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殺青！
在林根碩看來，只要是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算什麼大問題。
畢竟現在《小武》已經開機幾天了，如果臨時更換女主角的話，也不知道上哪兒去找演員替代，這樣會打亂劇組的整個拍攝節奏。
到時候別說20萬了，就是30萬，甚至40萬，也可能拍不完《小武》這部電影。
林根碩思索片刻後，問賈樟科:「老賈，要不要妥協？先把錢給她？」
賈樟柯斬釘截鐵地說:「不行！我絕不妥協！」
「我不能在所有工作人員都沒拿到一分錢的情況下，破了這個例，」
「這是我們道兒上的規矩，事可以辦不好，不能對朋友不公平，」
「再說了，我們手裡的這點兒錢，能不能支撐到拍攝結束還成問題。」
這時，左問露正好提著行李，從她的房間出來，經過林根碩的房間門口，準備下樓去。
林根碩見狀，馬上喊住她:「左小姐，你先別走！我有話跟你說。」
左文露其實並不想走，也不是坐地起價，她就是心裡不踏實，想要先拿到錢。
林根碩也知道左文露不想走，她要是真想走，就不會讓其他人發現，可能一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左文露之所以拿辭演這個事兒，來威脅劇組，主要是因為左文露擔心自己拍了一個月，最後毛都沒有，那就成楊白勞了。
這幾天下來，左文露清楚的知道，《小武》劇組的經濟情況，究竟有多糟糕。
除了喝酒不怎麼省之外，其他各方面都是摳摳搜搜，左文露嚴重懷疑，《小武》這部電影，最終能否拍攝完成。
聽到林根碩的話後，左文露也順坡下驢，停下了腳步，然後站在房間門口，看了眼屋裡的林根碩，又看了看賈樟科他們，然後把頭扭到外邊。
林根碩也沒有跟左文露拐彎抹角，點了一支香菸，便走上前去，做了個請的手勢，說:「左小姐，借一步說話！「
左文露抿了抿嘴，點了下頭:「好。」然後跟著林根碩，往走廊的盡頭走去。
看到左文露跟了過來，林根碩也停下腳步，轉過身，吐了口煙，正色道:「左小姐，該說的不該說的，老賈他們都已經跟你說了，」
「我就不跟你廢話了，我用我林根碩的名義，向你做保證，錢肯定不會少你的，只要這部電影拍完，我肯定會把你的1萬塊片酬，親自交到你的手上。」
「其實我也不差錢，現在也有錢給你，但是我還不能馬上給你，這是劇組的規矩，你能明白嗎？」
不等左文露回答，林根碩接著又道:「好了左小姐，我現在給你兩分鐘時間考慮，你考慮清楚了，給我個答覆，要走要留，你自己決定，」
如果是之前，左文露不清楚林根碩的作家身份，她可能根本不會搭理林根碩，也不會正眼瞧他這個保安。
但因為林根碩的作家身份，左文露對他說的話，還是比較相信的。
一根煙抽完，林根碩把菸蒂扔在地上，用鞋子踩滅，然後問左文露:「怎麼樣？考慮清楚沒有？」
「還剩20天，你就能拿到一萬塊錢了，還要不要走？」
左文露根本沒想過要走，她就是擔心拿不到錢，才鬧出了這場戲。
所以，在得到了林根碩的口頭承諾後，左文露就已經在心裡選擇了相信，沒有想要離開的打算。
左文露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輕聲說:「林老闆，我聽您的，不走了。」
看到左文露回心轉意，林根碩並沒有完全放心，怕她過幾天有鬧這一出，便開口叮囑道:「既然決定留下，就好好待著，把角色演好。」
「還有，我林根碩說過的話，絕對算數，你就安心把戲拍完吧，別再整什麼么蛾子了，到時候搞得兩敗俱傷，有什麼意思呢。」
見林根碩真誠又嚴肅，左文露也沒有再說什麼了，乖乖提著行李，回了自己的房間。
不過，經過這次這麼一鬧，左文露和劇組主創人員的關係，也變得非常微妙、客氣，明顯有了隔閡。
好在還有林根碩，在片場偶爾會給她開導鼓勵一下，左文露才堅持了下來。
這次的「辭演風波」，雖然在林根碩調解下，最終是有驚無險的度過了，但他還是覺得有必要，重新調整下拍攝計劃。
於是，林根碩就讓導演賈樟科，把女一號的所有戲份都挪到前面來先拍，儘早結束她的拍攝。
隨著拍攝進度加快，林根碩也是漸入佳境，逐漸融入了小武這個角色，還有汾陽這座小縣城。
其實說實話，汾陽這個地方，還真是這個時代的中國，一個非常有代表性的小縣城。
這裡的高樓大廈幾乎沒有，有的是鄉村民房、小劇場、小酒館、雜貨店、拆遷房、破舊歌廳、公共浴室、遊戲廳，還有坑坑窪窪的馬路……
如果林根碩用二十年後的眼光來看汾陽，確實是挺落後的，但這種百廢待興的感覺，林根碩並不反感，還覺著特別親切，充滿了活力。
4月16日，清晨。
結束了自己在《小武》這部電影中的所有戲份，左文露拖著行李箱，準備離開汾陽。
臨別前，左文露誰的招呼都沒打，就只去了林根碩的房間，跟林根碩告別。
林根碩知道左文露是認準他了，也知道她是為了錢，才來跟自己告別。
不過，林根碩也能夠理解，覺著大家都不容易，隨即笑著說道:「回去吧，等我回了燕京，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左文露也鬆了口氣，說:「好的林老闆，我等你call我。」
「好，一路順風！」
「謝謝。」
說實話，對於一部電影而言，二十多天的拍攝時間，其實算特別短了。
一周後的上午，林根碩也迎來了自己的最後一場戲，也是《小武》的殺青戲。
這場戲說的是，郝有亮帶著小武，走在去看守所的路上。
「各部門準備！」
「Action！」
只見，鏡頭裡，林根碩走到一家電器店門前，飾演名警的演員蘇衛東說:「我進去有點兒事，你等我一下。」
然後，蘇衛東將林根碩銬在路邊的電線桿上。
林根碩蹲下休息。
路邊圍觀他的人越聚越多，林根看著他們，他們看著林根碩，久久不散去。
「好！過了！」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賈樟科還是多拍了一條。
第二條拍完，賈樟科才拿起大喇，如釋重負地說:「我宣布！《小武》正式殺青！」
聽到賈樟柯這番話，大傢伙心裡也是五味雜陳，酸甜苦辣咸都有。
但《小武》能夠順利拍攝完成，大傢伙心裡還是高興和感動更多的，就像一個和諧的大家庭，已經開始商量著，中午去哪兒喝酒了。
畢竟現在《小武》已經開機幾天了，如果臨時更換女主角的話，也不知道上哪兒去找演員替代，這樣會打亂劇組的整個拍攝節奏。
到時候別說20萬了，就是30萬，甚至40萬，也可能拍不完《小武》這部電影。
林根碩思索片刻後，問賈樟科:「老賈，要不要妥協？先把錢給她？」
賈樟柯斬釘截鐵地說:「不行！我絕不妥協！」
「我不能在所有工作人員都沒拿到一分錢的情況下，破了這個例，」
「這是我們道兒上的規矩，事可以辦不好，不能對朋友不公平，」
「再說了，我們手裡的這點兒錢，能不能支撐到拍攝結束還成問題。」
這時，左問露正好提著行李，從她的房間出來，經過林根碩的房間門口，準備下樓去。
林根碩見狀，馬上喊住她:「左小姐，你先別走！我有話跟你說。」
左文露其實並不想走，也不是坐地起價，她就是心裡不踏實，想要先拿到錢。
林根碩也知道左文露不想走，她要是真想走，就不會讓其他人發現，可能一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左文露之所以拿辭演這個事兒，來威脅劇組，主要是因為左文露擔心自己拍了一個月，最後毛都沒有，那就成楊白勞了。
這幾天下來，左文露清楚的知道，《小武》劇組的經濟情況，究竟有多糟糕。
除了喝酒不怎麼省之外，其他各方面都是摳摳搜搜，左文露嚴重懷疑，《小武》這部電影，最終能否拍攝完成。
聽到林根碩的話後，左文露也順坡下驢，停下了腳步，然後站在房間門口，看了眼屋裡的林根碩，又看了看賈樟科他們，然後把頭扭到外邊。
林根碩也沒有跟左文露拐彎抹角，點了一支香菸，便走上前去，做了個請的手勢，說:「左小姐，借一步說話！「
左文露抿了抿嘴，點了下頭:「好。」然後跟著林根碩，往走廊的盡頭走去。
看到左文露跟了過來，林根碩也停下腳步，轉過身，吐了口煙，正色道:「左小姐，該說的不該說的，老賈他們都已經跟你說了，」
「我就不跟你廢話了，我用我林根碩的名義，向你做保證，錢肯定不會少你的，只要這部電影拍完，我肯定會把你的1萬塊片酬，親自交到你的手上。」
「其實我也不差錢，現在也有錢給你，但是我還不能馬上給你，這是劇組的規矩，你能明白嗎？」
不等左文露回答，林根碩接著又道:「好了左小姐，我現在給你兩分鐘時間考慮，你考慮清楚了，給我個答覆，要走要留，你自己決定，」
如果是之前，左文露不清楚林根碩的作家身份，她可能根本不會搭理林根碩，也不會正眼瞧他這個保安。
但因為林根碩的作家身份，左文露對他說的話，還是比較相信的。
一根煙抽完，林根碩把菸蒂扔在地上，用鞋子踩滅，然後問左文露:「怎麼樣？考慮清楚沒有？」
「還剩20天，你就能拿到一萬塊錢了，還要不要走？」
左文露根本沒想過要走，她就是擔心拿不到錢，才鬧出了這場戲。
所以，在得到了林根碩的口頭承諾後，左文露就已經在心裡選擇了相信，沒有想要離開的打算。
左文露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輕聲說:「林老闆，我聽您的，不走了。」
看到左文露回心轉意，林根碩並沒有完全放心，怕她過幾天有鬧這一出，便開口叮囑道:「既然決定留下，就好好待著，把角色演好。」
「還有，我林根碩說過的話，絕對算數，你就安心把戲拍完吧，別再整什麼么蛾子了，到時候搞得兩敗俱傷，有什麼意思呢。」
見林根碩真誠又嚴肅，左文露也沒有再說什麼了，乖乖提著行李，回了自己的房間。
不過，經過這次這麼一鬧，左文露和劇組主創人員的關係，也變得非常微妙、客氣，明顯有了隔閡。
好在還有林根碩，在片場偶爾會給她開導鼓勵一下，左文露才堅持了下來。
這次的「辭演風波」，雖然在林根碩調解下，最終是有驚無險的度過了，但他還是覺得有必要，重新調整下拍攝計劃。
於是，林根碩就讓導演賈樟科，把女一號的所有戲份都挪到前面來先拍，儘早結束她的拍攝。
隨著拍攝進度加快，林根碩也是漸入佳境，逐漸融入了小武這個角色，還有汾陽這座小縣城。
其實說實話，汾陽這個地方，還真是這個時代的中國，一個非常有代表性的小縣城。
這裡的高樓大廈幾乎沒有，有的是鄉村民房、小劇場、小酒館、雜貨店、拆遷房、破舊歌廳、公共浴室、遊戲廳，還有坑坑窪窪的馬路……
如果林根碩用二十年後的眼光來看汾陽，確實是挺落後的，但這種百廢待興的感覺，林根碩並不反感，還覺著特別親切，充滿了活力。
4月16日，清晨。
結束了自己在《小武》這部電影中的所有戲份，左文露拖著行李箱，準備離開汾陽。
臨別前，左文露誰的招呼都沒打，就只去了林根碩的房間，跟林根碩告別。
林根碩知道左文露是認準他了，也知道她是為了錢，才來跟自己告別。
不過，林根碩也能夠理解，覺著大家都不容易，隨即笑著說道:「回去吧，等我回了燕京，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左文露也鬆了口氣，說:「好的林老闆，我等你call我。」
「好，一路順風！」
「謝謝。」
說實話，對於一部電影而言，二十多天的拍攝時間，其實算特別短了。
一周後的上午，林根碩也迎來了自己的最後一場戲，也是《小武》的殺青戲。
這場戲說的是，郝有亮帶著小武，走在去看守所的路上。
「各部門準備！」
「Action！」
只見，鏡頭裡，林根碩走到一家電器店門前，飾演名警的演員蘇衛東說:「我進去有點兒事，你等我一下。」
然後，蘇衛東將林根碩銬在路邊的電線桿上。
林根碩蹲下休息。
路邊圍觀他的人越聚越多，林根看著他們，他們看著林根碩，久久不散去。
「好！過了！」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賈樟科還是多拍了一條。
第二條拍完，賈樟科才拿起大喇，如釋重負地說:「我宣布！《小武》正式殺青！」
聽到賈樟柯這番話，大傢伙心裡也是五味雜陳，酸甜苦辣咸都有。
但《小武》能夠順利拍攝完成，大傢伙心裡還是高興和感動更多的，就像一個和諧的大家庭，已經開始商量著，中午去哪兒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