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兄友弟恭
說著，陳定就大步朝著祭祀場地的最前方走去了。
而陳克遠和陳克安兩人，也跟在陳定的身後混入了有些擁擠的人流中。
待陳定於最前方的位置站定後，場中原本還有些細細碎碎的聲音立刻消失不見，只餘一股莊嚴肅穆的氣氛在四周瀰漫開來，逐漸充斥了整個祭祀場地。
在場的所有人，此時的面容都是嚴肅且凝重的，沒有任何一個人膽敢在這個時候嬉笑乖張，對先祖不敬。
不然，宗法可不容情，這個時代，要是族人觸犯了宗法，族長陳定是有著權力將其直接處死的。
更何況，當今世道，人們對於祖先英靈，都還是普遍心懷敬重與敬畏。
從左至右，陳定緩緩掃視了場間眾人一圈，然後才以一種抑揚頓挫的聲音說道。
「今又逢元日佳節，吾陳氏族長陳定領陳家孝子賢孫於祠堂奠祭先祖，望祖宗英靈保我陳家來年風調雨順，諸事大吉！」
陳定話音剛落，四周就有早已準備好的族人將提前備下的牲畜果品端上了位於正中間的祭台之上。
而祭台上方，陳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被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在場間這股莊重肅穆的氛圍下，好像真如先祖英靈此刻正默默的凝視著在場的這些後人似的。
待祭祀先祖的牲畜果品上齊，族長陳定轉過身，上前一步，親手將豎在香爐里的三支檀香點燃。
頓時，祭台前輕煙繚繞，並徐徐升騰，慢慢將祖先的牌位包裹籠罩在了如幻如夢的霧氣之中，朦朧而又神秘。
做完了這一步，陳定當即退後幾寸，下袍輕擺，雙膝跪地。
身後一眾族人見狀，也立刻隨著一同跪了下來，並跟著陳定口中的聲音一齊大喊。
「願陳家血脈傳續不絕，先祖英靈永享供奉，祖宗基業綿延千代！」
話畢，族長陳定率先向先祖牌位磕了三下，隨後身後眾人有樣學樣。
至此，這場並不算隆重的祭祖儀式也算是完成了。
緩緩站起身來，陳定略微凝視了場間眾人一會兒，隨後輕輕點了點頭。
已經經歷過不止一次祭祖的眾人當即會意，人流開始涌動，朝著後方出口逐漸有序的離開了。
在祭祖之後，眾人就不需要再幹什麼了，可以各回各家開始歡享元日佳節，享受這一年裡難得的團圓之樂。
在現如今，這種家人團圓、相聚一堂的日子顯得尤其珍貴。
默默的看著眾人逐漸離去，直至整個場地都變得空蕩蕩的了，陳定才緩緩走了下來，出口不遠處，陳克遠和陳克安正在那裡等著他。
緩緩走了出去，看著面前的陳克遠，陳定臉上的肅穆才將將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有些放鬆的笑意。
「克遠，你怎麼沒有跟著你叔母她們一起回去，留在這等我一個老頭子作甚？」
「叔父獨自一人回去，在此佳節，未免有些寂寥了。」
陳克遠的面上同樣掛著笑意，發自內心的說道。
「你啊你，你叔母她們忙著回去是要去準備過節用的菜餚，所以才不等我這個老頭子。」
「旁人不知道的聽了你的話，還以為我陳定是個鰥夫呢！」
聽著陳克遠的話，陳定忍不住笑罵道，不過話里話外完全沒有責怪的意思，反而透著股親近。
接著，他又看向了陳克安這個有些跳脫的小子，口中笑著說道。
「克安，你怎麼還沒回去，別讓你父母在家裡等急了！」
「我看遠哥兒一個人在這等，陪陪他，既然叔父來了，我現在就走，嘿嘿。」
感受著陳定的目光，明明知道這其中不含不善，可陳克安還是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連忙賠笑著說了一句，就趕忙一溜煙跑了不見了蹤影。
「這小子，天天這麼跳脫，也沒個定性！」
望著陳克安落荒而逃的背影，陳定笑著朝陳克遠說道。
「克安還小，不愔世事。」
陳克遠笑意如常，輕輕說道。
「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已經能幫著我爹處理家中的產業了！」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走，不一會兒，就到了陳定在塢堡中的小院。
陳克遠自當年來到陳家，年年元日都是在陳定家中過的。
一進門，陳定就看見陳復一個人拎著一壺酒，坐在小院裡的藤椅上自斟自飲，好不愜意。
「喲，這不是護衛統領、巴山豪俠陳公嗎，今日怎麼肯賞臉來我寒舍做客了？」
看著自己這個三弟，陳定當即氣不打一處來，陰陽怪氣的說道。
此刻，他不像是一個身份尊崇的族長，反而更像是一個老頑童。
「大哥，你沒事刺我作甚？我又沒惹你！」
聽到陳定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譏諷，陳復面上有些掛不住了，不復先前的愜意說道。
「我哪敢惹陳公啊，陳公近日在巴山做得好大事，仗義疏財，招兵買馬，怎麼，陳公這是要起事了？」
陳定呵呵一笑，語氣不改。
陳復近日裡做的事，哪能瞞得過作為陳家族長的他呀，更別說，陳復這個不要臉的還在族內的年輕人里旁敲側擊，慫恿這些人跟著他一起走呢。
如果他能不知道，這才是見鬼了。
「哎呀，大哥你不允准我的提議，我自己干有什麼錯？」
「又沒花你的錢，你至於嗎你！」
聽見是這事，陳復一開始還有些心虛，可越說越是氣壯。
「你這傢伙向來大手大腳，這些年好不容易攢下些錢財，不去謀個婆娘過日子，整日裡就想著這些有的沒的！」
「到了現在，不僅連個子嗣都沒有，元日還只能來我家過，真真不知羞！」
看著陳復這理直氣壯的樣子，陳定冷笑說道，字字誅心。
「好你個陳定，居然敢如此辱我？」
聞言，陳復面色當即漲的通紅，如豬肝色一般，口中大吼道。
「誰稀罕到你家過了，不是嫂子請我來，我還不來呢！」
說著，他重重把酒壺往旁邊的桌上一垛，起身就要走。
身後，聽到爭吵聲出來的叔母楊玉見此，連忙上前幾步拉住了陳復，有些嗔怪的看著陳定說道。
「你這是幹什麼，阿復好不容易來一次，你就把他氣成了這樣。」
「你這樣子，哪裡還有個大哥樣了？」
而陳克遠和陳克安兩人，也跟在陳定的身後混入了有些擁擠的人流中。
待陳定於最前方的位置站定後，場中原本還有些細細碎碎的聲音立刻消失不見，只餘一股莊嚴肅穆的氣氛在四周瀰漫開來，逐漸充斥了整個祭祀場地。
在場的所有人，此時的面容都是嚴肅且凝重的，沒有任何一個人膽敢在這個時候嬉笑乖張，對先祖不敬。
不然，宗法可不容情，這個時代，要是族人觸犯了宗法，族長陳定是有著權力將其直接處死的。
更何況，當今世道，人們對於祖先英靈，都還是普遍心懷敬重與敬畏。
從左至右，陳定緩緩掃視了場間眾人一圈，然後才以一種抑揚頓挫的聲音說道。
「今又逢元日佳節，吾陳氏族長陳定領陳家孝子賢孫於祠堂奠祭先祖，望祖宗英靈保我陳家來年風調雨順，諸事大吉！」
陳定話音剛落，四周就有早已準備好的族人將提前備下的牲畜果品端上了位於正中間的祭台之上。
而祭台上方，陳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被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在場間這股莊重肅穆的氛圍下，好像真如先祖英靈此刻正默默的凝視著在場的這些後人似的。
待祭祀先祖的牲畜果品上齊，族長陳定轉過身，上前一步，親手將豎在香爐里的三支檀香點燃。
頓時，祭台前輕煙繚繞，並徐徐升騰，慢慢將祖先的牌位包裹籠罩在了如幻如夢的霧氣之中，朦朧而又神秘。
做完了這一步，陳定當即退後幾寸，下袍輕擺，雙膝跪地。
身後一眾族人見狀，也立刻隨著一同跪了下來，並跟著陳定口中的聲音一齊大喊。
「願陳家血脈傳續不絕，先祖英靈永享供奉，祖宗基業綿延千代！」
話畢，族長陳定率先向先祖牌位磕了三下，隨後身後眾人有樣學樣。
至此，這場並不算隆重的祭祖儀式也算是完成了。
緩緩站起身來，陳定略微凝視了場間眾人一會兒，隨後輕輕點了點頭。
已經經歷過不止一次祭祖的眾人當即會意，人流開始涌動，朝著後方出口逐漸有序的離開了。
在祭祖之後，眾人就不需要再幹什麼了，可以各回各家開始歡享元日佳節，享受這一年裡難得的團圓之樂。
在現如今，這種家人團圓、相聚一堂的日子顯得尤其珍貴。
默默的看著眾人逐漸離去，直至整個場地都變得空蕩蕩的了，陳定才緩緩走了下來，出口不遠處，陳克遠和陳克安正在那裡等著他。
緩緩走了出去，看著面前的陳克遠，陳定臉上的肅穆才將將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有些放鬆的笑意。
「克遠，你怎麼沒有跟著你叔母她們一起回去，留在這等我一個老頭子作甚？」
「叔父獨自一人回去，在此佳節，未免有些寂寥了。」
陳克遠的面上同樣掛著笑意，發自內心的說道。
「你啊你，你叔母她們忙著回去是要去準備過節用的菜餚，所以才不等我這個老頭子。」
「旁人不知道的聽了你的話，還以為我陳定是個鰥夫呢！」
聽著陳克遠的話，陳定忍不住笑罵道，不過話里話外完全沒有責怪的意思，反而透著股親近。
接著，他又看向了陳克安這個有些跳脫的小子，口中笑著說道。
「克安，你怎麼還沒回去，別讓你父母在家裡等急了！」
「我看遠哥兒一個人在這等，陪陪他，既然叔父來了，我現在就走，嘿嘿。」
感受著陳定的目光，明明知道這其中不含不善，可陳克安還是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連忙賠笑著說了一句，就趕忙一溜煙跑了不見了蹤影。
「這小子，天天這麼跳脫，也沒個定性！」
望著陳克安落荒而逃的背影，陳定笑著朝陳克遠說道。
「克安還小，不愔世事。」
陳克遠笑意如常，輕輕說道。
「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已經能幫著我爹處理家中的產業了！」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走，不一會兒，就到了陳定在塢堡中的小院。
陳克遠自當年來到陳家，年年元日都是在陳定家中過的。
一進門，陳定就看見陳復一個人拎著一壺酒，坐在小院裡的藤椅上自斟自飲，好不愜意。
「喲，這不是護衛統領、巴山豪俠陳公嗎，今日怎麼肯賞臉來我寒舍做客了？」
看著自己這個三弟，陳定當即氣不打一處來，陰陽怪氣的說道。
此刻，他不像是一個身份尊崇的族長，反而更像是一個老頑童。
「大哥，你沒事刺我作甚？我又沒惹你！」
聽到陳定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譏諷，陳復面上有些掛不住了，不復先前的愜意說道。
「我哪敢惹陳公啊，陳公近日在巴山做得好大事，仗義疏財，招兵買馬，怎麼，陳公這是要起事了？」
陳定呵呵一笑，語氣不改。
陳復近日裡做的事，哪能瞞得過作為陳家族長的他呀，更別說，陳復這個不要臉的還在族內的年輕人里旁敲側擊，慫恿這些人跟著他一起走呢。
如果他能不知道，這才是見鬼了。
「哎呀，大哥你不允准我的提議，我自己干有什麼錯？」
「又沒花你的錢，你至於嗎你！」
聽見是這事，陳復一開始還有些心虛，可越說越是氣壯。
「你這傢伙向來大手大腳，這些年好不容易攢下些錢財，不去謀個婆娘過日子，整日裡就想著這些有的沒的！」
「到了現在，不僅連個子嗣都沒有，元日還只能來我家過，真真不知羞！」
看著陳復這理直氣壯的樣子，陳定冷笑說道，字字誅心。
「好你個陳定，居然敢如此辱我？」
聞言，陳復面色當即漲的通紅，如豬肝色一般，口中大吼道。
「誰稀罕到你家過了，不是嫂子請我來，我還不來呢！」
說著，他重重把酒壺往旁邊的桌上一垛，起身就要走。
身後，聽到爭吵聲出來的叔母楊玉見此，連忙上前幾步拉住了陳復，有些嗔怪的看著陳定說道。
「你這是幹什麼，阿復好不容易來一次，你就把他氣成了這樣。」
「你這樣子，哪裡還有個大哥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