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為什麼要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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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臥房。

  江然從床上坐起,兩眼通紅。

  雖然他很想忽略白鹿武館的威脅,慢慢修煉。

  可是他只要閉上眼,就仿佛看到了抱著手臂慘叫的江清、以及撞破車廂襲擊自己的白鹿武者……

  根本睡不著覺!

  無形的危機感,不斷的湧上心頭,令他忍不住的思考——

  白鹿武館為何要針對江家?

  因為三大武館聯手打壓赤血武館,不希望這個外來者站穩腳跟,分割蛋糕,爭搶財源。

  要知道,一片地區的財路是有限的。

  赤血武館多分一塊,三大武館就要少分一塊。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這種利益之爭本就無比激烈。

  如今僵持下來,純粹因為陳梟是開血境,如果他實力弱點,赤血武館說不定早就被滅了門!

  即便如此,三大武館聯手封鎖的情況下,除卻一些貧困子弟,沒有大戶人家敢跟赤血武館合作。

  陳梟窮的叮噹響,為了維持武館運行,連坐騎都捨不得買。

  這種時候……

  別看江家只是大戶,不算什麼豪門。

  卻是打破三大武館壟斷的第一步!

  如果江家成功跟赤血武館合作,分到了不少利益。

  有了先例,自然會有更多大戶效仿,逐漸將蛋糕分割出來,形成新的平衡,最終變成四大武館。

  這也是陳梟身為開血境武者,願意向江家妥協,收授弟子的原因。

  面對這種情況。

  三大武館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將矛頭對準江家,是一種必然!

  而且為了殺雞儆猴,震懾那些蠢蠢欲動的大戶,手段激烈一些也很正常。

  打斷手臂、襲擊馬車,只能算是開胃小菜。

  如果江家繼續執迷不悟……

  矛盾自然會不斷升級!

  最終衍變成純粹的殺意!

  當然,這個過程里,代表赤血武館的陳梟,肯定會為江家提供保護。

  尤其是江然展現出了自己的潛力,只要開口建議,陳梟絕對會願意貼身保護。

  可是……

  保護往往會存在疏漏。

  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

  一旦三大武館動了殺意,有太多方法可以短暫引走陳梟了。

  哪怕只是拖延一下時間,也足以對江家產生致命威脅。

  屆時……

  如果江然真的被三大武館殺死。

  陳梟真的會為了一個死去的天才,屠殺三大武館,然後被官府通緝,下半輩子浪跡天涯嗎?

  而且,如果遭遇致命襲擊,江然被迫激活天賦保命,化身蝗妖形態……

  陳梟會為了一個「化形妖祟」,繼續戰鬥下去嗎?

  『現在只是開始衝突。』

  『如果什麼都不做,默默修行……』

  『等於是一場賭博。』

  『要麼賭三大武館慫了,不敢繼續對江家出手。』

  『要麼賭陳師兄足夠強,可以完全保護住江家……』

  『無論賭什麼,都等於是把選擇權,放到了別人手裡。』

  江然不想賭。

  這種未知的感覺,仿佛是頭頂懸著一柄利劍。

  令他寢食難安,心神不寧。

  擔憂、恐懼、失眠……

  一點安全感都沒有的情況下,還能好好修行嗎?

  還能舒舒服服的肝鍛體、肝修為,提升實力嗎?

  顯然不可能!

  所以,他決定放棄等待,提前出手。

  在事件剛剛開始,就將它徹底打斷,從而避免事件升級,演變成一場恐怖的流血衝突!

  至於方法,也很簡單。

  江然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下來,深吸一口氣。


  激活法印。

  蝗蟲變!

  無形力量蔓延出來,席捲全身,江然不斷縮小、體表浮現蟲殼、長出觸鬚、翅膀……

  剎那後,一隻手指長的翠綠蝗蟲,出現在黑暗房間裡。

  這是蝗妖法印的第二種變化,可以變化出普通的蝗蟲形態,缺點是力量也會相應衰竭。

  如果遭遇致命攻擊,則會自動變回原形。

  江然感受著陌生的身體,後腿用力,直接撞穿窗戶紙,離開了房間。

  翅膀抖動,他在黑夜中飛上了高空,紅色複眼倒映出江府夜景。

  『蝗災即將到來。』

  『如果石城縣裡,在這時出現了一頭化形蝗妖……』

  『這些武館應該就沒心思內鬥了吧?』

  江然觀察了一下地形。

  遵循記憶中的路徑,往白鹿武館的方向飛去。

  ……

  蝗蟲形態的力量衰竭了不少,卻也比普通蝗蟲強的太多。

  江然飛行起來毫不費力,速度也不慢。

  路上遇到一隻鳥雀襲擊,他隨意一撞,便給它撞飛了出去。

  看似是普通蝗蟲,實際上仍舊擁有堪比小妖的力量。

  藉助這份力量,他飛到了白鹿武館。

  白鹿武館同樣是一片連院,整體風格跟赤血武館相似,卻更加的熱鬧,人氣更加旺盛。

  哪怕已經入夜,也有許多地方點著燈,傳來人聲與陣陣酒飯香氣。

  江然循著人聲,繞著院子轉了一圈,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一處院子裡,擺著一桌酒菜。

  三名魁梧壯漢,一邊喝酒吃肉,一邊聊天。

  其中一名壯漢手上裹著紗布,赫然是白日襲擊江然馬車的白鹿武者。

  此時,他猛灌一碗酒,將碗放在桌上,一臉憤怒。

  「該死的張鐵,我這傷勢,起碼要養上一兩個月!」

  另一名白鹿武者幫他倒酒,附和道:「他不就是仗著自己是鍛體巔峰嗎?如果我們大師兄出手,看他還敢不敢囂張!」

  「對,如果不是陳梟,他算什麼東西?」

  受傷武者又喝了碗酒,開口罵道:「還有這個江家,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東西,真以為陳梟護得住他們?」

  另一名白鹿武者點頭:「看來他們是鐵了心,想要跟赤血武館混。」

  「蠢貨!」受傷武者冷笑一聲:「妖災在即,過些日子,各大武館都要派出異武者,配合官府外出滅妖……」

  「陳梟不可能推辭,遲早要離開石城縣?」

  「到時候,還有誰能護得了他們?」

  白鹿武者愣了一下:「在城裡動手?」

  受傷武者灌了一碗酒,借著酒氣道:「妖祟乾的,關我們什麼事?」

  其它兩名武者看出來,他是心中氣憤,借酒發揮,倒也沒有爭執什麼官府監察,一邊倒酒,一邊附和道。

  「對,一夥妖祟衝進江家……幸好我們出手,才得以平息禍患……」

  「江家不小心被滅門,純粹是運氣不好嘛!」

  「對對對,來喝酒!」

  他們卻不知道。

  這一幕,全部被院裡一隻不起眼的蝗蟲,納入眼中。

  赤紅的複眼,倒映著受傷武者的面孔。

  江然心神震顫。

  『果然如此……他們不可能善罷甘休!』

  『一旦陳梟因故離開石城縣之時,便是江家滅門之日!』

  『如果我沒有提前察覺,要麼橫死當場,要麼變成妖魔,失去正經身份,在危險的荒野流浪!』

  江然心思漸冷。

  自己明明只想好好修行,悄悄發育。

  待到成長起來後,一邊殺妖除魔,行俠仗義,一邊收集法印,遊覽山河。

  這麼簡單的要求,都無法被滿足嗎。

  受傷武者嗤笑道:「四滴資質的天才又如何?如果他已經死了,誰會為了一個死人同歸於盡……」


  受傷武者正在飯桌上指點江山,面前兩名武者,卻沒有回答。

  他們滿臉震撼與恐懼,死死地盯著他背後,動作僵硬,結巴道:「妖妖妖……」

  「什麼要不要的……」受傷武者皺眉,向後回頭,猛然瞪大眼睛。

  只見一頭身披蟲甲、蝗蟲頭顱的恐怖妖祟,赫然站在他的身後!

  下一刻,這頭妖祟用手捏住了他的脖子,無比恐怖的力量,將他生生提起——

  『為什麼要逼我?』

  噗。

  一隻鋒利手甲,刺穿了受傷武者的胸膛。

  從後背穿出的手中,拿著一顆心臟,輕輕一握。

  恐懼的喊叫聲響起。

  「有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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