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安排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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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太子今後將協助聖人處理國政的消息不脛而走。

  有人歡喜,有人憂。

  丘神績聽聞這個消息時,他正在金吾衛大獄審問犯人,激動地差點笑出了聲。

  他沒想到,只是一時貪念,竟賭對了前程。

  自己這次真的傍上了一棵大樹。

  於是,丘神績面露兇相,殺氣騰騰,下達命令時說話更有底氣了,冷笑道:「來人,將這些雜碎往死里打,真以為太子殿下是他們可以隨意編排的嗎?」

  「諾!」

  丘神績身邊的金吾衛士卒領命,繼續動用大刑審問被關在獄中的十多名波斯人。

  這些波斯人是丘神績這幾天巡街時刻意逮捕的波斯大商人。

  他抓這些大商人入獄,是想迫使其家人能夠拿錢贖人,敲詐一大筆錢,再將錢交給東宮大宦官劉童。

  之前,丘神績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還有些謹慎,怕自己一旦將事情做絕了,東宮大宦官劉童未必能保得住自己的命。

  現在太子參與國政,只要他孝敬好這位東宮大宦官,今後未必就不能為太子效力,到時候還有誰敢再向他問罪?

  ......

  周興在長安縣衙大牢里得知這個消息,他整個人陷入了瘋癲狀態,不停地在牢里踱步,嘴裡還是念念有詞。

  誰讓他已經攀上了東宮大宦官劉童,要能更進一步效忠太子,他相信以自己的才華一定能得到太子的賞識,成為太子親信。

  長安不良人魏昶見狀,低聲問道:「周郎君,你沒事吧?」

  其實他聽到這個消息時也高興壞了,只是他沉穩內斂,並沒有表現在臉上。

  周興回過神尷尬笑道:「沒什麼。只是想到一件高興的事兒。讓魏兄見笑了。」

  魏昶問道:「我們現在該怎麼查?」

  周興底氣十足地說道:「之前讓不良人的兄弟們去景寺鬧事,只是為了試探大德亞佐察的態度和底線,現在火候已經差不多了,該煮大魚了,不知道魏兄可有賭上身家性命的魄力?」

  魏昶大笑道:「周郎君,可不要小瞧了魏某,能為劉公效力是我們不良人的榮幸,魏昶豈能不盡全力?」

  周興聞言大喜道:「有魏兄這句話,此事無失也。」

  他就怕魏昶這種不良人榆木腦袋一根筋,不懂太子協助聖人理政的權力有多大,認不清效忠東宮機會有多珍貴,會耽誤了計劃。

  現在見魏昶這麼懂事,他也不客氣,直接吩咐道:「今日魏兄再派十多名不良人去景寺尋刑滋事,務必要將事情鬧大,而且鬧的越大越好。而後魏兄可以藉機率領不良人去景寺,將鬧事之人全部緝拿下獄,並再上報縣衙查封了景寺。到時候波斯人一定會坐不住,而周某也能斡旋其中,獲得劉公想要的東西了。」

  魏昶皺眉道:「想封景寺,縣衙未必能下令。」

  周興冷笑道:「這便是讓不良人將事情鬧的越大越好的原因了。」

  魏昶思忖道:「就是將事情鬧得再大,查封景寺也得要鴻臚寺准許。」

  周興語氣陰森地說道:「如果死人了呢?」

  魏昶怒道:「這不是讓兄弟們去送死嗎?」

  周興面無表情地說道:「不良人為縣衙辦案,每年死的人還少嗎?這次為劉公辦事,死了能有錢拿,還有什麼不知足的?魏兄,莫要婦人之仁。」

  能坐上長安縣不良人的位置,管理手下數百惡行昭昭、劣跡斑斑的不良人,魏昶也不是心慈手軟之人。

  略微思忖片刻,他便點頭道:「就依周兄所言。」

  周興大喜,由衷地說道:「魏兄有此魄力,今後成為不可限量。」

  這是他的實話。

  像他們這種沒有門第、沒有家世小人物想要攀爬,你除了才華外還要心狠手辣,有以命搏前途的魄力。

  不然大唐有才華的人多了,身份低微之人,又有幾個是身居高位,光宗耀祖的?

  魏昶笑了笑,並未再說什麼。

  ......

  東宮。

  李弘從早朝回來換上道袍,徑直來到上春宮修行。

  他回東宮的路上已得知消息,說高宗李治下朝之後召見了李賢和李顯,向二人面授了機宜。


  李弘心中生起了警覺。

  他之所以讓李顯也去六部觀政,還為他選了刑部和工部,是存了讓李顯掣肘李顯的心思。

  倘若高宗李治讓李賢和李顯在六部相互扶持共同進步,李賢有了李顯的支持,兩人聯合起來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這時楊恩急匆匆走進大殿。

  李弘期待的問道:「可曾打聽到聖人對他們說了什麼?」

  「沒有。」

  楊恩搖頭道:「聖人召見雍王和英王時讓眾人離開,沒人知道談論的內容。」

  李弘有些失望。

  楊恩繼續說道:「殿下,奴才聽說英王離開麟德殿之後又去了延英殿見娘娘,他出來的時臉色難看,似是受了訓斥。」

  李弘問道:「李賢離開麟德殿直接回了雍王府?」

  「是的。」楊恩點頭道。

  「他還真是有個性啊!」李弘忍不住稱讚一聲,繼續問道:「還有其他的消息嗎?」

  楊恩尷尬地說道:「昨日奴才與幾位同鄉敘舊花了不少錢,還請殿下恕罪。」

  這是什麼消息?

  李弘罵了一句滾。

  楊恩小跑離開了上春宮。

  ......

  雍王府。

  李賢換了件寬鬆的衣衫,急匆匆來到書房,他開口說道:「聖人說讓本王與李顯去六部觀政是太子的意思,你說李弘此舉到底有什麼目的?」

  空曠的書房中,突然傳出了一個清冷的聲音,道:「監國可以總攬大局,去六部觀政只能處理相關政務,兩者不可同日而語。他這是以小博大,讓你徹底失去了協助他監國的權力。」

  李賢忍不住嘲諷道:「就他的身體,不監國或許還能活三五年,非要熱衷權力,就不怕沒了性命?」

  「雍王,要慎言,切不可大意!」

  清冷聲音微怒道:「太子近日行事風格大變,不是有高人指點,就是他突然頓悟,現在不好對付了。我們已經失敗了一次,今後你要小心謹慎,不能露出馬腳,我們籌劃了這麼久,不可再前功盡棄了。」

  李賢冷哼一聲,咬牙切齒地道:「聖人讓我多親近英王,平日裡多向娘娘去請安,本王並非愚笨之人,豈能猜不出他的苦心?只是本王憑什麼要讓他?就他一身癆病,早就該將東宮的位置讓給我了。」

  清冷聲音冷冰冰地質問道:「他若身體健康,你李賢這一生都不可能有協助監國的機會。雍王,知足吧。聖人勉力你,不是太子做的不夠好,是他久病纏身,讓聖人不得不做其他考慮,千萬不要低估他在聖人心目中的位置。」

  「你,你就這麼為本王出謀劃策的嗎?」李賢氣急敗壞地質問道。

  冷清聲音提醒道:「雍王殿下,你要認清一個現實,我們只是合作,並非是你的謀臣。」

  「行了,本王知道了。」

  李賢聞言,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只跟冷清聲音詢問了一些問題,就氣沖沖離開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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