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空無趁手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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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回事?馬伯為何不在,他敢?!」

  「不對勁,馬伯乃上面親自挑選的『考績』,為的就是幫助那位貴人再進一步……馬伯忠心耿耿,更施以蠱咒,不應該私自出走的!」

  「快,跟上!此間必有隱秘發生,我先讓慶忌從水路出發,傳信回城。」

  佘津、左不悔等人殺出重圍,在大橘的帶領下,又朝山下而去。

  那兩位官府的捕班快手,卻故意落在最後,用特殊的手勢向彼此示意。

  然後,一隻長四寸,其狀若人,冠黃冠戴黃蓋,乘著小馬的慶忌,從一人懷裡鑽了出來。

  慶忌毫不含糊,策馬狂奔,前一刻還在百步之外,下一刻便是去了對面山頭,繼而徹底消失不見。

  見此,兩人稍稍鬆了口氣。

  但兩人剛走沒兩步,突然覺得一股莫名的陰冷襲來。

  「格機、格機、格機……」

  似乎是腳步聲,遠遠傳來。

  繼而是鐵鏈在地上拖行的金屬碰撞聲,兀自迴蕩在這片山林中。

  不知何時,林中的蟲鳴鳥叫全部消失了。

  正午時分的烈日,也帶來不了半點溫度。

  兩人只覺一股寒風從腳掌心升起,瞬間便從腳到頭凍煞心扉,忍不住打著寒戰。

  一股原始的恐懼,隨著鐵鏈聲浮現。

  兩人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底的驚恐。

  兩人打著手勢。

  「陰差過境?此地雖慘死多人,遍地亡魂,但這些陰差,何時這麼積極了?!」

  「小心!不要讓他們發現,你我能看到、聽到他們!」

  嘩啦啦……

  朦朧白霧瀰漫而來,其中有一行兩三丈高的人形身影起起伏伏,看不見容貌,只能看見那條拖動在地的鐵鏈。

  鐵鏈嶄新,光澤森嚴,還帶著特殊花紋。

  白霧拂動,還能看到這群陰差,手戴碧玉長尉(手套),居然透露出幾分珠光寶氣。

  見此,兩人面面相覷。

  陰差什麼時候,也這麼闊綽了?

  不是應該陰氣森森,遍布血跡污鏽,身穿世間最低級的差役的衣服嗎?

  兩人有些疑惑。

  或許是兩人打量的眼睛餘光過於強烈,吸引了這行陰差的注意。

  鎖鏈聲戛然而止。

  其中幾名陰差突然轉過身來,白霧洶湧,隱約從高處垂下幾顆濕漉漉的頭顱,在兩人身邊嗅動。

  一瞬間,兩人如墜冰窟,不敢再看,故作平靜的朝山下而去。

  見此,那幾顆垂下的頭顱漸漸回到原處,鎖鏈聲再次響起。

  兩人如釋重負,一副死裡逃生的表情。

  「哈哈哈,這兩人居然真的以為裝作沒看到我等,就無事發生了!!」

  「我們又不是瞎子聾子,凡人看沒看到我等,我還不清楚麼?」

  白霧中,陰惻惻的笑聲傳來。

  一條鎖鏈激射而來,只是朝兩人脖子上一繞。

  下一刻,兩具生魂離體,被鎖鏈纏繞著卷回。

  兩人身體瞬間失去了氣息,沉悶落地。

  風吹草動,日影驚懼。

  白霧籠罩整個寮寨,一些死裡逃生的響馬還未反應過來,便被鎖鏈索去性命。

  林間,徹底陷入死寂中。

  「你看我裝得像不像陰差?等明兒,我畫身牛頭馬面穿穿!」

  「什麼像不像,我們就是!」

  「是極,是極,又入手了百條生魂,拘魂使的空缺總算緩解了。」

  「走吧,繼續跟在『馬伯』身後,這位走到哪死到哪,我們又能撿撿便宜咯……有他在,因果不加身,業火無處尋,可是天賜的良機!」

  ……

  在驛站略作補給,待到日頭西落,溫度稍降,魯達等人復又起身出發。

  當地驛長看著漸行漸遠的糧草隊伍,又看了眼只是少了部分的吃食、物資,既有些納悶,又有些慶幸。


  這次來的官員,怎麼如此節省了?

  還好還好,家中妻兒今晚可添一把精米了。

  糧草隊伍中。

  不知何時,那走在最後的馬車,似乎成了整支隊伍的核心。

  不少侍從都戒備的守護左右,連轉運使都沒這個待遇。

  前前後後,推運糧車的力夫,更是如見神明般,敬畏的看向那座馬車。

  呼風啊,這可是神仙之法。

  更不用說,還打跑了妖精。

  魯提轄,莫非是神人轉世?!

  張興早已絕了跟魯達比斗的念頭,此刻抱著一柄長矛,邊走邊揮,割了一地雜草,免得有蟲蛇埋伏在路邊。

  有相熟的人見狀,打趣道,

  「張兄,怎麼不向魯提轄驗證驗證道理了?」

  張興聞言,無奈的搖搖頭,看向那座馬車,目光複雜道,

  「道理?他就是道理。」

  說罷,肌肉擰結,長矛如扇,尖鋒帶起銳嘯。

  或許是張興的錯覺,他隱隱有種擊矛之術,更上一層樓的感覺。

  ……

  此後數日,倒是再無波折,一帆順風。

  眾人白日歇息,在官道旁的樹蔭下安營紮寨。

  晚上便徹夜急行。

  路上雖然也遇到一些小毛賊,甚至還有裝作老鄉,溫暖送雞蛋,想混入隊伍的梁上君子。

  但都被這些閒得玩鳥的武夫爭先恐後的打殺了去。

  魯達倒是終日都在馬車中,極少外出。

  耐著性子,抓緊時間修持那甚勞子『插草標首法』,直想問那天台慧祖一句『清平世界,蕩蕩乾坤的,何必創這腌臢法?』

  整日流汗,衣物換都換不及,忒不利索!

  若是赤身裸體,讓大鳥放放風。

  魯達雖不羞惱,但畢竟一旦有緊急變故,敵寇來襲,又有些匆忙。

  此刻,

  馬車中,倒立的魯達雙手撐地一拍,豁然正身。

  然後拔掉幾乎全部沒入頭頂梵淨穴的草莖,只覺隱隱間,已經摸到了吐納的關隘。

  準確說,是觀察摩挲梵淨穴『吐納呼吸』草莖的節奏和韻味,漸漸明悟陰神吐納的竅門。

  「今日是第六日了,修持七日便可破境,最遲明晚子時,便可進入吐納境界。」

  魯達暗暗點頭,見糧草隊伍已經安營紮寨,不遠處就有高山積雪融化形成的溪流,便吩咐人拿自己的衣物去洗了。

  他跳出馬車,便覺自己渾身輕飄飄的,尤其是右手,總覺得差點傢伙什。

  梢頭棍,裂了。

  魯達接連破境,一身氣血外加天生神力,勁道本就超乎尋常萬人敵的武者。

  當日棒打狐狸精,只是一棍,那精鐵所鑄的梢頭棍,便吃不住力了。

  而且,太輕了。

  之前那根梢頭棍,重六十二斤,現在已經不合手。

  最好來個兩三百斤的,只是一個橫掃,便將人連盔帶頭打得粉碎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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