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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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吹著鼓浪嶼海邊的風兒,聽著島上清吧傳來的民謠,悠長而難忘,那感覺如此的愜意。漫步在小島上的石頭鋪的彎彎曲曲不規則的小路上,邊走邊看,走走停停。一會兒看看街邊的小玩意兒,感受這異地人文風情,一會兒帶著目的性的逛著當地的特產店鋪,為阿公阿嬤挑選些特色小吃。我阿嬤不太喜歡吃一些味道很重口、奇奇怪怪的東西,阿公就不同了,阿公喜歡品茶時就著一些小餅乾和油炸的小零食。我逛了兩圈,實在也挑選不出很特別的,我記得當時拿了兩盒鳳梨酥就跑去結帳了。

  結束我的高中畢業旅行後,我還是萬分著急和期待回家的,那個假期,我心想能多陪陪阿公阿嬤,之後就要去BJ上大學了。雖然從小就住寄宿學校的我,還是心裡不是滋味,想著未來四年,每個學期至少有四個多月是在遠在北邊的城市,而我牽掛的阿公阿嬤,我要趁放寒暑假才能見到面。想到這些,心裡一股兒酸溜溜的勁兒,眼淚又不爭氣的想要掉下來。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選擇的,就要為此承擔這背後的心酸和思念的苦楚。

  我們的大學比其他學校開學得要早。記得是收到錄取通知後,我還剛去報了一個英語興趣班,才沒開始上兩節課,那天在興趣班突然接到學校電話,通知兩天後到校報導,否則視為放棄。我當時在興趣班連課都沒上完,哭淒淒地打斷了外教的課堂,並告知我需要中斷這裡的課程,去大學報導了。外教也表示很捨不得,硬是將那堂課的最後10分鐘變成了給我的歡送會,又是留念合照,又是對我表示不舍和祝賀。我帶著複雜的心情,走出培訓班教室去等電梯。想不到那天的電梯能突然故障,當我們一群人坐滿在電梯後,電梯如往常一樣關閉了電梯門,還不到2秒的時間,突然電梯裡一片漆黑,伴隨著就是一陣強烈的墜落感,電梯極速下墜,從9樓的位置掉到了一樓中途卡住。我當時緊緊拽住自己的衣角,垂著頭,倚靠在電梯的最角落,尖叫著,眼前除了一片漆黑,什麼也沒有。當電梯再次停下時,有光亮照進來,我才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外面喊:裡面的人沒事吧?聽得到嗎?我們立刻將電梯門撬開,解救你們出來,請不要驚慌。當時我已經嚇的、哭聲兒都出不來了。我一直看著手機,想著給我父親打個電話,將剛剛經歷的事兒告訴他,可是手機卻無信號。過了大約十分鐘,在當時我覺得時間過的好慢,當我看到電梯門打開那瞬間,我以最快的速度衝出電梯,避開人群,給我父親拔了通電話。當我父親接起電話,我還沒來得及說剛剛發生的一切,我聽見他的聲音,我就已經泣不成聲。我父親這時略顯焦急,問道:「出什麼事兒了?你先慢慢說!」我稍微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對父親說道:「爸爸,我害怕,我大學剛剛電話通知我過兩天就要去BJ報導了,我不敢一個人去。」我父親這時才鬆了口氣,說道:「爸還以為什麼事兒呢?沒事的,我買機票我們一家四口一起去。」當時我爸已經再婚,就是娶了那比我才大5歲的我的校友,當時那女的還懷著身孕。但我父親答應了我,至少父親和我弟弟會陪我一起去,所以那個女人的存在,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對我而言沒差。我在乎是父親和弟弟能陪我一起去大學報導,稍有些許欣慰,心裡的焦慮和不安稍稍的平復了下來。

  父親當下定好了兩天後的機票,回到家收拾好行囊,準備出發。兩天後,我們一同登上了前往BJ的航班。「一家四口」陪我去大學報導。沿途風景,舒適的頭等艙,四個小時的飛行時間,我竟然覺得短暫,時間過得真快!

  到了BJ落地機場,這次可是不是像往常那樣旅行,直奔主題,打了個「飛的」直奔學校。當時還不知道學校的具體位置,上了的士,司機告訴我們這所大學在六環外,這才傻眼。當時,我父親皺了皺眉頭,感嘆:這學校都在郊區了,這麼偏僻嗎?我心裡已經有些牴觸了,想著未來四年的時間都要在那「荒郊野外」上大學,心裡就不是滋味,真有點想想掉頭就跑!到了學校附近,我們已是餓上頭了,先找了個餐館,隨便應付了。這頓飯不便宜,卻十分難吃。我父親和那個女人邊吐槽,邊用很無奈的眼神看著我,問我:「吃飽了嗎?」興許是已經感受到了我的不開心和委屈,我低著頭點點頭。

  我知道接下來就是到學校報導,然後一個人面對所有這一切,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一個人面對未知的即將發生的一切。

  我們排著長隊按照程序規定辦理了入學手續,後面父親給我在學校買了幾套兩千多的西裝。我這才知道,原來我之後四年的大學時光,上課都要西裝革履。我心裡不禁有些難過,我是上高中時候連校服都不喜歡穿的人。這下子就是剛從高考的這個「牢籠」里跑到了另一個更大的「上刑場」。傳說中,美好的大學生活,在我才剛剛報導的這幾分鐘時間,瞬間所有期待感蕩然無存。父親已經看到我在偷偷抹眼淚,把我送上宿舍後,和室友打了照面,匆匆叮囑我幾句,就帶著那女人和我弟匆匆離去了。我還來不及反應。我討厭極了這一切,這陌生的空氣讓我窒息。我一邊將最後剩下的一張空床鋪用濕毛巾擦乾淨,一邊將剛領到的被褥被套床單枕頭迅速歸置著。室友包括我在內,三個南方的,三個北方的姑娘。南北對半。

  他們有的染著紅色的頭髮,有的染著黃色的頭髮,還有打著耳洞,嘴裡很重的東北兒口音。性格豪爽的過分,沒有邊界感,讓我渾身不舒服。我自然一開始想要融入,所以很努力的去融入她們。所謂融入,就是要跟著她們一起做一些沒有意義我也不喜歡的事兒:比如喝酒,比如打麻將打牌,比如抽菸,比如打耳洞,比如去酒吧,比如凌晨兩點突然說走就走出去鬼混一晚上,再比如時常翹課,在宿舍抽著煙打著麻將,吹著眼圈將本來空間就狹小的寢室熏得烏煙瘴氣的。麻將聲此起彼伏,就沒斷過。活活的、把好好的大學宿舍變成了下流社會的賭博場!簡直不堪入目。我實在沒辦法融入,顯而易見,後來幾年的大學生活,實則太陰鬱和痛苦了。我為我隨意報考的志願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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