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出發
「掌柜的，你還有什麼是需要我做的嗎？」
陳鳴低垂著目光，氣氛有些沉重。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你們，照顧好自己...」
「我知道，你已經...已經有了離開槐水縣城的想法。」
「只不過，為了我這個糟老頭子，這才白白...浪費了兩個多月的時間。」
「你是個好孩子，陳歷也是，相信你們在未來能走的更遠。」
「我...累了，走之前，能讓這麼多的百姓甦醒...」
「我，無愧於槐水，無愧於，祖上傳承的醫學，無愧於...」
董大夫的說話聲越來越小，直至最後，徹底歸於平靜。
「董爺爺！！」
「醒來，你醒過來啊！」
「嗚嗚——」
「你怎麼說話不算話...」
陳歷忍不住放聲大哭，他哭的很傷心，淚水大顆大顆的滴落。
他扯著董大夫的衣袖，似乎是想讓董大夫再度摸一摸自己的頭髮。
「小弟，小弟！！」
陳鳴叫不住陳歷，試圖一把將他拉回。
但隨後想了想，又放下了手，轉身，走出了門。
而接下來的事情，就逐漸開始繁瑣。
小殮：為死者淨身，整容並穿上壽衣。
停靈：逝者的遺體停放靈堂，等待親友前來瞻仰。
守靈：在靈堂守護逝者，接受其他親友的弔唁。
大殮：將死者的屍體放入棺材中，蓋上被子，釘上釘子封住棺材。
...
一步一步，陳鳴幾乎是按照槐水最高的規格來操辦的葬禮。
這一天，大部分被治癒的百姓自發跟隨著隊伍，他們的表情無一不悲痛。
而各大武院，連同著內城區的家族，也都相應的派出了代表，協助著落葬。
一時間，全縣城的氛圍都是十分的沉重。
直到，又是一個月以後。
「確定上午就走？」
李老頭看著陳鳴，雖有訝異，但覺理所應當。
「嗯，早些時候出發，就早些時候到達下一個城鎮。」
陳鳴收拾好行囊，肯定的說道。
「走吧，不管接下來你會遭遇什麼樣的困難。」
「記住，槐水永遠是你的家。」
「摧山勁武院永遠是你的後盾！」
李老頭拍了拍陳鳴的肩膀，旋即，就這麼注視著，一直到陳鳴離開了他的視線，這才收回了目光。
城門口——
「師...不，應該叫你一聲大師兄！」
「沒想到，短短几個月，你就超過了我們所有人。」
孫濤感概般的說，還記得當初的陳鳴只不過是一個清瘦的模樣，不曾想轉瞬之間，突然就變得厲害而又陌生。
「大師兄只有張旭，孫師兄還是繼續管我叫我師弟吧。」
「之前，一直受你照顧，今天還專門為我送行，這些東西，你一定要收下！」
陳鳴拿出了一個盒子，看上去有些普通。
「不，不必了，我並不是——」
孫濤說著就要拒絕。
「我知道，但這是我的心意，而且，我還想請你幫我個忙。」
「這是我從霜白寺繳獲的一把寶劍，就幫我轉交給慕容雪吧。」
陳鳴從背上抽出了一根纏繞著繃帶的長條物品。
「你？」
孫師兄看了一眼遠處的一間茶鋪，轉頭又看回了手中的長條和木盒。
「收下吧，有緣再見！」
「小弟，我們走！」
陳鳴翻身上馬，一旁的陳歷也被陳鳴抱在了前方。
「噠噠噠——」
馬蹄聲漸行漸遠，只留下愣在原地的孫濤無奈一笑。
「還真是走的乾脆！」
孫濤向茶鋪走去，在那兒，一位女子桌前的茶杯，還冒著熱氣。
「大哥，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兒？」
出了城門，陳鳴和陳歷一路向北，因為騎乘著馬的緣故，所以沒過多久，他們就已經遠離了槐水。
「經過翠屏和飛鷹，穿過祁連山脈，我們就可以到達并州。」
「接著再往上，進入天陽峰的範圍，磐焰宗就算是到了。」
陳鳴沒有讓馬的速度跑到最快，畢竟跑出了問題，一時間還找不到馬市。
「聽大哥這麼說，似乎宗門的位置離我們並不是很遠。」
陳歷對距離沒有一個清晰的認知，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到過這麼遠的地方。
「不遠？」
「單單是騎馬我們都要花上個小半年，這還沒算遇上特殊情況。」
「不然，一年的時間都有可能耽擱了去。」
陳鳴輕笑著搖了搖頭。
行進的路上，雜草和灌木叢逐漸多了起來。
「啊，要這麼久啊？」
「好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
陳歷癟了癟嘴，整個人感覺都蔫兒了。
「我都不著急，你還難過上了？」
「下馬，這一段路不好走。」
陳鳴抱著陳歷翻身落地，他看了看四周，又望了望遠方，一望無際的綠。
高大的樹木，半人高的雜草和枝葉纏繞的灌木叢蓊蓊鬱郁。
「翠屏的植被比較茂密，抓緊我，不要走丟了。」
陳鳴左手牽著馬，右手拉著陳歷。
他們先是經過了霧氣瀰漫的沼藤林，緊接著又是翻過了幾個跨度較為傾斜的山坡。
一路走走停停，大約就這麼過去了幾個時辰，這才找了一個較為乾燥的山洞，藏身了進去。
「第一天走這麼久，你的身體可能稍有不適，我們暫且就走到這兒略作休整，第二天一早再來趕路。」
陳鳴看著呼吸紊亂的陳歷，輕聲地說道。
「沒關係的，大哥，都怪我平時不怎麼鍛鍊。」
「不像大哥你，全身都是肌肉，一看就很健壯，哪像我，瘦的都跟骨頭似的！」
陳歷捏了捏自己微薄的肌肉，一臉的苦瓜相。
「練武的哪個不結實，你要是想，也能夠跟我一般。」
「不過，你這樣挺好，軟乎乎的，不愧是我小弟！」
陳鳴揉了揉陳歷的小臉，不經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這算哪門子的不愧，等到了并州，大哥你一定要讓...」
「還是算了吧。」
陳歷說了一半，情緒不免有些低落。
「沒事兒，不管你練不練武，大哥都支持你的決定。」
陳鳴心疼的摸了摸陳歷的頭髮，大概，他又是想到了董掌柜。
「來，吃些乾糧，吃飽了才有力氣趕路。」
陳鳴遞給了小弟幾根肉條，儘管只是下等異獸肉，但對於普通人的陳歷來說，已經是大補。
「嗯！」
陳歷點了點頭，然後就開始咬食著異獸肉。
至於陳鳴，則是拿出了火摺子點燃了撿拾而來的木柴。
很快，火焰閃爍，映出了兩人乾淨整潔的面容。
「大哥，你還不睡？」
陳歷轉身，看向了不遠處的陳鳴。
「你先睡吧，我還有一會兒。」
天色漸晚，陳鳴盤坐在岩石和草叢遮掩的洞口處，渾身的肌肉都在顫抖。
他不是在運功，而是在盤轉著自己的思維，在自己的腦海之中，不斷地攪拌。
並且，隨著每一次的搗動，都會有一絲灰色的雜質被排除開來，消散在虛空之外。
「磨盤之法，比之摧山勁，怕是要更為兇險。」
「怪不得大夫人能將意識分裂，稍有不慎，分裂是輕，白痴才是正常。」
陳鳴小心翼翼的錘鍊著他的精神力，絲毫不敢馬虎大意。
陳鳴低垂著目光，氣氛有些沉重。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你們，照顧好自己...」
「我知道，你已經...已經有了離開槐水縣城的想法。」
「只不過，為了我這個糟老頭子，這才白白...浪費了兩個多月的時間。」
「你是個好孩子，陳歷也是，相信你們在未來能走的更遠。」
「我...累了，走之前，能讓這麼多的百姓甦醒...」
「我，無愧於槐水，無愧於，祖上傳承的醫學，無愧於...」
董大夫的說話聲越來越小，直至最後，徹底歸於平靜。
「董爺爺！！」
「醒來，你醒過來啊！」
「嗚嗚——」
「你怎麼說話不算話...」
陳歷忍不住放聲大哭，他哭的很傷心，淚水大顆大顆的滴落。
他扯著董大夫的衣袖，似乎是想讓董大夫再度摸一摸自己的頭髮。
「小弟，小弟！！」
陳鳴叫不住陳歷，試圖一把將他拉回。
但隨後想了想，又放下了手，轉身，走出了門。
而接下來的事情，就逐漸開始繁瑣。
小殮：為死者淨身，整容並穿上壽衣。
停靈：逝者的遺體停放靈堂，等待親友前來瞻仰。
守靈：在靈堂守護逝者，接受其他親友的弔唁。
大殮：將死者的屍體放入棺材中，蓋上被子，釘上釘子封住棺材。
...
一步一步，陳鳴幾乎是按照槐水最高的規格來操辦的葬禮。
這一天，大部分被治癒的百姓自發跟隨著隊伍，他們的表情無一不悲痛。
而各大武院，連同著內城區的家族，也都相應的派出了代表，協助著落葬。
一時間，全縣城的氛圍都是十分的沉重。
直到，又是一個月以後。
「確定上午就走？」
李老頭看著陳鳴，雖有訝異，但覺理所應當。
「嗯，早些時候出發，就早些時候到達下一個城鎮。」
陳鳴收拾好行囊，肯定的說道。
「走吧，不管接下來你會遭遇什麼樣的困難。」
「記住，槐水永遠是你的家。」
「摧山勁武院永遠是你的後盾！」
李老頭拍了拍陳鳴的肩膀，旋即，就這麼注視著，一直到陳鳴離開了他的視線，這才收回了目光。
城門口——
「師...不，應該叫你一聲大師兄！」
「沒想到，短短几個月，你就超過了我們所有人。」
孫濤感概般的說，還記得當初的陳鳴只不過是一個清瘦的模樣，不曾想轉瞬之間，突然就變得厲害而又陌生。
「大師兄只有張旭，孫師兄還是繼續管我叫我師弟吧。」
「之前，一直受你照顧，今天還專門為我送行，這些東西，你一定要收下！」
陳鳴拿出了一個盒子，看上去有些普通。
「不，不必了，我並不是——」
孫濤說著就要拒絕。
「我知道，但這是我的心意，而且，我還想請你幫我個忙。」
「這是我從霜白寺繳獲的一把寶劍，就幫我轉交給慕容雪吧。」
陳鳴從背上抽出了一根纏繞著繃帶的長條物品。
「你？」
孫師兄看了一眼遠處的一間茶鋪，轉頭又看回了手中的長條和木盒。
「收下吧，有緣再見！」
「小弟，我們走！」
陳鳴翻身上馬，一旁的陳歷也被陳鳴抱在了前方。
「噠噠噠——」
馬蹄聲漸行漸遠，只留下愣在原地的孫濤無奈一笑。
「還真是走的乾脆！」
孫濤向茶鋪走去，在那兒，一位女子桌前的茶杯，還冒著熱氣。
「大哥，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兒？」
出了城門，陳鳴和陳歷一路向北，因為騎乘著馬的緣故，所以沒過多久，他們就已經遠離了槐水。
「經過翠屏和飛鷹，穿過祁連山脈，我們就可以到達并州。」
「接著再往上，進入天陽峰的範圍，磐焰宗就算是到了。」
陳鳴沒有讓馬的速度跑到最快，畢竟跑出了問題，一時間還找不到馬市。
「聽大哥這麼說，似乎宗門的位置離我們並不是很遠。」
陳歷對距離沒有一個清晰的認知，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到過這麼遠的地方。
「不遠？」
「單單是騎馬我們都要花上個小半年，這還沒算遇上特殊情況。」
「不然，一年的時間都有可能耽擱了去。」
陳鳴輕笑著搖了搖頭。
行進的路上，雜草和灌木叢逐漸多了起來。
「啊，要這麼久啊？」
「好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
陳歷癟了癟嘴，整個人感覺都蔫兒了。
「我都不著急，你還難過上了？」
「下馬，這一段路不好走。」
陳鳴抱著陳歷翻身落地，他看了看四周，又望了望遠方，一望無際的綠。
高大的樹木，半人高的雜草和枝葉纏繞的灌木叢蓊蓊鬱郁。
「翠屏的植被比較茂密，抓緊我，不要走丟了。」
陳鳴左手牽著馬，右手拉著陳歷。
他們先是經過了霧氣瀰漫的沼藤林，緊接著又是翻過了幾個跨度較為傾斜的山坡。
一路走走停停，大約就這麼過去了幾個時辰，這才找了一個較為乾燥的山洞，藏身了進去。
「第一天走這麼久，你的身體可能稍有不適，我們暫且就走到這兒略作休整，第二天一早再來趕路。」
陳鳴看著呼吸紊亂的陳歷，輕聲地說道。
「沒關係的，大哥，都怪我平時不怎麼鍛鍊。」
「不像大哥你，全身都是肌肉，一看就很健壯，哪像我，瘦的都跟骨頭似的！」
陳歷捏了捏自己微薄的肌肉，一臉的苦瓜相。
「練武的哪個不結實，你要是想，也能夠跟我一般。」
「不過，你這樣挺好，軟乎乎的，不愧是我小弟！」
陳鳴揉了揉陳歷的小臉，不經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這算哪門子的不愧，等到了并州，大哥你一定要讓...」
「還是算了吧。」
陳歷說了一半，情緒不免有些低落。
「沒事兒，不管你練不練武，大哥都支持你的決定。」
陳鳴心疼的摸了摸陳歷的頭髮，大概，他又是想到了董掌柜。
「來，吃些乾糧，吃飽了才有力氣趕路。」
陳鳴遞給了小弟幾根肉條，儘管只是下等異獸肉，但對於普通人的陳歷來說，已經是大補。
「嗯！」
陳歷點了點頭，然後就開始咬食著異獸肉。
至於陳鳴，則是拿出了火摺子點燃了撿拾而來的木柴。
很快，火焰閃爍，映出了兩人乾淨整潔的面容。
「大哥，你還不睡？」
陳歷轉身，看向了不遠處的陳鳴。
「你先睡吧，我還有一會兒。」
天色漸晚，陳鳴盤坐在岩石和草叢遮掩的洞口處，渾身的肌肉都在顫抖。
他不是在運功，而是在盤轉著自己的思維，在自己的腦海之中，不斷地攪拌。
並且，隨著每一次的搗動，都會有一絲灰色的雜質被排除開來，消散在虛空之外。
「磨盤之法，比之摧山勁，怕是要更為兇險。」
「怪不得大夫人能將意識分裂，稍有不慎，分裂是輕，白痴才是正常。」
陳鳴小心翼翼的錘鍊著他的精神力，絲毫不敢馬虎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