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不能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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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9章 不能善了

  安如松朝門口看了一眼,尤其是仔細看了看那兩個穿著迷彩服的老外。

  兩個老外都留著板寸,看著二十六七歲的樣子,身材魁梧,表情兇悍。他們穿著的迷彩服上,不僅有標明軍銜級別的肩章,還有臂章。

  安如松特意瞅了瞅對方的臂章,這兩個人的臂章是一樣的,圖案都是一團火苗,中間有一道三折的黑色閃電。類似這樣的臂章,他之前曾經在格雷西和懷爾德兩人的身上看到過,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代表的駐韓美軍第1信號旅。

  格雷西少校與懷爾德中校都屬於沃克營的軍事長官,沃克營就是沃克軍營,第1信號旅的兩支部隊駐紮其中,分別是第41信號營和第304遠徵信號營,就是不知道這兩個大兵是屬於哪一支部隊的。

  有趣的是,這兩個老外一個是下士,一個卻只是一等兵,不客氣的說,就後者那個一等兵的軍銜級別,在美軍的隊伍里就屬於是挨欺負的類型。

  看到兩個美軍大兵走進來,韓承弼顯得愈發囂張了,他快步迎向門口的位置,在經過圍堵他的一名警察時,還用力在對方的胸前推了一把,將對方推的一個趔趄,險些沒有當場摔倒在地,隨後才罵罵咧咧的走過去,迎到那女人以及兩名大兵的面前。

  走到那帶孩子的女人面前,韓承弼湊到對方面前,不知道小聲說了幾句什麼,其間還扭頭朝安如松所在的位置指了指,也不知道是在告狀,還是在介紹安如松的身份。

  不過,就在韓承弼與女人說話的時候,兩個美國大兵中的那位下士,遠遠朝安如松所在的位置看了兩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位下士似乎是認識安如松,他看過來的目光中帶著幾分詫異。

  又聽韓承弼說了兩句話,下士突然插了句嘴,他湊到那女人的近前,一邊看著安如松所在的位置,一邊對女人小聲說了兩句什麼,隨後便那麼徑直轉過身,從大廳的門口又走了出去。緊跟在他的身後,那名一等兵也出門而去,只留下那女人和孩子,以及韓承弼本人留在了門口。

  辦公桌內,禹英銳感覺有些詫異,在過去幾年裡,他一直都在首爾的警察系統內打轉,前前後後的,都不知道處理過多少涉及駐韓美軍的案件了,因此,他很清楚這些美國佬有多麼的不是東西,有多麼的囂張跋扈。

  說到底,人家又不受韓國司法的制約,不管出了什麼破事,都有美國政府在背後給撐著,人家在心理上就比韓國人高若干等,憑什麼不囂張?憑什麼要跟你平等相待、和平相處?既然殺雞不犯法,那誰還會將一隻雞看做是與自己有平等權利的物事?

  像今天這種情況,禹英銳還以為那兩個美國大兵會進來鬧一場呢,安如松因為有一個美國佬律師在那兒頂著,或許不會受到這兩個美國大兵的騷擾,但要想再追究韓承弼一方的責任,恐怕也沒有那麼容易了。

  但目前的現實是,那兩個美國大兵氣勢洶洶的進來,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樣子,可是最後卻搞了一場虎頭蛇尾的鬧劇,他們只是在門口站了不到一分鐘,便又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看那架勢,似乎他們根本沒想參與到這場矛盾衝突中來。

  與禹英銳相同,站在辦公桌外的宋河彬律師,也有那麼一瞬間的困惑,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那兩個美國大兵應該是認出了安如松,亦或是認出了安如松聘請的迪基律師,他們不想惹麻煩,所以乾淨利落的走人了。

  就在禹英銳與宋河彬兩人各自詫異的時候,帶孩子的女人也朝著安如松這邊看了一眼,隨後,她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又對韓承弼說了兩句話,接著,與之前的兩名美國大兵一樣,就那麼轉過身,牽著孩子的手走出了大廳正門。

  在女人的身後,韓承弼整個人都呆住了,他朝著女人的背影抬了抬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坐在椅子上,安如松也猜到了大概是怎麼回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兩個美國大兵中的下士,應該是認得他,甚至是知道他與懷爾德中校、格雷西少校之間的關係,畢竟他當初與邁克在梨泰院「Stars & Stripes Bar」鬧的那一場,可是有不少人看到的,下士與懷爾德他們同在一個軍營,同屬一支部隊,能得到這方面的消息絕不會讓人感覺意外。

  韓承弼在門口愣了幾秒鐘,這才表情難看的轉過身。他朝著安如松看了一眼,隨即遠遠的朝宋河彬律師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說話。

  安如松將目光從門口的方向收回來,看了一眼辦公桌對面的禹英銳,說道:「英銳哥,我知道美軍大兵在咱們大韓民國享受司法豁免權,如果我的車是他們損毀的,那我自然可以不追究責任,但現在的問題是,剛才那女人可不是美軍大兵,不是嗎?難道她也能享有司法豁免權?」


  禹英銳一臉的苦笑,他雖然沒有做過法官亦或是檢察官,但對韓國的司法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剛才那女人自然不可能享有司法豁免權,但法律是法律,人情世故是人情世故,那女人明顯與美軍大兵有某種關聯,他們警察署難道還真能追究對方的責任?

  不過,就在他苦笑的同時,安如鬆手里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拿起手機看看屏幕,電話是沈雨亭打來的,估計他是打電話過來詢問一下事情的處理情況。

  安如松朝著禹英銳歉意一笑,隨後按下了接聽鍵。

  果然,沈雨亭是打電話過來詢問情況的,按照他的說法,之前他已經聯繫了韓峻熙部長,請他過問了這件事。

  對此,安如松自然表示了感謝,並告訴對方,松路區警察署這邊處理的很好,稍後他就可以離開警察署了。

  他這番話自然是騙人的,不過,整件事發展到這一步,已經變的非常複雜了,安如松有了自己的主意,不打算將沈雨亭牽扯進來了。

  另外,他這番話也是說給禹英銳聽的,正因為對方並沒有將這次的事情處理妥當,當安如松這麼說的時候,對方才會記他一份人情。試想一下,若是安如松在電話中對沈雨亭實話實說的話,回頭韓峻熙說不準就會來找禹英銳的麻煩。

  如果禹英銳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話,那還好說,但問題在於,他的身上還真不一定多麼的乾淨,更何況,黃茂勛警監才剛剛給他惹了麻煩,韓峻熙要是硬將黃茂勛的問題往他這個署長的身上扯,倒也不是找不到理由的,至少下屬出了問題,他這個做署長的得承擔一個監管不力的責任。

  在電話中感謝了沈雨亭檢察官一番,又約對方有機會一起吃飯,安如松這才掛斷電話。

  「安會長,」就在他剛剛將電話掛斷,還沒來得及將手機收起來的時候,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他身邊的宋河彬律師突然開口說道,「我的當事人的確很有誠意協商解決這次的糾紛,為此,我的當事人願意支付足夠的賠償。」

  安如松將手機收起來,這才扭頭看向身後。

  就在他的身後,宋河彬律師站在左邊,而韓承弼則站在右邊,後者的臉上儘管兀自帶著七不服八不忿的表情,但之前那種囂張的姿態卻是收斂了起來。

  另一邊,那三個女人似乎都沒想到局勢會發生這樣的轉變,一個個都有些懵,只不過她們也不傻,能夠意識到肯定是某個環節出了問題,因此,也沒有趕在這個時候再跳出來吵鬧。

  「是這樣的,安會長,」見安如松沉默著不說話,宋河彬律師繼續說道,「這次的糾紛很簡單,整個過程,不過就是因為一場車禍而引發的矛盾衝突罷了,且在衝突的過程中,我的當事人受到的傷害更大一些,因此,即便我們未能達成和解,而是堅持走了正規的司法程序,我的當事人也不過是被拘留一周左右罷了。」

  他一邊說,還一邊觀察著安如松的表情,只是很可惜,後者的臉上任何表情都沒有,他什麼都看不出來,所以,只能按照自己的節奏繼續往下說:「至於說你的車遭到損毀,考慮到真正動手損毀車輛的人尚未成年,法律追責也很困難,最多就是責令我的當事人賠償你的經濟損失。」

  「這樣算下來的,最終的處理結果,無非就是由我的當事人賠償你的損失,然後再接受一周的拘留,」宋河彬最後說道,「而這與咱們之間的和解比起來,唯一的差別,就是我的當事人需要拘留一周,而這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好處,不是嗎?」

  安如松沒有說話,而是扭頭看向了旁邊的迪基律師。後者朝他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對方的說法。

  其實這件事原本就很簡單,性質也不是多麼複雜,其關鍵點就在於,對方這一夥子人太可恨了,他們的行為觸怒了安如松,可要從法律角度上講,對方又沒有觸犯多麼嚴重的律法。

  但對於安如松來說,對方觸怒了他就是最大的罪行了,哪怕對方沒有觸犯多麼嚴重的律法,他也沒打算跟對方善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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