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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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二節

  美麗的爸爸第二遍聽懂了美果說的話,立馬站起來就到堂屋的大門後面找掃帚條。美果已經衝出了家門,美果現在已經長大了,他再也不在堂屋的地上蹬泥窩了。他朝石拱橋的方向跑去,他跑到了石拱橋的中央,他坐在石拱橋的橋墩上。

  他的嘴巴里還在喊,離譜的媽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美麗,美好,美結就坐在門檻上看著他們的爸爸拿著掃帚條在追趕美果。

  美麗爸爸的身後傳來一片歡快的笑聲。

  暑假已經過半,再過一段時間,美麗就要走了,她想在離家之前的這些日子裡,儘量多地去幫爸爸媽媽做一些事。挖田、種地、割草、放羊、切豬草。美麗一樣都沒有落下。

  這個夏天,美麗瘦弱的身軀變得結實了許多。白淨的皮膚里也泛出淡淡黝黑的光彩。

  每天早晨美麗都起來得很早。有時候她比爸爸媽媽都起來得早。

  起來之後,她先去切一會兒豬草,然後再去把弟弟妹妹叫醒,安排弟弟妹妹今天要做的事。

  美好今天到後山去放羊。美結,美果,今天也跟著美好到後山去。你們相互有個照應。你們的任務是去割豬草。你們把割好的豬草堆成一圈。就放在那裡,等爸爸用三輪車去拖回來。

  美麗把弟弟妹妹的事情安排好了之後,她就跟著爸爸媽媽來到了河對岸的山谷。她跟著爸爸媽媽在原先已經開出來的荒地上挖土播種。那些泥土裡,有很多的小石子。美麗用挖鋤把它們從泥土裡翻起來,然後又一顆一顆地揀出來丟到路邊的雜草叢中。時間長了,美麗就覺得腰有點酸,這個時候的美麗就會站起來,在田埂上走兩圈,她會走到放茶壺的那塊石頭那兒,喝兩口水,然後繼續挖土播種。有時候,美麗覺得實在是太累了,她就坐在石頭上休息一會兒。石頭的周圍長著一些美麗叫不上名字的雜樹。還有一些藤蔓纏繞在雜樹上,形成了一個圓形的拱。當太陽照射過來的時候,美麗就把整個身子縮成一團。躲進拱里,靠在藤蔓上。風吹動著樹葉在她臉上沙沙作響。

  碰到下雨的時候,美麗全家就都在家裡。哪兒也不去。這個時候美麗的媽媽就在豬圈裡切豬草,美麗的爸爸就在堂屋的桌子上卷他的旱菸葉,他先把一皮菸葉整理平整,再用剪刀裁成幾個小方塊,然後再把旁邊那些切下來的菸葉包裹在小方塊中,捲成一筒插到菸斗里。美麗的爸爸最喜歡的就是這個旱菸的勁道。

  這個時候美麗在幹什麼呀?美麗就在豬圈屋的旁邊,一邊給媽媽幫忙,一邊教弟弟妹妹寫作業。

  夏天的雨說停就停,暴雨過後,太陽好像又出來了。美麗把羊圈裡的羊群都趕出來,她準備把它們趕到河對岸的山頂上去吃草。

  下雨之後,山頂上的草長得格外茂盛。那些羊群就在那裡咩咩地叫,邊叫喚邊啃食。美麗就坐在旁邊的石頭上看書。

  羊群里有一隻黑色的捻角頭羊。長得高大威猛,兩隻角朝天上長成捻角狀。它統領著整個羊群,羊群都跟在它的屁股後面往前走。美麗的手上拿著一根藤條,她把走在最後面的一隻花色的母羊抽了一鞭子。這隻母羊咩的一聲就跑到了那隻捻角頭羊的身邊。它對著捻角頭羊說,我最討厭美麗,她剛才抽了我一鞭子,等一下她過來的時候,你跟我頂她一下,報一鞭之仇。美麗一手拿著藤條,一手拿著書,她把羊群朝山頂的另一個角落裡趕。美麗已經來到了捻角頭羊的面前,當美麗轉過身去的時候,捻角頭羊就用它的捻角朝美麗的屁股上頂了一下。

  太突然了,美麗都沒來得及防備,美麗就從山上掉下去了。美麗抓住了一根從石頭縫裡伸出來的樹枝,她的雙腳在空中飛舞,腳下是陡峭的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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