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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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逐漸深沉,撫仙湖的湖面如同一面明鏡,反射著微弱的月光,泛起漣漪。

  龍逸飛和馬曉漸昨晚夜探水下博物館後,有驚無險地返回了酒店。清晨,陽光灑進房間,驅散了昨夜的陰霾。今天,他們將正式開始前往哀牢山的旅程。

  這一天的行程將帶他們經過嘎灑鎮,再去南恩瀑布,最終沿著茶馬古道進入哀牢山深處。

  與他們同行的,還有李天宇和張曉琳等人,雖然起初並沒有特別的交情,但他們的目標相同——一起探索這個神秘的地方。

  一路上,車隊緩慢地穿過了茂密的林地,沿著彎曲的山路駛向嘎灑鎮。這裡,山川綠意盎然,清晨的空氣中瀰漫著濕潤的泥土氣息,帶著濃厚的植物香。

  嘎灑鎮坐落在哀牢山的腳下,是一個典型的彝族山寨,遠離城市喧囂,風景優美,民風淳樸。

  車子駛進鎮子時,張曉琳的目光四處游離,興奮地說:「這裡真是像世外桃源啊!沒有大城市的喧囂,真是讓人放鬆。」

  馬曉漸抬起頭,環顧四周,淡淡地說道:「這地方不大,卻充滿了濃濃的民族風情。」

  鎮上的街道兩側是傳統的木質建築,屋頂上鋪著古老的青瓦,雕花的窗欞與牆上的彩繪相得益彰。幾隻悠閒的山羊在街道上走動,孩子們穿著傳統的彝族服飾,笑聲如鈴聲般清脆。

  鎮上的集市正熱鬧,商販們叫賣聲此起彼伏,攤位上擺滿了各種當地的土特產,有香料、野生菌、手工織品和各種奇異的小飾品。段不塵一行走到集市,想買了幾串新鮮的山菌和手工串珠,作為紀念。

  陽光正好灑在小鎮的青石板路上,街邊清澈的溪流隨著如織人流向前淌去,其中一家小店卻顯得格外冷清。店門口,一對老夫妻正滿臉愁容地望著匆匆而過的遊客。他們的旁邊,藤椅上躺著一個20歲左右的年輕女孩,腦袋後仰歪曲,口中胡語。

  「可憐吶!」對面的米線館老闆嘆了一口氣,告訴龍逸飛,小女孩八九歲時,被一場高燒燒壞了腦子,老夫妻十多年來,四處求醫問藥,也沒有結果,就變成了今天這樣。

  突然,冷清的小店門口出現了幾個穿著制服的人:「你們店的水果擺在店門口,超出營業邊界了,要罰款50元。」

  老人急忙上前爭辯,但是沒有效果。「領導,我們今天還沒開張呀,能不能少罰點,30,就罰30元,我去找鄰居借一下。」

  「能借30,為什麼不能借50?」制服不為所動:「這是國家的規定,一分都不能少!」

  龍逸飛心中忽然湧起一股莫名的觸動,仿佛是某種情感在悄然牽引著他。他停下腳步,對同伴們說道:「你們先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說罷,便朝著那小店走去。

  一個矯健的身影突然衝出,搶在他的前面走到小店門口。「這是50元錢,快拿上滾蛋!」原來,身後的段不塵也早將那一幕看在眼裡,忍將不住出手了。

  「你說什麼?」制服男指著段不塵喝道。

  「說的就是你們,這身衣服白穿了,淨不干人事兒。」李天宇也搶前一步。

  制服男看到圍過來的這一幫人,貌似並不好惹,心有不甘地接過錢,帶著其他人轉身離去。

  「哥幾個,好樣的!」旁邊幾家店裡傳來了掌聲和叫好聲。

  老夫妻倆也忙上前幾步,對著段不塵等人打躬作揖,連聲道謝。

  來到店前,龍逸飛並未出聲,而是仔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他發現小店的位置雖處於小鎮的中心地段,但門前的道路走向和門口的溪流之勢卻存在一些微妙的問題。水流過於湍急,未形成環抱之態,財氣難以積聚;道路的斜向也使得氣場有所散失,導致人氣不旺。小店的後面,一棵巨大的榕樹,枝葉向四周伸展,遮住了半個屋頂。突然,龍逸飛盯著濃密的樹蔭深處怔了幾秒,又轉頭看了看在躺椅上咿呀亂語的女孩,暗暗點了點頭。

  龍逸飛心中有了計較,他轉身對老夫妻說道:「爺爺奶奶,我略通風水之術,或許能幫到你們的小店。不知你們可否信我?」老夫妻原本眼中只是閃過一絲詫異,但看到龍逸飛真誠的眼神,便點了點頭。

  龍逸飛立刻行動起來,他先在店門口一側的小溪中放置了一塊圓潤石頭,石頭的位置恰好讓小溪流速變緩,造成了一個小小的回灣,這是一個小型的環抱格局,寓意著財氣的匯聚。接著,他又讓老爺子找出兩面小鏡子,巧妙地安置在店內正對門口坤位、巽位,利用鏡子的反射原理,一方面擋住街道對面衝過來的煞氣,另外調整了道路斜向帶來的氣場散失問題,將外界的人氣引入店內。


  「啪!」隨著龍逸飛最後一個風水布局的完成,小店前憑空輕響一聲,奇妙的事情接著發生了。不知從何處忽然走來了一群遊客,他們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吸引,紛紛朝著小店走來。老夫妻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看著店裡瞬間熱鬧起來,顧客們忙著挑選著商品,歡聲笑語迴蕩在小店之中。

  「這……這簡直太神奇了!」老夫妻激動得熱淚盈眶,拉著龍逸飛的手連連道謝。

  龍逸飛微笑著說道:「爺爺奶奶,保重身體,希望你們的生意越來越好。」

  「妹妹叫什麼名字?」龍逸飛指了指躺椅上的女孩兒。

  「叫吳依依,我這苦命的孩子。」說到痛心事兒,老人又不住地落淚。

  原來,依依一個多月大的時候,被父母遺棄在古鎮的街頭,吳爺爺兩老口無兒無女,見孩子可憐又可愛,便將其收養。熟料在依依八歲時,一場高熱之後,變成今天這般模樣。

  「我可以治好依依。」龍逸飛輕聲的對老夫妻說。

  「什麼?」吳爺爺倆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些年來,他們跑遍了大小各色醫院,尋找民間高人,都無任何結果。治好依依?眼前這年輕人怎麼能說得如此隨意輕鬆?然而,剛才小伙的那一手絕活,又讓他們死了的心,燃起了希望。

  「夜裡12點,我會過來。」龍逸飛握了握老人的手:「依依的病有點特殊,要在特定的時辰治療。」

  龍逸飛和老人的對話,眾人並沒有注意到。此刻,突如其來的一陣鼓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原來是嘎灑鎮的花腰新娘正在舉行傳統舞蹈表演。

  「快看!」葉詩琪指向集市中央,那裡圍滿了人群。只見一位身著華麗彝族服飾的年輕女子,手持銀釵,頭戴金花,帶著精美的刺繡服飾,踏著優美的步伐舞動著身體。她的身後,同樣有八位盛裝的新娘一起,她們的舞姿婀娜多姿,眼神含情脈脈,仿佛與周圍的山川、風景融為一體。

  隨著鼓聲的加速,舞蹈進入了高潮,花腰新娘的舞步變得愈發快速和激烈,裙擺隨風飛揚,銀飾發出清脆的響聲。舞者的動作一氣呵成,猶如山川之間流動的風,飄然而過。

  「真美!」龍逸飛站在一旁,目光讚嘆不已。

  就在此時,馬曉漸突然停下了腳步,目光如電,緊緊鎖定了花腰新娘的舞蹈。她眼中的深邃和冷意並沒有隨著舞蹈的美麗而有所鬆動。反而,她的心中泛起了莫名的波動。

  舞蹈中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圈旋轉,都讓她產生了強烈的共鳴。那不是單純的舞蹈,而是某種深藏在血脈中的記憶,它像是一扇打開的門,帶她回到了久遠的過去。

  「這些舞蹈動作……」馬曉漸心中一陣震動,她突然意識到,這與巫族的某些儀式極為相似。那些傳承千年的祭祀儀式,仿佛被深藏在她的血脈中,而這場舞蹈,竟然是它的隱秘寫照。

  「她……」馬曉漸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她們,和我同根同源。」

  她的心中充滿了矛盾和困惑。巫族的歷史,早已被命運的洪流摧毀,而她,作為最後一位巫族的繼承者,又該如何面對即將展開的命運?她曾以為自己是這個命運的主宰,但現在,眼前的龍逸飛和這場舞蹈,卻讓她心中掀起了無數的波瀾。

  下午的時光比較輕鬆,大夥遊逛在小鎮的街道,採購著各種物資。明天,他們將沿著茶馬古道,徒步進入哀牢山。

  閒逛之時,龍逸飛悄悄地將晚上的計劃告訴了葉詩琪。

  出身中醫世家的她聰慧如是,笑問:「你是不是還需要雄黃、靈芝、酸棗仁、艾草這些中草藥?包在我身上,晚上一起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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