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門後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在場所有人都呆住了。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屏著呼吸，仔細的觀察著外面。
剛剛落地發出的大動靜結束之後，四周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暗淡的黑色霧氣緩緩滾動。
半晌。
「你們有聽到門外的聲音。」楊歡歡說道。
季傑等人點點頭。
外面的黑霧裡，似乎有一些細微的動靜，微小而沉悶。
好像聲音被紙包住的感覺。
「你看他們動了！」鍾大光慌張地說道。
那些掉在地上的人，已經死去多時。
從如此高的地方墜落，卻沒有血液淌出，如同一個泄了氣的皮球落地。
而現在身體好像被什麼牽引住，開始發出動靜，先是頭緩緩的轉動，然後是四肢，只有空洞的眼神完全沒有變化。
「咔嚓，咔嚓」
骨節錯位發出聲響。
剛剛細微的聲音開始逐漸放大。
「好像有人在叫我」田金峰說道。
「我也聽到了...」鍾大光說道，「那是主管的聲音！」
「我好像也有聽到費成在叫我。」
那個穿著夾克的中年男子緩緩的說道，費城是他剛遇難的朋友。
他的眼神里並沒有出現恐懼的神色，只是哀傷的意味更濃。
現在出去怕是來不及跑到樓梯口了，季傑此時內心也非常著急，眼前的情況是從未有過的危險且詭異。
門外的那些屍體即使還沒完全站起來，但也開始努力用手撐著在朝店鋪里的人過來。
速度雖然緩慢，但是眾人現在是瓮中之鱉。
進來是遲早的事情。
六個學生已經嚇得臉都變形，剛才那個內向的女生已經把頭完全的埋在旁邊同學的懷裡。
其他人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正在這時，
店鋪里的一個人起身朝後方跑去說道：「走，後面有員工通道。」
他是商店的員工。
眾人聞言立馬起身跟隨。
季傑掃了一下，百平方左右的店鋪里，此刻跑出二十來號人，剛剛都躲在衣架衣櫃後面。
「我們也跟上。」季節說道。
鍾大光、楊歡歡他們點點頭。
「大哥，趕緊走啊。」
楊歡歡見中年男子依舊蹲在櫃檯旁邊不動，出聲催促道。
那男子搖搖頭說道：「你們走吧，是我害死了費城。」
原來男子的妻女在一個月前的一場車禍中不幸去世，面對突如其來重擊，男子一蹶不振。費城是他從小玩到大的髮小，為了讓他能從陰影里走出來，一直給他鼓勵和安慰。
今天帶他出來大千商場散心購物，事情發生的時候，費城在一樓買喝的，他在四樓休息。
費城打電話過來讓他趕緊下來，自己在一樓等他。
男子為了讓費城第一時間逃離，謊稱自己剛想抽菸已經出了商場，讓他趕緊到外面。
誰知道卻讓費成先走在了自己前面。
男子簡單的說了一下，眾人聽完面面相覷。
季傑和楊歡歡沒經歷過這樣的人生變故，不知道怎麼勸說。
「哥們兒，你這是好心辦壞事，你兄弟不會怪你的。但是你如果你現在想死，我覺得你兄弟會死不瞑目。」鍾大光說道。
那男子聞言依舊無動於衷。
「你想死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你兄弟，為自己你就不是個東西，光想自己一了百了，太自私了。如果是為了你兄弟你就想錯了，你該連同他的責任活下去，努力照顧他的家人。」
鍾大光說的很直白，卻直刺入心。
費城有個女兒，今天正好前妻帶她出去玩。
而且雙親還在，不像自己孤家寡人。
如今費成不在了，家人失去支柱，自己作為兄弟本該責無旁貸，更何況如果不是自己，費成今天也不會死在這兒了。
季傑等人不知道他內心的想法，看他還是沒有動作，不準備多等了。
人各有志。
勸他，是念在他救了楊歡歡，楊歡歡又攔住了自己幾人，也算是有恩之人。否則自然沒有必要去多管。
朝著店鋪左邊的員工通道快步走去。
聽到後面聲響，回頭看，是那個中年男子起身發出的動靜。
「大哥你說的對，我叫曾姚，今天如果能活著出去，一定請你喝一杯。」
曾姚趕到了他們身邊。
「大叔們，你們別再這兒立flag了好嘛，活下去什麼都好說。」楊歡歡說道。
員工通道的門粉刷的與牆壁相似，剛剛那個人用自己的員工證掃了門禁。
季傑他們走到的時候已經有好一些人進去了。
店鋪外的屍體已經到了店門口。
嘴裡喊著人名，季傑看到了董樂和周強。低著頭，沉悶的叫著他們的名字。
事不宜遲。
通過員工通道後，季節卻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全是黑暗的地方。
糟了。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但絕對不會是員工通道。
身邊其他人也不見了。
此刻周圍可見度極低，季傑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看周圍的樣子像是商場內的男士廁所。
左邊是包廂右邊是便池，門口旁是洗手台和鏡子，不知道其他人去哪了，季傑也不敢呼喚別人，怕引來什麼東西。
手機上沒有一格信號。
就在這時，
後邊的便池，突然出水清洗，好像有人剛剛離開。
「噠—噠—噠」，包間的門受到了什麼撞擊，發出敲擊聲。
季傑不敢過去查看，知道此地也不宜久留。
趕緊跑到廁所門口，這過程他沒敢看鏡子，怕自己看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此時，只要一推就可以離開，但是他又猶豫了。
現在的門後連接的地方已經不能以常理推測了，誰都不知道自己出去後會到哪個地方。
將手機燈光往上照了一下，只見包廂里有一根草繩連著天花板，在慢慢的晃動。
包間裡吊著一個人。
「噠—噠—噠。」
隨著草繩的晃動，包間裡也傳出規律的聲音。
另外一間包廂緩緩打開，先是一隻蒼白的手扒住門框，露出手指，然後一個人頭緩緩探出。
死灰色的人臉，吊著笑容，像是努力做出親近的表情，但是怎麼看都非常的詭異。
「季傑，快過來。」
是主管李東！
季傑血液全都衝到了頭頂，心臟如鼓擊打在耳膜上。
二話不說，季傑迅速開門沖了出去。
......
大千商場外，警戒線被拉起。
將近停著十輛輛警車，在現場維護秩序。
幾位出警人員在路上接到通知，一聽到轉給特別行動小組，就知道這件事是什麼性質的了。
將外圍封鎖好。
此時，大千商場被一團翻滾的黑霧包裹住，這霧似如實質。在董羅山的命令下，沒有人去碰觸。
隨著時間的推移，霧氣擴散的越來越明顯，眾人不敢靠近，只能把警戒線也跟著外擴。
還好附近的人流已經被全部驅散。
黑霧不斷地擴散，已經將明州書院都囊括進來了一部分。
董羅山在現場指揮。
「齊恆，顏飛你們什麼時候能到。」董羅山焦急寫在臉上了，如果是尋常案件，自己和底下的警察早就充進去了。
但是眼下這種情況，進去只是無畏的犧牲罷了，還會讓事情變得越來越糟糕。
最初，裡面的電話還能打出來，但是現在裡面的消息全斷了。
說明事態在持續惡化，裡面的遇難者在增加。
黑色越野車上。
「董局，還要半個小時。」齊恆說道。
「還要這麼久，這邊事態有點嚴重。」
「已經開闢緊急通道，這是最快的了。」眼鏡下一雙沉靜如湖的雙眸，此刻也掠起一陣急色。
「嗯，儘量快點吧。」董羅山滿是迫切。
又說了幾句，放下了電話。
此時車速已經飆到100以上，兩側道路上的場景飛速後退。
「怎么正好我們不在的時候，發生這種事。」
男子旁邊，坐著一位女子，五官精緻，透著一絲率性美感，手指卷著肩前的一縷長發，名叫藍顏飛。
「還好是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不然還得更晚。」
「嗯，要是早給我們安排負責的人手，也就不會這樣了。」齊恆嘆了口氣
「沒辦法，總務長什麼心思你也知道，要不是我們這次據理力爭，估計還是不會給我們增加人手。」女子說道。
齊恆點了點頭：「說是安排的人手後天就會過來，看看給我們安排誰吧。」
「嗯。」
「老曹，儘量開快點吧。」
「明白。」
......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屏著呼吸，仔細的觀察著外面。
剛剛落地發出的大動靜結束之後，四周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暗淡的黑色霧氣緩緩滾動。
半晌。
「你們有聽到門外的聲音。」楊歡歡說道。
季傑等人點點頭。
外面的黑霧裡，似乎有一些細微的動靜，微小而沉悶。
好像聲音被紙包住的感覺。
「你看他們動了！」鍾大光慌張地說道。
那些掉在地上的人，已經死去多時。
從如此高的地方墜落，卻沒有血液淌出，如同一個泄了氣的皮球落地。
而現在身體好像被什麼牽引住，開始發出動靜，先是頭緩緩的轉動，然後是四肢，只有空洞的眼神完全沒有變化。
「咔嚓，咔嚓」
骨節錯位發出聲響。
剛剛細微的聲音開始逐漸放大。
「好像有人在叫我」田金峰說道。
「我也聽到了...」鍾大光說道，「那是主管的聲音！」
「我好像也有聽到費成在叫我。」
那個穿著夾克的中年男子緩緩的說道，費城是他剛遇難的朋友。
他的眼神里並沒有出現恐懼的神色，只是哀傷的意味更濃。
現在出去怕是來不及跑到樓梯口了，季傑此時內心也非常著急，眼前的情況是從未有過的危險且詭異。
門外的那些屍體即使還沒完全站起來，但也開始努力用手撐著在朝店鋪里的人過來。
速度雖然緩慢，但是眾人現在是瓮中之鱉。
進來是遲早的事情。
六個學生已經嚇得臉都變形，剛才那個內向的女生已經把頭完全的埋在旁邊同學的懷裡。
其他人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正在這時，
店鋪里的一個人起身朝後方跑去說道：「走，後面有員工通道。」
他是商店的員工。
眾人聞言立馬起身跟隨。
季傑掃了一下，百平方左右的店鋪里，此刻跑出二十來號人，剛剛都躲在衣架衣櫃後面。
「我們也跟上。」季節說道。
鍾大光、楊歡歡他們點點頭。
「大哥，趕緊走啊。」
楊歡歡見中年男子依舊蹲在櫃檯旁邊不動，出聲催促道。
那男子搖搖頭說道：「你們走吧，是我害死了費城。」
原來男子的妻女在一個月前的一場車禍中不幸去世，面對突如其來重擊，男子一蹶不振。費城是他從小玩到大的髮小，為了讓他能從陰影里走出來，一直給他鼓勵和安慰。
今天帶他出來大千商場散心購物，事情發生的時候，費城在一樓買喝的，他在四樓休息。
費城打電話過來讓他趕緊下來，自己在一樓等他。
男子為了讓費城第一時間逃離，謊稱自己剛想抽菸已經出了商場，讓他趕緊到外面。
誰知道卻讓費成先走在了自己前面。
男子簡單的說了一下，眾人聽完面面相覷。
季傑和楊歡歡沒經歷過這樣的人生變故，不知道怎麼勸說。
「哥們兒，你這是好心辦壞事，你兄弟不會怪你的。但是你如果你現在想死，我覺得你兄弟會死不瞑目。」鍾大光說道。
那男子聞言依舊無動於衷。
「你想死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你兄弟，為自己你就不是個東西，光想自己一了百了，太自私了。如果是為了你兄弟你就想錯了，你該連同他的責任活下去，努力照顧他的家人。」
鍾大光說的很直白，卻直刺入心。
費城有個女兒，今天正好前妻帶她出去玩。
而且雙親還在，不像自己孤家寡人。
如今費成不在了，家人失去支柱，自己作為兄弟本該責無旁貸，更何況如果不是自己，費成今天也不會死在這兒了。
季傑等人不知道他內心的想法，看他還是沒有動作，不準備多等了。
人各有志。
勸他，是念在他救了楊歡歡，楊歡歡又攔住了自己幾人，也算是有恩之人。否則自然沒有必要去多管。
朝著店鋪左邊的員工通道快步走去。
聽到後面聲響，回頭看，是那個中年男子起身發出的動靜。
「大哥你說的對，我叫曾姚，今天如果能活著出去，一定請你喝一杯。」
曾姚趕到了他們身邊。
「大叔們，你們別再這兒立flag了好嘛，活下去什麼都好說。」楊歡歡說道。
員工通道的門粉刷的與牆壁相似，剛剛那個人用自己的員工證掃了門禁。
季傑他們走到的時候已經有好一些人進去了。
店鋪外的屍體已經到了店門口。
嘴裡喊著人名，季傑看到了董樂和周強。低著頭，沉悶的叫著他們的名字。
事不宜遲。
通過員工通道後，季節卻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全是黑暗的地方。
糟了。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但絕對不會是員工通道。
身邊其他人也不見了。
此刻周圍可見度極低，季傑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看周圍的樣子像是商場內的男士廁所。
左邊是包廂右邊是便池，門口旁是洗手台和鏡子，不知道其他人去哪了，季傑也不敢呼喚別人，怕引來什麼東西。
手機上沒有一格信號。
就在這時，
後邊的便池，突然出水清洗，好像有人剛剛離開。
「噠—噠—噠」，包間的門受到了什麼撞擊，發出敲擊聲。
季傑不敢過去查看，知道此地也不宜久留。
趕緊跑到廁所門口，這過程他沒敢看鏡子，怕自己看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此時，只要一推就可以離開，但是他又猶豫了。
現在的門後連接的地方已經不能以常理推測了，誰都不知道自己出去後會到哪個地方。
將手機燈光往上照了一下，只見包廂里有一根草繩連著天花板，在慢慢的晃動。
包間裡吊著一個人。
「噠—噠—噠。」
隨著草繩的晃動，包間裡也傳出規律的聲音。
另外一間包廂緩緩打開，先是一隻蒼白的手扒住門框，露出手指，然後一個人頭緩緩探出。
死灰色的人臉，吊著笑容，像是努力做出親近的表情，但是怎麼看都非常的詭異。
「季傑，快過來。」
是主管李東！
季傑血液全都衝到了頭頂，心臟如鼓擊打在耳膜上。
二話不說，季傑迅速開門沖了出去。
......
大千商場外，警戒線被拉起。
將近停著十輛輛警車，在現場維護秩序。
幾位出警人員在路上接到通知，一聽到轉給特別行動小組，就知道這件事是什麼性質的了。
將外圍封鎖好。
此時，大千商場被一團翻滾的黑霧包裹住，這霧似如實質。在董羅山的命令下，沒有人去碰觸。
隨著時間的推移，霧氣擴散的越來越明顯，眾人不敢靠近，只能把警戒線也跟著外擴。
還好附近的人流已經被全部驅散。
黑霧不斷地擴散，已經將明州書院都囊括進來了一部分。
董羅山在現場指揮。
「齊恆，顏飛你們什麼時候能到。」董羅山焦急寫在臉上了，如果是尋常案件，自己和底下的警察早就充進去了。
但是眼下這種情況，進去只是無畏的犧牲罷了，還會讓事情變得越來越糟糕。
最初，裡面的電話還能打出來，但是現在裡面的消息全斷了。
說明事態在持續惡化，裡面的遇難者在增加。
黑色越野車上。
「董局，還要半個小時。」齊恆說道。
「還要這麼久，這邊事態有點嚴重。」
「已經開闢緊急通道，這是最快的了。」眼鏡下一雙沉靜如湖的雙眸，此刻也掠起一陣急色。
「嗯，儘量快點吧。」董羅山滿是迫切。
又說了幾句，放下了電話。
此時車速已經飆到100以上，兩側道路上的場景飛速後退。
「怎么正好我們不在的時候，發生這種事。」
男子旁邊，坐著一位女子，五官精緻，透著一絲率性美感，手指卷著肩前的一縷長發，名叫藍顏飛。
「還好是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不然還得更晚。」
「嗯，要是早給我們安排負責的人手，也就不會這樣了。」齊恆嘆了口氣
「沒辦法，總務長什麼心思你也知道，要不是我們這次據理力爭，估計還是不會給我們增加人手。」女子說道。
齊恆點了點頭：「說是安排的人手後天就會過來，看看給我們安排誰吧。」
「嗯。」
「老曹，儘量開快點吧。」
「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