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非不願實不能也
「差點忘了告訴你了，這張主僕契約是有時效性的。」
在這一瞬間，孩童般的東青仙人出現在他的心間。
東青仙人仰著頭和杜燧對視在一起：
「因為天魔本身的特性，他一旦脫離魔域，失去了大陣的壓制，他就能與魔界建立起聯繫。」
「當然你也別擔心，他現在是劍靈之身，受契約束縛，無法返回。」
他安慰一句後，又說道：
「但是在聯通魔界後，他能從魔界中汲取能量，彌補自己的本源。
再加上恐懼天魔的能力，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必定可以恢復如初。」
必定可以恢復如初！！！
就這還讓我別擔心？
杜燧直覺胸中沉悶，仿佛有一股氣憋在胸中不吐不快。
「需要多久？」
憋了半天他也只擠出這四個字來。
多了他是一句都不敢說啊。
「一百年。」
一...一百年？
杜燧好懸一口氣沒喘上來，當場自殺。
這也太短了一點吧？
一百年的時間，自己仙道修為能到金丹嗎？
他這邊還沒緩過神來，東青老祖繼續發力：
「考慮到歲離修為越高，從魔界汲取到的能量也就越多，實際時間可能還會縮短。」
還要縮短？
杜燧眼皮一跳，嘴唇蠕動，脫口而出：
「我...我能不要了嗎？」
後悔，他現在十分後悔。
本以為是白撿一個寶貝，卻沒想到寶貝是寶貝，但卻是裡面安裝有定時炸彈的那種。
「不要了？晚了！」
東青老祖一張白裡透紅的稚嫩小臉上浮現一抹嘲笑。
「我幻神山的弟子何時變得如此天真？須知凡事皆有代價，當你獲得機緣的同時也會背負上相應的因果。」
話雖如此，當時不是你拍著胸脯證沒事我會要？
杜燧心裡不住腹誹。
似是聽見了他的心聲，東青仙人搖頭解釋道：
「仙詔形成的契約力量可沒有那麼容易被破解，即使他以後重回巔峰，他也依舊傷不到你分毫。」
沒等杜燧高興，轉折就來了：
「但契約的約束力會大大下降。」
「有多低？」
杜燧感覺不妙，但心中還抱有一絲希冀。
「維持著你死他也活不了的底線。」
那完蛋了，底線也太低了。
杜燧頓感棘手。
到時候雖然自己死是死不了，但肯定會被他關起來狠狠折磨，再也沒有自由的那一天。
想想都很可怕。
一直觀察著他反應的東青仙人不由得暗自搖頭。
我幻神山的弟子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虛真他們闖下彌天大禍也就罷了，至少還有一顆想要彌補的決心。
到了這一代竟然連一點面對挑戰迎頭直上的勇氣都沒了。
區區一個半廢的天魔都能讓他止步不前，真是.......
另一邊的杜燧在心中衡量許久，最終一咬牙對著東青老祖說道：
「祖師，我需要補償！」
「補償？」
東青仙人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有些許欣慰：「不錯，起碼還知道為自己爭取更多利益，沒有完全傻掉。」
「歲離也算是我自己留下的一個隱患，給你點補償倒也應當。說吧，你想要什麼？」
來了！
杜燧精神一振，自己眼前的可是一位仙人啊。
從他手指縫裡掉出點東西就夠自己受用無窮了。
其他也就罷了，自己首先需要的就是一份完整的仙道傳承。
什麼天火教的《弄炎決》，那都是什麼垃圾。
更何況完整的傳承中還要細緻的指點、以及經驗總結。
價值簡直大到無邊。
杜燧越想越激動，勉力維持著平靜：「老祖，可否給弟子一份您的仙道傳承。」
「我的傳承？你換一個吧。」
孩童模樣的東青仙人咂巴下小嘴，回絕了這個提議。
他也沒問如今這個仙道式微的年代，杜燧要來幹嘛。
「為何？」
杜燧難掩心頭失落，難道是自己達不到祖師傳道的要求？
「別多想。雖說道不可輕傳，但如今的東銘界仙道已成歷史，給你也無妨。」
東青仙人隨即解釋道：
「之所以不給你，一是因為我如今只是一具化身，力量用一分便少一分，傳道這種小事實在不值得我耗費力氣；
二是仙道傳承對於現在的東銘界實算不得珍貴，你若有能耐踏入藏經閣四樓，我幻神山歷代積攢下來的所有仙道秘籍任你取用。
當然如果你實在是等不及想要，我現在就可以傳給你，但再無其他補償。」
說完他表情似笑非笑：「如此你可還要浪費這一次補償機會？」
原來我幻神山的仙道秘籍都放在藏經閣的四樓，難怪會有一位太上長期駐守。
到了現在，杜燧才明白為什麼田太上會一直守在藏經閣。
無他只因那裡太重要了，四樓是所有仙道秘籍，那五樓、六樓、七樓又會藏著什麼樣的驚天大秘密呢？
至於是否現在就要，杜燧拿不定主意。
雖說四樓內藏著全部的仙道傳承，但他想要進入四樓並不容易。
目前並不清楚踏入四樓的條件是什麼，如果是以武道境界論高低，那他可能就需要很長的時間。
而有天魔歲離的百年之期的自己，目前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敢問祖師，這次的補償可否用於解決天魔歲離？」
如果可以他就選這個，仙道傳承自己徐圖便可，他現在不想要這個燙手山芋了。
「唉，非不願，實不能也。」
東青老祖輕嘆一聲，瓷娃娃般的小臉上第一次浮現一抹憂愁：
「方才有些事情不便告訴你，現在你的心靈世界中，也不怕那頭天魔偷聽到了。」
說著他的神情變得愈發嚴肅：
「魔界尤其是天魔一族絕不可小覷，歲離號稱不死不滅並非虛言，即便他在外界已經消失萬載，但只要有一個人對他的傳說感到恐懼，即便我在這裡殺死，他也會異地復生。」
「想要徹底殺死他，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和收穫完全不成正比，所以封印就是最佳選擇。」
東青祖師無辜的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恰好我問你，你說你要，那我就給你咯。」
這無賴的話術讓杜燧氣的肝疼。
但現在當務之急不是計較這些：
「殺不死，以您的能力總能加固一下契約吧？」
杜燧不求一次性解決，只希望能多給點時間。
「我說了呀，付出和收穫不成正比。並且問題也不在契約而是在天魔身上」
東青仙人聳聳肩膀：「我計算過了，每耗費一枚仙詔可以讓他恢復的時間往後延遲兩百年。」
「而凝聚一枚仙詔需要我全身千分之一的力量，完全不值，甚至還不如殺死他。
我的首要任務是必須保證魔域的安全，其他一切都要往後排。魔域」
聽罷，杜燧現在算是看出來了，眼前這位東青老祖的化身怕是真的就只是一段有些許人類情感的ai。
在這一瞬間，孩童般的東青仙人出現在他的心間。
東青仙人仰著頭和杜燧對視在一起：
「因為天魔本身的特性，他一旦脫離魔域，失去了大陣的壓制，他就能與魔界建立起聯繫。」
「當然你也別擔心，他現在是劍靈之身，受契約束縛，無法返回。」
他安慰一句後，又說道：
「但是在聯通魔界後，他能從魔界中汲取能量，彌補自己的本源。
再加上恐懼天魔的能力，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必定可以恢復如初。」
必定可以恢復如初！！！
就這還讓我別擔心？
杜燧直覺胸中沉悶，仿佛有一股氣憋在胸中不吐不快。
「需要多久？」
憋了半天他也只擠出這四個字來。
多了他是一句都不敢說啊。
「一百年。」
一...一百年？
杜燧好懸一口氣沒喘上來，當場自殺。
這也太短了一點吧？
一百年的時間，自己仙道修為能到金丹嗎？
他這邊還沒緩過神來，東青老祖繼續發力：
「考慮到歲離修為越高，從魔界汲取到的能量也就越多，實際時間可能還會縮短。」
還要縮短？
杜燧眼皮一跳，嘴唇蠕動，脫口而出：
「我...我能不要了嗎？」
後悔，他現在十分後悔。
本以為是白撿一個寶貝，卻沒想到寶貝是寶貝，但卻是裡面安裝有定時炸彈的那種。
「不要了？晚了！」
東青老祖一張白裡透紅的稚嫩小臉上浮現一抹嘲笑。
「我幻神山的弟子何時變得如此天真？須知凡事皆有代價，當你獲得機緣的同時也會背負上相應的因果。」
話雖如此，當時不是你拍著胸脯證沒事我會要？
杜燧心裡不住腹誹。
似是聽見了他的心聲，東青仙人搖頭解釋道：
「仙詔形成的契約力量可沒有那麼容易被破解，即使他以後重回巔峰，他也依舊傷不到你分毫。」
沒等杜燧高興，轉折就來了：
「但契約的約束力會大大下降。」
「有多低？」
杜燧感覺不妙，但心中還抱有一絲希冀。
「維持著你死他也活不了的底線。」
那完蛋了，底線也太低了。
杜燧頓感棘手。
到時候雖然自己死是死不了，但肯定會被他關起來狠狠折磨，再也沒有自由的那一天。
想想都很可怕。
一直觀察著他反應的東青仙人不由得暗自搖頭。
我幻神山的弟子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虛真他們闖下彌天大禍也就罷了，至少還有一顆想要彌補的決心。
到了這一代竟然連一點面對挑戰迎頭直上的勇氣都沒了。
區區一個半廢的天魔都能讓他止步不前，真是.......
另一邊的杜燧在心中衡量許久，最終一咬牙對著東青老祖說道：
「祖師，我需要補償！」
「補償？」
東青仙人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有些許欣慰：「不錯，起碼還知道為自己爭取更多利益，沒有完全傻掉。」
「歲離也算是我自己留下的一個隱患，給你點補償倒也應當。說吧，你想要什麼？」
來了！
杜燧精神一振，自己眼前的可是一位仙人啊。
從他手指縫裡掉出點東西就夠自己受用無窮了。
其他也就罷了，自己首先需要的就是一份完整的仙道傳承。
什麼天火教的《弄炎決》，那都是什麼垃圾。
更何況完整的傳承中還要細緻的指點、以及經驗總結。
價值簡直大到無邊。
杜燧越想越激動，勉力維持著平靜：「老祖，可否給弟子一份您的仙道傳承。」
「我的傳承？你換一個吧。」
孩童模樣的東青仙人咂巴下小嘴，回絕了這個提議。
他也沒問如今這個仙道式微的年代，杜燧要來幹嘛。
「為何？」
杜燧難掩心頭失落，難道是自己達不到祖師傳道的要求？
「別多想。雖說道不可輕傳，但如今的東銘界仙道已成歷史，給你也無妨。」
東青仙人隨即解釋道：
「之所以不給你，一是因為我如今只是一具化身，力量用一分便少一分，傳道這種小事實在不值得我耗費力氣；
二是仙道傳承對於現在的東銘界實算不得珍貴，你若有能耐踏入藏經閣四樓，我幻神山歷代積攢下來的所有仙道秘籍任你取用。
當然如果你實在是等不及想要，我現在就可以傳給你，但再無其他補償。」
說完他表情似笑非笑：「如此你可還要浪費這一次補償機會？」
原來我幻神山的仙道秘籍都放在藏經閣的四樓，難怪會有一位太上長期駐守。
到了現在，杜燧才明白為什麼田太上會一直守在藏經閣。
無他只因那裡太重要了，四樓是所有仙道秘籍，那五樓、六樓、七樓又會藏著什麼樣的驚天大秘密呢？
至於是否現在就要，杜燧拿不定主意。
雖說四樓內藏著全部的仙道傳承，但他想要進入四樓並不容易。
目前並不清楚踏入四樓的條件是什麼，如果是以武道境界論高低，那他可能就需要很長的時間。
而有天魔歲離的百年之期的自己，目前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敢問祖師，這次的補償可否用於解決天魔歲離？」
如果可以他就選這個，仙道傳承自己徐圖便可，他現在不想要這個燙手山芋了。
「唉，非不願，實不能也。」
東青老祖輕嘆一聲，瓷娃娃般的小臉上第一次浮現一抹憂愁：
「方才有些事情不便告訴你，現在你的心靈世界中，也不怕那頭天魔偷聽到了。」
說著他的神情變得愈發嚴肅：
「魔界尤其是天魔一族絕不可小覷，歲離號稱不死不滅並非虛言，即便他在外界已經消失萬載，但只要有一個人對他的傳說感到恐懼，即便我在這裡殺死，他也會異地復生。」
「想要徹底殺死他，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和收穫完全不成正比，所以封印就是最佳選擇。」
東青祖師無辜的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恰好我問你，你說你要，那我就給你咯。」
這無賴的話術讓杜燧氣的肝疼。
但現在當務之急不是計較這些：
「殺不死，以您的能力總能加固一下契約吧？」
杜燧不求一次性解決，只希望能多給點時間。
「我說了呀，付出和收穫不成正比。並且問題也不在契約而是在天魔身上」
東青仙人聳聳肩膀：「我計算過了，每耗費一枚仙詔可以讓他恢復的時間往後延遲兩百年。」
「而凝聚一枚仙詔需要我全身千分之一的力量，完全不值，甚至還不如殺死他。
我的首要任務是必須保證魔域的安全，其他一切都要往後排。魔域」
聽罷，杜燧現在算是看出來了，眼前這位東青老祖的化身怕是真的就只是一段有些許人類情感的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