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永恆的黃金迴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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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畔吹過的風,將大西洋另一側的承諾銘記於心。傑洛·齊貝林,抬手以待,在聽到龐秋的喊聲後。他腳下的馬匹也已經完成了自己最擅長的奔跑與前進。每一步都恰到好處地踏在海浪間的堅實大地上。

  奔騰的馬腿,衝鋒的姿態,凝結出完美的『馬匹之力』。

  不知道是否是因為鮮血流過,讓自己出現了幻覺。喬尼看著眼前奔跑而過的傑洛,仿佛在他身後看見了一具被線條框畫的長方形,在不斷剖析自我,變得愈發完美,正如齊貝林家族上百年的技藝在時光下愈發沉澱。

  而這種技藝,將在此迎來自己的巔峰考驗。

  傑洛感覺的到,無數蓬勃的力量正由大地匯聚而來,注入在自己手中的鐵球內。自己將要投擲出的,恐怕是自其誕生以來——最完美的黃金迴旋!

  「嘿嘿,我也激動起來了啊。瓦倫泰!你可別想逃掉。」馬上的傑洛大方一笑,立刻露出了他標誌性的滿口大金牙。刻著「Go!Go!Zeppelin!」的牙齒在光之縫隙的照耀下,將他傳承不斷的姓氏閃耀出黃金的光輝。

  「可惡啊!」由於受到太空漫遊的攻擊同樣反映在替身上,這使得D4C同樣姿勢詭異地彎曲著,難以向任何方向移動,至於穿梭平行世界,更是無稽之談。

  「明明!明明我才是將要拿起第一條餐巾之人!」巨大的挫敗,絕望,與身體的痛感共同作用在這位位高權重之人身上,令他混亂的大腦不由想起過去人生的種種……

  少年失父,立志振國,穿越沙漠,成為總統,這些事情如過往雲煙漂浮在腦海當中,仿若昨日。但是這些回憶越多,自己的頭腦反而愈發冷靜了下來。

  『愛國心』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品質,自己,美利堅合眾國的總統,立志要集齊『遺體』,將這裡打造成人間淨土。

  自己,已經有了完成這些事情的覺悟。

  唰——!

  一陣疾風過後,D4C顫巍巍地帶著鮮血淋漓的手臂站了起來。一同站起來的還有失去了一條腿的瓦倫泰。

  他雖然身處低位,卻幾乎俯視著眼前的一眾強敵。唇齒微動,冷靜地說道:「吾心吾行誠如明鏡,所作所為皆是『正義』。

  來吧!傑洛·齊貝林!就讓我看看,你背國棄家拯救一個少年的覺悟,與我背負拯救整個國家的覺悟,究竟哪一個更強!這是覺悟與覺悟的戰鬥!唯有被選中者方能生存下來!」

  「嘖,麻煩死了。」龐秋沒想到大總統跟Dio說切腿的事原來自己就有考慮,立馬呼喚替身準備發動第二次攻擊。

  但是自己的太空漫遊第二次觸碰到敵人只會將他的重心回歸原本位置,而已經上過當的總統面對速度不如D4C的太空漫遊恐怕已經有了充足的躲避準備。

  只能寄希望於傑洛了嘛,可是,實在沒辦法保證被鐵球擊中後,總統不會逃往平行世界。成敗在此一擊!必須將鐵球發揮到極限!

  那麼如此一來,龐秋停下來馬匹的前進腳步,轉頭喊道:「傑洛!把露西扔出去!」

  「你在說什麼鬼話。」傑洛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當他把露西放上自己的馬背上時,就沒打算在大總統還活著時放下來。

  「你****。」面對這種人,龐秋只能氣地用明顯不會出現在漫畫書里的優美詞句發泄自己的怒火。

  下秒,千鈞一髮,萬物靜寂。傑洛來到了射程之內,心中毫無迷茫地將手中的鐵球投擲而出。身處其攻擊線路上的瓦倫泰亦是抬手做出迎擊準備。

  如果說,現在還有誰能逆轉乾坤。那便只剩下的一旁默默無聞的喬尼。在看見鐵球飛出後,喬尼的眼眸里猶如升起了漆黑的火焰般炙熱而又冷酷。

  這裡面包含著自己過往的渾渾噩噩與此刻的救贖之道。這場比賽行至此刻,他已經靠著一雙殘腿走過了太遠的路程。遠的他從未有過的充實。

  喬尼抬起手臂,將指甲彈從瓦倫泰的身上移開到了露西身上。

  抱歉了,傑洛……或許我們無法得到冠軍獎金,救不了那個孩子了。也抱歉……讓你蒙羞了。

  飛射而出的指甲彈破空,撞海。如同奔騰不息的馬匹,走過漫長的大陸。最終來到了終點。

  僅僅半秒後,一切已成定局。瓦倫泰被鐵球擊中胸膛,根本沒有抵禦之力的D4C像是塑料玩具一樣崩潰粉碎,化作了空中灰燼。

  傑洛喘著一口口的濁氣,目光從眼神逐漸暗淡的瓦倫泰身上移開,朝自己身前看去。露西恢復成了一個美麗少女的模樣,看起來可憐動人。


  他猛然回過頭看向身後,那個罵人的臉很奇怪的東方人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另一道熟悉的身影緩緩而來。他穩當地端坐在馬背上,眼中的火焰多了幾分光亮。

  「傑洛,我要向你道歉。」

  「哦?為什麼?」

  「我從一開始見到你時,就看中了你迴旋的技術。並希望以此站起來,在這場大賽中一舉成名。回到英國成為超越哥哥與Dio的騎手。

  我這一生都在找近道,但是那樣的生活像是街角的老鼠一樣充斥著無力感。」

  「所以說,你到底是要說什麼啊?」傑洛聽著對方的長篇大論,似笑非笑地下了馬用披風包裹起完整的遺體,一抬頭,正好與喬尼四目相對。

  喬尼擋著天空,透露出波瀾的如聖人的光芒,「但是剛才,我突然明白了,『最近的路往往最繞遠』,『而最繞遠的路才是最短的捷徑』!」

  言畢,一個龐大的身影突然從喬尼身後冒出,「這便是我最終的替身,『永恆的黃金迴旋』。適才我射出的指甲彈擊中了露西,但是她並沒有受傷,而是將光之縫隙演變成了黃金迴旋所在的領域。因此你擊中瓦倫泰的鐵球,才會發揮出一擊絕殺的力量。」

  「哼,原來是這樣嘛。我還以為全是鐵球的功勞呢。」傑洛背靠大地賭氣似的微微搖頭,抬起手朝遠處的海洋望去,「接下來,『LESSON5』還有一段距離。我們已經落後很遠了,你怎麼說?」

  吁——!

  馬匹代替喬尼發出肯定的嘶吼。兩個人相視一笑,隨後策馬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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