣的話讓我很是吃驚。

  「那你在學校就沒什麼朋友了嗎?」我問她,但是說出口我就知道自己白問了,她但凡有什麼好朋友還至於來我這橋洞和我聊天嗎「挺多的,但是好朋友就一個。」這倒出乎意料了,我隨即就又問她「那怎麼不和她出去玩呢?」

  「對啊,為什麼不和她出去玩呢」她喃喃自語道,站起了身,「哎,你去哪啊?」這才九點半,按照她說的時間她應該還不走啊,「沒事,我該去陪陪她了,她太孤單了」「那路上小心點啊」「嗯。」

  按理說這種很不對勁的情況,我應該跟上去看看,但是我想走卻根本抬不起腳,一個月前的事情又發生了,等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我才能漸漸活動自己的身體。

  哎,難道這些又都是假的嗎?想起來小王,我嘆了口氣,難道這是看我太無聊才給我安排的嗎?事已至此,我翻開了燒紅的火堆,挑出一個土豆開吃,納悶事情發展路線的奇妙,總感覺這件事有一些相同點,但是眼前的炭火卻越來越亮,亮的我只好把眼睛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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