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比試
旁邊另一個全程冷著臉的少年，是田貴的大兒子田小博，他跟田小豐是雙胞胎。
「小博，怎麼不跟姐姐打招呼？」聽到田貴的聲音，田小博這才不情不願地瞥了林梓秋一眼。
林梓秋對他散漫的態度並未在意，轉而問起田貴，「田叔，姥爺今天來嗎？」
「師父他老人家肯定會來啊！」
田貴毫不心虛的說著，其實昨晚上老爺子態度十分堅決，說什麼都不肯來。
說是怕林梓秋到時候選不上，他可丟不起這個人。
林梓秋點了點頭，「那等經理來了就開始吧。」
田貴怕她緊張，寬慰道：「小秋啊，你別擔心，姜經理人很和善的，到時候他點完菜，讓小豐幫你備菜，你掌廚就行。」
「田叔，我可以的。」
「有人給撐腰，會緊張才怪。」田小博倚在門框上，神色傲慢。
田貴罵咧咧道：「你個臭小子胡說什麼！少在這裡添亂！」
林梓秋不明白，她與田小博只是初次見面，為什麼他對自己的敵意這麼大？
「你既然給田叔打下手，那應該廚藝也不錯，不如我們比比？」
田小博這些年一直跟著父親，一直都沒有展現自己實力的機會，眼下這個機會他不想錯過。
「好啊！」
這時，從外面走進來一個身著中山裝的男子，標準的國字臉，看上去很威嚴。
他的視線從林梓秋與田小博身上掃過，聲音聽不出喜怒，「那就比一比吧。」
田貴見經理來了，連忙解釋道：「姜經理，都是小孩子家的玩笑話，讓你見笑了。」
姜林手裡捏著香菸，狠狠地吸了一口，「既然他們要比，那我就滿足他們一回。這樣吧，今天誰贏了，我就讓誰當掌廚。」
掌廚和備菜打雜是有本質區別的。
田小博早就想自己掌廚了，他已經不再滿足於給父親打下手。
林梓秋勾唇，「沒問題。」
田小博也不甘示弱，「我也沒問題！」
姜經理選了食材——豆芽。
林梓秋系好圍裙，挽起袖子就開始忙活。
另一邊的田小博，看著對面的姑娘切菜那行雲流水般的速度，這才意識到自己輕敵了。
他拿了一塊五花肉，打算做豆芽炒肉。
而林梓秋，則是做出了最為簡單的酸辣豆芽。
約莫十分鐘的功夫，兩道菜就都擺在了姜林面前。
田小博率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姜經理，請您品嘗。」
姜林頷首，慢條斯理地拿起筷子嘗了一口，豆芽清甜可口，五花肉是焦香的，整道菜是甜辣口的。「果然是你爹手把手教出來的，不錯。」
田貴笑得臉上的褶皺都擠在一起，「姜經理抬舉了。」
姜林這句話已經是很高的評價了，這讓他懸著的心落了地。
田小豐在一旁聞著就感覺很饞，眼巴巴地說：「姜叔，等下他們比完，剩下的能給我吃嗎？」
田貴笑罵道：「你這臭小子光會吃！」
姜林難得露出笑意，「好，等下你得光碟啊，別浪費了。」
田小豐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我的食量，您放心！」
姜林又夾起林梓秋的辣炒豆芽，他本來是不抱希望的。
可進了嘴裡，豆芽酸爽又脆口。
而且吃著一點也不會覺得油膩，酸中帶辣十分開胃。
姜林意猶未盡道：「有沒有米飯？給我來碗飯。」
眾人詫異，田小豐最先反應過來，「姜叔這個點飯還沒開始蒸呢，要不給您下碗麵條？」
姜林大失所望，「這麼爽口的菜，不來碗米飯真是可惜了。」
田小博怔了怔，有些不可置信姜林會對這道菜評價這麼高。
只有足夠可口的菜，才會讓人有想吃白飯的欲望。
姜林拿筷子指著豆芽：「真的很不錯，你們都嘗嘗。」
隨即他又看向田小博，「小博啊，雖然你那道菜味道也很不錯，但相比之下我更喜歡小秋姑娘的，她是當之無愧的贏家。」
田小博不甘地攥緊拳頭，技不如人，他認了，但不代表他認可林梓秋。
田貴見兒子情緒不對，連忙出來打圓場，「是，姜經理說得對，我家小博還年輕，得再多練，小秋這丫頭不愧是我師父的孫女，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了，肯定高興。」
姜林心中唏噓，李老以前多疼李秀燕啊，可如今卻落得個孤家寡人。
他望著林梓秋，語重心長道：「丫頭，李老爺子年紀大了，你要多陪陪他老人家。」
林梓秋重重點頭，「姥爺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我孝順他是應該的。」
李老二站在不遠處的窗前，聽見林梓秋的話，老淚縱橫。
他一生無子，唯一收養的女兒還嫁錯了人，搭上了自己的命。
他可憐的女兒，他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這是他一輩子的遺憾。
「好，你是個好孩子。」姜林起身拍了拍林梓秋的肩膀，「下個禮拜你來這裡上班吧。」
「姜叔，那以後誰掌廚呢？」田小豐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等我跟李老商量一下，咱們飯店的菜單這麼多年也該變一變了。」
姜林心中已有打算，「貴子，你跟小秋兩個商議一下，把你們自己最拿手的菜列個單子給我。」
田貴笑著應下，「得嘞！」
姜經理臨走前還把林梓秋炒的豆芽打包帶走了，那是一根都沒留下。
田小豐見此，央求著林梓秋再做一份，他也想嘗嘗到底有多好吃。「姐姐，你再做一份給我吃好不好！」
林梓秋哭笑不得，「好好好，那你去洗菜，等下我來做。」
「好嘞！我這就去！」
看著他屁顛屁顛地背影，林梓秋勾唇一笑。
她留在這幫忙，直到飯店打烊，
臨走前，田貴吩咐道：「小博，這裡留給你弟收拾，天色不早了，小秋兒一個女孩子不安全，你送小秋兒回去。」
田小博拿著抹布擦盆，「我不。」
「嘿！你這小子咋這麼不聽話！」田貴瞪著他，「你騎自行車送她回去，又不要多久，趕緊的！」
林梓秋在外面聽到他們的聲音，主動走進來解圍，「田叔不用這麼麻煩了，我自己能回去。」
「那怎麼行！」田貴不會騎自行車，不然的話他肯定自己送。
田小博手上的動作頓住，十分不情願地說：「我送還不行嗎。」
林梓秋倒也沒拒絕，畢竟對方是田叔的兒子，以後又要一起工作，她也不想把關係搞僵。
深秋的天黑得很快。
田小博比林梓秋小一歲，但要他像田小豐那樣喊林梓秋『姐姐』是斷然不可能的。
他騎著二八大槓載著林梓秋到軍屬大院。
門口的田貴衝著他們的背影吆喝，「路上騎慢點！」
聽見他爹的聲音，田小博勉強地抬起一隻手擺了擺。
騎了沒多久，田小博有些猶豫地開口：「你的廚藝是跟李阿姨學的嗎？」
「小博，怎麼不跟姐姐打招呼？」聽到田貴的聲音，田小博這才不情不願地瞥了林梓秋一眼。
林梓秋對他散漫的態度並未在意，轉而問起田貴，「田叔，姥爺今天來嗎？」
「師父他老人家肯定會來啊！」
田貴毫不心虛的說著，其實昨晚上老爺子態度十分堅決，說什麼都不肯來。
說是怕林梓秋到時候選不上，他可丟不起這個人。
林梓秋點了點頭，「那等經理來了就開始吧。」
田貴怕她緊張，寬慰道：「小秋啊，你別擔心，姜經理人很和善的，到時候他點完菜，讓小豐幫你備菜，你掌廚就行。」
「田叔，我可以的。」
「有人給撐腰，會緊張才怪。」田小博倚在門框上，神色傲慢。
田貴罵咧咧道：「你個臭小子胡說什麼！少在這裡添亂！」
林梓秋不明白，她與田小博只是初次見面，為什麼他對自己的敵意這麼大？
「你既然給田叔打下手，那應該廚藝也不錯，不如我們比比？」
田小博這些年一直跟著父親，一直都沒有展現自己實力的機會，眼下這個機會他不想錯過。
「好啊！」
這時，從外面走進來一個身著中山裝的男子，標準的國字臉，看上去很威嚴。
他的視線從林梓秋與田小博身上掃過，聲音聽不出喜怒，「那就比一比吧。」
田貴見經理來了，連忙解釋道：「姜經理，都是小孩子家的玩笑話，讓你見笑了。」
姜林手裡捏著香菸，狠狠地吸了一口，「既然他們要比，那我就滿足他們一回。這樣吧，今天誰贏了，我就讓誰當掌廚。」
掌廚和備菜打雜是有本質區別的。
田小博早就想自己掌廚了，他已經不再滿足於給父親打下手。
林梓秋勾唇，「沒問題。」
田小博也不甘示弱，「我也沒問題！」
姜經理選了食材——豆芽。
林梓秋系好圍裙，挽起袖子就開始忙活。
另一邊的田小博，看著對面的姑娘切菜那行雲流水般的速度，這才意識到自己輕敵了。
他拿了一塊五花肉，打算做豆芽炒肉。
而林梓秋，則是做出了最為簡單的酸辣豆芽。
約莫十分鐘的功夫，兩道菜就都擺在了姜林面前。
田小博率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姜經理，請您品嘗。」
姜林頷首，慢條斯理地拿起筷子嘗了一口，豆芽清甜可口，五花肉是焦香的，整道菜是甜辣口的。「果然是你爹手把手教出來的，不錯。」
田貴笑得臉上的褶皺都擠在一起，「姜經理抬舉了。」
姜林這句話已經是很高的評價了，這讓他懸著的心落了地。
田小豐在一旁聞著就感覺很饞，眼巴巴地說：「姜叔，等下他們比完，剩下的能給我吃嗎？」
田貴笑罵道：「你這臭小子光會吃！」
姜林難得露出笑意，「好，等下你得光碟啊，別浪費了。」
田小豐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我的食量，您放心！」
姜林又夾起林梓秋的辣炒豆芽，他本來是不抱希望的。
可進了嘴裡，豆芽酸爽又脆口。
而且吃著一點也不會覺得油膩，酸中帶辣十分開胃。
姜林意猶未盡道：「有沒有米飯？給我來碗飯。」
眾人詫異，田小豐最先反應過來，「姜叔這個點飯還沒開始蒸呢，要不給您下碗麵條？」
姜林大失所望，「這麼爽口的菜，不來碗米飯真是可惜了。」
田小博怔了怔，有些不可置信姜林會對這道菜評價這麼高。
只有足夠可口的菜，才會讓人有想吃白飯的欲望。
姜林拿筷子指著豆芽：「真的很不錯，你們都嘗嘗。」
隨即他又看向田小博，「小博啊，雖然你那道菜味道也很不錯，但相比之下我更喜歡小秋姑娘的，她是當之無愧的贏家。」
田小博不甘地攥緊拳頭，技不如人，他認了，但不代表他認可林梓秋。
田貴見兒子情緒不對，連忙出來打圓場，「是，姜經理說得對，我家小博還年輕，得再多練，小秋這丫頭不愧是我師父的孫女，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了，肯定高興。」
姜林心中唏噓，李老以前多疼李秀燕啊，可如今卻落得個孤家寡人。
他望著林梓秋，語重心長道：「丫頭，李老爺子年紀大了，你要多陪陪他老人家。」
林梓秋重重點頭，「姥爺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我孝順他是應該的。」
李老二站在不遠處的窗前，聽見林梓秋的話，老淚縱橫。
他一生無子，唯一收養的女兒還嫁錯了人，搭上了自己的命。
他可憐的女兒，他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這是他一輩子的遺憾。
「好，你是個好孩子。」姜林起身拍了拍林梓秋的肩膀，「下個禮拜你來這裡上班吧。」
「姜叔，那以後誰掌廚呢？」田小豐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等我跟李老商量一下，咱們飯店的菜單這麼多年也該變一變了。」
姜林心中已有打算，「貴子，你跟小秋兩個商議一下，把你們自己最拿手的菜列個單子給我。」
田貴笑著應下，「得嘞！」
姜經理臨走前還把林梓秋炒的豆芽打包帶走了，那是一根都沒留下。
田小豐見此，央求著林梓秋再做一份，他也想嘗嘗到底有多好吃。「姐姐，你再做一份給我吃好不好！」
林梓秋哭笑不得，「好好好，那你去洗菜，等下我來做。」
「好嘞！我這就去！」
看著他屁顛屁顛地背影，林梓秋勾唇一笑。
她留在這幫忙，直到飯店打烊，
臨走前，田貴吩咐道：「小博，這裡留給你弟收拾，天色不早了，小秋兒一個女孩子不安全，你送小秋兒回去。」
田小博拿著抹布擦盆，「我不。」
「嘿！你這小子咋這麼不聽話！」田貴瞪著他，「你騎自行車送她回去，又不要多久，趕緊的！」
林梓秋在外面聽到他們的聲音，主動走進來解圍，「田叔不用這麼麻煩了，我自己能回去。」
「那怎麼行！」田貴不會騎自行車，不然的話他肯定自己送。
田小博手上的動作頓住，十分不情願地說：「我送還不行嗎。」
林梓秋倒也沒拒絕，畢竟對方是田叔的兒子，以後又要一起工作，她也不想把關係搞僵。
深秋的天黑得很快。
田小博比林梓秋小一歲，但要他像田小豐那樣喊林梓秋『姐姐』是斷然不可能的。
他騎著二八大槓載著林梓秋到軍屬大院。
門口的田貴衝著他們的背影吆喝，「路上騎慢點！」
聽見他爹的聲音，田小博勉強地抬起一隻手擺了擺。
騎了沒多久，田小博有些猶豫地開口：「你的廚藝是跟李阿姨學的嗎？」