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處死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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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德光眼看此刻進退不得,他一生都在陰謀詭計之中翻滾求生,周邊四野的契丹兵將都已經死走逃亡散了。

  又何必吃這眼前的大虧?當下道:「南朝向來便是天下之主,我又何苦與你去爭?

  當年的事,是你叔父馬上就要被前唐李從珂逼的卸下兵權離開河東巢穴,不得不反。

  寫信交給桑維翰帶來上京對我苦苦哀求,派來的這個掌書記桑夫子更是在我的大帳前生生的跪了幾天幾夜,這就是後來你們南朝的宰相!

  你看看這都是些什麼人?後來的那個景延廣又簡直是極端猖狂!要是你,你會怎麼辦?

  如今不同了,中原出了你這位勇武不凡的天子,在下自然應當臣服。」

  說著耶律德光雖上半身被緊緊縛住,腿腳倒還很方便,當下跨上兩步,雙膝跪地,仰視著駿馬之上的這位年輕皇帝。

  顯得很自然很情願的道:「臣,漠北無德虜主耶律德光,拜見大晉天子陛下!」說罷就一個頭磕在了凍到梆硬還有不少殘雪的黃土地上。

  這一系列操作,石崇貴和高氏父子都看的驚呆了,這一個大頭磕的可真結實啊!石崇貴不禁心中感嘆,這個人可真厲害...!

  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形勢對自己有利的時候,那是吃干撈淨,對競爭對手步步緊逼,現在手中的牌打完了,自己的實力露餡了,也不過如此。

  馬上就能調整心態,一個頭毫不猶豫的重重的磕在地上!石崇貴有理由相信,今日但凡有一絲機會讓這樣一個能屈能伸的敵人僥倖逃脫的話.....他必然會加倍的奉還今日所受的屈辱!

  石崇貴馬上便想到了那句:「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的話來,他不禁獰笑著心中轉念又想:

  「這耶律德光還是聰明的過了頭,以為我會在乎古人的那種所謂的面子,下馬去把你扶起來,給個爵位,然後放在身邊養著嗎?」

  當下笑道:「遼太宗不愧是遼太宗啊,當得起你們民族的這個廟號!不過你也顯示了如此能屈能伸的大本事,活脫一個韓信呀,讓朕不得不防!」

  耶律德光心中一驚非小,幾乎忍不住要跳起來,他盯視著石崇貴心想:「他竟能猜到我籌劃攻破中原之後,建國號為遼?!」

  這虜主卻在震驚之際見石崇貴居然不按套路行事!自己已經稱臣服軟,連頭都磕了,卻見他突然從馬上取下弓來,又伸手從高懷德的馬上抽了一支箭,彎弓搭箭的對準自己!

  他嚇得後退一步,只聽石崇貴道:「契丹北軍逃散而去的這一批人里,朕猜就有你的好侄子耶律阮,這虜主的位置,連你都搶的這麼辛苦,那你覺得你的那些兒子們,爭的過他嗎?

  他必定也不願讓你活著,恰好朕也不想讓你活著,我二人一拍即合,便取下你的人頭,作為他即位的賀禮罷,南侵中原極為不智,你侄子正好仰慕中原文化。

  你覺得,這位契丹新君會為你報仇嗎?朕覺得,他會說你是陰謀篡位,然後廢掉你的帝號。

  吝嗇些的話,給你個『無德公』之類的位置,再追封你大哥李贊華為太宗,當然啦,皇帝這個尊號,你們就不必再用了,太宗大王,朕看很適合李贊華!

  所以沒有你,皆大歡喜!祝你來世不再生於帝王家,斗的這麼辛苦,最後還是如此下場~」

  說罷石崇貴就要拉滿弓射死耶律德光!再加上這一大套言辭尖銳,句句直戳耶律德光的心窩子,他禁不住萬念俱灰,就要引頸受戮!

  卻聽高從周搶上前道:「陛下!如今南邊與西邊的虜賊還在負隅頑抗,不如便留住耶律德光讓那些虜賊及早屈服!」

  石崇貴卻心想:「耶律德光這種人物落在手裡,簡直是天助我也,多留一刻就可能發生無數變故!我還不信你高行周沒了虜主招降這一招,就會敗給南邊、西邊的虜賊嘍囉?」

  「高帥不必多言了,這人心機深重,實在是當世豪傑!今日機不可失,非立刻除去不可,省的夜長夢多!」

  說罷右手一松,眾人還在各懷心思之際,長箭正中耶律德光眉心!憑他絞盡腦汁,機關算盡,一旦讓敵人懼怕,卻也是速死的下場!

  耶律德光直挺挺的向後便倒,建立大遼百年基業的太宗皇帝,在這個世界,被石崇貴當機立斷的手鬆箭發,當場死於非命。

  高行周簡直不敢相信皇帝的狠辣決絕,他竟然不在乎四夷賓服,大國來朝的快感,只要是敵人就立刻下手除去!這樣的人誰敢得罪?

  當下只得一躬到地:「陛下英明神武,舉手間便除卻心腹大患。」

  石崇貴道:「現在身邊也沒有文臣,朕打算,將耶律德光的這顆首級用匣子裝好,送到虜庭去。

  我看經此一役,耶律阮就算順利即位,契丹也必定元氣大傷,給他再下一道罷兵的札子,等他們信了,咱們立馬發兵幽州,先將燕山南北的漢地,一舉光復。

  高帥,朕屬意你為大晉宰相,景延廣那惡賊陰謀害你,也已然拿下了!朕希望你能做朕的樂毅、廉頗、王翦,一統天下的大業,便仰仗你父子二人了!

  不過你沒有想要這皇位的心罷?如今天下紛亂,這中原還是求穩為上,無論我叔父當年奪得皇位,有多麼不齒,如今隨著耶律德光身死,也算洗清了罷?」

  原本高行周聽的心下高興,這用兵陰詭狡詐的手段,倒很有可取之處,至於宰相的事,本想推辭,竟然天子又提起對皇位的疑心,而且是如此直白的當面談論!

  自己若是不要這宰相的位置,豈不是就要被皇帝猜忌有覬覦大位的心思嗎?

  當下從容的雙膝跪地道:「臣一介武夫,並無這種野心。如若陛下是意欲將臣置於身邊看管,那臣欣然領命!

  至於宰相高位,還是桑維翰大人治民有術,臣一個武人,哪懂什麼治理啊?」

  「哈哈哈哈哈,桑維翰雖然本事大,但割地賣國的事,他逃不掉!當宰相不合適,朕用割地的人當宰相,那不是無恥昏君嗎?

  他會管民,會與民休息,就讓他去管民好了,至於說到治理,你不會治理那可太好了,你要是會治理,那朕幹什麼?

  這不又繞回來了,你要會治理,皇位就該讓給你坐了。」

  高懷德見二人在這戰陣之地,南邊還打的正激烈呢,你來我往的就談起這些鬥心眼兒的事來了,漸漸不耐起來。

  聽到此處乾脆朗聲道:「陛下,你們這些話,臣聽不明白,臣再去衝殺一陣罷!」說著雙腿一夾馬腹,向南奔去了。

  石崇貴不禁道:「他是真打不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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