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艾薩克
此刻，艾薩克正帶著杜姆穿過一條地下隧道。
這是一條秘密通道，直接通向城堡的主樓，是戰時前一位城堡主人留下的遺蹟。
如今，這條秘密通道大多被士兵們用來晚上偷偷溜出去，與莊園裡的已婚婦女幽會尋歡。
當然，艾薩克不是他們中的一員。
在寂靜的隧道里，杜姆舉著火把，沉浸在火焰燃燒的聲音中。這讓他心緒寧靜。
多虧原身在城堡里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杜姆已經在腦海中形成了城堡內部布局的大致印象。
城堡的主樓里，那扇密不透風的鐵門後面隱藏著什麼？雖然原身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但他通過記憶察覺到了一絲微弱的魔法氣息。
在悄悄離開木屋之前，他問過艾薩克。艾薩克回答說「那是威爾頓的寶庫」。
走在前面的艾薩克仍然感到困惑。猶豫了一會兒後，他終於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說：「我們為什麼要偷偷潛入城堡？不是應該去帶領人民嗎？」火把的光源在側下方，在他的臉上投下了一個怪異的陰影。
杜姆抬頭看著面前的高大士兵。儘管他身高六英尺，但還是比艾薩克矮了半個頭。
突然起了玩心，他笑了笑，攤開右手：「人民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現在只想從城堡里偷點值錢的東西，然後馬上逃跑。謝謝你給我指路。」
杜姆的回答讓艾薩克愣住了。他先是驚訝，然後失望：「我還以為你真是神的使者。現在看來，你只是個騙子。」
「騙子？」杜姆扯了扯嘴角，質問道：「我母親病重，需要我幫忙。而你卻要我冒著生命危險為人民發聲？為了他們拋棄我的母親？要是你會怎麼做？」
艾薩克沉默了一會兒，仿佛泄了氣，聲音柔和了許多：「我的父母都不在了。但如果我是你，我會那麼做。」
這話是人能說出來的？
杜姆被他逗笑了：「你父母的在天之靈會為你感到驕傲。」眼前這位士兵的臉上稚氣未脫，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才能說出這種話。
「拜託了。」艾薩克突然半跪下來，讓杜姆猝不及防地後退一步：「幫幫他們。」
「唉。」杜姆輕輕嘆氣。的確，他現在擁有了非凡的號召力，但卻沒有自保的能力。站在最顯眼的高峰上，風險實在太大了。
這傢伙意識不到這一點嗎？
如果他把威爾頓逼急了，自己肯定活不了。即使民眾的怨怒徹底爆發，最終也會被威爾頓的軍隊武力鎮壓，到頭來誰都得不到好處，只會徒增傷亡。
傻大個啊傻大個。
「那我問你。」杜姆問道：「那我問你，你能幫我殺兩個士兵嗎？」他記得寶庫的鐵門由兩名士兵把守。
艾薩克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困惑：「你什麼意思？」
「自然是為了拯救你心心念念的勞苦大眾啊。」杜姆冷笑道：「回答我的問題，心懷仁愛的士兵。」
「我可以。」艾薩克回答得乾脆利落。
「即使他們是無辜的？」杜姆又問。
「為了幫助更多的人。」艾薩克脫口而出。
啊？這是什麼邏輯……？
杜姆不想再探究他的思維方式了，怕自己會被傳染上什麼怪病。
「繼續前進吧，待會需要你大展身手了。」杜姆拍了拍艾薩克的肩膀，越過他走在了前面。
「啊？」艾薩克懵懂地站起身，不明所以地跟在杜姆身後。
推開地道的木板，二人來到主樓內部。
此刻的城堡里幾乎沒有任何武裝戰力了，只剩下一些普通的職員和僕人。遇到杜姆二人，他們還熱情地向杜姆施行仁愛教禮。
面對擁躉，杜姆展露出慈愛的笑容，仿若一位真正行走在人間的神聖使徒。
路上並無意外，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二人很快來到隱秘的金庫前，兩具無頭屍體橫躺在他們身後。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杜姆現在算是對艾薩克另眼相看了。
面對兩名全副武裝的士兵，艾薩克僅在幾秒內就輕鬆解決了他們，甚至毫髮無傷。這個年輕人的基礎屬性高得驚人啊。
他本想讓艾薩克留一個活口，但這兩名守衛根本不怕死，像瘋狗一樣拼死進攻。艾薩克說他們是威爾頓培養的死侍，真正的「拿錢賣命」。
「你的要求我辦到了。」艾薩克繼續說道：「計劃是什麼？打開它？我勸你別白費力氣了。這更像是一塊鐵塊而不是門，據說是伯爵花重金請聖殿的魔法師建造的，沒有鑰匙，也不可能打破。」他收起了劍，輕描淡寫地抹掉臉上血。
「聖殿的魔法師……」杜姆挑起右邊的眉毛。
聖殿是大陸上唯一掌控超凡力量的人族組織。他們會吸納具備超凡天賦的人類，守護人族不受異族的威脅。但，那群傢伙應該不會摻和人間事務才對。
杜姆收回心思，仔細檢查這扇奇特的鐵門，注意到它無縫的構造。
他閉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再次感覺到從門中心散發出一股微弱的魔法氣息。這些能量在他的腦海中匯聚，構成了具有奇異美感的鍊金術陣。
從術陣的骨輪與脈絡的構造來看，它應該是觸髮式的塑形鍊金術陣。根據符文傳達出的信息，它需要指定個體的血液來激活。
布陣者的技藝雖然粗糙，但足以對付竊賊。一般情況下，如果想要破解這種術陣，需要用魔力來逆向解構。
通常，血液是魔力的最佳媒介。
但由於這扇門上法陣的機制問題，如果用血液去解構它，將會觸發相應的禁制，導致意外的結果。
不過，杜姆還有第二個選擇——暴力破解。
「你研究了這麼久，到底行不行啊？我們來這兒究竟是為了什麼？不是應該去領導民眾嗎？」艾薩克至今仍然一頭霧水。
杜姆站直了身子，轉過身面對艾薩克：「如果你願意為了民眾犧牲你的父母，甚至犧牲兩個無辜的生命，那麼再多犧牲自己的一條手臂應該沒問題吧。」
艾薩克微微皺起眉頭，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你在說什麼？」
這是一條秘密通道，直接通向城堡的主樓，是戰時前一位城堡主人留下的遺蹟。
如今，這條秘密通道大多被士兵們用來晚上偷偷溜出去，與莊園裡的已婚婦女幽會尋歡。
當然，艾薩克不是他們中的一員。
在寂靜的隧道里，杜姆舉著火把，沉浸在火焰燃燒的聲音中。這讓他心緒寧靜。
多虧原身在城堡里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杜姆已經在腦海中形成了城堡內部布局的大致印象。
城堡的主樓里，那扇密不透風的鐵門後面隱藏著什麼？雖然原身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但他通過記憶察覺到了一絲微弱的魔法氣息。
在悄悄離開木屋之前，他問過艾薩克。艾薩克回答說「那是威爾頓的寶庫」。
走在前面的艾薩克仍然感到困惑。猶豫了一會兒後，他終於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說：「我們為什麼要偷偷潛入城堡？不是應該去帶領人民嗎？」火把的光源在側下方，在他的臉上投下了一個怪異的陰影。
杜姆抬頭看著面前的高大士兵。儘管他身高六英尺，但還是比艾薩克矮了半個頭。
突然起了玩心，他笑了笑，攤開右手：「人民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現在只想從城堡里偷點值錢的東西，然後馬上逃跑。謝謝你給我指路。」
杜姆的回答讓艾薩克愣住了。他先是驚訝，然後失望：「我還以為你真是神的使者。現在看來，你只是個騙子。」
「騙子？」杜姆扯了扯嘴角，質問道：「我母親病重，需要我幫忙。而你卻要我冒著生命危險為人民發聲？為了他們拋棄我的母親？要是你會怎麼做？」
艾薩克沉默了一會兒，仿佛泄了氣，聲音柔和了許多：「我的父母都不在了。但如果我是你，我會那麼做。」
這話是人能說出來的？
杜姆被他逗笑了：「你父母的在天之靈會為你感到驕傲。」眼前這位士兵的臉上稚氣未脫，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才能說出這種話。
「拜託了。」艾薩克突然半跪下來，讓杜姆猝不及防地後退一步：「幫幫他們。」
「唉。」杜姆輕輕嘆氣。的確，他現在擁有了非凡的號召力，但卻沒有自保的能力。站在最顯眼的高峰上，風險實在太大了。
這傢伙意識不到這一點嗎？
如果他把威爾頓逼急了，自己肯定活不了。即使民眾的怨怒徹底爆發，最終也會被威爾頓的軍隊武力鎮壓，到頭來誰都得不到好處，只會徒增傷亡。
傻大個啊傻大個。
「那我問你。」杜姆問道：「那我問你，你能幫我殺兩個士兵嗎？」他記得寶庫的鐵門由兩名士兵把守。
艾薩克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困惑：「你什麼意思？」
「自然是為了拯救你心心念念的勞苦大眾啊。」杜姆冷笑道：「回答我的問題，心懷仁愛的士兵。」
「我可以。」艾薩克回答得乾脆利落。
「即使他們是無辜的？」杜姆又問。
「為了幫助更多的人。」艾薩克脫口而出。
啊？這是什麼邏輯……？
杜姆不想再探究他的思維方式了，怕自己會被傳染上什麼怪病。
「繼續前進吧，待會需要你大展身手了。」杜姆拍了拍艾薩克的肩膀，越過他走在了前面。
「啊？」艾薩克懵懂地站起身，不明所以地跟在杜姆身後。
推開地道的木板，二人來到主樓內部。
此刻的城堡里幾乎沒有任何武裝戰力了，只剩下一些普通的職員和僕人。遇到杜姆二人，他們還熱情地向杜姆施行仁愛教禮。
面對擁躉，杜姆展露出慈愛的笑容，仿若一位真正行走在人間的神聖使徒。
路上並無意外，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二人很快來到隱秘的金庫前，兩具無頭屍體橫躺在他們身後。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杜姆現在算是對艾薩克另眼相看了。
面對兩名全副武裝的士兵，艾薩克僅在幾秒內就輕鬆解決了他們，甚至毫髮無傷。這個年輕人的基礎屬性高得驚人啊。
他本想讓艾薩克留一個活口，但這兩名守衛根本不怕死，像瘋狗一樣拼死進攻。艾薩克說他們是威爾頓培養的死侍，真正的「拿錢賣命」。
「你的要求我辦到了。」艾薩克繼續說道：「計劃是什麼？打開它？我勸你別白費力氣了。這更像是一塊鐵塊而不是門，據說是伯爵花重金請聖殿的魔法師建造的，沒有鑰匙，也不可能打破。」他收起了劍，輕描淡寫地抹掉臉上血。
「聖殿的魔法師……」杜姆挑起右邊的眉毛。
聖殿是大陸上唯一掌控超凡力量的人族組織。他們會吸納具備超凡天賦的人類，守護人族不受異族的威脅。但，那群傢伙應該不會摻和人間事務才對。
杜姆收回心思，仔細檢查這扇奇特的鐵門，注意到它無縫的構造。
他閉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再次感覺到從門中心散發出一股微弱的魔法氣息。這些能量在他的腦海中匯聚，構成了具有奇異美感的鍊金術陣。
從術陣的骨輪與脈絡的構造來看，它應該是觸髮式的塑形鍊金術陣。根據符文傳達出的信息，它需要指定個體的血液來激活。
布陣者的技藝雖然粗糙，但足以對付竊賊。一般情況下，如果想要破解這種術陣，需要用魔力來逆向解構。
通常，血液是魔力的最佳媒介。
但由於這扇門上法陣的機制問題，如果用血液去解構它，將會觸發相應的禁制，導致意外的結果。
不過，杜姆還有第二個選擇——暴力破解。
「你研究了這麼久，到底行不行啊？我們來這兒究竟是為了什麼？不是應該去領導民眾嗎？」艾薩克至今仍然一頭霧水。
杜姆站直了身子，轉過身面對艾薩克：「如果你願意為了民眾犧牲你的父母，甚至犧牲兩個無辜的生命，那麼再多犧牲自己的一條手臂應該沒問題吧。」
艾薩克微微皺起眉頭，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