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二節
第五章
第二節
美麗說你都還沒有享清福你就想死了，那太不划算了。你還記得你以前跟我說的話嗎，你說美麗，奶奶這輩子都沒有享一天清福，等你大學畢業了，參加工作了，手上有錢了，你就讓奶奶享幾天清福吧！因為你經常跟我說這樣的話，我都忘記了你是小學跟我說的，還是初中跟我說的，又好像是高中跟我說的。奶奶，你是什麼時候跟我說的。
奶奶說你當時說你還有四年大學要讀，你就等四年吧，四年以後，我讓你天天享清福。
那就是讀高中的時候你跟我說的。美麗說，我現在已經大學畢業了，我的工作都已經找好了，我找到了一份在中學當老師的工作，以後的每個月我都會發工資，發了工資我就有錢了。從今以後你就可以享清福了。
聽你說得這麼好。我的日子算是盼到頭了。我是不是應該好好地活下去。奶奶想從床上坐起來，美麗就在她旁邊用兩隻胳膊伸在奶奶的腋窩下，用力地往上抬。美麗說奶奶，你要趕快好起來，你要活一千歲。
美麗回來的第二天。她的爸爸就起了個早床，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他就起來了。他起床的聲響太大了，床板嘎吱嘎吱地響。他把美麗的媽媽都吵醒了。
美麗的媽媽說你不睡覺，你在幹什麼？這天都還沒有亮。
美麗昨天不是回來了嗎？我想今天到集市上去買些菜回來。我買些什麼菜好呢？青菜蘿蔔自家田裡都有，不需要買了，雞鴨又貴，魚應該便宜點，我可以買條魚回來，肉的話，去年的臘肉香腸都還有，前年的都還沒有吃完，上前年的好像都還有，都沒有吃完。我們就把上前年的先吃完。就這麼定了，今天晚上，我們全家吃個團圓飯。美麗的爸爸一邊穿衣服，一邊往外走。
美麗的媽媽被吵醒了，看來她也是睡成了的，她乾脆就起來了。又不是過大年，吃什麼團圓飯？
今天的這個團圓飯比過大年都開心。我們家美麗大學畢業了，又找到了當老師的好工作，以後拿國家工資了，就可以貼補家用了。
我就知道你在打自己的小算盤。還沒開始你就已經惦記上美麗的那點工資了。
我辛辛苦苦把她養這麼大，現在是該回報的時候了。
從小到大我就沒看見你對她好過。
美麗爸爸說何家坳誰像我這麼好心，還供女兒讀大學。你看何家的那些姑娘丫頭們都在廣州的服裝廠做衣服，每年掙回來大把大把的錢。為什麼到今天我們家還住在破舊的木板房裡，何家的那些人都已經住上了小洋樓了。
那是你沒本事。我們家美麗讀大學的錢都是她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你什麼時候跟她給過錢。
美麗的爸爸已經騎著他的那輛破舊的三輪車走了。他不想和美麗的媽媽說了，因為他知道那是說不清楚的一個事。不想說，只有走。
美麗媽媽又跟著趕出來了，她還在後面喊，你的老人機帶了沒有。
美麗的爸爸摸了一下掛在脖子上的掛繩。這個老人機還是美麗的大姑媽給他的。已經很舊了。連按鍵上面的數字都模糊不清了。只有1和2兩個數字是清楚的。老人機裡面只有兩個電話，一個是美麗的，還有一個是美麗的大姑媽的。
第二節
美麗說你都還沒有享清福你就想死了，那太不划算了。你還記得你以前跟我說的話嗎，你說美麗，奶奶這輩子都沒有享一天清福，等你大學畢業了，參加工作了，手上有錢了，你就讓奶奶享幾天清福吧！因為你經常跟我說這樣的話，我都忘記了你是小學跟我說的，還是初中跟我說的，又好像是高中跟我說的。奶奶，你是什麼時候跟我說的。
奶奶說你當時說你還有四年大學要讀，你就等四年吧，四年以後，我讓你天天享清福。
那就是讀高中的時候你跟我說的。美麗說，我現在已經大學畢業了，我的工作都已經找好了，我找到了一份在中學當老師的工作，以後的每個月我都會發工資，發了工資我就有錢了。從今以後你就可以享清福了。
聽你說得這麼好。我的日子算是盼到頭了。我是不是應該好好地活下去。奶奶想從床上坐起來，美麗就在她旁邊用兩隻胳膊伸在奶奶的腋窩下，用力地往上抬。美麗說奶奶，你要趕快好起來，你要活一千歲。
美麗回來的第二天。她的爸爸就起了個早床，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他就起來了。他起床的聲響太大了，床板嘎吱嘎吱地響。他把美麗的媽媽都吵醒了。
美麗的媽媽說你不睡覺，你在幹什麼？這天都還沒有亮。
美麗昨天不是回來了嗎？我想今天到集市上去買些菜回來。我買些什麼菜好呢？青菜蘿蔔自家田裡都有，不需要買了，雞鴨又貴，魚應該便宜點，我可以買條魚回來，肉的話，去年的臘肉香腸都還有，前年的都還沒有吃完，上前年的好像都還有，都沒有吃完。我們就把上前年的先吃完。就這麼定了，今天晚上，我們全家吃個團圓飯。美麗的爸爸一邊穿衣服，一邊往外走。
美麗的媽媽被吵醒了，看來她也是睡成了的，她乾脆就起來了。又不是過大年，吃什麼團圓飯？
今天的這個團圓飯比過大年都開心。我們家美麗大學畢業了，又找到了當老師的好工作，以後拿國家工資了，就可以貼補家用了。
我就知道你在打自己的小算盤。還沒開始你就已經惦記上美麗的那點工資了。
我辛辛苦苦把她養這麼大，現在是該回報的時候了。
從小到大我就沒看見你對她好過。
美麗爸爸說何家坳誰像我這麼好心，還供女兒讀大學。你看何家的那些姑娘丫頭們都在廣州的服裝廠做衣服，每年掙回來大把大把的錢。為什麼到今天我們家還住在破舊的木板房裡，何家的那些人都已經住上了小洋樓了。
那是你沒本事。我們家美麗讀大學的錢都是她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你什麼時候跟她給過錢。
美麗的爸爸已經騎著他的那輛破舊的三輪車走了。他不想和美麗的媽媽說了，因為他知道那是說不清楚的一個事。不想說，只有走。
美麗媽媽又跟著趕出來了，她還在後面喊，你的老人機帶了沒有。
美麗的爸爸摸了一下掛在脖子上的掛繩。這個老人機還是美麗的大姑媽給他的。已經很舊了。連按鍵上面的數字都模糊不清了。只有1和2兩個數字是清楚的。老人機裡面只有兩個電話，一個是美麗的，還有一個是美麗的大姑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