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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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德!」哈立德幾乎被這詭異的景象嚇得魂飛魄散,「他這是怎麼了?」

  「和一尊樹人融為一體,顯而易見!」埃頓朝他的侄子耳邊吼道,「跳下去!」

  「什麼?!」

  德魯伊下意識地朝著那遠在天邊的湖面俯瞰了一眼,渾身都不由自主地戰慄起來:「跳下去?」

  「你在質疑我?」

  埃頓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除了侄兒之外,他一直認為這些歸還者都被他耍得團團轉,然而現在,受害者竟然沒死,而且堵住了他的去路。

  而他的這個便宜侄子呢?埃頓沒有忘記,他被那個半精靈戳穿身份時哈立德瞧自己的眼神!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跳下去!不然我就把你留在這兒!」法師決定以命令的口吻奪回自己的威權,「相信我哈立德,這個歸還者恨你一定勝過恨我!」

  哈立德慌張地朝「桑德」那邊看了一眼,那張樹人的面孔上並沒有過多的感情,但那原本屬於桑德的臉上卻有著無法化解的恨意——他的確更應該恨他!

  雖然主要的謀劃者是他身邊的法師,但執行者卻是他哈立德本人!是他讓桑德在歌林奧托山脈中為他趟平道路,是他在獲知了神廟位置後決定不與對方聯繫,也是他,將那些混亂的樹人引向山下,好使得他們對神廟的控制可以天衣無縫!

  桑德的確應該恨的是他!

  「但我不能這麼跳下去!」哈立德煞白的臉色落入埃頓的眼中,歸還者哀求道,「我今天已經無法再變身了,我會摔死的!」

  法師冷笑了一聲,用肘彎攬過了他的肩膀:「放心,我的好侄子,我是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摔死的。」

  「風啊,我如羽毛般輕盈——」

  在埃頓的手中,埃達絲之淚今天被第一次主動激活了,在羽落術的加持之下,埃頓和哈立德頓感渾身上下更加輕盈得如同羽毛一般,緊接著,在雷斯勞弗等人和另一邊的樹人同時向中間撲過來之前,埃頓丟掉了手中的樹枝,攬著德魯伊在助跑了幾步後,一同朝著下方跳了下去!

  「再見了,蠢貨們!」風中傳來法師那得意到令人生惡的笑聲,「埃達絲之淚是我的了!」

  而在上方,雷斯勞弗和派屈克不得不止住了腳步,無論他們如何想要阻攔,現在都不得不面對一個更加困難的問題:那個長著桑德面孔的樹人。

  「你是……桑德?」魯佛扶著腰走上前來,驚訝地仰望著高大的樹人,「這是驅使樹靈的魔法,但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會是我第一個遇到的,運用這個法術的人。」

  屬於樹人的面貌扭曲了起來,發出一陣陣木質結構相互摩擦的聲音,但最終開口時,卻是桑德在說話。

  「那我應該也是你最後一個遇到的了,老東西,」桑德的面孔似乎每說一個字都在承受巨大的痛苦,「把那本破書移除禁書的行列吧,如果你還能活著回去的話。」

  「記得加上:該法術會讓施法者的靈魂,被樹人吞噬……因為凡人的意志遠遠無法和樹木相提並……論。」

  大德魯伊訝然地點了點頭:「那你這是……」

  「如果不是我引走了這些樹人,你們能到這裡來?雖然那也不是我的本意就是了。」桑德喘息著。

  「聽著,老頭兒,我的一部分心智迫切地想要殺掉你,但我的另一部分則告訴我更應該先向叛徒和那個邪惡的法師復仇,而這個樹人似乎對他手上那東西感興趣,所以我應該聽從後者。」

  「我不在乎那是什麼,反正我也沒機會用了,我只有一個要求:他們兩個的命都必須是我的!如果你們這幫人膽敢和我搶,我就連你們一起殺掉,聽懂了嗎!」

  雷斯勞弗不屑地將劍扛到了劍上,不再做出攻擊姿態,而聖武士則鄭重地向其行騎士禮,做出簡短而有力的保證。

  「好!我就要去啦!」桑德滿意地大笑了起來,龐大的樹木之軀絲毫沒有阻止他如人一般靈便的行動,他縱身一躍,不藉助任何法術便直直地朝下方墜去,「哈立德,你這畜生,迎接你的死亡吧!」

  「桑德……」大德魯伊咬了咬牙,看向後面的眾人,「諸位,雖然我不打算強迫你們,但眼下我這老胳膊老腿確實負擔不起這樣的行動,能不能……」

  「我必當將此等惡徒繩之以法!」派屈克立刻站了出來,「魯佛大師,我正是為此而來!」

  貝拉向前走了兩步,有些歉意地看了一眼其他人:「這應該會很危險,但神器是從我這丟的,我必須要負起責任來。你們不需要冒這個險……」

  「這算不上什麼冒險,不過是應盡之事而已,」矮人用戰斧的背面敲擊自己的盾牌,「倒是老雷和巴蒂你倆,你們不應該下去,巴蒂太累了,她還是個孩子,更需要的是休息。」

  「我才不需要休息!」安格麗塔激烈地一揮手,「我要追殺他們!天天被人追,現在可算輪到我追殺別人了!」

  這發言聽著不像是一個帝國公主應該講出來的,但雷斯勞弗對此沒有任何異議:這姑娘現在是越來越投他脾氣了。

  「黛西!你要不要跟著?」安格麗塔最後看向吟遊詩人,後者雖然運動的強度不如她,但考慮到其體能,現在估計也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你可以回神廟裡幫忙。」

  「我要跟你們走!」黛西抱著琴,雖然肉眼可見的疲憊,但她的那雙黑色的眼睛卻閃亮得猶如天邊的星辰,「我才不要錯過這種機會,從四五十層樓的天台上跳下去!這可太勁啦!」

  「但……我們得怎麼做呢?」詩人旋即有些疑慮地問,「這項目可別是一次性的吧,但我沒學羽落術,這位大師是個德魯伊,他法表裡面是不是也沒有……」

  「雖然不知道你說的『列表』是什麼,勇敢的小姐,」老人對此報以微微一笑,他張開手,一小片羽毛正靜靜地躺在布滿老繭的手心裡,「但所有法術都是可以靠後天的努力獲得的,自然並非與你想像的一般刻板而嚴苛。」

  「不過法術自有其規則——每次五個人,朋友們,去吧!讓惡人得到付出應有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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