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夜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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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黎暮雨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給推出了門外。

  待黎暮雨站起來一看,岳宵音的房間已經多出了一道無法進入的源力封印了。

  「這女人還真是開不起玩笑啊,沒意思,走了。」

  黎暮雨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隨後走下了岳宵音的高塔,而安冰,已經在門口等著他了。

  「黎暮雨,你終於來了,比我想像中花的時間要長啊。」

  「沒什麼,只是跟岳宵音玩了個小遊戲而已。」

  「小遊戲?」安冰疑惑的歪了歪頭,「也罷,你來了就好,正好,我有一件想要拜託你去做的事。」

  「哦?什麼事?」

  「就是……你能跟王令問一問曙光城的事嗎?」

  「……你說啥?」

  黎暮雨微微眯起了眼睛,他剛剛才與王令起衝突,現在就要去找他幫忙,這是否有點……

  而安冰,也是有些無奈地說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阿吉老爺子給的情報不一定準確,我們也沒有更多時間可以浪費了。王令,那個陰沉的男人似乎知道些什麼,不過,我與他一直不對付,也不能給他兩劍逼問他,所以,我想他也是不會告訴我的,也就只能是讓你去試試了。」

  「原來如此,但是……我尋思我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裡去啊?」

  「總比我好吧,總之,拜託你了,黎暮雨。」

  「沒辦法啊。」黎暮雨無奈地嘆息了一聲,「那就去試試吧,要是他不肯的話,那我就稍微用點手段吧。」

  「嗯,多謝,王令就在旁邊的那座高塔裡面。」

  隨後,順著安冰指出的方向,黎暮雨來到了王令的所在地。

  「又是你!」見到黎暮雨,王令立馬發出了憤怒的聲音。

  「別激動嘛,法術師老哥。」黎暮雨和氣的說道:「都是一伙人,沒必要火氣這麼大,互幫互助才是真道理,所以,能幫我一個忙嗎?」

  黎暮雨已經決定,如果王令說不的話,他就直接綁人上酷刑逼問。

  岳宵音這邊有什麼規矩他不知道,他也沒有想要遵守的意思。

  「幫忙?哼!我可不想在你這小角色浪費時間。」

  王令冷哼一聲,隨後,他突然是注意到了什麼,語氣瞬間發生了變化。

  「不過,我也不能無視岳宵音的意思,如果你想要我幫忙的話,就先幫我一個忙吧。」

  說著,王令拿出了一瓶藥水。

  「幫我把這瓶藥給林惑喝下吧,想為岳宵音出一臂之力的話就接受吧。」

  「可以。」

  黎暮雨想都沒想就接下了藥水,同時,他在心中疑惑:林惑是誰啊?

  「很好,很好。」見黎暮雨答應,王令也發出了愉悅的聲音,「……那麼,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

  「你也先別急。」黎暮雨也適時將自己來此的目的說了出來,「相對的,我想問一下關於曙光城的事。」

  「……哦,這件事你拿來問我?」王令有些不滿的說道:「那不是你跟那個傻大個的任務嗎?無能就算了,你們還這麼不知恥啊。」

  王令嘆息了一聲,接著說道:

  「……不過,好吧,那就告訴你吧。在寧東,應該有位名叫沈芸的法術師,她犯了事被逐出帝都並關押了起來。在她被逐出帝都之前,我關照過她,我幫你寫介紹信,你帶過去問她吧……哦,對了,沈芸的位置也告訴你吧。」

  隨後,黎暮雨接過了王令的介紹信,將其收下,同時,黎暮雨也明白,王令已經沒用了。

  於是,黎暮雨向王令問道:

  「還有一個問題,你這個藥水是什麼東西啊?」

  「別問些有的沒的。」王令不滿的說道:「我忙得很,等你事情辦妥了再跟我說吧。」

  「……」黎暮雨想了想,隨後直接拿出了藥水,打開了上面的塞子。

  王令見狀也是一驚,急忙問道:「你幹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先了解一下這玩意兒的具體作用,對了,就拿你來試試吧。」

  話音未落,黎暮雨便以王令反應不過來的速度,抓住了他的面具,連帶著王令的帽子,將他的面具給扯了下來。


  然而,在看清王令的真容之後,黎暮雨卻放棄了將藥水給他灌下去的想法。

  「……只是具傀儡嗎?看來本體躲在其他地方啊,果然是個膽小的傢伙。」

  王令也沒了動靜,這具傀儡已經失去了作用。

  既然如此,黎暮雨也就沒再管王令了,他隨手將藥水扔在了地上,藥瓶直接被摔碎,那些藥水液體流淌得到處都是。

  隨後,黎暮雨便走了出去,回到了安冰這邊。

  「黎暮雨,怎麼樣?」安冰見黎暮雨歸來,急忙問道。

  「放心吧,已經搞到手了。」黎暮雨將王令的介紹信拿了出來,「那法術師老哥人還挺純真的,稍微順著他一點,就一五一十的全部說出來了。」

  「那就好。」

  安冰也是鬆了口氣,隨後看向了黎暮雨手中的介紹信,問道:

  「那麼,這是什麼東西?」

  「他寫的介紹信。」黎暮雨解釋道:「說是讓我去寧東找一個女人問問。」

  「寧東啊,那也正好。我去空州,你就去寧東吧,我們兩個線索都試一試,這樣比較保險。而且,還能同行一段路。」

  安冰想了想,隨即這樣說道。

  黎暮雨感到了麻煩,不過,他也不得不答應,「那也行吧,走就走吧,又要回到寧東了啊。」

  空州在寧東的西方,從令州出發的話,確實能同行一段路。

  隨後,黎暮雨便和安冰,一同踏上了尋找曙光城的旅途。

  而黎暮雨,可不喜歡一語不發的枯燥旅程,於是,他也跟安冰聊了起來。

  「所以啊,我果然還是覺得跟岳宵音混實在沒什麼搞頭,安冰,聽我一句勸,你也該提劍跑路了。」

  安冰尷尬的一笑,就在剛才,黎暮雨跟安冰說起了岳宵音這邊的諸多問題。

  那些問題,都是客觀存在著的,安冰心裡也很清楚,他無法反駁,所以,他只能這樣說道:

  「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背叛宵音的。」

  「真是頑固啊,那也行吧,我就捨命陪君子吧。」

  而黎暮雨,雖然嘴上怨言不斷,但卻沒有一絲要放棄的意思。這一點,讓安冰很是感謝。

  隨後,安冰也跟黎暮雨說道:

  「黎暮雨,你說的這些都有道理,但是……你也不用說的這麼過分吧?畢竟岳宵音她還是很關心你的,至少我是沒見過她對誰那麼上心。」

  「是嗎?完全沒感覺出來。」黎暮雨攤了攤手,「我知道安冰你的用意,我們之間的上下級關係你不用擔心,我對岳宵音沒什麼特別的想法,也不會去刻意針對她,她要求的事我還是會好好的去做的。」

  「……」雖然安冰完全沒有那個意思,不過他也不準備去多說什麼了。

  ……

  抵達寧東地區時,黎暮雨便與安冰分開了。

  安冰繼續往西,前往空州,而黎暮雨則南下,去尋找沈芸的下落。

  騎著龍馬,黎暮雨很快便來到了王令所指出的位置,一處儘是廢墟的遺蹟。

  據說,沈芸就在這座遺蹟的地下。

  黎暮雨在搜索了一番之後,也終於是在這廢墟之中找到了前往地下的通道。

  緊接著,黎暮雨在地下的一個暗室內,找到了沈芸。

  「……哦,難得這裡有客人來啊。」

  沈芸被源力構成的鎖鏈拘束著,她渾身都髒兮兮的,不過依然能看出是一個美人。

  或許是太久沒跟人說話的原因,沈芸立馬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我名為沈芸,如你所見,是一名法術師,那麼……有何貴幹?想跟我學法術嗎?正好我也想收一個學生了,肯定要比一個人傻待在這有意思多了。」

  房間內,也相當的雜亂,源石與書本放得到處都是,毫無章法,與黎暮雨在法術府所見的景色一致。

  此處並不像是監牢,倒像是用於限制沈芸行動的隱秘房間。

  不過,這些都不是黎暮雨在意的事,他來這裡有著自己的目的。

  於是,黎暮雨搖了搖頭,說道:

  「我已經有師傅教法術了,而且,我來這裡是有一件事想拜託你的。」


  說著,黎暮雨拿出了王令的介紹信,遞給了沈芸,沈芸接過去打開並看了起來。

  「哦,這是……」

  黎暮雨看不見沈芸的表情,但他聽得出來,沈芸的語氣之中的不悅。

  「王令,又讓我想起了這討人厭的名字了。不過算了,你想知道的話就告訴你吧。」

  「感激不盡。」

  黎暮雨向沈芸微微點頭表示感謝,而沈芸,看過了介紹信上的內容,自然也是知道黎暮雨想知道什麼,於是,她直接說道:

  「宿夜王室的命運與那高掛於天空中的寒月緊密相連,這一點,連你侍奉的岳宵音也不例外。然而岳銘夜將軍擊碎了寒月。那個男人本身就是寒月的封印,只要岳銘夜將軍死亡,寒月將會再次現世,當然,岳宵音要走的道路,也會隨之顯現。」

  「岳銘夜?」黎暮雨疑惑道:「這個人是誰啊?」

  「你連那個男人也不知道嗎?」沈芸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隨後耐心的解釋了起來,「岳銘夜被譽為夜火將軍,是公認的最強的諸侯王。」

  「不過,想打敗那個男人,至少我認為是幾乎不可能的事,即便岳銘夜將軍此刻因為輪生污染而發瘋了也一樣。他現在就在空州的鎮遠城,你要是想試一試的話,就請隨意吧,我言盡於此。」

  「空州的鎮遠城?」黎暮雨頓覺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然後,他想起來,安冰去的正是那個地方,而且,安冰還說等黎暮雨完事了就去那個地方找他交流一下情報。

  這就巧了,反正黎暮雨都要去那個地方,正好可以順便將岳銘夜的事解決一下。

  不過,黎暮雨可不覺得自己能在挑戰最強諸侯王這一件事起多大作用,畢竟他也只是打敗過一個最弱諸侯王,而且還主要是靠別人,黎暮雨也就搶了個人頭罷了。

  最弱和最強,這兩者之間的差別,黎暮雨還是能明白的。

  反正安冰是一定會去挑戰夜火的,而黎暮雨也已經決定,他要在一旁給安冰加油助威,他認為這是自己唯一能給予安冰幫助的方式!

  隨後,再次向沈芸表達了感謝,黎暮雨從地下走出來,準備前往空州。

  但是,一段時間之後,黎暮雨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不由得愣了一下。

  「……嗯?不對啊,讓寒月消失的,我記得不是永火嗎?怎麼打敗那個誰……哦,夜火將軍,打敗他就能讓寒月再次現世?這個夜火與永火是什麼關係啊?還是說……是我猜錯了?」

  一個接一個的疑問從黎暮雨心中冒出來,讓他感覺自己的心像被貓抓一樣的難受。

  不過,黎暮雨轉頭望去,他已經離沈芸所在的遺蹟很遠了,又跑回去問,那也太麻煩了。

  「受不了啦!!!」

  於是,黎暮雨當即衝到了永火印記旁邊,大聲的呼喚了起來。

  「小寐小寐,快快顯靈!顯靈顯靈!」

  「你幹嘛要像招魂一樣的叫我啊?」寐語一臉無奈的顯出身形,「所以,你叫我幹什麼?」

  「啊!我全知的小寐啊!」

  「別發病,沒什麼事的話我就要回去了。」

  「別急,我有正事要問你。」黎暮雨正起了臉色,隨後問道:「寐語,你能告訴我有關於夜火的事嗎?」

  「夜火將軍岳銘夜?」寐語有些意外,「你問他的事,莫非你接下來要去挑戰那位最強的諸侯王了嗎?」

  「呃……差不多是吧……大概?」

  即便黎暮雨的回答是如此的曖昧不清,但這也足夠讓寐語高興的了。

  寐語欣慰的看著黎暮雨,說道:

  「你能有這樣的覺悟,我很高興。」

  「啊哈哈哈……」看著這樣的寐語,黎暮雨也只能是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所以,你想知道哪方面的事?」緊接著,寐語也是迅速突入了主題。

  「我想知道,夜火他是怎麼封印寒月的。」黎暮雨也是迅速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

  寐語沉吟了片刻,似乎是在梳理自己所知的內容,隨後,她緩緩的說道:

  「岳銘夜將軍年輕時,是跟隨其父學習運用永火法則,而有一日,寒月不知為何突然失控,在宿夜王朝降下極寒的災厄。岳銘夜將軍便去挑戰寒月,最終運用永火的力量擊碎寒月。他在夜空之中那燃燒著火焰的身影,給宿夜帶來溫暖,「夜火」之名由此而來,據說,在那之後,寒月就遭到了封印。」


  「原來如此。」黎暮雨點了點頭,他也算了解所謂夜火的由來了。

  不過,黎暮雨卻是搖了搖頭,隨即這樣說道:

  「前面的部分我沒什麼特別的想法,不過……寐語,你最後的這段話,你自己相信嗎?夜火為了拯救宿夜就去擊碎了寒月,哪怕是再不講道理的黑暗幻想童話,也沒有這麼隨便的吧?」

  「這……」寐語愣了愣,隨即點了點頭,「確實,夜火的傳說,終究只是傳說,具體發生了什麼,依舊是一個謎。」

  黎暮雨也點了點頭,隨即說道:

  「事實上,我之前遇到了一個叫沈芸的女人,她跟我說了有關於岳銘夜的一些事。」

  「什麼?」然而,寐語聽到這番話,臉色卻是變得陰沉了下來,「黎暮雨,你為何要找別的女人討論這種事?難道是在懷疑我的知識儲備嗎?」

  「這種事情有什麼好較勁的?總之,沈芸是個法術師,她跟說起岳銘夜的時候,並沒有說過岳銘夜封印了寒月,而是說他擊碎了寒月,這也是我疑惑的原因。」

  「沈芸告訴我,夜火他本身就是封印,只要他死了,封印便能被解開。這就是疑點,既然都擊碎了寒月,那寒月本身應該已經徹底寄了,又怎麼會變成夜火成了封印本身呢?而且寒月還能在他死後再次冒出來幹活。」

  「而且,聽說夜火已經瘋了,然而封印還在,也就是說,那封印並不受他意志操控。他就算是會封印術,也不太可能瘋了還一直維持著封印吧?除非那封印不是他本人搞的。」

  「確實,你說有幾分道理。」寐語點了點頭,隨即問道:「那,你是怎麼認為的?」

  「我?我果然還是覺得,就只有永火能做到這樣的事。啊,對了,你說夜火是用了永火的力量吧,他還是諸侯王,那他不就是永火一派的人嗎?」

  「不,岳銘夜並不歸屬於永火。」寐語搖了搖頭,說道:「岳銘夜因為岳震空是自己的父親而驕傲,也跟隨父親學習了如何掌控永火,還成為了諸侯王,不過他並非真心歸屬永火,心中一直惦念著宿夜。事實上,正是岳銘夜將軍極力維護宿夜,帝都才沒有被擊破,一直封閉到今天。」

  「岳震空的崽?都姓岳,原來如此啊,我差點沒注意到。」

  不過,黎暮雨也很快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等等,岳銘夜也是宿夜女帝的崽啊,也就是說,他如果是自願封印寒月的話,那就意味著他是有意把自己老媽那一派人的路給堵死了!什麼大孝子?」

  黎暮雨無奈地嘆息了一聲,相較之下,他突然覺得岳宵音已經算是一個很好的女孩了,黎暮雨也對岳宵音的好感度上升了。

  「說到底,這也就只是推測,這種事還是得問問本人才行啊,不過,聽說他已經瘋了,無法交流,真是可惜啊。」

  黎暮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接著說道:

  「果然還是得有更多的了解才行啊,寐啊,告訴我夜火的事跡,比如他為什麼要去學老爹的永火,而不去學老媽的法術啊。

  「根據傳聞,據說是岳銘夜將軍覺得必須懂得永火才能更好的制衡永火才去學的。」

  這下,黎暮雨也算是知道了一些信息了,他不禁低頭思索了起來。

  「挑戰寒月……本身是封印……岳震空?」

  突然,黎暮雨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連永火都無法戰勝的寒月,為什麼偏偏被一個岳銘夜解決了?

  而且寒月降下極寒……也是疑點重重,守護宿夜的寒月沒有理由會無端的迫害宿夜,那極寒有可能是別的什麼存在降下的。

  再加上代表永火的岳震空突然提出聯姻……

  黎暮雨隨即說出了一個猜測。

  「或許,夜火的傳說只是一個幌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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