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命運的奴隸
「是嘛，原來……是這樣啊。」
黑暗裡，迷茫的羊羔發出低微的呢喃之聲。而當他站起來時，他已經成為了這所監獄，這片罪孽之地的主宰。
因為他擁有傳頌聖音的權利，他亦擁有足以支配整所監獄的力量。轉眼間，新一日的陽光透過彩色的印有神聖者的玻璃照耀進屋內，將漆黑的印有金色十字的傳道袍照出。
這位受著監獄所有人敬仰的中年人慢慢拉開抽屜，將一碟光碟放回原位。隨後便起身離開狹小的房間與通道，漫步走進了不知為何雜草叢生，看上去就像從未有人打掃過的中庭花園。
而花園之中，似是也有一道人影煢煢獨立。
……
「你覺得我看起來怎麼樣？」龐秋走在監獄前的跨海大橋上，扭過頭對旁邊的丁雲澤問道。
「……」
「我的意思是，你覺得我像不像漫畫裡的路人臉。」意識到對方可能誤會了自己所表述的意思，頂著一臉荒木線莫名無敵神色的龐秋二次問道。
「哦，挺像的。」
「嗯。」
兩個人之間的交流基本到此為止，往後一直到龐秋頂著自己監獄視察員的假身份進入綠海豚監獄內部後，丁雲澤都沒有再發出除呼吸腳步以外的聲響。
這讓龐秋萬分感激，他可不希望自己帶一個叨逼叨逼的話嘮來幹活，那他有可能考慮把她也順手關進監獄。
「您這邊請。」監獄的一名接待員客氣地彎腰屈膝，臉上掛著沒哭好看的賠笑請著龐秋移步。不過哪能如他所願，都說打工人就愛為難打工人。
龐秋大手一揮指著另一棟女監所在地說道：「我接到投訴，說你們的女子監獄內有嚴重的同性霸凌事件。作為視察員我必須去確認一下『真實』情況。你接下來的安排就帶著我旁邊的秘書去吧。」
「秘書？」丁雲澤對這個詞可能有點反感，小聲反問了句。不過她倒也不必擔心會暴露什麼的，一樣加上荒木線的她的臉看起來三十以下十歲以上隨便說個數字都有人信。
而接待員也不會傻到問人間芳齡幾何這種問題，自然是擺出生硬的微笑，客套著把丁雲澤往他們提前安排好的路線引去，心裡祈禱著女監千萬別出什麼差錯。
不出差錯？
那他龐秋還來幹什麼？
由於頂著來自州立政府的官銜，這些吃人家財政嘴軟，騙人家財政手軟的獄警一個個見了龐秋跟見了祖宗似的，說讓他們往東就絕不往西，叫人就絕不叫雞。
察覺這點後，龐秋也不演了，既然委託人的要求是全員存活，那麼F.F肯定也在其中，那自己只能想辦法在綠海豚監獄解決此事。
「這是我剛才從辦公室拿到的監獄名單，」龐秋坐在食堂的第一排鐵椅上舉起手裡的一沓子列印紙，對眼前站著的一排跟升國旗的小學生似的獄警說道：「下面我會隨即挑選幾個名字，麻煩你們去把她們帶來，我要做個小調查。
這個過程麻煩你們迴避。」
「可是，視察員先生，」似乎算是這批跟複製粘貼出來似的獄警裡面的頭頭上前半步，舔著嘴唇建言道：「出於對您安全的考慮，這些囚犯很多都是些變態殺人狂，讓您跟她們共處一室，即使是女人……」
「嘖。」
嘈雜的獄警們立馬安靜了下來。
龐秋扣了扣額頭，裝出一副考慮的樣子，停了會兒續道：「那這樣好了，就讓我們用懺悔室好了。把我跟囚犯隔開就可以了吧。啊？你們沒有問題了吧？別看我這樣，我也是很信仰主的。」
獄警們互相對視著，但更多的是根本不抬頭。就當他們頂不住來自眼前欽差大臣的壓力，將要妥協時，一人卻先於他們張嘴，用涵蓋著虔誠，讓人感到平靜與舒心的語氣言道：「是嘛，看來視察員先生也是一位有覺悟的人啊。」
「……嘖。」龐秋沒有回頭，背對著普奇神父，乾笑了兩聲等他到了自己身前才抬頭仰望其尊笑道：「看來您是這個監獄的教誨師啊。我不可以使用您的懺悔室嗎？」
龐秋說這話的語氣充滿的認真與敬重，同時心裡的活動大概是：TM你一個死黑鬼後裔頂著張傻*臉關老子有沒有覺悟，我就是往懺悔室里拉屎你也管不住！
龐秋帶著禮貌的微笑。普奇神父只是稍加思索就也點頭，「當然可以，任何有覺悟者都能夠協助我主分辨世間一切善惡。所以，還煩請您念出罪人的名字，並為他們傳播真理吧。」
「領命。」龐秋點點頭，立刻翻閱起手裡的名單，但是隨著他越翻越快，以至於不得不翻第二遍時。他總算意識到了，這個煩人的黑鬼的觸角早就滲透到了監獄的每個角落。
自己從辦公室拿來的複印冊里——根本就沒有空條徐倫，亦或者艾梅斯等人的名字！
怎麼辦——***，龐秋一著急就想罵人的祖安習慣改不了。不過這次好歹是在心底罵的。如果在名單根本沒有她們的情況下叫出她們的名字，那就表示自己恐將與普奇神父與這些獄警發生正面衝突。
該死的黑鬼——龐秋手上的動作還不能停，只能不斷翻閱著名單避免他人起疑。一個個陌生偶爾摻雜著一兩個熟悉的名字在自己眼前飛速流過。
就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改變眼下對自己不利的情況嘛，太空漫遊本身其實並不擅長正面戰鬥，反倒是在混亂中搞搞人比較在行……混亂……
龐秋眼神一動，手上幾乎是十頁十頁地翻動著，嘴也終於張開，「把這兩個人給我帶來。
凱祖。
古奇。」
聽到這兩個名字，周圍所有人都顯出了幾分異樣的神色。獄警搓手道：「額，這是兩位男性囚犯啊。您不是……」
「有不妥嗎？」龐秋不動聲色地離普奇神父遠了些，以防他突然發動『白蛇』把自己給刀了。
「沒，沒有。」獄警瞥了眼表情似乎沒什麼不滿意的普奇神父，立馬揮手致意六個人馬力全開，拿出終於拿到假條可以離開監獄去真正的人類社會好好放鬆一下的氣勢沖了出去。
看著這些人滑稽的背影，龐秋意有所指地問道：「老頭，中年人……神父先生，您看我挑選的這兩位怎麼樣？」
「很好，」普奇神父神情如舊，甚至反而更加自信地答道：「都是值得去救贖之人。」
嘁……黑鬼。
黑暗裡，迷茫的羊羔發出低微的呢喃之聲。而當他站起來時，他已經成為了這所監獄，這片罪孽之地的主宰。
因為他擁有傳頌聖音的權利，他亦擁有足以支配整所監獄的力量。轉眼間，新一日的陽光透過彩色的印有神聖者的玻璃照耀進屋內，將漆黑的印有金色十字的傳道袍照出。
這位受著監獄所有人敬仰的中年人慢慢拉開抽屜，將一碟光碟放回原位。隨後便起身離開狹小的房間與通道，漫步走進了不知為何雜草叢生，看上去就像從未有人打掃過的中庭花園。
而花園之中，似是也有一道人影煢煢獨立。
……
「你覺得我看起來怎麼樣？」龐秋走在監獄前的跨海大橋上，扭過頭對旁邊的丁雲澤問道。
「……」
「我的意思是，你覺得我像不像漫畫裡的路人臉。」意識到對方可能誤會了自己所表述的意思，頂著一臉荒木線莫名無敵神色的龐秋二次問道。
「哦，挺像的。」
「嗯。」
兩個人之間的交流基本到此為止，往後一直到龐秋頂著自己監獄視察員的假身份進入綠海豚監獄內部後，丁雲澤都沒有再發出除呼吸腳步以外的聲響。
這讓龐秋萬分感激，他可不希望自己帶一個叨逼叨逼的話嘮來幹活，那他有可能考慮把她也順手關進監獄。
「您這邊請。」監獄的一名接待員客氣地彎腰屈膝，臉上掛著沒哭好看的賠笑請著龐秋移步。不過哪能如他所願，都說打工人就愛為難打工人。
龐秋大手一揮指著另一棟女監所在地說道：「我接到投訴，說你們的女子監獄內有嚴重的同性霸凌事件。作為視察員我必須去確認一下『真實』情況。你接下來的安排就帶著我旁邊的秘書去吧。」
「秘書？」丁雲澤對這個詞可能有點反感，小聲反問了句。不過她倒也不必擔心會暴露什麼的，一樣加上荒木線的她的臉看起來三十以下十歲以上隨便說個數字都有人信。
而接待員也不會傻到問人間芳齡幾何這種問題，自然是擺出生硬的微笑，客套著把丁雲澤往他們提前安排好的路線引去，心裡祈禱著女監千萬別出什麼差錯。
不出差錯？
那他龐秋還來幹什麼？
由於頂著來自州立政府的官銜，這些吃人家財政嘴軟，騙人家財政手軟的獄警一個個見了龐秋跟見了祖宗似的，說讓他們往東就絕不往西，叫人就絕不叫雞。
察覺這點後，龐秋也不演了，既然委託人的要求是全員存活，那麼F.F肯定也在其中，那自己只能想辦法在綠海豚監獄解決此事。
「這是我剛才從辦公室拿到的監獄名單，」龐秋坐在食堂的第一排鐵椅上舉起手裡的一沓子列印紙，對眼前站著的一排跟升國旗的小學生似的獄警說道：「下面我會隨即挑選幾個名字，麻煩你們去把她們帶來，我要做個小調查。
這個過程麻煩你們迴避。」
「可是，視察員先生，」似乎算是這批跟複製粘貼出來似的獄警裡面的頭頭上前半步，舔著嘴唇建言道：「出於對您安全的考慮，這些囚犯很多都是些變態殺人狂，讓您跟她們共處一室，即使是女人……」
「嘖。」
嘈雜的獄警們立馬安靜了下來。
龐秋扣了扣額頭，裝出一副考慮的樣子，停了會兒續道：「那這樣好了，就讓我們用懺悔室好了。把我跟囚犯隔開就可以了吧。啊？你們沒有問題了吧？別看我這樣，我也是很信仰主的。」
獄警們互相對視著，但更多的是根本不抬頭。就當他們頂不住來自眼前欽差大臣的壓力，將要妥協時，一人卻先於他們張嘴，用涵蓋著虔誠，讓人感到平靜與舒心的語氣言道：「是嘛，看來視察員先生也是一位有覺悟的人啊。」
「……嘖。」龐秋沒有回頭，背對著普奇神父，乾笑了兩聲等他到了自己身前才抬頭仰望其尊笑道：「看來您是這個監獄的教誨師啊。我不可以使用您的懺悔室嗎？」
龐秋說這話的語氣充滿的認真與敬重，同時心裡的活動大概是：TM你一個死黑鬼後裔頂著張傻*臉關老子有沒有覺悟，我就是往懺悔室里拉屎你也管不住！
龐秋帶著禮貌的微笑。普奇神父只是稍加思索就也點頭，「當然可以，任何有覺悟者都能夠協助我主分辨世間一切善惡。所以，還煩請您念出罪人的名字，並為他們傳播真理吧。」
「領命。」龐秋點點頭，立刻翻閱起手裡的名單，但是隨著他越翻越快，以至於不得不翻第二遍時。他總算意識到了，這個煩人的黑鬼的觸角早就滲透到了監獄的每個角落。
自己從辦公室拿來的複印冊里——根本就沒有空條徐倫，亦或者艾梅斯等人的名字！
怎麼辦——***，龐秋一著急就想罵人的祖安習慣改不了。不過這次好歹是在心底罵的。如果在名單根本沒有她們的情況下叫出她們的名字，那就表示自己恐將與普奇神父與這些獄警發生正面衝突。
該死的黑鬼——龐秋手上的動作還不能停，只能不斷翻閱著名單避免他人起疑。一個個陌生偶爾摻雜著一兩個熟悉的名字在自己眼前飛速流過。
就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改變眼下對自己不利的情況嘛，太空漫遊本身其實並不擅長正面戰鬥，反倒是在混亂中搞搞人比較在行……混亂……
龐秋眼神一動，手上幾乎是十頁十頁地翻動著，嘴也終於張開，「把這兩個人給我帶來。
凱祖。
古奇。」
聽到這兩個名字，周圍所有人都顯出了幾分異樣的神色。獄警搓手道：「額，這是兩位男性囚犯啊。您不是……」
「有不妥嗎？」龐秋不動聲色地離普奇神父遠了些，以防他突然發動『白蛇』把自己給刀了。
「沒，沒有。」獄警瞥了眼表情似乎沒什麼不滿意的普奇神父，立馬揮手致意六個人馬力全開，拿出終於拿到假條可以離開監獄去真正的人類社會好好放鬆一下的氣勢沖了出去。
看著這些人滑稽的背影，龐秋意有所指地問道：「老頭，中年人……神父先生，您看我挑選的這兩位怎麼樣？」
「很好，」普奇神父神情如舊，甚至反而更加自信地答道：「都是值得去救贖之人。」
嘁……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