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打上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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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狸皮毛好生剝下,托人幫洒家炮製成狐裘,那條紅綾也收好;

  狐狸肉和五臟同治,如食法,做成肉粥;那野豬精的豬後臀,挑有肥有瘦的地方,做成臊子,其餘地方,因地制宜,總歸要讓一千五百位兄弟,都吃上一口妖精肉!」

  魯達哈哈一笑:「卻給洒家留個豬肘,下酒剛好!」

  不多時,火夫便張羅起了一鍋肉粥,又開始煎肉餅,滋滋冒油。

  肉香味傳來,不少將士翹首以盼,下意識吞著唾沫。

  而魯達面前,也支起了桌子,上了酒菜。

  「魯都監,小的開始了?」

  軍醫準備妥當,手持二寸之刀,小聲說道。

  魯達點頭:「請!」

  啪嗒!

  這軍醫也是個心狠的,魯達話語剛落,趁魯達端起酒碗喝酒,他看定痛處,以刀刺入爛肉一分,輕輕一攪,爛肉便掉落下來,任由其流著膿血。

  魯達悶哼一聲,臉龐肌肉抽搐,渾身痛處冷汗,於是頓頓頓吃了十碗酒。

  軍醫割皮解肌,訣脈結筋。

  魯達顫抖著手,蘸著蒜泥,三兩口就啃光一隻豬肘。

  軍醫復又刮去骨骼上的污穢,沖以涼白開。

  魯達酒湧上來,倒是不覺得多痛了,不管不顧,又端起狐肉粥。

  軍醫針縷如法,立刻為魯達包紮縫合傷口。

  魯達吃光了酒菜,跳起身來,渾身酒氣,哈哈大笑,

  「這些妖精,豬狗一般的東西!拿來祭洒家五臟廟剛好!」

  說罷,又耍起了酒瘋,打起幾路拳法來。

  說來也怪,隨著魯達運轉氣血,胃裡那兩隻妖精肉迅速消化,滾滾生氣席捲全身。

  魯達傷口處,本剜掉的肌肉組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凸圓起來,還伴隨著酥酥麻麻的感覺。

  魯達眼前一亮,撕開巾帶,便見其下筋脈痊癒,皮膚新嫩,跟之前一般無二。

  生肌活血?

  妖精肉果然妙用無窮啊!

  另一邊。

  初時不少將士還不敢吃這妖肉,手托瓷碗,一隻眼看著肉粥,一隻眼則偷瞄著魯達。

  可見魯達吃得那叫一個口滑暢快,居然連刮骨療傷的痛苦都生生忍了下來。

  不由得淺嘗一下。

  頓時眾人眼前一亮,本徹夜奔襲的疲憊都一掃而空。

  於是三兩口也喝光肉粥,爭先恐後的又去賺火工的便宜。

  這些人這才發現,靳火、常文忠壓根就沒離開火工一步,這裡剛烙好一張餅,那裡就趁新鮮抓來朝嘴裡塞了。

  「爾等後生,終究是沒見過世面,天賜的機緣,居然還猶豫?」

  常文忠搖搖頭:「不像我……靳火小人,你敢搶我的肉?!」

  ……

  軍營外,巡守的士兵發現遠遠地,有兩匹瘦馬快速接近。

  不由得搭箭拉弓,高聲大喊。

  「何人來此,速速通稟姓名!」

  本在抱怨靳火不講同僚情誼,又賺自己便宜的常文忠,注意到瘦馬上那道白衣勝雪,素體輕盈的女子身影。

  不由得立刻叫住巡衛:「此人乃魯都督良妻,萬不可怠慢!」

  「啊?!」

  士兵趕緊開了大門,又推開鹿砦,放白素貞和一位道童進來。

  白素貞翻身下馬,臉帶寒凜,眸放冷光。

  常文忠正要張嘴說些什麼,卻愕然發現,只是一陣清風拂過,白素貞居然就從自己面前消失。

  等他轉身再看,白素貞已在數十丈之外。

  「!!!這是什麼輕功身法?!!」

  「弟妹,莫非也不是常人?!」

  常文忠滿臉的難以置信。

  剛施展了一通拳法的魯達,正覺氣力充沛。

  卻聽得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他轉過身定睛一看,目光一亮,

  「娘子,你怎麼來了?!」


  白素貞目光在魯達身上細細打量片刻,仔細看過每個地方,這才釋出一口氣。

  「相公徹夜不歸,妾身又『偶然』遇到白雲觀的道童,這才知曉……」

  正說著,白素貞注意到一旁那還未收拾乾淨的,沾染鮮血的針線、小刀、巾帶……

  尤其是那些盛在盆中的爛肉,更是觸目驚心,哪怕過了這麼久,也還殘留幾分雷霆威壓。

  「五雷正法符……」

  白素貞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融化下去,目光變得冰冷起來。

  「娘子勿要擔心,洒家無事。昨夜有幾隻狐狸精攔下洒家去路,是天狐院的……」

  魯達壓低了聲音,一五一十道來。

  關於天狐院的來歷,魯達從岷山折返回城後,便朝白素貞打聽過。

  天狐院,乃太山娘娘的道場,並不在此界之中,而是從設在『天外』,有福地洞天之稱。

  而這位太山娘娘,亦是了不得的女仙,神名喚作『天仙玉女碧霞護世弘濟真人』,也就是所謂的碧霞元君。

  她所開創的天狐院,頗有種有教無類的教義,雖然大多數都是世間狐種,但亦有不少其他的精怪,甚至人類修士,在院中修行。

  值得一提的是,這位碧霞元君或許由於早年也下凡渡劫,遊歷紅塵的緣故,居然效仿科舉制度,在天狐院大開考試貢場,要先修仙得先通曉鳥語獸形,成為生員考上編制,才可修法。

  搞得一干狐狸精怪,苦不堪言,天天抱著一本蝌蚪文啃。

  或許,便是出於這種契機,自古以來狐狸精頗愛接觸各種書生,恐怕就是想沾染點文氣,托文曲星保佑自己吧。

  至於那個地窮宮,奇怪的是,居然連白素貞也未曾聽聞過。

  只猜測,或許是些隱世道統,要麼居於偏遠仙鄉,要麼跟天狐院一樣,也是來自『天外』。

  魯達和白素貞又說了幾句貼己話,又交代供請福德公進藥鋪的事,已經辦妥。

  還炫耀般說自己還跟城隍老兒喝了一盅茶,便酒氣上頭,昏昏入睡,直接鑽進營帳朝床上一撲,鼾聲如雷起來。

  白素貞為魯達脫去血跡斑斑的衣裳,又打來清水洗腳。

  見秋意更濃,白日都有些涼颼颼的,還解下自己的披風,為魯達搭著。

  做完這些,白素貞立於魯達面前,看著魯達那張略帶疲憊,哪怕夢中也皺著眉頭的臉,緩緩轉身。

  臉色冰冷,目光如……蛇。

  白素貞緩緩取下頭上髮簪,三千青絲如瀑流下。

  髮簪輕輕一搖,爆發出一陣白光,如水霧浮現,逐漸化作一柄白乙劍。

  白虹無量,仿佛晝光,沛然莫御,隱隱可見七十一重地煞禁制,如同陣法銘刻劍身。

  白素貞又將頭髮重新歸攏在一起,盤為方便行事的椎髻。

  劍身微鳴,如龍吟長嘯,帶著無邊殺氣。

  白素貞的身影倏然消散不見。

  「弟妹,弟妹,你可吃了早食……」

  常文忠掀開營帷,正要多說什麼,卻愕然發現營帳中,除了酣睡的魯達外,居然別無他人。

  「嗯?人呢?」常文忠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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