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采神和煉道
正在剁肉的王屠戶眼皮子一抬，頓時露出意外神色：
「是小鈞啊，你怎麼到街上來了，我聽說你前幾天醉酒夜路摔到了井裡，居然這麼快就好了？」
醉酒摔到井裡自然是陳遠橋一家對外替原主挽尊的說法，陳鈞打了個哈哈隨意糊弄過去，旋即沒話找話道：
「王叔，有段時間沒來，你這剁骨剔肉的技藝是越發精湛了，我做了這麼幾年的幫廚，刀工恐怕連你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人都喜歡聽恭維的話，此刻沒有顧客，王屠戶三下五除二的將一扇扇肋骨飛速且精準的劈開，同時哈哈笑道：
「那當然，我王家兩代人都幹這個行當，屠宰技藝可是代代相傳的，硬要打個比方的話，那就相當於有傳承的武學世家......等等，你小子開口就是拍馬屁，不會是想來賒肉吧，怎麼你叔父那油坊倒閉了？」
「沒有沒有，王叔你多想了。」
緊緊盯著對方手中殺豬刀刀身之上依舊在不斷流轉的灰光，陳鈞強行把話題拉回來：
「王叔，你這殺豬刀可真厲害，看起來比我們珍味樓主廚用的都鋒利多了，莫非也是你家傳之物？」
王屠戶傲然一笑，舉起手中殺豬刀道：
「當然，這把刀乃是我老子所傳，是他十多年前在鍛鋒號用上好的精鐵打造而成，迄今為止刀下宰過的豬少說也有上千隻，再硬的骨頭也能一刀而斷，要按江湖上刀兵品級論的話，咱的這把刀足以步入精品之行列，豈是一般？」
「原來如此......」
陳鈞一副十分欽佩的模樣：
「我在酒樓做幫廚這麼些年，還沒有用過這麼鋒利的刀，王叔能不能讓我試上一試？」
王屠戶聞言頓時不悅，粗聲粗氣道：
「去去去，此乃我家傳之物，跟我老婆孩子一樣寶貝的東西，你小子試個什麼勁？」
陳鈞自然不會就這麼死心，開口就畫大餅：
「王叔，我真沒用過這麼好的刀，看到實在有點好奇手癢，你就讓我試試手吧，以後你要是想在珍味樓定酒菜或者包廂，我想辦法讓我們掌柜的給你打折扣，怎麼樣？」
珍味樓算是城北最好的酒樓，富裕些的人家年節或者是招待親朋基本都在這裡，這算是實打實的好處。
再加上也算看著陳鈞長大，王屠戶略微猶疑，然後鬆了口：
「行吧，那就給你試試，可要拿穩了，別傷著自己。」
說罷便將刀一把遞了過來。
成了！
陳鈞心潮澎湃，以一副小心的姿態將殺豬刀接過，第一時間只感覺入手微沉，腥氣撲鼻。
而幾乎是在抓住刀柄的同一瞬間。
他腦海中的道鑒便倏然波動一下，隨後就見到殺豬刀刀身上的那抹灰光則好像活物一般瞬間從他握著刀柄的掌心沒入，仿佛一下被吸走了一般！
緊接著，一道莫名的信息便在陳鈞心中呈現出來：
【凡品神韻（灰）】：
王屠戶十年如一日殺豬屠宰、心神凝聚形成之神韻，蘊含王屠戶殺豬屠宰解剖剔骨等經驗技巧，直接煉化可得道蘊一縷，以之煉道則可領悟【王氏屠宰術-精通】。
原來金手指是這麼用的！
只一瞬間，陳鈞心頭湧現出無限驚喜，恨不得當場大笑三聲。
灰光被道鑒吸走時王屠戶全然沒有反應，顯然是根本看不到殺豬刀上神韻的存在，他不敢在對方面前顯露異常，只得強行壓下了內心激動，假模假式的比劃了幾下，然後將刀遞迴，誇讚道：
「好刀，真是一把好刀！」
「難不成你小子以為我是在吹牛？」
王屠戶得意的收回殺豬刀，然後道：
「距離年關也沒多遠了，到時候我可能要在珍味樓辦上一席，你小子可別忘了剛才說的話。」
陳鈞連忙道：「一定一定。」
急於研究似乎激活了的天心道鑒，他東拉西扯一陣後趕緊找了一個機會告辭離開，然後尋到一處僻靜無人的角落，心神集中觀察。
只見腦海之中，一個小小的灰色光點正圍繞道鑒游曳，仿佛一條小魚一般。
而僅僅是意念嘗試性的接觸光點，方才那道奇異的信息便再度顯現了出來。
「凡品神韻......還帶了個灰字，這似乎代表神韻的等階和品級。」
街上人來人往，陳鈞卻是心潮澎湃：
「神韻神韻，這應該就對應了十六個字最開頭的『采神煉道』，我只聽說過詩文書畫有神韻，沒想到一把殺豬刀上居然也能有神韻留存，不過這兩者應該不是一回事。」
「煉化，煉道，這兩項應該就是天心道鑒的真正功能了......注釋中說神韻之中包含蘊含王屠戶殺豬屠宰解剖剔骨等經驗技巧，以之煉道可領悟【王氏屠宰術-精通】，意思是我能從中直接領悟王屠戶的屠宰技藝，而實現所謂的『掌御萬法』？」
他越想越是興奮，深吸一口氣，實在按捺不住，當即嘗試向天心道鑒傳達指令，試圖進行所謂的【煉道】。
而和以往不同是，幾乎是一瞬間道鑒就給予了反饋：
【煉道需道蘊一縷，道蘊不足。】
「還需要道蘊才能煉道，煉化煉道，原來如此......」
陳鈞心中恍然。
顯然，所謂道蘊就相當於啟用道鑒的能源，煉化功能可以分解神韻提供這種能源，而煉道功能則需要消耗這種能源。
「再找找看還有沒有別的神韻！」
此刻收集到的神韻只有一道，陳鈞自然不會這麼貿然煉化掉，當即再度回到街上，四處尋覓起來。
通過方才的經驗判斷，神韻這種東西似乎只會在有心血傾注、傳承的老器物上存在，所以他也算有的放矢，將注意力著重放在街邊那些擺了多年的攤位、鋪面上。
書鋪、雜貨鋪、包子鋪、成衣鋪、胭脂鋪......
依靠著腦海中道鑒的感應能力，陳鈞挨個從一處處攤位、鋪面之前經過，足足逛過了大半條街，都未曾再有反應。
直到走到了集市的最裡面。
本來都已經不抱希望的陳鈞目光猛然一跳，注意到了幾步之外一個熟悉的攤位。
那是一個不甚起眼的木雕攤子，一名年過五旬、頭髮花白的老漢正在全神貫注的捧著一個木雕雕刻，在他面前的攤位上擺了大大小小二十餘個木雕。
其中有兒童玩耍的撥浪鼓、木馬，有憨態可掬的小貓小狗，亦有體型更大、造型兇猛的獅虎猛獸，一眼望上去活靈活現，極度傳神。
但最為關鍵的是，在此人腳邊還擺有大小不一的幾把刻刀，而其中的一把在陳鈞的眼中正泛著一抹灰色的神韻流光！
「是小鈞啊，你怎麼到街上來了，我聽說你前幾天醉酒夜路摔到了井裡，居然這麼快就好了？」
醉酒摔到井裡自然是陳遠橋一家對外替原主挽尊的說法，陳鈞打了個哈哈隨意糊弄過去，旋即沒話找話道：
「王叔，有段時間沒來，你這剁骨剔肉的技藝是越發精湛了，我做了這麼幾年的幫廚，刀工恐怕連你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人都喜歡聽恭維的話，此刻沒有顧客，王屠戶三下五除二的將一扇扇肋骨飛速且精準的劈開，同時哈哈笑道：
「那當然，我王家兩代人都幹這個行當，屠宰技藝可是代代相傳的，硬要打個比方的話，那就相當於有傳承的武學世家......等等，你小子開口就是拍馬屁，不會是想來賒肉吧，怎麼你叔父那油坊倒閉了？」
「沒有沒有，王叔你多想了。」
緊緊盯著對方手中殺豬刀刀身之上依舊在不斷流轉的灰光，陳鈞強行把話題拉回來：
「王叔，你這殺豬刀可真厲害，看起來比我們珍味樓主廚用的都鋒利多了，莫非也是你家傳之物？」
王屠戶傲然一笑，舉起手中殺豬刀道：
「當然，這把刀乃是我老子所傳，是他十多年前在鍛鋒號用上好的精鐵打造而成，迄今為止刀下宰過的豬少說也有上千隻，再硬的骨頭也能一刀而斷，要按江湖上刀兵品級論的話，咱的這把刀足以步入精品之行列，豈是一般？」
「原來如此......」
陳鈞一副十分欽佩的模樣：
「我在酒樓做幫廚這麼些年，還沒有用過這麼鋒利的刀，王叔能不能讓我試上一試？」
王屠戶聞言頓時不悅，粗聲粗氣道：
「去去去，此乃我家傳之物，跟我老婆孩子一樣寶貝的東西，你小子試個什麼勁？」
陳鈞自然不會就這麼死心，開口就畫大餅：
「王叔，我真沒用過這麼好的刀，看到實在有點好奇手癢，你就讓我試試手吧，以後你要是想在珍味樓定酒菜或者包廂，我想辦法讓我們掌柜的給你打折扣，怎麼樣？」
珍味樓算是城北最好的酒樓，富裕些的人家年節或者是招待親朋基本都在這裡，這算是實打實的好處。
再加上也算看著陳鈞長大，王屠戶略微猶疑，然後鬆了口：
「行吧，那就給你試試，可要拿穩了，別傷著自己。」
說罷便將刀一把遞了過來。
成了！
陳鈞心潮澎湃，以一副小心的姿態將殺豬刀接過，第一時間只感覺入手微沉，腥氣撲鼻。
而幾乎是在抓住刀柄的同一瞬間。
他腦海中的道鑒便倏然波動一下，隨後就見到殺豬刀刀身上的那抹灰光則好像活物一般瞬間從他握著刀柄的掌心沒入，仿佛一下被吸走了一般！
緊接著，一道莫名的信息便在陳鈞心中呈現出來：
【凡品神韻（灰）】：
王屠戶十年如一日殺豬屠宰、心神凝聚形成之神韻，蘊含王屠戶殺豬屠宰解剖剔骨等經驗技巧，直接煉化可得道蘊一縷，以之煉道則可領悟【王氏屠宰術-精通】。
原來金手指是這麼用的！
只一瞬間，陳鈞心頭湧現出無限驚喜，恨不得當場大笑三聲。
灰光被道鑒吸走時王屠戶全然沒有反應，顯然是根本看不到殺豬刀上神韻的存在，他不敢在對方面前顯露異常，只得強行壓下了內心激動，假模假式的比劃了幾下，然後將刀遞迴，誇讚道：
「好刀，真是一把好刀！」
「難不成你小子以為我是在吹牛？」
王屠戶得意的收回殺豬刀，然後道：
「距離年關也沒多遠了，到時候我可能要在珍味樓辦上一席，你小子可別忘了剛才說的話。」
陳鈞連忙道：「一定一定。」
急於研究似乎激活了的天心道鑒，他東拉西扯一陣後趕緊找了一個機會告辭離開，然後尋到一處僻靜無人的角落，心神集中觀察。
只見腦海之中，一個小小的灰色光點正圍繞道鑒游曳，仿佛一條小魚一般。
而僅僅是意念嘗試性的接觸光點，方才那道奇異的信息便再度顯現了出來。
「凡品神韻......還帶了個灰字，這似乎代表神韻的等階和品級。」
街上人來人往，陳鈞卻是心潮澎湃：
「神韻神韻，這應該就對應了十六個字最開頭的『采神煉道』，我只聽說過詩文書畫有神韻，沒想到一把殺豬刀上居然也能有神韻留存，不過這兩者應該不是一回事。」
「煉化，煉道，這兩項應該就是天心道鑒的真正功能了......注釋中說神韻之中包含蘊含王屠戶殺豬屠宰解剖剔骨等經驗技巧，以之煉道可領悟【王氏屠宰術-精通】，意思是我能從中直接領悟王屠戶的屠宰技藝，而實現所謂的『掌御萬法』？」
他越想越是興奮，深吸一口氣，實在按捺不住，當即嘗試向天心道鑒傳達指令，試圖進行所謂的【煉道】。
而和以往不同是，幾乎是一瞬間道鑒就給予了反饋：
【煉道需道蘊一縷，道蘊不足。】
「還需要道蘊才能煉道，煉化煉道，原來如此......」
陳鈞心中恍然。
顯然，所謂道蘊就相當於啟用道鑒的能源，煉化功能可以分解神韻提供這種能源，而煉道功能則需要消耗這種能源。
「再找找看還有沒有別的神韻！」
此刻收集到的神韻只有一道，陳鈞自然不會這麼貿然煉化掉，當即再度回到街上，四處尋覓起來。
通過方才的經驗判斷，神韻這種東西似乎只會在有心血傾注、傳承的老器物上存在，所以他也算有的放矢，將注意力著重放在街邊那些擺了多年的攤位、鋪面上。
書鋪、雜貨鋪、包子鋪、成衣鋪、胭脂鋪......
依靠著腦海中道鑒的感應能力，陳鈞挨個從一處處攤位、鋪面之前經過，足足逛過了大半條街，都未曾再有反應。
直到走到了集市的最裡面。
本來都已經不抱希望的陳鈞目光猛然一跳，注意到了幾步之外一個熟悉的攤位。
那是一個不甚起眼的木雕攤子，一名年過五旬、頭髮花白的老漢正在全神貫注的捧著一個木雕雕刻，在他面前的攤位上擺了大大小小二十餘個木雕。
其中有兒童玩耍的撥浪鼓、木馬，有憨態可掬的小貓小狗，亦有體型更大、造型兇猛的獅虎猛獸，一眼望上去活靈活現，極度傳神。
但最為關鍵的是，在此人腳邊還擺有大小不一的幾把刻刀，而其中的一把在陳鈞的眼中正泛著一抹灰色的神韻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