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以為你是誰？
《鎖清秋》劇組。
劇組這玩意從來沒個具體工作時間，熬大夜從來都很正常。
組內燈火通明，工作人員忙上忙下的。
「蔣導，我這兩天真的是有事情，不是故意放你鴿子不回電話的！你就，再給我次機會，我一定好好演！」
趙麗影跟在選角副導的背後，低聲下氣的，想挽留下自己的這份工作。
即便小趙可憐兮兮，急的快要掉眼淚了，但是演員副導只當看不見，甚至直接指著小趙就罵了起來。
「有事？誰沒有事？你以為整個劇組很閒嗎？」
「因為你一個群演就得耽誤大家的時間？你不想演可以提前說，你那是放我鴿子嗎？你那是放全組人的鴿子！」
「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簽了華誼就是大明星，就敢耍大牌了？你是李蓮花還是范彬彬，啊？」
「我告訴你，橫店這地方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群演！」
「我現在通知你，你被開除了！get out！」
一連串的話，像是機關槍一樣把趙麗影罵了個遍。
她想說話，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最後只好轉身離開，離開前還不忘禮貌點頭：
「抱歉蔣導，再見。」
周圍幾個場務和化妝師將這些都看在眼裡，沒人說話，在劇組導演罵演員這種事從來都不少。
蔣春生看趙麗影識趣的走了，轉身進了攝影棚，編劇於歪坐在裡面，自己剛進來就看見他猥瑣的縮回去了剛才對外張望的腦袋。
「於老師，現在的這些小年輕真是不像話，都進了組了，還無故曠工，連電話都打不通！您覺得我把她給開了還算得上上合適吧！」
蔣春生對著於歪全然沒有了剛才和趙麗影說話時的盛氣臨人，反而笑眯眯的全然一個和顏悅色的老好人樣子。
於歪見狀笑了笑，說道：「蔣導是演員副導，這種演員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好了。我怎麼覺得倒是不重要的！」
「不過，嚴厲是嚴厲了一點，但是蔣導還是個好導演的，算是給這些個小年輕一點教訓嘛！還是蠻好的。」
說著於歪也就笑眯眯的又和蔣春生說了幾句，隨後就走了。
今晚基本都是些不那麼重要的戲份，他可沒再待著的必要了，還是回賓館睡覺好了。
「叔？什麼個情況啊？」
蔣春生見自家侄子湊了過來，想來是對自己出人意料罵人的不解，畢竟自己一向都是出了名的好脾氣。
他撇了撇嘴，說道：「小姑娘可能礙著人家眼了唄！」
侄子滿臉問號：「誰呀？」
「還能有誰？剛才那個娘娘腔唄！」
「啊？編劇嗎？他也搞潛規則的？」
「潛個屁！我都懷疑他是彎的！鬼知道哪裡礙著他了，聽說這孫子是個十足小心眼。」
「真的假的？」
侄子對于于歪的取向很感興趣，結果回答他的卻是腦袋上的一巴掌。
「沒事別特麼那麼八卦！」
蔣春生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問道：「宵夜來了沒？」
「來了來了，包子和豆漿。」
「你去看看剛才那個小姑娘走了沒？給她送一份，意思意思。」
「啊？她就一特約，沒必要吧？」
蔣春生又拍了侄子一下，說道：
「你個蠢貨！枉我帶了你這麼久，我們這個檔次的，想要吃得開，就得媚上又媚下！要是那個小姑娘哪一天火了呢！又沒花我一分錢，幹嘛招個敵人？」
說完踹了侄子屁股一下，不忘叮囑：「記得說話客氣一點！」
……
小方是趙麗影在橫店為數不多的朋友，二人在之前的劇組認識的，她是個化妝師。
這個劇組她也在，她陪在趙麗影旁邊，安慰道：
「麗影，你別傷心，蔣導也是沒辦法，好像是於編劇讓他趕你走的。我今天晚上剛好路過聽到了！」
「我們這部戲編劇也投資了的，就連導演也得給他面子，副導演也沒辦法！」
趙麗影聞言一愣，她剛才也只覺得是自己的原因，拖累了劇組進度，惹到導演不開心。
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一層原因。
「為什麼呀？」趙麗影滿臉疑惑，她不知道自己哪裡招惹到了於歪。
小方一臉懵逼：「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趙麗影皺眉想了想，自己也沒招惹過編劇呀！
「難道是因為我沒有把盒飯給他吃？」
「啊？」
小方以為會是什麼狗血的潛規則故事，沒想到趙麗影會說出這麼個原因，她滿臉不可置信：「不會吧？編劇這么小心眼？」
趙麗影也不敢相信，但是她卻找不到更好的解釋。
……
趙麗影走了，灰溜溜離開了劇組，拿著兩個包子和一杯豆漿。
她也不怨人家副導演，畢竟這件事是自己有錯在先，她不是那種被罵了就恨天恨地的嬌嬌女。
只是她的心情算不上好。
也不全是因為沒了一個三千塊的工作，自己兜里只剩幾百塊的原因。
更多是對娛樂圈的思考，她一直都知道這圈子不好混，從她從京城跑到橫店來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但是那時更多的是找不到機會的迷茫，而現在被人編劇一句話給趕出來劇組。
這種事是個人都會不好受，更不要說是因為沒讓盒飯這種離譜原因了！
一時間迷茫，挫敗，憤恨，不甘，等等不同的負面情緒就這麼涌了上來。
小趙畢竟還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還沒有頃刻間將這些情緒消化的能力。
不知不覺她的眼角就掛上了淚，鼻子也酸酸的，但是即便如此她也沒停下自己的腳步。
橫店不算大，但劇場離沈亦家有至少半小時的路程，離自己的出租屋也有四十多分鐘路程。
被掃出劇組的趙麗影，自然不會有人送，或者說這年頭群演都沒人送。
她一個人走在路上，路燈隔了老遠，大多的路都是黑漆漆的。
大雪天路上也沒有什麼行人，連車也很少。
趙麗影就這麼走著，走著，直到冷風吹乾了她的淚水，她也放下了所有負面情緒。
只是狀態說不上開心。
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直到背後亮起了一道車輛的燈光。
嘟嘟嘟！
她轉身望去，一輛黑色的奧迪停在了她旁邊，降下車窗沈亦的身影出現：
「我說，你要不要這麼能走？我去你劇組找你，他們說你早走了，我這是一路找回來，好傢夥，我要再沒找到你都到家了是吧！」
「上車！」
隨著沈亦的示意，趙麗影上了車，坐到副駕駛的位子。
沈亦一看，好傢夥頭上都是雪和自己第一次見她時一樣，耳朵這次也因為沒戴耳罩都紅了，嗯，臉上也髒兮兮的。
沈亦好心先遞給她一包濕巾，又拿出保溫杯和熱水袋也遞給了她：
「吶！我媽翻出來讓我給你送過來的，你先用著吧！」
趙麗影愣愣的接了過來，感覺暖暖的，僵硬的說道：「謝謝。」
沈亦看她沒表情，好傢夥腦子怕是也跟著凍萎縮了。
看了眼車外不算多的雪，於是提議道：
「我們外面兜幾圈，你緩一緩，別一會兒回家，我媽瞎擔心，她可喜歡你了！」
趙麗影聞言一愣，緊了緊手上的認識的，點頭：「好！」
沈亦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怎麼感覺怪怪的呢？
沈亦開著車慢慢的兜起了圈子，在橫店這犄角旮旯的地方。
「等等，停車！」
在行駛到一個拐角的地方，一直很安靜的趙麗影喊了一聲。
沈亦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了一家店，華國彩票。
「不是吧大姐？你玩真的呀？」
沈亦自然記得兩人那七天有過的談話。
「你要是能中我倒……」
劇組這玩意從來沒個具體工作時間，熬大夜從來都很正常。
組內燈火通明，工作人員忙上忙下的。
「蔣導，我這兩天真的是有事情，不是故意放你鴿子不回電話的！你就，再給我次機會，我一定好好演！」
趙麗影跟在選角副導的背後，低聲下氣的，想挽留下自己的這份工作。
即便小趙可憐兮兮，急的快要掉眼淚了，但是演員副導只當看不見，甚至直接指著小趙就罵了起來。
「有事？誰沒有事？你以為整個劇組很閒嗎？」
「因為你一個群演就得耽誤大家的時間？你不想演可以提前說，你那是放我鴿子嗎？你那是放全組人的鴿子！」
「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簽了華誼就是大明星，就敢耍大牌了？你是李蓮花還是范彬彬，啊？」
「我告訴你，橫店這地方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群演！」
「我現在通知你，你被開除了！get out！」
一連串的話，像是機關槍一樣把趙麗影罵了個遍。
她想說話，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最後只好轉身離開，離開前還不忘禮貌點頭：
「抱歉蔣導，再見。」
周圍幾個場務和化妝師將這些都看在眼裡，沒人說話，在劇組導演罵演員這種事從來都不少。
蔣春生看趙麗影識趣的走了，轉身進了攝影棚，編劇於歪坐在裡面，自己剛進來就看見他猥瑣的縮回去了剛才對外張望的腦袋。
「於老師，現在的這些小年輕真是不像話，都進了組了，還無故曠工，連電話都打不通！您覺得我把她給開了還算得上上合適吧！」
蔣春生對著於歪全然沒有了剛才和趙麗影說話時的盛氣臨人，反而笑眯眯的全然一個和顏悅色的老好人樣子。
於歪見狀笑了笑，說道：「蔣導是演員副導，這種演員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好了。我怎麼覺得倒是不重要的！」
「不過，嚴厲是嚴厲了一點，但是蔣導還是個好導演的，算是給這些個小年輕一點教訓嘛！還是蠻好的。」
說著於歪也就笑眯眯的又和蔣春生說了幾句，隨後就走了。
今晚基本都是些不那麼重要的戲份，他可沒再待著的必要了，還是回賓館睡覺好了。
「叔？什麼個情況啊？」
蔣春生見自家侄子湊了過來，想來是對自己出人意料罵人的不解，畢竟自己一向都是出了名的好脾氣。
他撇了撇嘴，說道：「小姑娘可能礙著人家眼了唄！」
侄子滿臉問號：「誰呀？」
「還能有誰？剛才那個娘娘腔唄！」
「啊？編劇嗎？他也搞潛規則的？」
「潛個屁！我都懷疑他是彎的！鬼知道哪裡礙著他了，聽說這孫子是個十足小心眼。」
「真的假的？」
侄子對于于歪的取向很感興趣，結果回答他的卻是腦袋上的一巴掌。
「沒事別特麼那麼八卦！」
蔣春生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問道：「宵夜來了沒？」
「來了來了，包子和豆漿。」
「你去看看剛才那個小姑娘走了沒？給她送一份，意思意思。」
「啊？她就一特約，沒必要吧？」
蔣春生又拍了侄子一下，說道：
「你個蠢貨！枉我帶了你這麼久，我們這個檔次的，想要吃得開，就得媚上又媚下！要是那個小姑娘哪一天火了呢！又沒花我一分錢，幹嘛招個敵人？」
說完踹了侄子屁股一下，不忘叮囑：「記得說話客氣一點！」
……
小方是趙麗影在橫店為數不多的朋友，二人在之前的劇組認識的，她是個化妝師。
這個劇組她也在，她陪在趙麗影旁邊，安慰道：
「麗影，你別傷心，蔣導也是沒辦法，好像是於編劇讓他趕你走的。我今天晚上剛好路過聽到了！」
「我們這部戲編劇也投資了的，就連導演也得給他面子，副導演也沒辦法！」
趙麗影聞言一愣，她剛才也只覺得是自己的原因，拖累了劇組進度，惹到導演不開心。
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一層原因。
「為什麼呀？」趙麗影滿臉疑惑，她不知道自己哪裡招惹到了於歪。
小方一臉懵逼：「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趙麗影皺眉想了想，自己也沒招惹過編劇呀！
「難道是因為我沒有把盒飯給他吃？」
「啊？」
小方以為會是什麼狗血的潛規則故事，沒想到趙麗影會說出這麼個原因，她滿臉不可置信：「不會吧？編劇這么小心眼？」
趙麗影也不敢相信，但是她卻找不到更好的解釋。
……
趙麗影走了，灰溜溜離開了劇組，拿著兩個包子和一杯豆漿。
她也不怨人家副導演，畢竟這件事是自己有錯在先，她不是那種被罵了就恨天恨地的嬌嬌女。
只是她的心情算不上好。
也不全是因為沒了一個三千塊的工作，自己兜里只剩幾百塊的原因。
更多是對娛樂圈的思考，她一直都知道這圈子不好混，從她從京城跑到橫店來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但是那時更多的是找不到機會的迷茫，而現在被人編劇一句話給趕出來劇組。
這種事是個人都會不好受，更不要說是因為沒讓盒飯這種離譜原因了！
一時間迷茫，挫敗，憤恨，不甘，等等不同的負面情緒就這麼涌了上來。
小趙畢竟還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還沒有頃刻間將這些情緒消化的能力。
不知不覺她的眼角就掛上了淚，鼻子也酸酸的，但是即便如此她也沒停下自己的腳步。
橫店不算大，但劇場離沈亦家有至少半小時的路程，離自己的出租屋也有四十多分鐘路程。
被掃出劇組的趙麗影，自然不會有人送，或者說這年頭群演都沒人送。
她一個人走在路上，路燈隔了老遠，大多的路都是黑漆漆的。
大雪天路上也沒有什麼行人，連車也很少。
趙麗影就這麼走著，走著，直到冷風吹乾了她的淚水，她也放下了所有負面情緒。
只是狀態說不上開心。
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直到背後亮起了一道車輛的燈光。
嘟嘟嘟！
她轉身望去，一輛黑色的奧迪停在了她旁邊，降下車窗沈亦的身影出現：
「我說，你要不要這麼能走？我去你劇組找你，他們說你早走了，我這是一路找回來，好傢夥，我要再沒找到你都到家了是吧！」
「上車！」
隨著沈亦的示意，趙麗影上了車，坐到副駕駛的位子。
沈亦一看，好傢夥頭上都是雪和自己第一次見她時一樣，耳朵這次也因為沒戴耳罩都紅了，嗯，臉上也髒兮兮的。
沈亦好心先遞給她一包濕巾，又拿出保溫杯和熱水袋也遞給了她：
「吶！我媽翻出來讓我給你送過來的，你先用著吧！」
趙麗影愣愣的接了過來，感覺暖暖的，僵硬的說道：「謝謝。」
沈亦看她沒表情，好傢夥腦子怕是也跟著凍萎縮了。
看了眼車外不算多的雪，於是提議道：
「我們外面兜幾圈，你緩一緩，別一會兒回家，我媽瞎擔心，她可喜歡你了！」
趙麗影聞言一愣，緊了緊手上的認識的，點頭：「好！」
沈亦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怎麼感覺怪怪的呢？
沈亦開著車慢慢的兜起了圈子，在橫店這犄角旮旯的地方。
「等等，停車！」
在行駛到一個拐角的地方，一直很安靜的趙麗影喊了一聲。
沈亦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了一家店，華國彩票。
「不是吧大姐？你玩真的呀？」
沈亦自然記得兩人那七天有過的談話。
「你要是能中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