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國讎家恨，汝挫骨難償
「歡迎至極......」
「我開玩笑的，韓師兄。」
看見韓作臉上掛著的那勉強笑意，杜燧樂不可支的拍了怕他的肩膀。
韓作無奈：「杜師弟...真會說笑。」
「但我這次來確實是有事詢問，還請韓師兄賜教。」
杜燧面色一肅。
「進來說。」
韓作頷首，轉身帶路。
待僕人將茶水奉上，盡皆退去。
「韓師兄你可是與蕭師姐同鄉？」
杜燧也不準備拐彎抹角，選擇直球攻擊。
「蕭紅雲？」
韓作右手不自覺的摩擦著桌面：你怎麼會突然問起她的事？」
杜燧沉吟少許，因為不了解韓作對於蕭紅雲的事情究竟知道多少，所以他態度上比較保守：
「前些日子我從蕭師姐那裡得知了一些她過去的經歷.......」
說到這裡他停頓片刻：「師兄知道嗎？」
「她都告訴你了？」
韓作放下右手中的茶杯，表情釋然道：「你想知道哪方面？」
「我......」
......
杜燧在韓作的目送下離開洞府。
他現在的心情好上很多。
從韓師兄哪裡了解的情況和蕭紅雲對自己講述的大差不差。
而且他還得知了一個很關鍵的信息：
蕭紅雲的父親竟然曾經也是幻神山的弟子。
只是她父親的情況有些特殊———屬於被開除的弟子。
杜燧也沒想到自己聽到的第一例修行未達標，即二十年內未能突破到三階的而被開除的弟子就是她的父親。
這真是……
難怪她當時表情上一副難言之隱的樣子。
換作是我的話我也很難說出口吧，畢竟那是自己父親的一件傷心事。
如果他父親曾經也是幻神山的弟子，並且苦惱過自己修行緩慢，而想方設法的去提升自己的修行進度那一切都能說通了。
如此.......也好，倒也了卻了我的一樁心事。
接下來他還要去藏經閣一趟。
不看看自家那頑皮祖師的生平往事，他著實於心不安。
還有天魔的克制手段自己也要試著收集收集。
來到藏經閣他才發現原本的那位長老竟然不在，而是換成了一位中年絡腮鬍的男子。
「長老。」他上前行禮。
「嗯。」長老點點頭：「後天弟子只能在一樓，一次只能帶走一本書籍。」
「弟子知曉。」
這次他沒有向長老求助，而是自己先找找看。
如此多的藏書，光是瀏覽他們的名字就是一次不俗的經歷了。
甲字天文，乙字地理，丙字歷史……
杜燧在丙字門前停下腳步。
歷史，應該包括有幻神山的發展史吧？
懷揣期待，他按照順序依次查看著一排排的書架。
「新曆三百八十五年，妖族入侵簡記。」
一本上有標註的書卷引起了杜燧的注意。
書卷嶄新如初，與周圍其他掩蓋著一層灰塵的書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新曆，杜燧有所了解。
是東銘界將妖族入侵的那一日當做起點實習的日曆。
現在是新曆三百八十六年六月，也就是說書卷記錄的是去年的事情。
杜燧拿起書卷，解下繩索，緩緩打開。
「新曆三百八十五年，一月七日，河東郡境內懷遠城二級通道內人族大敗，隨後懷遠城遭受妖族攻城。
僅不到半個時辰，外城丟失，又一刻鐘內城陷落。
一時三刻後河東郡守薛懷義趕到，重奪懷遠城......
此戰懷遠城城主苗迅戰死，副城主王錦州戰死……民眾傷亡三萬七千餘......」
杜燧沉默的翻到下一頁。
「同月十一日，桂雲郡境郡城桂州城遭遇三級通道內妖族襲擊，戰鬥持續半個時辰，以妖族主動退出而告終。
此戰桂雲郡軍士傷兩千一百二十三人，亡七百零三人，民眾傷亡一萬餘......」
「二月七日，明泰郡.......」
「三月......」
一頁頁的記載雖只是冰冷的文字，杜燧卻看的觸目驚心。
「三月九日，天海郡郡守鎮海王主動出擊，殺入隆安城外的三級通道內，半月後安全歸來，斬首三階妖族戰將逾七千，其餘大小妖族不計其數。
此戰過後妖族徹底膽寒，完全放棄了一切針對天海郡的舉動，從此天海郡內三處三階通道盡歸入我人族之手。」
看完後杜燧頓感揚眉吐氣，這還是他看到的第一個好消息。
而且還不是什么小勝一籌，而是一場徹徹底底的大勝。
殺的妖族徹底沒了脾氣，甚至完全喪失了拼殺的勇氣。
視天海郡如陰曹地府。
老師就是老師，這幻神山第一人的名頭真不是白叫的。
難怪長老們都認為她是人族的希望。
一個字：猛！
不多時杜燧就將這一本並不算厚重的書籍翻看完畢。
他鄭重的將其放歸原處，明明書卷輕若鴻毛，他卻能感覺到千鈞之重。
書卷內的戰鬥並不總是妖族勝利，並且東銘界的人族也會進行反攻。
但總的來看，依然是妖族占據上分，人族只有依靠地理優勢才能勉強維持不敗。
雙方的差距還是有的。
不論是高層戰力，還是底層大軍，東銘界人族都相差太多。
也就是目前沒有出現更高級的通道，妖族最頂層的戰力無法來到東銘界，不然.......
人族亡矣。
書卷後方放的就是事情具體的詳細經過，它相當於一個大綱。
下面還有另外兩大聖地與妖族交戰的情報，不過都只有大概的介紹。
繼續朝前走，書架上呈放的除了人妖戰鬥情況，還有人族自身的一些歷史大事件。
比如幻神山老師更替、弟子畢業情況，人間王朝皇帝更替，災害，治安等情報不一而足。
這些杜燧都是淺淺的掃過一遍，並未細看。
幾百年的歷史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能夠被值得銘記下來的歷史更是少之又少。
很快杜燧就看到了新曆第一年，妖族入侵的那一刻。
「時年三月，天大寒，白星現，異象多發，天地震怖，災害頻生。
我幻神山前輩判斷此乃界域交接之異象。
不出所料。
七月七日凌晨，天邊驚雷咋起，第一個妖族通道出現於天叢海（現雲天廢墟），妖族入侵自此開始。
隨後第二個、第三個妖族通道也接連現世，我東銘界陷入妖亂之中。
幸得我幻神山前輩警示，經過數年隱忍，與明月宗、九玄島聯手將妖族徹底趕回妖界......」
杜燧合上書卷，眉頭緊皺。
不是因為這份記載到此為止，在它的下方還有厚厚一摞的詳細介紹。
他疑惑的是，幻神山的歷史記錄似乎到此就戛然而止。
再往後就只有王朝興衰、凡人風雲，再不見一絲幻神山的蹤影。
甚至人族的歷史都僅僅止步於萬年之前。
「我開玩笑的，韓師兄。」
看見韓作臉上掛著的那勉強笑意，杜燧樂不可支的拍了怕他的肩膀。
韓作無奈：「杜師弟...真會說笑。」
「但我這次來確實是有事詢問，還請韓師兄賜教。」
杜燧面色一肅。
「進來說。」
韓作頷首，轉身帶路。
待僕人將茶水奉上，盡皆退去。
「韓師兄你可是與蕭師姐同鄉？」
杜燧也不準備拐彎抹角，選擇直球攻擊。
「蕭紅雲？」
韓作右手不自覺的摩擦著桌面：你怎麼會突然問起她的事？」
杜燧沉吟少許，因為不了解韓作對於蕭紅雲的事情究竟知道多少，所以他態度上比較保守：
「前些日子我從蕭師姐那裡得知了一些她過去的經歷.......」
說到這裡他停頓片刻：「師兄知道嗎？」
「她都告訴你了？」
韓作放下右手中的茶杯，表情釋然道：「你想知道哪方面？」
「我......」
......
杜燧在韓作的目送下離開洞府。
他現在的心情好上很多。
從韓師兄哪裡了解的情況和蕭紅雲對自己講述的大差不差。
而且他還得知了一個很關鍵的信息：
蕭紅雲的父親竟然曾經也是幻神山的弟子。
只是她父親的情況有些特殊———屬於被開除的弟子。
杜燧也沒想到自己聽到的第一例修行未達標，即二十年內未能突破到三階的而被開除的弟子就是她的父親。
這真是……
難怪她當時表情上一副難言之隱的樣子。
換作是我的話我也很難說出口吧，畢竟那是自己父親的一件傷心事。
如果他父親曾經也是幻神山的弟子，並且苦惱過自己修行緩慢，而想方設法的去提升自己的修行進度那一切都能說通了。
如此.......也好，倒也了卻了我的一樁心事。
接下來他還要去藏經閣一趟。
不看看自家那頑皮祖師的生平往事，他著實於心不安。
還有天魔的克制手段自己也要試著收集收集。
來到藏經閣他才發現原本的那位長老竟然不在，而是換成了一位中年絡腮鬍的男子。
「長老。」他上前行禮。
「嗯。」長老點點頭：「後天弟子只能在一樓，一次只能帶走一本書籍。」
「弟子知曉。」
這次他沒有向長老求助，而是自己先找找看。
如此多的藏書，光是瀏覽他們的名字就是一次不俗的經歷了。
甲字天文，乙字地理，丙字歷史……
杜燧在丙字門前停下腳步。
歷史，應該包括有幻神山的發展史吧？
懷揣期待，他按照順序依次查看著一排排的書架。
「新曆三百八十五年，妖族入侵簡記。」
一本上有標註的書卷引起了杜燧的注意。
書卷嶄新如初，與周圍其他掩蓋著一層灰塵的書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新曆，杜燧有所了解。
是東銘界將妖族入侵的那一日當做起點實習的日曆。
現在是新曆三百八十六年六月，也就是說書卷記錄的是去年的事情。
杜燧拿起書卷，解下繩索，緩緩打開。
「新曆三百八十五年，一月七日，河東郡境內懷遠城二級通道內人族大敗，隨後懷遠城遭受妖族攻城。
僅不到半個時辰，外城丟失，又一刻鐘內城陷落。
一時三刻後河東郡守薛懷義趕到，重奪懷遠城......
此戰懷遠城城主苗迅戰死，副城主王錦州戰死……民眾傷亡三萬七千餘......」
杜燧沉默的翻到下一頁。
「同月十一日，桂雲郡境郡城桂州城遭遇三級通道內妖族襲擊，戰鬥持續半個時辰，以妖族主動退出而告終。
此戰桂雲郡軍士傷兩千一百二十三人，亡七百零三人，民眾傷亡一萬餘......」
「二月七日，明泰郡.......」
「三月......」
一頁頁的記載雖只是冰冷的文字，杜燧卻看的觸目驚心。
「三月九日，天海郡郡守鎮海王主動出擊，殺入隆安城外的三級通道內，半月後安全歸來，斬首三階妖族戰將逾七千，其餘大小妖族不計其數。
此戰過後妖族徹底膽寒，完全放棄了一切針對天海郡的舉動，從此天海郡內三處三階通道盡歸入我人族之手。」
看完後杜燧頓感揚眉吐氣，這還是他看到的第一個好消息。
而且還不是什么小勝一籌，而是一場徹徹底底的大勝。
殺的妖族徹底沒了脾氣，甚至完全喪失了拼殺的勇氣。
視天海郡如陰曹地府。
老師就是老師，這幻神山第一人的名頭真不是白叫的。
難怪長老們都認為她是人族的希望。
一個字：猛！
不多時杜燧就將這一本並不算厚重的書籍翻看完畢。
他鄭重的將其放歸原處，明明書卷輕若鴻毛，他卻能感覺到千鈞之重。
書卷內的戰鬥並不總是妖族勝利，並且東銘界的人族也會進行反攻。
但總的來看，依然是妖族占據上分，人族只有依靠地理優勢才能勉強維持不敗。
雙方的差距還是有的。
不論是高層戰力，還是底層大軍，東銘界人族都相差太多。
也就是目前沒有出現更高級的通道，妖族最頂層的戰力無法來到東銘界，不然.......
人族亡矣。
書卷後方放的就是事情具體的詳細經過，它相當於一個大綱。
下面還有另外兩大聖地與妖族交戰的情報，不過都只有大概的介紹。
繼續朝前走，書架上呈放的除了人妖戰鬥情況，還有人族自身的一些歷史大事件。
比如幻神山老師更替、弟子畢業情況，人間王朝皇帝更替，災害，治安等情報不一而足。
這些杜燧都是淺淺的掃過一遍，並未細看。
幾百年的歷史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能夠被值得銘記下來的歷史更是少之又少。
很快杜燧就看到了新曆第一年，妖族入侵的那一刻。
「時年三月，天大寒，白星現，異象多發，天地震怖，災害頻生。
我幻神山前輩判斷此乃界域交接之異象。
不出所料。
七月七日凌晨，天邊驚雷咋起，第一個妖族通道出現於天叢海（現雲天廢墟），妖族入侵自此開始。
隨後第二個、第三個妖族通道也接連現世，我東銘界陷入妖亂之中。
幸得我幻神山前輩警示，經過數年隱忍，與明月宗、九玄島聯手將妖族徹底趕回妖界......」
杜燧合上書卷，眉頭緊皺。
不是因為這份記載到此為止，在它的下方還有厚厚一摞的詳細介紹。
他疑惑的是，幻神山的歷史記錄似乎到此就戛然而止。
再往後就只有王朝興衰、凡人風雲，再不見一絲幻神山的蹤影。
甚至人族的歷史都僅僅止步於萬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