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屈辱地活著
程大慶的父親在舊貨市場拉回一張大床，把整個房間都占滿了，程大慶連睡覺的位置都沒有，他在同事家住了兩晚。
看到大慶上班無精打采的樣子，蕭鴻問道：「你是不是病了，怎麼看你沒有精神，是家裡有什麼事嗎？」
程大慶長嘆了一聲，把蕭鴻拉到沒人處說道：「我家你也去過了，家裡就能放下一張床，那天你走後，我是跟著爸媽擠一起睡的。」
蕭鴻搖搖頭說道：「現在我們的關係家裡還不知道，我沒法讓你住我家。」
程大慶看到蕭鴻自責的樣子，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沒事，困難只是暫時的，我相信三年後我們能有一個自己的家。」
看到大慶的精神頭上來了，蕭鴻笑道：「這才是你，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剛才我想到一個主意，要是我們去買一個雙層的床，是不是就解決了你睡覺的問題，睡別人家不是長久之計，另外我也不想讓你四處流浪。」
程大慶一拍腦門說道：「你這個主意不錯，咱們現在就去看看，為了省錢，還是去舊貨市場吧，那裡離家還近，找個倒騎驢就拉回去了。」
道外舊貨市場占地面積很大，一直到松花江邊兒。兩個人挨家挨戶去找上下層的床，在最裡邊，程大慶發現一家賣舊的木床是雙層的，可是上去一打聽價格，倒吸一口涼氣，賣家要價三千塊錢，這個價格不是程大慶能出得起的，賣家說他這個床是純實木的，用的是松木，收到手都是兩千八百塊錢。
蕭鴻也喜歡這個雙層木床，雖然床有些舊，但是床的木紋清晰可見，是刷了清油，依稀能聞到木頭的香味兒。可是兩個人兜里的錢加一起也不夠，大慶不想難為蕭鴻，拉著她的手走出來說道：「木床占地方，我們買個鐵床就行，反正上面也是我住，不用買太好的，關鍵是買貴了回去還得被老媽叨叨。」
他們是從南門進入舊貨市場，順時針走的路，眼看就剩下東側沒有走，如果沒有，他們就算白來一趟。
看到大慶的腳步有些沉重，蕭鴻起他的手說道：「別灰心，西方不亮東方亮，我就不信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床。」
程大慶想抽菸，手剛摸到煙，一抬頭看到禁止吸菸的標誌，只好舔舔嘴唇忍了下來，他想起蕭晴帶人來幫他搬家的情景，抽的煙都是人家的，不禁臉上一熱，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走到東排中間，程大慶已經不抱什麼希望，從檔口裡走出一個中年婦女，看到兩人走過來，中年婦女問道：「兩位要選什麼家具，我這裡的東西比較全的。」
蕭鴻走上前開口：「大姐，你這裡有沒有雙層鐵床，最好是寬一些的，能睡兩個人，就算擠一點兒也沒關係。」
中年婦女看看兩人，笑道：「你們是不是走一圈兒了？你算問對了，你說的床只有我家有，我想換一張雙人床，把現在睡的床換下來，你們跟我來看看，滿意不滿意。」
中年婦女前頭帶路，兩個人緊隨其後，程大慶心中暗喜，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中年婦女拉開一個布帘子，露出裡面的鐵床，鐵床上層擺放著東西，下面的被子疊得很整齊，兩個枕頭上鋪著格子枕巾。
程大慶小心地問道：「你這不是睡人的嗎？賣給我們你們咋辦？」
中年婦女笑道：「我剛才不是說過，我想換一張新的，也不是睡這裡，我家在附近租了個樓，屋裡能擺放雙人床，這裡夏天能睡覺，冬天也住不了人。」
「你打算賣多少錢？錢多了我可買不起。」程大慶開始哭窮，他聽說對方要買新床，就想便宜一點兒買下來。
「正常的單人雙層床要一百二十塊錢，我這個是加寬的尺寸，而且這個床的鐵料是加厚的，怎麼也得二百八十塊錢，我們自己做的。」中年婦女笑著說道。
蕭鴻看看大慶，對中年婦女說道：「姐姐，我們是真心想買，家裡父母從老家過來了，買這個床是給他們住的，你看看能不能便宜一些。」
中年婦女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就給你們便宜四十塊錢，二百四十塊錢拿走，現在鐵都漲價了，這個價你根本買不到的。」
程大慶看一眼蕭鴻，走到中年婦女面前開口：「大姐，這個價格我就不跟你講了，我另外跟你說個事，昨天我老爸老媽過來買個雙人床，但是三個人住不下才想起換雙層的，要是把這個買回去，那個能不能拿回來，那個床是一百五十塊錢買的，我把那個床拿回來，再給你加一百塊錢。」
中年婦女笑道：「老弟，我是賣東西的當然也收東西，不過我收東西得我定價，我都沒看到你的東西，你就給我定價了。」
程大慶舉起手賭咒發誓：「我說的是真的，我爸就是花一百五買的，為了湊個整數，我再給你付一百塊錢，另外我還要花錢把那個床送過來。」
程大慶身材高大，舉手發誓的樣子滑稽好笑，中年婦女噗嗤一聲笑了，開口說道：「我信你一次，你們先把二百四十塊錢付了，送那個床過來我再退給你一百四十把錢，你們說可以吧？」
程大慶高興地一把抓住中年婦女的手連聲說謝謝，蕭鴻瞪了他一眼，他馬上鬆開大姐的手，轉身去找車夫運床。
程大慶的父親見兒子拉回來一張新床，剛要說屋裡沒地方，蕭鴻笑著說道：「叔叔，這個是雙層的，把木頭床拉走，這樣大慶就有地方住了。」
大慶媽過來拉著蕭鴻的手說道：「都是我們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和你叔說回老家去，你叔偏說留下來幫幫你們，你是個好孩子。」
從舊貨市場回來，兩個人總算鬆了一口氣，蕭鴻建議去江邊看看，再過幾天就封江了。
大慶對蕭鴻是言聽計從，剛才付出的一百塊錢也是蕭鴻出的，他對這個女漢子一樣的姑娘十分佩服，也為今生遇到蕭鴻而竊喜。
看到大慶上班無精打采的樣子，蕭鴻問道：「你是不是病了，怎麼看你沒有精神，是家裡有什麼事嗎？」
程大慶長嘆了一聲，把蕭鴻拉到沒人處說道：「我家你也去過了，家裡就能放下一張床，那天你走後，我是跟著爸媽擠一起睡的。」
蕭鴻搖搖頭說道：「現在我們的關係家裡還不知道，我沒法讓你住我家。」
程大慶看到蕭鴻自責的樣子，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沒事，困難只是暫時的，我相信三年後我們能有一個自己的家。」
看到大慶的精神頭上來了，蕭鴻笑道：「這才是你，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剛才我想到一個主意，要是我們去買一個雙層的床，是不是就解決了你睡覺的問題，睡別人家不是長久之計，另外我也不想讓你四處流浪。」
程大慶一拍腦門說道：「你這個主意不錯，咱們現在就去看看，為了省錢，還是去舊貨市場吧，那裡離家還近，找個倒騎驢就拉回去了。」
道外舊貨市場占地面積很大，一直到松花江邊兒。兩個人挨家挨戶去找上下層的床，在最裡邊，程大慶發現一家賣舊的木床是雙層的，可是上去一打聽價格，倒吸一口涼氣，賣家要價三千塊錢，這個價格不是程大慶能出得起的，賣家說他這個床是純實木的，用的是松木，收到手都是兩千八百塊錢。
蕭鴻也喜歡這個雙層木床，雖然床有些舊，但是床的木紋清晰可見，是刷了清油，依稀能聞到木頭的香味兒。可是兩個人兜里的錢加一起也不夠，大慶不想難為蕭鴻，拉著她的手走出來說道：「木床占地方，我們買個鐵床就行，反正上面也是我住，不用買太好的，關鍵是買貴了回去還得被老媽叨叨。」
他們是從南門進入舊貨市場，順時針走的路，眼看就剩下東側沒有走，如果沒有，他們就算白來一趟。
看到大慶的腳步有些沉重，蕭鴻起他的手說道：「別灰心，西方不亮東方亮，我就不信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床。」
程大慶想抽菸，手剛摸到煙，一抬頭看到禁止吸菸的標誌，只好舔舔嘴唇忍了下來，他想起蕭晴帶人來幫他搬家的情景，抽的煙都是人家的，不禁臉上一熱，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走到東排中間，程大慶已經不抱什麼希望，從檔口裡走出一個中年婦女，看到兩人走過來，中年婦女問道：「兩位要選什麼家具，我這裡的東西比較全的。」
蕭鴻走上前開口：「大姐，你這裡有沒有雙層鐵床，最好是寬一些的，能睡兩個人，就算擠一點兒也沒關係。」
中年婦女看看兩人，笑道：「你們是不是走一圈兒了？你算問對了，你說的床只有我家有，我想換一張雙人床，把現在睡的床換下來，你們跟我來看看，滿意不滿意。」
中年婦女前頭帶路，兩個人緊隨其後，程大慶心中暗喜，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中年婦女拉開一個布帘子，露出裡面的鐵床，鐵床上層擺放著東西，下面的被子疊得很整齊，兩個枕頭上鋪著格子枕巾。
程大慶小心地問道：「你這不是睡人的嗎？賣給我們你們咋辦？」
中年婦女笑道：「我剛才不是說過，我想換一張新的，也不是睡這裡，我家在附近租了個樓，屋裡能擺放雙人床，這裡夏天能睡覺，冬天也住不了人。」
「你打算賣多少錢？錢多了我可買不起。」程大慶開始哭窮，他聽說對方要買新床，就想便宜一點兒買下來。
「正常的單人雙層床要一百二十塊錢，我這個是加寬的尺寸，而且這個床的鐵料是加厚的，怎麼也得二百八十塊錢，我們自己做的。」中年婦女笑著說道。
蕭鴻看看大慶，對中年婦女說道：「姐姐，我們是真心想買，家裡父母從老家過來了，買這個床是給他們住的，你看看能不能便宜一些。」
中年婦女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就給你們便宜四十塊錢，二百四十塊錢拿走，現在鐵都漲價了，這個價你根本買不到的。」
程大慶看一眼蕭鴻，走到中年婦女面前開口：「大姐，這個價格我就不跟你講了，我另外跟你說個事，昨天我老爸老媽過來買個雙人床，但是三個人住不下才想起換雙層的，要是把這個買回去，那個能不能拿回來，那個床是一百五十塊錢買的，我把那個床拿回來，再給你加一百塊錢。」
中年婦女笑道：「老弟，我是賣東西的當然也收東西，不過我收東西得我定價，我都沒看到你的東西，你就給我定價了。」
程大慶舉起手賭咒發誓：「我說的是真的，我爸就是花一百五買的，為了湊個整數，我再給你付一百塊錢，另外我還要花錢把那個床送過來。」
程大慶身材高大，舉手發誓的樣子滑稽好笑，中年婦女噗嗤一聲笑了，開口說道：「我信你一次，你們先把二百四十塊錢付了，送那個床過來我再退給你一百四十把錢，你們說可以吧？」
程大慶高興地一把抓住中年婦女的手連聲說謝謝，蕭鴻瞪了他一眼，他馬上鬆開大姐的手，轉身去找車夫運床。
程大慶的父親見兒子拉回來一張新床，剛要說屋裡沒地方，蕭鴻笑著說道：「叔叔，這個是雙層的，把木頭床拉走，這樣大慶就有地方住了。」
大慶媽過來拉著蕭鴻的手說道：「都是我們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和你叔說回老家去，你叔偏說留下來幫幫你們，你是個好孩子。」
從舊貨市場回來，兩個人總算鬆了一口氣，蕭鴻建議去江邊看看，再過幾天就封江了。
大慶對蕭鴻是言聽計從，剛才付出的一百塊錢也是蕭鴻出的，他對這個女漢子一樣的姑娘十分佩服，也為今生遇到蕭鴻而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