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內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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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拳頭般大小的肉球此刻正不斷地膨脹和收縮。

  它像是一顆心臟,但卻沒有心臟的形狀和功能。

  「肉瘤?」

  陳鳴脫口而出,不過很快他便搖了搖頭。

  眼前這個東西和信徒肚子裡面的瘤子完全是兩個模樣。

  一個內里晶瑩,一個經脈纏繞,而且隨著陳鳴的觀察,他竟然有一種肉球正注視著他的感覺。

  「真是邪門。」

  陳鳴關上盒子,右手緊緊地握住。

  他似乎是想要捏碎,但卻遲遲不肯動手。

  「儘管不清楚具體的用處,但留下來的價值或許會更大。」

  「還是收好木盒,說不定以後,興許能發揮奇效。」

  陳鳴把盒子貼身塞藏,只是,在接觸皮膚的那一瞬間,他下意識就拉了一件內襯來擋住。

  「隆隆隆——」

  霜白寺的地面不停地顫抖,像是地震,又像是衝擊波轟在了鋼板上。

  一瞬間,震顫波及到的地方,紛紛落下了大量的石沙和石塊。

  「喝!!」

  陳鳴張嘴一喝,音波擴散,所有砸落在身邊的建築廢料通通被反彈一空。

  「什麼動靜,難道是通道即將垮塌!?」

  陳鳴走出肉場,抬頭看了看天花板。

  天花板完好無損,可就是與枝幹連接的梯子少了大半。

  「長眉?」

  「莫不是要坑殺於我?」

  陳鳴眉頭一緊,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

  如果要徹底活埋了他,除非是把整個的霜白寺都炸了,讓峰體塌陷。

  這般想來,應當是法會的緣故。

  可什麼會要弄出這麼大的響動?

  該說不愧是入勁武師嗎?

  「此地不宜久留,先撤!」

  不管發生了什麼,目前的陳鳴都沒有這個心思再去探究。

  由於最開始的通道遭到了破壞,所以陳鳴不得已選擇了另外一個條道路。

  「嘎——」

  陳鳴推開鐵門,小心地打量著周圍,他對照了一下周圍的景色,發現是來到了霜白寺的大門附近。

  「師兄,你在幹什麼!」

  「他們可都是你的師弟!」

  「如此狠心,不怕遭了報應嗎?!」

  主持大聲呵斥,聲音中帶著一絲驚恐。

  「報應?」

  「呵哈哈哈哈哈,你在開什麼玩笑。」

  「白瀑寺奉行強者生存,區區一個下院,有什麼資格質疑?」

  「雖說,寺內的確是規定了同門不得相殘,但,那僅僅只限於明面。」

  「暗地裡,不知道死了多少內外弟子。」

  長眉大笑了兩聲,伴隨著周身經文圓圈式的擴張,幾乎是所有銅皮和石皮的弟子,全身都開始抽搐,痛苦的捂著肚子。

  「別白費力氣了,化為我的養分,讓我來代替你們完成心愿!」

  長眉和尚將貪婪投向了智覺和智明兩人,他們的神情是驚怒中夾雜著恐懼。

  假的,全都是假的。

  說什麼上院對下院的賜福,說什麼提供入勁的思路,全都是長眉設下的圈套,只等著獵物主動地鑽入。

  「嗡——」

  「咔咔咔———」

  陳鳴胸前的盒子止不住的顫動。

  拿出來一看,表面上竟然綻放著血光,而且還有一種很強的拉扯感,似乎隨時隨地都能從手中飛出,飛向它那真正的主人。

  「放進口袋的東西,豈能有重新拿出去的道理!」

  陳鳴大手一握,強行留住了翻滾的木盒。

  「該死!!」

  身上刻錄著血紋的智覺,重重地砸在了地面,僅僅是三兩招,內臟就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

  「為什麼我的元胎還是沒有反應?!」


  智覺腹部的紋路在流動,隱隱約約,似乎是在呼喚著什麼。

  「跑!」

  「都是食糧,我們也不例外!」

  主持看著滿地的屍首,心中已是極為的不安。

  眾弟子的肚皮早已空空如也,長眉把這些個瘤子內部的汁液全都提取了出來,集中在他另外一隻手上的缽盂之中。

  「又是長眉,不能靠的太近。」

  陳鳴眉頭一皺,迅速退至山溝之後。

  他將自身的氣息控制在了最低,只露出眼睛,遠遠地注視著跑出的三人。

  「從你們聯繫上白瀑寺的那一刻,你們的命運就已經註定。」

  「當初要不是智悟求情,我們早就開啟了收割,豈會留你們到現在?」

  「說到底,整個霜白寺也只是我們下放的養殖場。」

  「只是,讓我驚訝的,莫過於你們二人突破了鐵皮。」

  「第三次氣血的滋味啊,很久都沒有品嘗了,感謝你們把這次機會讓給了我。」

  長眉和尚緩緩伸出手掌,然後猛地一握,頓時,智覺和智明紛紛絞痛在地,連身子都無法站直。

  「痛,好痛,你做了什麼!」

  「法胎,你在法胎上動了手腳!」

  主持指著長眉厲聲責問,他皺緊了臉,渾身是止不住的痛。

  「法胎?」

  「呵哈哈哈哈哈!!」

  「你說那東西是法胎?」

  「你要不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我們白瀑寺的武學功法可沒有法胎一說。」

  「你們所修煉的血元嬰丹功,不過是我們白瀑寺故意傳授。」

  「不管你如何修煉,都會受到我們上院的掌控。」

  「至於那些信眾,你們不也是如此?」

  長眉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臉上的揶揄之色更甚。

  「種錢為果,種果為花,是時候讓你們認清現實了!」

  長眉和尚平抬左臂,然後手腕一轉,拳頭一握,緊接著快速的張開手掌,仿佛變魔術似的從掌心中現出了兩枚銅錢。

  銅錢上刻著四位佛陀,每位佛陀的特徵都有所不一。

  他們或站立或側臥,形態各異,在和尚催動之下,統一都變得怒目圓睜。

  「盛開吧,在你污濁的泥骨之上!」

  長眉彈出銅幣,協同著勁力,幾乎是眨眼間,就來到了他們二人的身前。

  「不,我不服,我一步步爬到了主持,你憑什麼要否定我的一切!」

  主持的額頭青筋暴起,他咬破舌尖強迫著自己保持清醒。

  隨即,立馬伸出食指,直接就沒入了他的太陽穴。

  「讓我死,不會讓你這般容易!」

  「惡鬼——噗———」

  主持還沒有說完,下一秒就噴出了一口鮮血。

  只見銅錢在嵌入胸膛之後,瞬間就引起了全身的異變。

  皮膚和肌肉在一陣陣的蠕動中,正以一種比較緩慢的速度,掉落下一枚又一枚的小銅錢。

  而掉落的位置,則是無法再修復傷勢,留下了錢幣厚度的入口,很是密集。

  至於他肚子裡的法胎,也在變化的過程中來到了胸口。

  「噼咔——」

  骨頭開裂,大概只花了不到七八秒鐘的時間,所有肋骨都進一步的擴大了裂縫。

  進而,胸骨凸出,像是有什麼東西由內到外硬生生地擠壓,意圖衝破身體的束縛。

  「嗤啦——!」

  這是刺穿皮肉划過的聲響,主持的胸腔已經完全被打開,像盛放的花朵。

  而花朵的正中央,還有著一團血色。

  它似乎是在做最後的準備,只差那一抹契機就能完成開放。

  「咒...」

  主持睜著他流血的雙眼,極為怨恨的看向了長眉。

  「嘩啦———」

  血液流動聲清晰的縈繞在三人的身邊。

  仔細觀看,主持好比是縮了水的木乃伊,整個身子都乾癟了。

  只有一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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