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偷梁換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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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秋林帶著眾人從山裡突出來,由於馬匹上載有傷患,連夜趕路只到了博陵郡附近。休整了一個時辰後,擔心追兵跟上來,又急忙趕路,過了安德後,讓一部分人護著傷員先走,自己留下斷後,倪寒月和葉婉青都爭著要一起留下。

  讓她倆誰先走,雲秋林一時也找不出合適的理由,只好倆人都留下。倪寒月留下來,作為貼身護衛的萬雙霜也自然跟著留下,經過一路的磨合,秦大忠與萬雙霜之前的那點小恩怨,也漸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相互間平添的好感。

  博多爾率領眾鐵騎在深山裡撲了個空,等反應過來撤出到山外時,早就沒了雲秋林等人的行蹤。在探子確定了雲秋林等人的逃走路線後,一路急追過來,而此時的雲秋林等人已經越過兩國暫定的邊界,安然無恙的到達了泉城,博多爾只能率領鐵騎悻悻返回燕京。

  為了能讓受傷的龍吟衛得到很好的療傷和修養,雲秋林決定在泉城好好休整幾天,待這些龍吟衛傷恢復得差不多,眾人才安心地踏上了返回臨安的路途。

  數日後,雲秋林、秦大忠等人押著阿不罕悄然地出現在大理寺。

  雲秋林向樂麟帝姬復命並匯報了抓捕的整個過程,令樂麟帝姬讚不絕口,自感沒有信錯人。因事關國家大事,責令由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進行三司法公開會審,同時邀請蒙古汗國使臣阿古達木到堂旁審,以展示大宋法制的公正。

  堂審期間,阿不罕對自己使用嗜腦蠱蟲,殺死蒙古汗國特使阿拉坦一事供認不諱。阿不罕借堂審之機對蒙古軍隊屠殺平民的暴行進行了控訴,尤其是對阿拉坦縱容和指使手下士兵,凌辱金人婦女殘殺兒童的暴力行徑,進行了強烈的譴責,聲稱殺阿拉坦是為民除害。

  一旁聽審的阿古達木、烏日圖和巴雅斯古郎,被阿不罕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搞得臉色變化不定很是難看。表面上還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裡卻都暗暗咬牙切齒,恨不能立馬就生吞了阿不罕,方解心頭之恨。

  事實清楚,證據充分,嫌犯阿不罕當堂認了罪,整個案情一目了然,令阿古達木等人無話可說。大理寺曹寺卿依據阿不罕的犯罪事實,當堂判決阿不罕三日後斬首示眾,阿古達木等人當堂也表示認同,並認可此次審判的結果。

  在準備開刀問斬行刑的頭一天晚上,雲秋林讓秦大忠以盛情相邀的姿態,將烏日圖和巴雅斯古郎請到大理寺來。烏日圖和巴雅斯古郎雖不知雲秋林請自己到大理寺究竟是何目的,但人的好奇心促使著他們無論如何都要來一趟,他們也想知道雲秋林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到大理寺才見到雲秋林,烏日圖開口就問到。

  「雲少卿,你不會是想請我們哥倆在大理寺里喝酒吧?」

  「喝酒哪能請兩位大人到這種地方來呢,請二位來自然是有讓你們開心的事。」

  「呵呵...在你們的大理寺還有讓我們開心的事?」烏日圖半笑起來。

  「二位若是不信,那就請隨本官來。」

  烏日圖和巴雅斯古郎半信半疑地跟在雲秋林身後,往牢房深處走去。

  巴雅斯古郎問道:「雲少卿,你不會是想把我倆關到這牢房裡吧?」

  「怎麼可能呢?兩位大人身份高貴,又沒有觸犯律法,憑什麼關你們。」

  烏日圖問道:「此話當真?」

  「本官有說過假話騙過你們嗎?」

  秦大忠跟在後面補充了一句:「兩位大人是貴客,怎能怠慢你們呢?」

  「那就好!那就最好不過!」烏日圖和巴雅斯古郎懸著的心也算放下。

  四人到了關押阿不罕的牢房前停了下來,雲秋林說到。

  「兩位大人,看看眼前的囚犯,是否還認識?」

  烏日圖立時就說道:「這小子,化成灰老子都認得!」

  巴雅斯古郎問道:「雲少卿,明天他就要被砍頭了,帶我們哥倆來看他究竟是何意呀?不會讓我們來同他揮淚告別吧。」

  「巴雅斯古郎大人,你想這麼做,本官也不會攔著。」

  「那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前兩天他不是把你們罵得狗血淋頭嗎?你們生氣的樣子本官還記得,知道你們心中有氣,本官就是想讓你們在他被砍頭之前,好好的出口惡氣。」

  烏日圖問道:「當真是讓我們來出氣的?」

  「要不,你再湊近些看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阿不罕,免得一會動手累出了一身汗,打的還是個假貨,你不就白白出氣了。」


  「何需湊近了看,老子一眼就能認出他!」

  「那就請上手吧,前提是不能把人打死,人要是死了明天可就沒法交差了。」

  「放心!一定給他留口氣,老子還要看他明天被砍頭的樣子呢。」

  烏日圖和巴雅斯古郎輪流上前對阿不罕就是一通狠揍,手打痛了就換成了鞭子,直打得阿不罕面目全非奄奄一息,但阿不罕愣是一聲不吭,是條真正的硬漢。在一旁觀看的雲秋林和秦大忠都覺慘不忍睹,將頭扭向了一邊,覺得打的差不多。

  雲秋林開口說道:「兩位大人,再打下去他恐怕會沒命的。」

  烏日圖和巴雅斯古郎也打得有些乏累,順話就停了下來。

  「那就便宜這小子啦!」

  「兩位大人,本官送你們到外面喝口茶歇口氣。」

  烏日圖和巴雅斯古郎喝過茶休息了一會就起身告辭。

  「雲少卿,你是我們蒙古汗國的朋友,今晚的這點情分我們會記住的!」

  「願宋蒙兩國永世交好!」

  「雲少卿請留步!」

  「兩位大人走好!」

  在雲秋林將烏日圖和巴雅斯古郎送出牢房的那一刻,秦大忠立刻就放下了阿不罕,倪寒月、葉婉青和萬雙霜也從藏身的牢房趕過來,對阿不罕進行救治和清理傷口。取代阿不罕的是一個不知名的死囚,秦大忠將這名死囚一通狠揍,努力打成阿不罕受傷的模樣。

  雲秋林向樂麟帝姬匯報情況的時候,就向她提出了這個的想法,並說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道理,燕京的抗蒙復金組織需要阿不罕這樣的人。樂麟帝姬自然能權衡利弊,留下阿不罕對大宋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當即寫下手諭,全國範圍內的死囚任由雲秋林調用。

  秦大忠持手諭在臨近的的一個縣衙里,找到了與阿不罕身形及個頭相近的人,眉角上的那顆痣全靠了葉婉青的手藝,她的江湖手段派上了用場。讓烏日圖和巴雅斯古郎過來出氣,將阿不罕打個半死,目的就是讓「阿不罕」面目全非的出現在刑場上,以假亂真從而矇混過關。

  第二天,「阿不罕」被帶到刑場,烏日圖和巴雅斯古郎只看了一眼,就確認是阿不罕,因為他們將他打成了什麼樣心裡有數,私下裡還偷著樂呢。

  隨著監斬官的的一聲令下:「斬!」

  劊子手大刀一掄,寒光過後,「阿不罕」人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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