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控制台
「原來審判長與審判者軍團是因為這件事情失蹤的……」楊勛的目光忽而有些黯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可是當時的黑日星軍方所有年輕一代士兵的榜樣啊，帝國榮譽勳章最年輕的獲得者，沒想到我最終會以這種方式見到她。」楊勛極為快速地瞥了一眼身前的XT-489，回憶起了自己在軍隊服役的那段時光。
那道時常出現在軍隊宣傳手冊上那道模糊的靚麗身影與眼前的冰冷戰爭機器緩緩重合在了一起。
「如果當初與自己一起突襲過星際海盜空間站的戰友們知道他們的戰友和夢中情人居然會遭受這樣的命運，估計會很憤怒吧。」
楊勛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將心神徹底沉浸在了艦載簡易星盤中。
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故事的始作俑者也已經被毀滅，再追究下去就沒有什麼意思了。
放眼當下，才是他們現在應該做的……
在經過長達一個星期的亞空間航行後，檢驗者號終於抵達了指定坐標，開始進行超空間航行的前期準備。
在經過人工加壓後的檢驗者號船艙內，轟鳴的超空間引擎徐徐啟動的聲音震耳欲聾，如果沒有D2型防護戰甲的保護，楊勛絲毫不懷疑這種程度的聲浪會撕裂自己的耳膜。
位於艦首的十二台科學探測同時開啟，無比熾烈的穿透性勘探光束集中於一點，為超空間引擎指引目標。
超空間航道，其實就是一種特定的亞空間。在這個空間中，光速壁壘因為某種「未知原因」而變得「柔軟」，就像一堵金屬牆突然變成了橡膠材質，你可以通過用力擠壓而使牆變形，從而逾越原先的金屬牆「所界定的範圍」。
此外，進入超空間航道還需要所在地的時空扭曲減小到某種程度，因此需要很接近星系外圍才能成功進入超空間航道。
最重要的是，「超空間航道」的穩定通航需要其「航道兩端」均指向質量較大的天體（比如恆星、中子星和黑洞）。這也是超空間航道無法到達那些沒有恆星或大質量物體存在的星系的主要原因。
當然，帕那索斯星系顯然不在此列。
在確認各項參數完全正常後，XT-489冰冷的聲音出現在了守墓人網絡中：「檢驗者號已經進入既定坐標，超空間引擎預熱工作已經完成，超空間航道內暫無異常狀況，檢驗者號狀態良好，具備進入超空間航道條件。」
「演算者009已就位，檢驗者號，請再次確認超空間引擎狀態。」
「檢驗者號已完成第二次校驗工作，等候指令。」約莫十幾秒後，守墓人網絡中再次傳來了XT-489的聲音。
「當前時間33602年11月29日19時36分，坐標0.56.356.33，檢驗者號狀態良好，准許進入黑日——帕那索斯超空間航道。」演算者009說，「祝你們好運。」
下一刻，位於檢驗者號艦腹的超空間引擎驟然亮起，其亮度足以匹敵一萬顆熱核炸彈在大氣內爆炸。
緊接著，一圈直徑約莫1.5km的漩渦狀圓環便在超空間引擎的作用下出現在了檢驗者號欣長的艦身前，閃爍著瑰麗而神秘的藍光。
沒有絲毫猶豫，檢驗者號艦尾的亞光速動力引擎重新開啟，推動著檢驗者號進入了那無比幽暗而未知的所在。
楊勛睜大了雙眼，好奇地看著超空間航道內那深邃的黑暗中光怪陸離的幻象，全部身心都沉浸在了無與倫比的震撼中。
他此刻的心情，與無數年前那兩位乘坐著迪里雅斯特號潛入馬里亞納海溝的先輩們應該是完全相同的吧。
檢驗者號最終還是徹底沒入了超空間航道內，如同當年的迪里雅斯特號墜入黑色的大海般，轉瞬間便消失不見。
探索未知，永遠是一個新生文明不斷向前發展的必由之路……
演算者009站在完成檢驗工作後重新陷入沉寂的太空港內，眺望著檢驗者號消失的方向，冰冷的機械眼球中倒映著璀璨的銀河。
最終，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緩緩閉上了雙眼，與身後死寂的太空港合而為一。
如果沒有奇蹟發生的話，自己應該再也不會見到楊勛與他的守墓人文明了。
它會待在這個宇宙中那偏遠的一隅之地，在那裡與其他同樣卑微而弱小的文明交流，戰鬥，而後偏安一隅，在無知帶來的幸福中沉淪。
就像是自己曾經教化過的千千萬萬個新生文明一般。
也對，對於那些天真的孩子們來說，這片宇宙終究還是太大了一點。
小孩子嘛，只要有個可以讓自己快快樂樂地玩耍的泥潭就已經很開心了。
除了獵手文明。
沒來由的，演算者009回想起了當初那個眼中洋溢著熾烈光芒的孩子。
他選擇了走出他原本所在的泥潭，最終成為了宇宙的霸主之一。
而作為獵手踏入宇宙的代價，獵手原本所在的星系內所有的恆星與生命都被其全部點燃，化作了獵手飛升的養料。
更為可怕的是……
如今的獵手，似乎已經開始覺得現在的宇宙，也是束縛著他們的又一個泥潭。
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
而在離開這裡之前，自己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做。
演算者009的目光中閃過一抹奇異之色，低聲喃喃道：「開啟控制台，『~』」
【energy（能量幣）*5000】
【minerals（礦物）*5000】
【alloys（合金）*5000】
【選定：黑日星 planet_class pc_machine（改造為機械星球）】
在這四條代碼輸入控制台的下一刻，相應單位的資源便匯入了守墓人系統之中。
更為詭異的是，原本千瘡百孔的黑日星也在剎那間恢復了原本的光彩，重新運轉了起來。
「呼~」演算者009看著身後的黑日星系，輕輕招了招手。「再見了，孩子們，這裡……有我留給你們的禮物。」
下一刻，演算者009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黑日星系，出現在了銀河系外的某個地方。
那裡是天龍座，一個在繁榮程度上與銀河系不相上下的文明之海。
但這裡很快就不再是孕育生命的天堂了。
因為……他們來了。
絕罰者看著姍姍來遲的演算者009，露出了一個駭人的微笑。
很快，那些位于天龍座的星際文明們便觀測到了某些異常現象。
一個神秘的快子信號由某個未知來源在整個河系間傳播。這個信號極其微弱，且他們無法推斷它的目的……假如有的話。
在天龍座的某個從未被觀測到的血色星球中，隱隱傳來了一陣殘忍的囈語。
「我們制為機，造為械，我們引領銀河浩劫，希望的火光是宇宙的癌症，我們將淨化一切文明，蟄伏已久的偉大宿命在此。」
「啟動，肅正協議！」
「殺戮，致殘，肢解，我們捲土重來！」
……
「她可是當時的黑日星軍方所有年輕一代士兵的榜樣啊，帝國榮譽勳章最年輕的獲得者，沒想到我最終會以這種方式見到她。」楊勛極為快速地瞥了一眼身前的XT-489，回憶起了自己在軍隊服役的那段時光。
那道時常出現在軍隊宣傳手冊上那道模糊的靚麗身影與眼前的冰冷戰爭機器緩緩重合在了一起。
「如果當初與自己一起突襲過星際海盜空間站的戰友們知道他們的戰友和夢中情人居然會遭受這樣的命運，估計會很憤怒吧。」
楊勛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將心神徹底沉浸在了艦載簡易星盤中。
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故事的始作俑者也已經被毀滅，再追究下去就沒有什麼意思了。
放眼當下，才是他們現在應該做的……
在經過長達一個星期的亞空間航行後，檢驗者號終於抵達了指定坐標，開始進行超空間航行的前期準備。
在經過人工加壓後的檢驗者號船艙內，轟鳴的超空間引擎徐徐啟動的聲音震耳欲聾，如果沒有D2型防護戰甲的保護，楊勛絲毫不懷疑這種程度的聲浪會撕裂自己的耳膜。
位於艦首的十二台科學探測同時開啟，無比熾烈的穿透性勘探光束集中於一點，為超空間引擎指引目標。
超空間航道，其實就是一種特定的亞空間。在這個空間中，光速壁壘因為某種「未知原因」而變得「柔軟」，就像一堵金屬牆突然變成了橡膠材質，你可以通過用力擠壓而使牆變形，從而逾越原先的金屬牆「所界定的範圍」。
此外，進入超空間航道還需要所在地的時空扭曲減小到某種程度，因此需要很接近星系外圍才能成功進入超空間航道。
最重要的是，「超空間航道」的穩定通航需要其「航道兩端」均指向質量較大的天體（比如恆星、中子星和黑洞）。這也是超空間航道無法到達那些沒有恆星或大質量物體存在的星系的主要原因。
當然，帕那索斯星系顯然不在此列。
在確認各項參數完全正常後，XT-489冰冷的聲音出現在了守墓人網絡中：「檢驗者號已經進入既定坐標，超空間引擎預熱工作已經完成，超空間航道內暫無異常狀況，檢驗者號狀態良好，具備進入超空間航道條件。」
「演算者009已就位，檢驗者號，請再次確認超空間引擎狀態。」
「檢驗者號已完成第二次校驗工作，等候指令。」約莫十幾秒後，守墓人網絡中再次傳來了XT-489的聲音。
「當前時間33602年11月29日19時36分，坐標0.56.356.33，檢驗者號狀態良好，准許進入黑日——帕那索斯超空間航道。」演算者009說，「祝你們好運。」
下一刻，位於檢驗者號艦腹的超空間引擎驟然亮起，其亮度足以匹敵一萬顆熱核炸彈在大氣內爆炸。
緊接著，一圈直徑約莫1.5km的漩渦狀圓環便在超空間引擎的作用下出現在了檢驗者號欣長的艦身前，閃爍著瑰麗而神秘的藍光。
沒有絲毫猶豫，檢驗者號艦尾的亞光速動力引擎重新開啟，推動著檢驗者號進入了那無比幽暗而未知的所在。
楊勛睜大了雙眼，好奇地看著超空間航道內那深邃的黑暗中光怪陸離的幻象，全部身心都沉浸在了無與倫比的震撼中。
他此刻的心情，與無數年前那兩位乘坐著迪里雅斯特號潛入馬里亞納海溝的先輩們應該是完全相同的吧。
檢驗者號最終還是徹底沒入了超空間航道內，如同當年的迪里雅斯特號墜入黑色的大海般，轉瞬間便消失不見。
探索未知，永遠是一個新生文明不斷向前發展的必由之路……
演算者009站在完成檢驗工作後重新陷入沉寂的太空港內，眺望著檢驗者號消失的方向，冰冷的機械眼球中倒映著璀璨的銀河。
最終，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緩緩閉上了雙眼，與身後死寂的太空港合而為一。
如果沒有奇蹟發生的話，自己應該再也不會見到楊勛與他的守墓人文明了。
它會待在這個宇宙中那偏遠的一隅之地，在那裡與其他同樣卑微而弱小的文明交流，戰鬥，而後偏安一隅，在無知帶來的幸福中沉淪。
就像是自己曾經教化過的千千萬萬個新生文明一般。
也對，對於那些天真的孩子們來說，這片宇宙終究還是太大了一點。
小孩子嘛，只要有個可以讓自己快快樂樂地玩耍的泥潭就已經很開心了。
除了獵手文明。
沒來由的，演算者009回想起了當初那個眼中洋溢著熾烈光芒的孩子。
他選擇了走出他原本所在的泥潭，最終成為了宇宙的霸主之一。
而作為獵手踏入宇宙的代價，獵手原本所在的星系內所有的恆星與生命都被其全部點燃，化作了獵手飛升的養料。
更為可怕的是……
如今的獵手，似乎已經開始覺得現在的宇宙，也是束縛著他們的又一個泥潭。
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
而在離開這裡之前，自己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做。
演算者009的目光中閃過一抹奇異之色，低聲喃喃道：「開啟控制台，『~』」
【energy（能量幣）*5000】
【minerals（礦物）*5000】
【alloys（合金）*5000】
【選定：黑日星 planet_class pc_machine（改造為機械星球）】
在這四條代碼輸入控制台的下一刻，相應單位的資源便匯入了守墓人系統之中。
更為詭異的是，原本千瘡百孔的黑日星也在剎那間恢復了原本的光彩，重新運轉了起來。
「呼~」演算者009看著身後的黑日星系，輕輕招了招手。「再見了，孩子們，這裡……有我留給你們的禮物。」
下一刻，演算者009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黑日星系，出現在了銀河系外的某個地方。
那裡是天龍座，一個在繁榮程度上與銀河系不相上下的文明之海。
但這裡很快就不再是孕育生命的天堂了。
因為……他們來了。
絕罰者看著姍姍來遲的演算者009，露出了一個駭人的微笑。
很快，那些位于天龍座的星際文明們便觀測到了某些異常現象。
一個神秘的快子信號由某個未知來源在整個河系間傳播。這個信號極其微弱，且他們無法推斷它的目的……假如有的話。
在天龍座的某個從未被觀測到的血色星球中，隱隱傳來了一陣殘忍的囈語。
「我們制為機，造為械，我們引領銀河浩劫，希望的火光是宇宙的癌症，我們將淨化一切文明，蟄伏已久的偉大宿命在此。」
「啟動，肅正協議！」
「殺戮，致殘，肢解，我們捲土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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